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接起電話,對方急切的聲音立刻響起,“司總,美國那邊發生了工人罷工事件,現在已經鬧的很多工廠停產了。”
“什么?”司洛心中一凜,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無論對于任何集團來講,工人罷工都是一件十萬火急的事,“你先盡力穩住局面,我馬上趕過去。”
本來以司洛的性格發生這樣的事,他一定會什么顧上的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然而當他看到方琪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樣子,心中一陣絞痛,他彎腰抱起方琪,把她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找了一個薄毛毯蓋在她赤裸的身上。
然后拿出電話打給吳管家,讓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他又害怕方琪趁管家還沒有來的時候,悄悄的離開。司洛隱隱約約知道若是這次方琪離開恐怕不會再回來。
于是他只能急躁的守著在一旁不敢離開。
半個小時之后,吳管家才喘著粗氣趕到醫院,等看到跟困獸一樣來回走動的司洛時,她才松了一口氣。
司洛一見到吳管家,立刻把她拽進病房里,“這里就交給你了。”
吳管家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等到她看到靜靜的窩在椅子上的方琪時,才驚駭的倒吸了涼氣,“出什么事了?”明明前幾天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幾天不見人就成這樣了。
司洛的目光閃過一絲懊悔,臉色卻愈加的平淡,“沒什么,你照顧好她就行了,我有事要離開幾天。”說完就準備急忙忙的離開,等到走到的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頭都說沒有回的說道,“在我回來之前,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
吳管家聽了司洛的話頗為的不贊同,她剛想說話司洛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她無奈的搖搖頭,走到方琪身邊,這時她才注意到方琪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布滿了許多青紫色的淤青和一切滲著血絲的傷口。吳管家不敢置信的掩住唇才制止幾欲出口的驚呼之聲。她輕輕的把方琪攬進懷里,疼惜的道,“我們回家吧。”
*
漫漫找到張威的時候,他正在一家酒吧里瘋狂的灌酒。她用力的奪過他手中的酒瓶。
張威見有人居然敢搶他最寶貝的酒,立刻睜開布滿醉意眼睛,狠狠的瞪著眼睛模糊的人影,怒聲道,“還我酒!”
漫漫避過張威揮舞的手,“不給,你醉了,回家吧。”
張威見自己居然沒有搶到,那人居然還說他醉了,很是生氣,“你才醉了呢,給我酒。”說著整個人朝漫漫手中的酒撲了過去。
漫漫輕巧的一個閃身避開,然而喝了不少酒早已失去平時靈活的張威卻是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張威更是生氣,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向漫漫擲去。漫漫這次沒有躲開,被砸了個正著,疼痛的感覺使得漫漫心中的火氣‘噌’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她大步走到張威面前,把手中的酒瓶‘砰’的一聲,用力的放在張威面前,“喝吧,你要喝我就給你喝!喝死你!”
張威一見自己搶了半天的酒,終于出現他面前抓在手中,不禁大喜,立刻舉起酒瓶就要向嘴里灌。
漫漫有些郁悶,小說的里的男人不就被人一激就改變主意了嗎,怎么她一用,這男人就更加上勁了,她見張威真的仰頭猛灌,無奈的翻了白天,搶下他手中的酒。
張威見自己的酒再次被搶,心中別提多生氣了,他怒吼一聲,“你敢搶我酒,信不信我揍你了!”
漫漫氣樂了,隨手把酒瓶扔在一旁,“我就搶了,怎么著吧,我不但搶了還給你砸了,你能怎著!有本事你揍我!”
酒瓶應聲而碎的聲音更加刺激了張威有些短路的神經,聽著漫漫挑釁的語言,火氣直沖腦門,拳頭帶著風聲揮了出去。
漫漫悶哼一聲,她沒想到張威真打,要不是她見張威腳下的酒瓶數量實在壯觀,又有些了解他的酒量的話,她還以為這丫的裝醉報仇呢,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張威的又朝著她揮出了第二拳,再度中招的漫漫那個生氣啊,在張威在準備來一次之前,一個巴掌抽在他的臉上,“靠,張威你丫的找死啊,居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張威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你搶我酒,我就打你。”
漫漫又是一巴掌抽在張威臉上,“打打試試!”
