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七隻是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期待著他的赦免。然後卻見封謹言再次扛起了她的身子,直接走到了臥室裡,砰然扔在了那張舒適柔軟的牀上,然後就自顧自地離開了。
戚小七被扔在那張頗爲柔軟的彈簧牀上後,身子驀地彈起一個高度來。
哎呀,還好,戚小七看著封謹言修長的身影離開後,心裡總算是安定下來,回想剛纔的一幕幕,她恨不得立刻找塊豆腐撞死纔好呢。
就那樣安逸地躺下後,戚小七忽然感覺自己整個身子一鬆,然後她不經意地斜瞅了一眼,沒想到因爲剛纔動力勢能太大,那毛巾已經從她的身上滑落下來了。
而且更讓她驚訝的是,本來緊緊裹在自己胸前的浴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鬆垮垮地散落開了,露出自己那一抹嬌羞的雪白。
天啊,戚小七慌忙護住自己的前胸,而後迅速掃視了這間臥室一眼,空氣靜謐得能聽見戚小七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
確定這間屋子沒有人之後,戚小七不由得拍拍胸脯裹好浴巾,就那樣從牀上走了下來。
那雙如同珠玉般的嫩足暴露在空氣中,就那樣踩在了乾淨得看不出一絲灰塵的紅色木質地板上,豁然之間,腳底有一絲暖意傳遍全身。
戚小七不由得一愣,這變態男人的家裡就連腳底的木質地板都是溫熱的,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涼意,還真是奢侈至極。
眼下戚小七必須找到一套衣服穿上,現在這個樣子她絕對是沒有辦法走出去的,即便她不在乎,可外面那些人會怎麼看她?
戚小七隨手打開一個衣櫥,便見裡面那整齊地掛著一排排嶄新的男士襯衣,而且戚小七斜瞄一眼過去,那些衣服上的標籤,全都無一例外是某個知名設計師量身定做的那一款。
戚小七身爲男色雜誌社的攝影師,自然對衣著上的品牌很有研究,之前也和一些大牌的造型師合作過,眼前的這些頗爲考究的清一色的襯衣,無疑讓她大爲吃驚。
這男人還真是奢侈,同款不同色的襯衣屢見不鮮,而且還有一排排摺疊整齊的男士領帶,也全都是大牌製作。
戚小七翻看了好幾間衣櫥,只能說這裡根本就沒有女人的東西,所以更別提還有適合她穿的衣服了。
無可奈何之下,戚小七裹著浴巾只得隨手抄起一款,稍微小一點的男士襯衣套上。
然而讓戚小七覺得哭笑不得的是,這已經是最短的一款,可是爲什麼穿在她的細小身板上,一下子就跟穿了及膝長裙一樣,直接拖到了膝蓋呢?
雖然這樣走出去也不會暴露什麼,不過爲了防止走光,戚小七還是很保險地找了一條長褲穿上,但是特別滑稽的是,那褲腰直接一下子提到了她的胸部,而且褲腳拖到了地上。
戚小七頓感這模樣和出去唱戲的小丑真的沒什麼兩樣,自然也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迫於無奈之下,戚小七隻好找了一個皮帶然後勉勉強強地穿好衣服。
待她走出那間臥室後,抱著巨大的好奇心環視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如同城堡般具有歐式風格的建築,如同琉璃般灑下的光束讓人眼花繚亂。
戚小七趿拉著腳上寬大的拖鞋,一步,一步地往前試探地走著。
突然聽到一陣猛烈的聲響,戚小七心底頓時吃了一驚,沒想到她一不小心,居然不經意地碰到了一個精緻的花瓶。
頓時那花瓶就撞碎在地,留下一地的碎片,而那一株可憐的綠色植物也隨即被摧殘在地了。
不會吧,她怎麼這麼倒黴,才走了這麼短的路程,就發生了意外!
但願不要被人發現,戚小七不由得害怕起來,連忙拾起地上的碎片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她的身後,正立著一個男人修長的身影,就那麼滿眼陰鶩地盯著戚小七的動作。
“少爺……”管家還沒有張口,就被封謹言揮揮手退後了幾步。
這時候管家只得閉口不言,眸子裡卻有一種不解的神色。
不知道少爺爲什麼對這個女人這麼寬容,剛纔那株植物可是少爺特地從國外移植回來的,而且那是他最喜歡的花草,平日裡要是照顧不周的話,都將遭到少爺的訓斥。
可現在那女人居然一不小心就把它撞碎了,可爲什麼少爺卻沒有說一句話?
