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冷水。”
“恩。”祁震天點了點頭,然後從凌奇峰的手上接過冷水,不由分說的一盆全都如數倒在了祁念晨的頭上。
“啊——”看到這一幕的凌奇峰不受控制的大喊出聲。然後迎上祁震天充滿威嚴的眼神,立馬懼怕的握住自己的嘴巴,不敢露出一絲的聲音來,只留下倆個因爲驚訝而瞪的很圓的雙眼。
心裡不禁讚歎,哇,董事長好狠啊,這麼冷的水潑下去,死人也變活了。
果然,祁震天的當頭冷水一潑下去,祁念晨瞬間就睜開了自己銳利的雙眼,坐起身,看到面前的祁震天和凌奇峰,微蹙著眉頭,冷聲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看著祁念晨一聲的冷水,頭髮甚至還在滴著水,祁震天就像是做一切的兇手不是自己一般,冷哼道:“酒醒了?”
祁念晨眉頭皺的更深了,怒瞪了一眼凌奇峰。如果不是他給祁震天透風博信,祁震天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到祁念晨威脅自己的眼神,凌奇峰懼怕的躲在了祁震天的身後。覺得自己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倆個大人物,他哪裡也得罪不起。
祁念晨無視二人,站起身,扯掉脖頸上已經溼了的領帶,然後就走進了衛生間。
祁念晨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凌奇峰已經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充滿威嚴坐在沙發上的祁震天。
祁念晨穿著浴袍,隨手把擦著頭髮的毛巾扔到了一邊,走過去,坐在祁震天的面前,冷聲道:“不陪你的嬌妻環遊世界,來我這裡做什麼?”祁念晨一出口就是出言諷刺。
祁震天冷哼一聲,“哼,我來看看你是怎麼自甘墮落的。”
聽到祁震天的話,祁念晨放在身側的雙手霎時緊握成拳,骨聲脆響。被誰看到他墮落,落魄的樣子都不要緊,但絕對不能是祁震天。
本來被祁震天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就已經夠讓祁念晨生氣了,現在又被祁震天如此諷刺,祁念晨瞬間就氣憤的站起身,壓低聲音,低吼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跟你沒關係。”
聽到祁念晨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祁震天同樣也很氣憤,站起身,冷眼瞪著祁念晨,“你以爲我想管?你天天醉死在酒吧裡,不理公司業務,已經有很多媒體把你天天在酒吧的照片寄到了雜誌社,如果不是我,明天n市的頭版頭條,就會出現,祁氏的新任總裁,自甘墮落,天天醉生夢死在酒吧裡。你想要看到這些嗎?
知不知道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了祁氏的未來,你想拿整個祁氏都來跟你陪葬嗎?
如果不是爲了祁氏,你以爲我會出現在這裡?”祁震天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明明是自己心裡擔心祁念晨纔過來看一下,但就是嘴硬說自己關心祁氏比關心祁念晨多。
聽到祁震天的話,祁念晨冷哼了一聲,諷刺道:“既然你那麼在乎祁氏,就拿回去好了。當初如果不是你硬塞到我手中,你以爲我會要?”
父子倆的脾氣是一個比一個倔,一個比一個硬,碰到了一起簡直就是火山撞地球,隨時可能會爆發。
以前有葉秋雪和沈優優在旁邊還可以勸著點,現在就只有他們父子倆在一起,所以沒說幾句話,父子倆就掐在一起了。
“你……你……”祁震天被祁念晨氣的只剩下乾瞪眼。這個不孝子,是不把他氣死不甘心。
看著祁震天被自己氣的說不出話的樣子,祁念晨心情大好,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
聽到祁念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祁震天更是氣的差點一口氣哽在喉嚨處沒嚥下去,差點就被祁念晨氣過去了。
祁震天氣的怒瞪著一雙眼狠瞪著祁念晨,臉都被氣的通紅,最後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向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祁震天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不教育祁念晨幾句,心裡不舒服,微微側過頭,訓斥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追不回自己的女人,只能在這裡更我耀武揚威的。如果你把這種氣勢用在追你女人的身上,你也不至於現在在這裡醉生夢死的。我祁震天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孬種,不爭氣的東西。哼……”
“砰”的一聲,祁震天狠狠的甩上房門,離開了。
聽到祁震天最後幾句對自己的指責,祁念晨同樣也氣紅了眼,一拳狠狠的砸在牆壁上,帶著無限悲傷和心痛的聲音,呢喃著:“你以爲我不想嗎?”他做夢都想擁著沈優優,親親倆個孩子。也好過現在孤單寂寞的只能捧著酒杯度日如年。
王春聽到樓上的聲響,模模糊糊的想過來走上樓,一打開房門,就看到牆上的鮮血,和祁念晨正在流血的手掌,嚇的立馬尖叫了一聲,“啊——”一下子什麼瞌睡中都不見了,立馬焦急的走上前,執起祁念晨的手,擔憂道:“先生你沒事吧?”
