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知道這只是小女生威脅大人的小伎倆,偏偏大人們吃這一套啊,把個廖參謀長急得不行,趕緊跟老陸商量,怎么地先安撫好小女兒的情緒。
本來陸-司令就對廖翡衣有愧,是他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所以他又對陸白施壓,讓陸白好生安慰廖翡衣。最后廖翡衣見陸白意志堅定,只得妥協(xié)下來,和陸白重新約定。那就是,除非廖翡衣先結(jié)婚,否則,陸白不許結(jié)婚。
廖翡衣想著自己還年輕,而陸白卻正是適婚年齡,她再耗幾年也耗得起,只要他不結(jié)婚,她就還有機(jī)會。就算他暫時心里有人,這么耗個幾年,他激情退去了,說不定慢慢地心思就轉(zhuǎn)到她身上了呢。
對于搞定這個小女孩,他是信心十足的,他只是怕搞不定沈心棠而已。
“蕾姨,白哥哥他又欺負(fù)我!”廖翡衣嗚嗚地哭著,幾乎要泣不成聲。“蕾姨,您說說,我到底哪里不好?白哥哥他為什么不喜歡我?”
陸白則是意外而驚喜地望著沈心棠,天知道她說這樣的話真正地比任何情話還要動聽還令他欣喜若狂。她既然說這樣的話,就表示了她已經(jīng)完全下了決心,這一生便要交付給他,與他廝守,矢志不渝,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正是適合滑雪的季節(jié),此時的心情,也正適合從高處雪道上急速下滑,比賽車飛馳更能釋放他快慰的心境。
“白哥哥就那么好嗎?陌哥哥就沒有白哥哥好嗎?”陸陌輕笑著逗她道。
沈心棠看上去牲畜無害的模樣,和廖翡衣站在一起,絲毫沒有出彩之處。可是就是這樣讓人近乎無視的女子,現(xiàn)在卻坦然無畏自信滿滿地宣告著她對陸白的所有權(quán),他生是她的人,死則必須是她的鬼!
時值隆冬,天寒地凍,雖然穿得厚厚的,帽子圍巾保暖褲羽絨服將自己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裹得像個粽子,不太適應(yīng)北方嚴(yán)寒天氣的沈心棠還是覺得好像快要凍僵似的。沈心棠卻因?yàn)樗倪@一句鏗鏘有力的言辭而莫名地感動溫暖,好像整顆心都被融化了似的,渾身都暖洋洋的。她偏過頭來,眉梢眼底皆是掩不住的歡喜快意,柔情萬千地看著他。
文軒,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我們的心已然悄悄發(fā)生了改變?
“親愛的,我們?nèi)セ┌桑 标懓谞窟^她的手,將自己手心的溫度傳遞給她,包裹住她略顯冰涼的手掌。
陸白只是笑嘻嘻地望著她,狹長明亮的丹鳳眼幾乎快要瞇成一道縫,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漲得滿滿的,他現(xiàn)在真想站在某個制高處,然后大聲對著原野吶喊,才足以釋放這滿心滿懷的濃烈情緒。
“你一定會感激我和你做的這個約定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說幾年之后,陸白會厭倦了沈心棠,會慶幸沒有跟她結(jié)婚的意思唄,在場的人又不是呆子,誰會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呢?
“十年似乎太短了吧?”沈心棠卻笑著接過廖翡衣的挑釁,這一刻她覺得幸福而滿足,充滿斗志。“我和陸白是要過一輩子的,怎么會只有十年八年呢?至于你擔(dān)心陸白會嫌棄我拋棄我,廖小姐你多慮了。你知道上次陸白手臂上的槍傷是怎么來的嗎?我能開槍一次,就能開槍兩次,他要是敢負(fù)我,我就和他一起在黃泉相見!”
“這是怎么了,小衣衣怎么哭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陳夢蕾聞聲迎了過來,驚訝又愛憐地將她引進(jìn)了客廳里面。
他終于成功了是吧?他終于得到了她的心,他終于確定,她是真真正正地屬于她了。
看來她低估了對手。
“好啊,白哥哥,來日方長呢,我一點(diǎn)兒也不急的!”明媚少女自信滿滿,仰起嬌俏面孔,挑釁般地看著陸白,“這個女人年紀(jì)也不小了吧?她能等得上十年八年的么?白哥哥,到時候,你一定會感激我和你做的這個約定的!”
如果她一定要堅持結(jié)了婚才能洞房,他不是要忍個十年八年的?又或者,她以為他只是找一個拖延的借口和理由才會遲遲不肯她結(jié)婚呢?這才是最叫他傷腦筋的。
偏偏在這里,天也知雅意似的,突然漫天漫野地飄起了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如絮如羽,潔白輕盈,轉(zhuǎn)瞬間便覆在了人的頭上肩膀。
廖翡衣臉上微怔,眼中迅速閃過錯愕驚訝之色。
陸白已經(jīng)拉著沈心棠的手快速地從她身邊走過了,廖翡衣眼圈驀地紅了,心里一陣難言的委屈,她的白哥哥真的不要她了,那個又老又丑還大言不慚的臭女人把她的白哥哥搶走了!
