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默!
他竟在這種地方對她下手——
俞秋織的心跳都幾乎快從喉嚨沖出,她小臉染出了一層淡淡紅暈,肩膀微微顫抖著,伸手欲去推男人的手。
但那人非但沒有放開,反倒是越發放肆。
腰-身莫名一軟,俞秋織差點沒從座椅上掉下去。她急速前傾身子,雙臂橫擋到了桌面上,盡量地把自己能被他騷.擾的位置擋住。
千乘默是淡淡地瞟著段崇之道:“段董事長,我想聽聽江總監對這事有什么看法?!?
他的話語一出,把其他的注意力都拉向了江衡。
江衡濃眉上揚,似是瞟了他一眼,視線里透露出一絲淡薄色彩,道:“既然是默少都同意的提案,我想那就算不是最好的,也算是優秀的了!而且在我看來,也覺得這個提案沒有問題?!?
“我也同意這個看法?!毕南谂赃呇a充:“這個提案做得不錯,最重要的是,它把重心都放在吸引偏愛享受家庭溫暖的受眾群體身上,對我們酒店的業務必然會大有幫助。我可以預計到不久以后,酒店的營業額必然會有大幅度的增長!”
“看來大家對這個提案都不存在任何問題了?!甭犞姆治觯纬缰c頭,眼里流露出欣賞之色:“如此看來,現在商界很快就會成為你們這幫年輕人的天下了!”
事實上,很早以前便是這樣了!
在席的人都輕輕地笑開,唯獨俞秋織除外。
此刻,她正接受著別樣的煎熬——
男人原本便是靠著她坐的,在對她使壞的時候,很巧妙地偏著身子輕抵著會議桌,那條搭在桌面的手臂更是擋去了其他人的視線。。
畢竟,會議室太大,會議桌又是紅木制品,在設計上倒是方便了他的作惡。而在這樣的公眾場合,絕然不會有人想像到千乘默竟然會做這種事情吧!
俞秋織的額頭開始冒出了細細的汗流。
————
原來,他并不是放過她,而是以別樣的方式來折騰她——
這份工作,她不能丟。只是,千乘默的惡意戲弄讓她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
她身子微微蜷縮著,交叉放置在桌面上的十指死命地捏緊,下唇幾乎要咬破!
千乘默卻猛地傾身過來靠近她,同時把一份文件移了過來,在以高大身子擋去其他人視線的同時,唇瓣附到了她耳畔淡淡道:“俞助理,這個提案是不錯,不過有幾點我想聽你解釋一下!來,看這里?!?
他的手指,點向文件上的某個位置,那深暗的瞳,直勾勾地膠著她。
他與她的距離太近,氣息完全地噴灑到她臉頰上,而隨著他身子貼近,俞秋織氣息開始有些重,不意那男人卻卻越發猖獗。
他太冷酷了——
看著他那雙冷漠地瞟著自己的眼睛,俞秋織心里一陣悲愴,卻抵不過手指的動作,雙肩不斷地抖動著,唇瓣微啟,卻無法成句。
她怕,一開口,所有的言語都可能變成惱人吟叫!
“俞助理,怎么了?”坐在對面的伊森饒在興趣地瞟向她,嘴角吟著一抹似笑非笑:“這提案可是你做的,你不會解釋不出來吧?”
