鄭詩雅本來還在自拍,聽到電視傳出來的聲音,猛地就瞪大了眼睛,剛好被手機抓拍到了這一幕,她趕緊將照片刪除,緊緊盯著電視。
護士面無表情地推著小車,用眼神示意鄭詩雅躺好,然后拿起遙控器就把電視給關掉了。
“你這是做什么!我要看!”
“鄭小姐,請你好好愛護自己的身子好嗎?現在是檢查時間了,我得測測你的身子各項機能是否正常。”
鄭詩雅氣得胸脯直抖,她惡狠狠地瞪著護士,只好照著她說的做了。
沒關系,她等等再上網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有沒有感到身子不適?!?
“沒有。”
“心跳呢?”
“我這不是會跳嗎?”
護士淡然地看著鄭詩雅,“心律不齊呢?!?
鄭詩雅索性搖了搖頭,她明明就很好,自己的身子怎么可能會不清楚呢,只會她被護士的“恐嚇”嚇得不敢多說些什么。
護士多次接觸鄭詩雅了,對她的印象從來就只有脾氣不好而已,但她也是生性淡的人,她能忍受的,別人大概是不可能了。
正因為如此,在醫院里她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醫院也恰好將她分配到了鄭詩雅的病房里,只負責每天按時的檢查和帶藥。
她取下溫度計,看了看數值,不緊不慢地說道,“體溫有點涼了?!彼f完就轉身要去拉窗戶,被鄭詩雅給扯住了手臂。
“檢查好了就趕緊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我不冷?!?
因為裴家的關系,就算是護士對裴氏再不敢興趣,她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在護士面前看關于自己家的新聞,萬一被她們給逮到了把柄的話……
鄭詩雅還記得母親說的話,所以她警惕地看著護士。
“我說關就是關,你要是想打開也可以,反正你現在還暫時在醫院里?!倍疫€能通過人際關系,多住幾天也沒事,有錢……
護士早就看透了一切,她瞥了鄭詩雅一眼之后,便離開了病房。
“什么嘛!”
鄭詩雅感到不痛快,剛剛在看電視的時候她就感覺房間有些悶熱,打開一點來透透氣也沒錯,現在反倒是被警告了。
這個護士還真是膽大包天!都沒有看清楚門牌上寫的是什么?
她又急忙掏出手機,點開了最新的熱門頭條。裴氏是大家族,倘若是上了新聞,必定是在頭條上!鄭詩雅十分確定這一點。
果然,她就看到了一排刺眼的文字。
糟糕,她在醫院里豈不是危險了……
平時因為不喜歡跟傭人在一起,鄭詩雅收拾起東西也是慢吞吞的,現在暫時離開醫院是沒法的了,而且她還經常得罪到護士,萬一被她們爆出了信息,她豈不是被包圍在醫院里了!
而且現在母親又不在身邊,她該怎么辦……
鄭詩雅急得翻找著母親的電話,又偷偷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的車子。還好,還沒看到疑似狗仔的車子。
她快要瘋了!難道說是裴心悠那個賤人陷害她的!
陽光撒在木質地板上,沙發上躺著
一個女人,盡管飽經風霜,但歲月對她實在是太手下留情了,竟看不出任何歲月的摧殘,她微瞇著眸子,盯著花園里在勤懇工作的傭人。
一會兒看到傭人抱著剪刀剪枝葉時,又皺著眉頭,看到完美落地的樹枝才微微松了眉頭。
上好的玫瑰是她從國外引進的,自然是想要好好保護的了,她慢條斯理地起身,隨后又伸了伸懶腰,走到花園里。
她也是時候去醫院看看詩雅了。
傭人一見到鄭如蘭走出來,一個個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微微低下頭,“夫人……”
“嗯?!?
鄭如蘭連正眼都不看她們,只是走過一束玫瑰,“這兒怎么剪得這么難看!”
