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琪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整個室內籠罩在一片漆黑中,寂靜的夜晚使得身旁傳來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昨夜的瘋狂似潮水般蜂擁而至,情、欲的味道還縈繞在鼻端經久不散。方琪睜開雙眼,黑色的瞳仁毫無焦距,半晌后似想起了什么,快速起身的那刻,只覺得身子一軟,無力跌倒,蓋在身上的薄被驀地滑下……
冰涼的地面,疼痛的膝蓋,一下子喚醒了她酸疼不已的身體,一股委屈的淚水暮然的涌上眼眶,她仰起頭,努力的睜大眼睛不肯讓淚水落下。
“怎么跟孩子似地坐在地上,是要我抱你起來?”低沉磁性的男聲暗含戲謔,自黑暗中悠然而來,聲音落下之時,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室內遽然大亮。
方琪猛地回頭,表情驚恐,身體瞬間緊繃,如同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看著床上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清醒的男人。
暖色的燈光下,被輕微聲響驚醒的司洛如同一只饜足的豹子般慵懶的斜倚在床上,隨意搭在身上的純白色毯外露出他微微凸起的鎖骨和一部分黝黑結實的胸膛。他瞇起眼睛毫不避忌在她嫩白的身體上肆虐,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在那具稍具稚嫩的胴、體上留下的青紫淤痕,“女人不要用這種熱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會忍不住興奮的。”
“你!”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妖精太誘人了,我都舍不得放手了,怎么辦?”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保持三天以上的新鮮感,而眼前這個女人他顯然還沒有厭煩,這樣想著他從旁邊的小柜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圓圓的煙圈,似是玩笑般的道,“不如你考慮下繼續做我的女人如何?”
“不要!”方琪快速的否定,然后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的放松緊繃的身體,平伏自己因為這種意外而混亂的思緒,“三天的時間已過過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請你遵守約定。”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司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過來。”他從身后的枕頭下摸出一個厚厚的白色信封,“這個是給你的。”
“我不要!”
“我們都“坦誠相見”了,在我面前又何必假裝呢。”司洛嗤笑一聲。
她看到他眼角不經意間帶上的輕蔑,沒有解釋什么,反正他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今日她離開之后,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對方,“那個人已經把這三天的錢給我了。”
司洛覺得有意思的,這么多年這是他一次見到出來賣的女人會把錢往外推的,他瞇著眼睛,隔著繚繞的煙霧,居高臨下的打量跪坐在地上赤著身子的方琪,只覺得腹下的欲、火更加難耐。
嚴格來說她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頂多算的上清秀可人,可是此刻長發凌亂,抱著肩膀瑟瑟發抖看起來嬌弱無比的她,卻多了一份蠱惑人心的魅惑,讓人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盡情的蹂躪。他的掌心刺癢,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溫她滑、嫩肌膚的觸感。
司洛把剩下的半支的煙按進煙灰缸里,掀開毛毯,赤著身子,下床走到她身邊,伸手大力的把她攬入懷里。
她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的結實的胸膛,本就疲累的身體被撞的生疼。
他的體溫炙熱如火,她的肌膚冰涼如水。
他一手緊緊箍她的纖細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用近乎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咬傷自己了,松口。”
她抬起眼皮,剛想說話,嘴唇就被密密的封住,狂風驟雨般的吻鋪天蓋地而下,迅速的席卷了她嘴里的每一分領地,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強迫的帶著她一起共舞。她的腦海里瞬間一片空白,攻城略地的吻霸道而綿長,一直到她喘不過氣,軟軟的倒在他的懷里,才被放開,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大口的呼吸。
“真是令人愉悅的反應。”司洛目光炙熱的看著她酡紅的臉頰,燥熱的血液在身體里瘋狂的翻滾。
方琪微微回神,她下意識的扭動著身子,想要避開。
“別亂動!”司洛低吼一聲,雙臂募然收緊,把她緊緊桎梏在懷里。
方琪忽然間明白過來,頗為不自在的僵在他的懷里一動不敢動,臉色漲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司洛伏在她的耳邊磨著牙說,他忽然手上一用力把方琪推到在身后的床上,他迅速的跟著壓上去,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邊,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狂躁的呼喊,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沖動,“繼續做我的女人怎么樣。”
方琪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聲音微小卻堅定,“不要。”她用力推搡他的胸膛,肌膚與肌膚相貼的感覺讓她倍感不安,“我們的合約已經到期了。”
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還是被同一個女人拒絕兩次的司洛有些憤怒,他的聲音里不禁的帶上些許不悅,“難道你寧愿每天陪不同的男人也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嗎?如果你是為了引起我的興趣,那么,我現在恭喜你,你已經成功了,開出你的條件吧。”
“我想司總誤會了。”她仰著頭,臉頰通紅,目光卻清澈堅定,“我沒有任何要引起你興趣的意思,至于我會不會去陪別的男人,我想這是我個人的自由。”
“你!”司洛不敢相信她會再次拒絕,“別的男人可以給你的我一樣。”
“有一樣你是給我不了我。”她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忽然有種想要狠狠刺激他的沖動,她緩緩勾起粉唇,笑容甜美,眼波輕柔如水,語調輕柔,抵在他胸口的細嫩指尖似有若無的在赤裸的胸膛上輕輕拂過,“就是不同的感覺,不同的懷抱。”
放在她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司洛眼里的怒火跟欲、火一起燃燒,“你就這么自甘下賤嗎!”