“不……”俞秋織咬牙,輕咽著口水,低垂下頭,輕聲道:“這、這個……這個是、嗯……”
在抑止不住的感覺襲遍身子不斷散開時,她急速伸手捂住了唇瓣,舌尖輕輕探出來使力一咬。
口腔里,有甜腥味道散開。
舌頭被咬裂的疼痛竄過的感覺交織,讓她渾身一顫。
千乘默手里的動作卻加了速——
到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聚焦了過來。
很快,大家都會發覺到這一切的——
眼角余光掃到那些疑惑的目光悉數投遞了過來,俞秋織無法再去想像更多。她一咬牙,橫下心便再度用力狠狠地一咬自己的舌尖。
那股痛楚鉆心一樣傳開,她的手在瞧見江衡霍然起身往這邊走來時刻使力往下一拋,把千乘默的拍了開去,便蜷縮下身子佯裝抱住了自己的腹位,把衣衫給整理了一下。
對面的伊森也站了起身,濃眉輕輕絞著,冷淡地看待一切。
“天啊,她怎么了?”看著俞秋織嘴角里流淌滑出來的血絲,殷向晴大驚,掌心捂住了嘴唇。
千乘默手臂緩慢地移開,那修-長的手指優雅地往著西裝外套口袋輕輕一探,從袋子里抽出了那條手絹,在拭去指綁間沾著的女子體-液同時,把手絹往她的嘴角輕輕一拭,淡聲道:“擦擦吧!”
他的一舉一動都完美到天衣無縫,便是任何人,都察覺不到任何的漏洞。
俞秋織的心卻是一片愴然。
千乘默,你在如此欺辱我以后竟還可以這般若無其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
“秋織?!币粭l手臂快速推開了千乘默的手,如玉般的指腹便同時滑過女子的嘴角。
看著那手絹從千乘默指縫間滑過往著地面飄下去,江衡神色一冷,半蹲著身子,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條干凈的手絹,輕輕拭去了她嘴角被千乘默指尖劃過而淡化卻還殘留著的血絲。
眼前男人,此刻眸底沉暗如海,好像帶著一絲憐憫之光,但很快便消散了去,如同那些光芒從來都不曾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心里,有那么一瞬間是暖的。
在這樣的時刻,若然不是有他在,只怕她已經崩潰了吧!
“我送你到護理室。”江衡站起身,掌心遞到了女子面前:“把手給我。”
舌頭因為被咬破了生疼,汩汩血液還沒有止下,那陣麻麻的疼痛令俞秋織暫時無法說話,只好淡薄地搖了搖頭。
明知道他好心相助,可她卻很清楚,自己不能答應他。
畢竟,旁側千乘默那淡淡然瞟著她的目光里,明顯透露著許多信息——
若她跟江衡走了,她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江衡,怎么了嗎?”段紫熒已經急速跨步過來,掌心挽住了江衡的臂膊,擰緊秀眉便看著俞秋織:“俞助理,你無緣無故怎么會……”
“我……”俞秋織嘴唇一動,便覺椎心的痛楚從嘴里散開,后話便接續不上了。
那種羞人的事情,讓她怎么能開口去說呢?再說,即使她就了出來,也只是惹得大眾異樣目光,最多也只是博一下人家或同情或嘲弄或可憐的目光,怎么會有人幫得了她呢?
“別說話!”江衡把手從段紫熒的掌心里抽了出來,道:“我送她去醫院?!?
說完,也不理其他人異樣的目光,掌心搭上了俞秋織的肩膀便欲抱她。
只是,某人卻快他一步長臂沿著俞秋織的腰身一環,在他使力前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腿-腳上坐著,淡淡道:“不勞煩江總監了,我反正要到醫院去看一位老朋友,就讓我順便帶她過去吧!”
被千乘默霸道地環緊腰-身,俞秋織便連掙扎的機會都失去了。
男人的掌心,順著她的肚腹位置輕輕一滑了過去,掃了一眼冷漠看著他的江衡,淡薄地勾唇道:“接下來幾天,她應該來不了酒店上班,我想段董事長不介意把她再借給我用一陣子吧?”
段崇之似乎一愣,看著江衡的掌心欲往千乘默的肩膀握抓過去,立即道:“當然了,畢竟是工作需要!”
“那就好!”千乘默眸光沿著江衡僵在半空的手掃視過去,把俞秋織摟抱了起來:“那我便先告退了!”
段崇之站起身相送。
江衡濃眉一橫,神色有些陰郁,他轉過臉冷漠地掃了段崇之一眼,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下,推開了那想拉他手腕的段紫熒快步踏出了會議室。
前方,電梯正巧打開,千乘默抱著俞秋織走了進去。
“吱——”
在電梯門闔合前,江衡身子快速閃到千乘默面前,冷笑道:“默少既不是真心關懷她,又何必要阻止我送她去醫院?”
