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她向我索要了,你把它還給我吧!”
“哦,可是那件婚紗當(dāng)天就拍賣出去了呢。”他懶洋洋地抿了一口咖啡,突然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什么?”沈心棠大驚失色,差點把面前的咖啡打翻。“那……那怎么辦?”
頭疼啊!
她真想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當(dāng)時為什么要一時貪心順手把婚紗也拿走了呢?
“說起來,這次新品發(fā)布會能圓滿落幕,你還是最大的功臣呢。”花文軒開懷一笑,眉梢眼底都說不出的喜悅。“我準(zhǔn)備讓財務(wù)部給你發(fā)一筆獎金,或者,你愿不愿意到花軒堂來上班呢?總裁秘書怎么樣?不用看別人臉色,當(dāng)然,我也不會給你臉色看的,薪水絕對優(yōu)厚的!”
這些事,其實他之前不是沒想過,但他一心只想著和她結(jié)婚,況且,依他對沈心棠的了解,她肯定是不會接受這個安排的。
“你既然說我是貴公司的功臣,那我可不可以自己申請獎勵?”她心中一動。
“你一定想要那件婚紗?”她的心思,豈能逃過他的法眼?
“是!”她重重地點頭。
當(dāng)初小龍女就提醒過她,只讓她拿她需要的東西,是她自作主張拿走那件婚紗的,沒想到今天果然變成了大麻煩。
幸而小龍女沒有追究她其他責(zé)任,只讓她把婚紗還回來就行了。
“可是那件婚紗已經(jīng)拍賣出去了,你知道當(dāng)時的拍賣價是多少嗎?”他將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很享受地靠向了沙發(fā)靠背上。么怎突可她。
沈心棠沒有說話。
但她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一筆不小的巨款。
又尤其你現(xiàn)在想再買回來,必然還得往上再加數(shù)字。
“這件事是我失信于她,所以,”她定定地看著他,加重了語氣,“如果你真的認(rèn)定我是有功之臣的話,還煩請你幫忙把那件婚紗找回來!”
“我考慮一下吧!”花文軒抬表看了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明天你再給我打電話,我們再碰頭吧!”
“為什么是考慮?”她雙眉微挑,臉上已經(jīng)洇上一層薄怒,“我沒時間讓你考慮,她給我限定的時間就是明天!”
“那好吧,這樣,你明天把她約出來,我親自對她說!”花文軒嘴角一直微微上翹著,即使她這樣勃然作色的樣子,他也覺得無比可愛。
而且,他也正好想要結(jié)識一下小龍女,趁機拉攏她到麾下。
“她不見得愿意見你!”她冷冷地說道,“你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一下當(dāng)時那個買家,想辦法把婚紗再買回來吧!”
“我說了我親自和小龍女談,”他語聲柔和,但語氣里卻強硬不容人反對,“婚紗已經(jīng)拍拍賣出去了,但我可以和她談賠償?shù)氖虑椤!?
沈心棠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又搖了搖頭。
“我看這件事不像是用錢可以擺平的,她根本不是在意賠償?shù)氖拢枪治也皇匦庞枚嗍帜米吡四羌榧啞!?
她嘆了口氣,臉上覆上一絲輕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覺得最近好累啊!
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花文軒又有些不忍心了,他從桌子那頭伸過手來,輕輕捉住她的手。
沈心棠吃了一驚,拼命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都被他牢牢控制住了。
“你干嘛?還不放手?!”她怒瞪了他一眼。
“對不起,讓你背負(fù)了這么多的苦惱!”他滿臉疼惜語氣真誠,“阿棠,到我身邊來吧,這些所有的痛苦和煩惱都讓我來擔(dān),我想看你開開心心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如果是真的不想看到我這么煩惱的話,”她用空著的左手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卻又被他伸出另一只手給捉住。
她氣極,卻又無可奈何。
“對于為花軒堂所立的功,我不求領(lǐng)取,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把那件婚紗買回來,相信這件事了了之后,我們便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那我更不能把這件婚紗給你了!”他笑得有些無賴,“我還會想很多辦法,拼命和你產(chǎn)生牽扯的,你信不信?”