沈心棠從散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們現(xiàn)在還在軍區(qū)大院里,陸家的人隨時可能走出來看到,何況還有一個愛慕著他的廖翡衣在場,沈心棠還沒臉皮厚到在外人面前表演,她用力地將他推開,嗔怪地說了句:“都快要冷死了,你是想變成雪人嗎?”
那一刻她是真誠地堅定地想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也很慶幸老天重新給了他們相遇相愛的機(jī)會,她以為再也不會有所改變,她以為彼此仍是心心相印……
“長大了也沒用啊,”廖翡衣一臉苦凄凄的,“長大了白哥哥還是不喜歡我,真愁人啊!”
廖翡衣轉(zhuǎn)身就沖進(jìn)了陸家門庭中,才剛一踏進(jìn)房門口,眼淚便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如今看到沈心棠,她倒是沒怎么把對方放在眼里,因?yàn)樵趺纯矗加X得沈心棠不是她的對手,根本不值一提。zVXC。
“你去就去唄,又沒人攔著你!”陸白拉著沈心棠的手,興奮地快步往前走,因?yàn)樾那楦吲d,也不打算去和廖翡衣計較了再讀讀小說網(wǎng)跟有他量。
“衣衣啊,你看白白他這么壞,脾氣又不好,對人又不禮貌,咱們不喜歡他了好不好?”陳夢蕾柔聲哄慰道,“不如你喜歡陌陌大哥好不好?他比白白禮貌溫柔,學(xué)識淵博,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而且絕對不會花心,也不會讓你傷心的哦。”
“不要揍他,把他身邊那個女人趕走就好了!”廖翡衣抽噎著,紛嫩嫩的臉上寫滿了稚氣。“白哥哥他好壞啊,他怎么可能喜歡那樣的女人,又沒有我漂亮,也沒有我可愛,也沒有我年輕,我憑什么輸給她啊?”
廖翡衣沒料到她會有如此強(qiáng)悍的反擊,一時之間竟然愣在當(dāng)場,啞口無言。
而她依然只是淺笑盈盈,仿佛說的只是天氣一樣的尋常話題一般,從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折射出堅毅的神色,一時間竟讓他看得癡了。
“白哥哥,我也要去!”廖翡衣沖上前來,無比嫉恨地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掌。
為什么轉(zhuǎn)眼間,她又轉(zhuǎn)向了別人的懷抱,還一心一意地想和這個人廝守終生?
“我們的約定我沒忘,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要么你就沒嫂嫂,若是有,必須是你現(xiàn)在看見的這個人!”陸白伸手牽著沈心棠的手,眼神堅毅地看著廖翡衣,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陸白的臉色暗了暗,對于這樣的約定,他本來是很有信心的,一來是要安撫小姑娘的情緒,二來是覺得過段時間,讓對方看到了他的決心,小姑娘一時氣消了冷靜了,等到有更好的對象出現(xiàn),她自然會轉(zhuǎn)移注意力的,到時候他再幫忙加把火,把她早早嫁了,他便能如愿以償?shù)睾蜕蛐奶慕Y(jié)婚了。
“媽,你這么快就把我賣了啊!”正巧陸陌從樓上下來,聽到老媽說這番話,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就在她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發(fā)呆出神的時候,陸白卻因?yàn)榘崔嗖蛔⌒闹械南矏傊椋膊活櫦闪昔湟戮驼驹诿媲埃D(zhuǎn)身抱住她,動情地吻上了她的雙唇。
“瞧你說的什么話,我是在賣你嗎?”陳夢蕾瞪了斯文英俊的陸陌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是在推銷你好吧?”
不知怎么的,沈心棠突然又想起那個千島湖的夜晚,花文軒向她求婚的時候,也弄了一場人造雪的浪漫場景,她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語聲哽咽地接受了對方的求婚。
得,這不是一樣的嗎?
要她叫對方嫂嫂?還不知道有沒有那一天呢!
“怎么了,衣衣這么傷心啊?”陸陌在對面沙發(fā)椅里坐了下來,鏡片下的眼睛里閃著智慧的光芒,“一轉(zhuǎn)眼我們衣衣也長成大姑娘啦?”
“唉喲,我們小寶貝兒又受委屈了,來,擦擦眼淚!”陳夢蕾慈愛地?fù)崦艘幌滤哪X袋,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白白這個大壞蛋,等他回來,蕾姨幫你揍他好不好?”
“陌哥哥你也很好啦,就是你整天只知道看書,不喜歡出去玩,這點(diǎn)不好。”廖翡衣認(rèn)真地說著,輕蹙雙眉,搖了搖頭。“陌哥哥,你認(rèn)識那個女人嗎?白哥哥是在和我賭氣,是隨便找的一個人來搪塞我的是吧?”
“不是喲,你白哥哥應(yīng)該是真的會和她結(jié)婚的吧?”陸陌不可覺察地輕攏了攏雙眉,若有所思地說道。
“為什么呀,我不信!”廖翡衣霍地站起身來,“我知道了,你們都不希望我和白哥哥在一起,所以你們合起伙來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