俞秋織的頭顱從千乘默的懷里探了出來,看著江衡的眼里涌出絲絲憂傷之光。
明明這是一場鬧劇,誰都沒有必要管她的,可這個男人卻不在——
他的眼,是那般深暗的黑,如同最天然的黑鉆,光華灼灼,還有那么一絲以前她不曾見過的熱切。
縱然當初他曾把她當成棋子又如何,此刻他這樣的舉止,卻還是令她的心里暖暖的不再有任何的怨言了。
“江總監這話說得我不明白了。”千乘默把女子放下,大掌卻還是一如既往霸道地把她扣緊,不咸不淡道:“莫不是你以為這世上便只有你會關心人?”
“你關心她,又豈會當眾侮-辱她?”江衡往前踏了一步,與千乘默冷眼交接:“默少的關懷方式是不是太特別了?”
“她可喜歡得緊啊!”千乘默低頭,眸光沿著那視線直勾勾看著江衡的女子冷眼掃過去:“看到沒有,現在的她明明在我的身邊,卻不放過任何勾-引男人的機會!”
他的言語令俞秋織心里一疼,她感激凝視著江衡的視線也便快速收斂了回去,抬頭幽怨地看著千乘默。
對她于江衡與自己態度的大相徑庭,千乘默眸子一寒:“敢情你不滿足于我給我的,想多幾個人來玩你?”
“千乘默!”江衡冷聲輕喝,驟然伸手,指尖沿著千乘默的衣領便握抓過去。
千乘默冷哼一聲,偏身避了,還不忘把俞秋織也帶了過去。
江衡的怒火似乎被挑了起來,握起拳頭便往著千乘默臉頰揮去。后者唇線一撇,不屑的低嗤從嘴角逸出,微微彎身,便直接避了。只是,江衡的下一拳便又已經揮了過來,急速而凌厲。
因為電梯空間太過窄小,已經退到了墻壁邊沿的千乘默倒是再無法退避了。他濃眉一冷,眼底驟然有抹冷光掠出。
察覺到他的大掌驟然松開自己并使力往著她的腰身輕輕一推,俞秋織的臉色大變。
她已經很久都不曾看過千乘默對任何人出手相向了,但卻深知這個男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因為,在多年的某個夜晚,她曾親眼目睹過這個男人利落的身手。
那時他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卻直接用一拳便把一個強壯的男人肋骨打斷了——
后來她聽說,那人終身癱瘓了!
她并不同情那個男人,畢竟他是個作惡多端的人。只是,倘若這次對象是江衡的話,她絕對不容許。
“別打——”強忍著舌尖傳開的那股疼痛,她急急地開口:“二少爺,江總監,求求你們……”
那兩人卻完全不理會她,拳頭相向著彼此開戰了。
電梯空間很小,他們的拳腳卻好像生風一樣,俞秋織壓根沒有辦法靠近。
她握緊拳頭,想往前跨步去拉開他們,可惜那兩個男人卻適當地避開了她,依舊彼此拳頭相向。
俞秋織心里焦急,但完全沒有辦法。畢竟,那二人的動作都太過迅速,完全不是她能夠阻擋得子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江衡的身手比她想像中要好。因為與千乘默對立,他竟也是絲毫不弱。
不過,這種情況卻很快便出現了意外。
當電梯“當”的一聲震動過后,瞬間下墜的速度便停住。由于慣性所至,俞秋織虛弱的身子立即不穩地倒向地面!
靠近他的江衡眼明手快,在避開了千乘默拳頭的第一時間,長臂往著她的腰-身便攬過來。
而千乘默在轉身的那個瞬間,一記旋風腿正巧踢了過來,正是對著江衡的后腰位置。
若被他踢中,只怕江衡的脊背都會斷掉吧?
俞秋織臉色一變,一咬牙,用盡全力把江衡往前一推,以自己的肩膀去擋向千乘默那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