……
今天來醫院看望沈優優的人,是沈優優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祁震天。
當初祁震天對於她和祁念晨之間的婚姻是百般的阻擾,百般的刁難,沈優優以爲自己和祁念晨分開之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個嘴硬心軟的老人家了。
沈優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馬禮貌的喊道:“伯父。”
聽到沈優優對自己的稱呼,祁震天不滿的蹙起眉頭,開口道:“怎麼,跟念晨分開了,連我這個老人家也要不認了嗎?”
沈優優揣測不到祁震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會,才試探的開口叫道:“爸?”天知道,對著祁震天叫“爸”,以前倆人還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沒有開口叫過,沒想到倆人分開了,她倒是被命令的開口叫了。
雖然她和祁念晨分開,應該不懼祁震天的,可是祁震天的威嚴在沈優優的心裡可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讓沈優優即使跟祁念晨分開了,還是很敬重和懼怕這位老人家。
“恩。”聽到沈優優的這聲“爸”,祁震天僵硬的臉頰總算是緩和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目光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然後問道:“我的兩個乖孫呢?”一想到沈優優爲祁家生下兩個大孫子,祁震天就笑的合不攏嘴,做夢都會笑醒,但是面上卻依然板著一張臉。這個倔強的老人,總來不把自己的喜悅的情緒外露。
聽到祁震天的問話,沈優優心理也猜測到了七八分,以爲祁震天來醫院就是爲了看孩子的。“孩子剛被護士抱去洗澡去了。”
沈優優看著祁震天一直站著,立馬就說道:“爸,你先坐一會吧,孩子洗澡很快就會來的。”十幾年沒有開口喊過別人爸爸,對著祁震天叫,沈優優心裡其實也挺彆扭的。
“恩。”祁震天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到了沈優優窗邊的椅子上。
倆人一陣沉默,沈優優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就怕自己說錯了話,惹得老人家不開心就不好了。
還是祁震天率先開口問道:“最近身體怎麼樣?可養好了?”
沈優優回答道:“恩,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明後天就能出院了。”
“出院準備住在哪裡?還住在林家那小子那裡?”祁震天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但是每句話語有深意。別看他出去了一段時間,但是該知道的事情,他可一件都不少。之所以不問,是以爲祁念晨自己能處理好。誰知道那個不爭氣的東西,除了會氣他之外,就只會自甘墮落。讓在一旁看著的祁震天都著了急,只能親自出馬,替自己那沒出息的兒子把老婆追回去。
“恩。出院的時候會直接回林家住。”沈優優點了點頭,關於自己和林沐梓真正的關係沒有多做解釋,也實在是這件事情解釋不清楚。
可是祁震天卻誤以爲,林家是同意這門親事了,以爲沈優優是要和林沐梓在一起了,當即激動站起身了,怒聲道:“你是我們祁家的媳婦,住在林家算怎麼回事?等你出院,我直接讓人接你回祁家的老宅。”
“什麼?”聽到祁震天的話,沈優優是整個人都愣住了,驚訝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可是伯父,不,爸,我和念晨已經分開了,我怎麼可以回祁家去住。”
“你叫我一聲爸,就算不是我的兒媳婦,也是我的半個女兒,我接自己女兒回家誰敢說不,還有別跟提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看看這一個月他都做了什麼。”祁震天說著就氣憤的把兜裡的照片扔到了沈優優的面前。
“這個不孝子,每天都不務正業,就知道到酒吧去買醉。公司的事情也理會,我遲早得叫這個小子氣死。全當沒這個知道喝酒的不孝子。”祁震天一邊氣憤的咒罵祁念晨,一邊狀似不經意的看著沈優優的反應。他這哪裡是罵祁念晨,分明就是在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