“夫人,抱歉,是我的錯,我會改的。”
一個女傭主動站出身子,急急忙忙道歉。
她怎么敢不說是自己的錯,以鄭如蘭的性子,其實是沒有多少人肯在裴家老宅呆的,只不過是看在工資高,一個個才忍氣吞聲,受著被辱罵的種種屈辱,最后拿到那么一點微薄的工資來養家糊口。
“真是沒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你們還想干什么,裴家養你們是來做什么的,你們是覺得擦擦柜子不會被我罵,你們就可以松懈了?不管怎么說,最近你們的辦事效率也實在是令人想要唾棄……”
鄭如蘭連連指責,隨后又轉過身子繼續看著自己的玫瑰,這可是她第二個孩子,絕對是不能讓它受到一點傷害的。
女傭們都清晰地記得上一次就是有個新來的不懂事,不小心剪壞了玫瑰枝葉,最后被鄭如蘭親自喊去說話,最后是哭哭啼啼的不顧勸阻就要離開。
中途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是沒有人知道的,就連老員工小紅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她們現在就算是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也不能回一句,更不敢做別的事了。
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傭偷偷站在自己面前的玫瑰旁邊,伸手悄悄將它挪到自己身后,不顧手心傳來的刺痛感。
她得趕緊將玫瑰放好,要不然被夫人看到了可不好,她是第一次做這種活,沒想到粗手粗腳不小心就剪壞了,剛剛還想著找老員工來幫自己說說話,只是現在是不可能了。
她都不敢去正視鄭如蘭的眼神……
“這一枝剪得不錯,這一枝……”鄭如蘭將被自己視為孩子的玫瑰一枝枝看了個遍,不停夸獎著。
背對著她的女傭一個個都嚇得心驚膽戰的,怕隨時會被看出個究竟來。
其實她們對這一行也不是很感冒,但因為鄭如蘭執意要她們去做,并且一個個都得嘗試,表面上是說對她們好,實則就是在沒事找事做……
做不好了就得挨罵,女傭背地里都在暗暗罵著鄭如蘭,誰會沒事找事弄一堆玫瑰花,讓女傭去剪枝葉?她們不過是干粗活的人,哪里懂得這么閑情雅致。
“不過,這是怎么回事……”
鄭如蘭看到一邊有些凌亂的樹枝,交叉著一些枯萎的花瓣,雖然說這是正常的,但未免也太奇怪了……
傭人一聽到她的話,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就連身材矮小
的也恨鐵不成鋼。巴不得能知道鄭如蘭是在說什么話。
“夫人,這不是我干的。”剛剛主動站出來認錯的女傭也開始慌了,夫人該不會是以為就是她干的吧?她怎么可能會把疑似偷偷扔掉的玫瑰放回現場呢。
就算她平時是被人喊作傻子,但這時候她也不滿了,才不是她!
“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是不是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就是,趕緊承認了吧,剛剛你一直背對著我們,誰又知道是你在做什么呢……”
女傭們見自身難保了,她們只能推出一個替罪羊,不管是不是她,反正就認定是她了。
鄭如蘭淡然地掃視過一臉慌張的女傭,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不是她?!?
“……”女傭們見鄭如蘭都這么說了,一個個都沒有了剛剛升上來的氣勢,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
“到底是誰,你們心知肚明?!编嵢缣m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撫了撫自己的長裙,若沒有聽到她尖酸刻薄的話,別人大概會以為她就是個溫柔的女人。
辦公室內。
杜澤銘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表,側過頭看著時間,他該去醫院看看詩雅了,自從上一次送的野花之后,也就沒有任何的慰問了。只是她現在很乖,都沒有怎么鬧事。
“叩叩叩?!?
助理推開門,一臉嚴肅地看著杜澤銘,“總裁,那邊的事暫時沒辦法緩和?!?
海關的事情已經大致處理了很多,接下來也就是要等時間一過便可以了,杜澤銘自然是不會聯想到海關了。
只是,他又猛地抬眸,雙拳緊握,緊緊皺著的眉頭無不是在宣誓他此時的憤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一貫的套路,他深刻明白了對方這么做的理由了。
海關的事已經將暫時告一段落,若是又出現了變故,再加上詩雅在醫院里也不安全,他很可能會被別人推進坑里!
助理凝重地聽著杜澤銘的吩咐,連連點頭。
杜澤銘吩咐完,立即打開了電腦開始著手調查,他明知這件事不會這么容易,但習慣挑戰的他,卻很是感興趣。
沈云笙不會喜歡這樣的禮物的,他也不喜歡,那么,這個人究竟是何意。
花園里,女傭一個個面面相覷,互相推搡著,誰都知道夫人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鄭如蘭淡然地看著面前幾個看似老實的女傭,她趕跑過多少欲想勾引有婦之夫的女人,現在卻有了幾個要與她作對的人了?
她又冷笑了一聲,與剛剛的笑容截然不同,更像是完全不用的兩個人,溫柔不復存在。
“既然你們都說沒有錯的話……”她可是有證據在手的。是該教訓教訓這幫沒有的傭人了!平時在背后就是想盡辦法偷懶,被抓到了還想要辯解也還真是裴家老宅的女傭作風?
只可惜,裴家老宅可不養豬!
女傭被她的眼神嚇得一聲不敢吭,一個個老實地站在太陽下,似曾沒有抱怨過熱一般,她們羨慕眼前一片陰涼。
“那么,這個又是什么呢,你們給我解釋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