漫漫的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巨大的力道使得張威有片刻的耳鳴,不過臉上的疼痛讓他的醉意稍微有些清醒,他眨著滿含酒意的眼睛,看著眼睛熟悉的人影,“漫漫?”
漫漫沒好氣的瞪了張威一眼,“是老娘!長本事了啊,都會打女人。”
張威悻悻的道,“剛剛沒認出來!”
一提到這個漫漫的火氣又上來了,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真能耐,這大白天你就窩在酒吧里買醉,可真有本事。”
“我……”
“我什么我。”漫漫還不客氣的打斷張威的話,叉著腰道,“喝酒,打人,你還有理了!”
張威的臉色變得有些黯然,停了好一會才低低的道,“漫漫我難受,我只想舒服一點。”
漫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語氣中同樣染上一絲沉重,“我知道。”
張威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用力的揪著頭發,喃喃的道,“怎么會這樣?琪琪,琪琪她怎么會做了別人的情婦?為什么她寧愿做別人的情婦也不肯跟我在一起?難道琪琪真的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漫漫聽了張威的話,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抽在他的頭上,怒道,“張威你的腦袋里裝的都是稻草吧,要不然就是你剛剛喝的酒沒進肚子里都進腦子里了!你要是在亂說小心我揍你!”
張威盯著漫漫,神情痛苦而悲傷,“如果不是話,那是為什么?”他的神情里有一次迷茫,他不斷的在心中自問,為什么,他不夠好嗎?
漫漫緊緊的盯著張威,認真的道,“琪琪是什么樣的人,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不要為了讓自己一時痛快,說出傷人的話,若是琪琪知道了該有多么的傷心。還有……”漫漫吸了口氣,“不管為什么琪琪這樣選擇,我始終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心里苦,你難過,你傷心。但是請你相信琪琪必定更苦,更難過!”雖然方琪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什么,但是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她還是相信她的。
張威抿緊唇,顯然對這件事無法釋懷。
漫漫理解張威心中的結在哪里,她咬了咬牙,狠心的道,“再說了琪琪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么,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我一廂情愿的,怪的不得琪琪。”
“一廂情愿?”張威輕輕的重復,臉色瞬間煞白,心中如同被狠狠的捅了一刀一樣。是啊,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廂情愿的,一廂情愿的緊追不舍,以她的騎士自居,一廂情愿的說服父母,讓他們接受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會帶著一個成為植物人,一廂情愿的認為,如果她再嫁嫁的人肯定是他。只是他從來沒有問過她需不需要,他的存在是不是曾經給她帶來過困擾。而且漫漫說的對,他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去責怪琪琪,因為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廂情愿的自以為是罷了!
漫漫看著張威的悲傷的神情,心中略有不忍,畢竟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她一時興起,想要把他們湊成一對。如今見張威如此痛苦,她心中很自責,她把手覆在他青筋根根暴起的手背上,柔聲道,“你很好,真的很好,我知道你對琪琪好,是真的愛她,也曾經很想你們走到一起,可是事與愿違,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需要負很大的責任。”
張威搖頭,卻沒有說話。
漫漫接著道,“若是琪琪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傷心的,很自責的。”
張威反手抓住漫漫的手,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樣,急切的問道,“她真的會傷心嗎?”
漫漫肯定的點點頭,“會的。在琪琪心中你必定是最好的朋友,她肯定希望你可以幸福。”
好朋友嗎?張威苦笑著慢慢放開手,他要的從來不是‘好朋友’,他想要跟她在一起,永遠的,希望他有資格陪伴在她的身邊,而不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好朋友’。
只是他也明白,這永遠的都不可能了,捅破了他們之間的這層窗戶紙,要不更進一步,要不賠上他們以前的感情。只是現在的結果顯然是他輸了,輸了,輸的一塌糊涂。
沉默很久他才開口,他的嗓音沙啞,像是拼命說服自己一樣,“我會慢慢的放下這份感情,然后找一個平凡的女人結婚生子,我會努力工作掙錢,別的女人有的,我都會讓她擁有,我會用我余下來的時光,疼她,寵她,一輩子只對她一個人好,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說著眼淚從眼眶里滑出滴在漫漫的手背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漫漫長長的嘆了口氣,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沉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