她毫不退縮的望著他,收起剛剛的誘惑,努力的忽視幾乎要被箍斷的纖腰,“對,我就是自甘下賤,司總何必跟我這種女人一般見識呢。我相信有很多名門淑媛愿意爬上司總的床做你的女人。”
“你!”司洛憤怒的望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你就這么饑渴嗎?”
“對,我就是饑渴,就是渴望不同的男人,只是那又如何?”
“啪!”司洛一巴掌抽在方琪的臉上,“賤人!你給我滾!”
方琪被打的偏過頭,不小心咬破的口腔里充滿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讓她的耳朵嗡嗡作響,有瞬間的失鳴。
選擇這條路是她最后迫不得已的辦法,因為她實在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成為植物人的丈夫因付不起高昂的治療費而離世。
是的,她已經結婚了。只不過在他們領結婚證的那天,剛剛成為自己丈夫的鄭浩一出民政局的門口就被車撞了。肇事者逃之夭夭,警方至今仍在追捕,杳無音訊。出事之后,作為孤兒的她曾試著向跟鄭浩關系近親的親戚朋友借錢,只是前天還跟她親密如同母女的鄭浩的繼母,在得知鄭浩成為植物人,很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時候,偷偷的把還在鄭浩已過世父親名下的房子以極低的價格轉賣,攜帶著所有的錢財一走了之。
一起生活多年的繼母尚且如此,其他親戚朋友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甚至還有好事者在背地里說方琪是天煞孤星,小時候克死父母,現在克死了鄭浩。要不你說,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他們一結婚就出事了。于是每個人對她對避之而唯恐及,唯恐禍及自己。
求助無門又無娘家可以依靠的方琪,無意間在電線桿上看到一張小廣告。
急聘
你還在因為找不到工作而發愁嗎?你還在因為薪資低而煩惱嗎?那么請來貴族俱樂部吧,這里的待遇優厚,日工資800到1000,可兼職,可日結薪資。求職熱線:1xxxxxxxxx胡小姐。
就是這張小廣告,讓方琪在剛到俱樂部上班的第一天遇到到前來消遣的卓明。卓明在看到方琪的那一刻,決定換掉原來準備送給上司兼好友二十八歲的生日禮物——一個妖嬈嫵媚的泰國舞娘。他以一天五萬人民幣的價格買下方琪三天。然后她就被送到了這里,遇到了面前這個看起來高貴優雅實際上自私霸道的男人。
如果這一巴掌能讓她從這噩夢中醒過來,她寧愿被狠狠的揍一頓,就算讓她付錢,她都愿意。方琪隨意的擦擦了順著嘴角流出的鮮血,“我是要滾的。但是我滾之前請司總先移動您高貴的身體。”
司洛低咒一聲,一個翻身快速爬起來離開床,他厭惡的看著坐起來的方琪,他剛剛肯定是腦袋壞掉了,不然怎么會想讓這樣自甘下賤的女人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后果自負。”說完隨手撿起一件衣服披在肩膀上甩門出去。
方琪靜靜的坐在床上,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之后,才慢慢勾起唇角,摸著唇角溢出一絲苦笑,然后緩緩的爬下床,無視身上叫囂的酸疼,快速的穿上衣服,然后消無聲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