此時的戚小七正忙不迭地拾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她的心裡很是擔憂,只顧著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在意那鋒利的碎片。
“呲啦”一下,下一秒,戚小七身子不由得頓了一下。
只見她纖細的食指,立刻現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而且一剎那鮮血肆意地流淌下來。
戚小七感覺一陣疼痛,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眸子裡多了一絲驚訝,剛纔是她太大意了。
而這個時候,封謹言迅速地跑到了戚小七的面前,急忙翻看了一下戚小七的手指。
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但是封謹言卻露出了一絲心疼的神色來,而且下一秒,戚小七驀地呆住了,那男人居然將自己的食指放到了他的脣邊。
“怎麼回事?”封謹言眸色霍然顯出一絲詫異,而且連忙招呼管家過來收拾地上的殘局。
戚小七一看居然是剛纔那個對她百般禁錮的變態男人,立刻就掙脫開封謹言的手,該不會是要找她算賬的吧?
完了,完了,這下她可闖下大禍了!
雖然她不太懂什麼園林藝術,不過光是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這個花瓶一定價格不菲,而且那株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植物,一定又是什麼罕見之物。
那男人勢必是要找她興師問罪來了,而且那雙深黑色的瞳眸裡滿是一股蕭殺之氣。
這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對嗎?可是……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碎花瓶的,真的不是……”
戚小七吞吞吐吐,平日裡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愣是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纔講完,而且說完之後,還不敢去看那個男人的雙眼。
她怕,怕這個男人偏執起來沒完沒了!
她怕,怕萬一這要是賠的話,只怕是把她賣了都賠不起!
她更怕,這個男人從眼底露出的那絲駭人的模樣,彷彿隨時要把她吃幹抹淨般令人顫顫發抖!
可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再怕也沒有用!
“我說的不是這個!”
封謹言怒吼起來,一瞬間如同一個瘋狂的野獸般,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絲陰鶩的戾氣。
“那你說什麼?我沒有錢賠……”
戚小七已經不敢去看這個男人如同雕刻般俊逸十分的臉頰了,兀自低頭,咬脣說著,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無可奈何。
封謹言簡直對面前的這個低智商的女人無語了,她以爲自己是缺那麼幾個錢嗎?還是說她自以爲他瞪著她的目的,就是因爲花瓶碎過之後,她得承擔賠償的責任呢?
笑話?也不看看他封謹言是什麼人?如果真是爲了錢的話,他怎麼可能去找一個這樣身無分文,連個房租都都交不起,而且還差點無家可歸的女人呢?
封謹言不由分說地抽過戚小七的手,慌忙拉到手裡後,戚小七不解地憤怒想要掙脫開:“幹什麼?放開我!”
“你受傷了,走,跟我來!”
“不用你操心,放開我!”戚小七拼命掙扎著,卻是無濟於事,她那隻受傷的手已經被封謹言緊緊攥住,完全沒有一絲放鬆。
“……”
封謹言一言不發,幾乎是用那種強拉硬拽的方式拉著戚小七到了一個房間裡。
隨後封謹言迅速從一個抽屜裡翻出一個急救箱來,手指翻轉極快,掏出一張創口貼小心翼翼地給戚小七的食指敷上。
戚小七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變態的男人居然是幫她貼創口貼,這?
“別以爲你對我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戚小七感覺自己剛纔是誤會他了,可是讓她向他道歉的話,她又覺得有那麼幾分難爲情,額,現在這個男人是在向他示好嗎?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但是既然你已經簽訂了協議,就要明白,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什麼叫他的女人?不就是簽了一個賣身契一樣的合約嗎?而且可惡,還是兩份,不過他休想因爲這個就感激她,她只不過是被強迫的!
要不是因爲這個變態男人的手裡握住自己的把柄,要不是之前他在自己的爸媽面前救了她,要不是……
她怎麼會輕易就這麼屈服於他?不可能,絕無可能!
“你,你這分明是脅迫我!而且這是我的手,我想怎樣傷害自己,那也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戚小七沒有說完,已經完全沒有底氣了,她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威懾之下,自己說的話,就像一陣風一樣,不具有一點力量。
而且只要一看到那男人陰雲籠罩的俊龐,頓時妥協的像個嗷嗷待哺的獵物一般怯懦不堪。
“哦,是嗎?那如果我非要管呢?”
封謹言冷哼一聲,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戚小七,那低著頭看向自己腳尖的模樣。
而且一時間男人的脣畔,已經不自覺地略微勾勒出一抹強勢的震懾意味,讓戚小七眼下只能節節敗退。
“你!我……”戚小七本想說他是個無賴,可現在卻硬是說不出口,算了,看在這個男人幫助她包紮傷口的份兒上,姑且就不提了。
可是封謹言卻倒是來了興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打量起戚小七那張彷彿說錯話滿是紅暈的臉頰,“你想說什麼?說!”
戚小七顫顫巍巍起來,被那封謹言說的一句話,愣是嚇得一個踉踉蹌蹌,險些跌倒在地。
而後急急忙忙地回答道:“沒,沒什麼……我是見你對我太好,心裡感動……”
戚小七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流出來了,她是被嚇怕了,天啊,面前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看著她!
“哦,是嗎?以後讓你感動的事情還多著呢!”封謹言薄脣輕佻地勾起,閃爍著一抹狡黠不及的興味。
“……”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