沈心棠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有些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他。
他是看上去溫和可親的貍貓,但若是惹怒了他,只要他下定決心,隨時會伸出銳利的爪子,將你抓得遍體鱗傷。
對于花家父母的事,相信只要他努力,早晚會讓長輩妥協(xié)的。看他當(dāng)年孤注一擲退學(xué)從商就可見一斑了。
然而,她的心已經(jīng)涼透了。
哀莫大于心死。
很多事在你心里刻下了太深的印記,你便沒那么容易抹去它。
就如同她深藏他十年之久,也是一樣的道理。
她對他的印記很深,可是,后來卻有更深的印記掩蓋了。
也許,她也有錯。
也許,是她不夠好。
總之,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折騰了。
“請你放手!”她一臉正色,義正詞嚴(yán)地說道:“婚紗的事,你不愿意幫忙就算了,反正當(dāng)初這件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若是有良心的話,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但你要昧著良心當(dāng)不知道,我也沒辦法。明天我會給你電話問結(jié)果的,再見!”
她掙脫了他的束縛,氣乎乎地站起身來往店門外走去。花文軒趕緊從身上抓了錢出來壓在咖啡杯下,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追了出去。
沈心棠走得很快,不過他追得也很快,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他已經(jīng)追上了她。
“阿棠,我送你!”
“不必!”她余怒未消,連瞟他一眼也覺得多余。
“很生氣嗎?”他明知故問了一句。
很生氣,她肺都快氣炸了。
明明這件事,他是最終的受益者,現(xiàn)在她受到責(zé)難了,向他尋求幫助,他卻故意推三阻四的。
叫她怎么能不生氣?虧他還好意思問!
“阿棠!”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里,緊緊地抱著,任她又喊又叫又推又打,他愣是不松手。
“阿棠,我真的好想你!就讓我好好抱抱你吧!”他將頭埋進(jìn)她頸窩中,深深嗅取她身上的芬芳體香,這一刻,他覺得無比充實與幸福。“阿棠,不要放棄我,不要把我推開!你已經(jīng)在我身上浪費了十年,難道你就這樣功虧一簣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是愛我的。這一次的事,是我媽和我妹妹做得過分了,當(dāng)然,我也有不是之處,我正在積極檢討中。請你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說服我媽,我也會好好教訓(xùn)一下敏萱,她都被我媽寵壞了。”
“你放開我!”沈心棠早就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他上次給她的一巴掌她現(xiàn)在都還耿耿于懷呢。
怎么會有這種人?一會兒恨得她咬牙切齒的,又說難聽的話,還揮拳相向,她有了困難向他求助,他漠然旁觀,現(xiàn)在又來說什么想她叫她別放棄他,還要不要臉?
可是無論她怎么叫喊掙扎,花文軒就是牢牢鉗制著她,不肯松手。10kpd。
沈心棠無奈之下,只得側(cè)頭往他手臂上,用力張嘴一咬。
“咝”的一聲,花文軒倒吸了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咬他時猙獰的臉龐,一臉苦笑:“你還真下得去嘴啊!”
但仍是沒有松手的跡象。
“花文軒,你到底想怎樣?”沈心棠見他咬著牙不喊痛,只能無可奈何地松了嘴,抬頭忿忿地望著他,“到底還來糾纏我什么?你沒看見我已經(jīng)和陸白在一起了嗎?像我這樣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花文軒到底還是被刺激到了,手上的力道慢慢地松了下來。
沈心棠便也趁機掙脫開了。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嗎?”他心里漫過一層苦澀,覺得每說一個字都無比艱難。
剛才他開車來找她,沒想到在路邊看到她和陸白親親熱熱有說有笑,他霎時便覺得有如千斤重的東西壓在胸口,悶得他透不過氣來。
她一直對他眉開眼笑的,被他抱在懷里也沒有強烈反抗掙扎,陸白看她的眼神含情脈脈溫柔如水,真真是郎情妾意,說不盡的甜蜜歡喜。
如果是他家庭的問題,他可以想辦法解決。
可是,他實在有點難以相信,這個默默愛了他十年的女子,拼死拼活和他分手,一轉(zhuǎn)眼就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歡天喜地,他甚至有點懷疑,她的分手本衷,并不是因為受到他家庭的阻撓,而是,她已經(jīng)愛上了別人!
今天,他剛剛從王有德那里拿到了陸白的背景資料。王有德還特別邀功說,他費了好大的心力才調(diào)查到陸白的背景資料。
而他看到資料的時候,也小小吃了一驚。
陸白,年二十八歲,湖南株洲某編隊特種作戰(zhàn)部隊成員,目前休假中。父親陸光飛,共和國中將,時任華北某軍區(qū)司令員。外公是紅三十四團(tuán)老兵,中野某部老干部。哥哥陸陌,美國麻省理工學(xué)院醫(yī)學(xué)碩士,目前正在某生物研究所進(jìn)行項目開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