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總應該要請張沁一頓的,賣這棟房子,她是出了不少力,所以此刻,兩個女子就坐在附近的最貴的海鮮自助餐廳里。
對于海鮮,安蘭向來是無所謂的態度,捧著杯子一小勺一小勺的舔著冰涼的哈根達斯,看張沁吃的一臉滿足,倒也是一種享受。
“沁沁,你覺不覺得那個袁忻,很奇怪?”轉動手里的杯子,安蘭依然有些想不通。
“袁忻,哪個袁忻?”再接再厲第七個生蠔,她頭也不抬的問。
安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真懷疑這丫頭怎么活到今天的,簡直是個超級生活白癡,“就是剛才那個買房子的人??!”
“哦,他怎么了?”
受不了的按住她油膩膩的手,安蘭斥道,“我說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
張沁不耐的撥開死黨的手,不滿的嘟囔,“小姐,不要把每件事都想的那么復雜,人家合同也簽了,鈔票也給了,難不成是假的不成?你哦管他奇怪不奇怪呢,又不是要嫁給他!哎,說到嫁,你和那個穆總怎么樣了?”
說著說著又扯回自己身上來了,喝了口果汁,安蘭轉過頭不太想談這個問題,卻無意中瞄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穆天華?他到這里做什么,對面坐的那個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皺眉想了想,安蘭想起來她就是今天下午到公司來找他的那個什么遠揚企業的袁小姐,他們怎么會在一起的?而且還在這里遇見,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大概是她的眼神比較飄忽,埋頭苦吃的張沁似乎發現對面的人停止了嘮叨,抬頭疑惑的問,“喂,看什么呢,這么直,看到帥哥啦?”
說著,順著她的目光扭頭看過去,頓時驚叫道,“那不是,那不是……”
不等她叫出后面的話,安蘭輕聲的叩著她面前的桌子壓低聲音道,“別叫!”
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張沁扭過頭一臉不解的看她,“為什么,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他怎么還和別的女人一起?”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你看你看,還有說有笑的,多可氣!我替你去教訓他!”
“你別亂來!”安蘭連忙制止她,“那個袁小姐是我們公司的客戶,他們是在談生意,還是不要打擾的比較好!”
“這樣?”張沁疑惑的看了看她,“那你也不用跟做賊一樣??!”
一陣虛汗,“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尤其是同事什么的,免得人家以為我……”沒有再往下說,不再往那個方向看,人比較多,他沒看到我。
“唉,你呀,什么時候才能不那么自卑,那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住了口,張沁似乎也沒了什么胃口,一把拉起安蘭,“走,回家!”
被她拉著出了門,安蘭走到門口仍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一個很意外的人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那是——袁忻?!
等等,袁忻?袁小姐?都姓袁,難道有什么關系嗎?還有穆天華,他怎么會在里面的?難道說,這房子是穆天華買的,為了不刺傷她的自尊心,所以通過他們?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她的心里面頓時猶如打翻了瓶子,五味陳雜的,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咬了咬唇,還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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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門口,張沁掏鑰匙開門,門邊上的信箱里露出一抹紅色讓安蘭的心里有點疑惑,很久沒人寫信了,一般這個信箱是送奶的用一下,難道又是什么超市散發的小廣告?看來也不太像,安蘭就順手抽了出來,居然是個大紅色的信封。
門,剛好開了,于是就拿著這個紅色的信封走進屋,看著上面熟悉的筆跡寫著大大的四個字——安蘭親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隱隱有點著慌。
“喲,這年頭還有人寫情書呢,真是浪漫啊!”張沁眼尖的看到她手里的信封,戲謔的說道,“還是大紅色的,好熱情呢!”
“少胡說!”安蘭胡亂應著,有些慌亂的拆開了信封,印入眼中的,是一個同樣大紅色的——請柬!
指尖輕輕的翻開了請柬,上面印著一行清秀的字跡:訂于XXXX年06月06日,在金色年華舉辦婚宴。新郎:秦盛,新娘:袁夢音誠邀安蘭小姐參加。
安蘭的目光匆匆一瞥,眼睛卻久久的盯在“新郎秦盛”那四個字上,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只覺得呼吸有些緊窒,透不過氣一般的感覺。
發覺死黨的不對勁,張沁一把從她手中奪過請柬,掃了一眼便冷哼一聲在手中揉皺成一團,啪的扔了出去,忿忿的罵道,“什么東西!絕情不說,還要送這種東西來,示威嗎?炫耀嗎?簡直是男人中齷齪的極品,人渣中的敗類,無恥到極點了!”
坐到沙發上,安蘭輕輕的扶住了頭,想要冷靜一下。
“你別想這么多,這種人,有天收拾他的!”張沁以為她是生氣,走過來勸道。
安蘭搖了搖頭,“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他能找到更好的,我也祝福他!”
“你不是吧!祝福,詛咒還差不多!”張沁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去撿回那個請柬,張大嘴巴道,“你不會告訴我,你還要去參加他的婚禮吧?”
“去,人家請柬都寄來了,為什么不去?”安蘭微笑著,輕輕將揉皺的請柬撫平。不但要去,還要備上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