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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7

186. V117

我知道,季遊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以,我不懷疑她會買兇殺人,只是我覺得靜靜這次回來,跟以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她就像是一隻善良可愛的小白免,現在的她卻變得有些……陌生。”

說到這裡,巫啓成頓了頓,再次擡起頭,直直地望進張勁陽眼底,眸光璨然。

“其實,靜靜這次回來的目的,並不是想跟我重頭來過,而是回來報仇的,對不對?” ”

自從她歷劫回國,她先是假裝失憶,接著又跟他離婚,在外人面前跟他劃清界限。

開始時,他還以爲,她是恨自己之前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在她失蹤期間,又移情別戀,跟季遊一起,因此,她生自己的氣。

之後,她跟他說,離婚是要令季遊付出應有的代價,她要他娶季遊,然後奪其家產,而他也一一照做了。

他明白她一直沒能忘懷季遊對自己的傷害,所以,只要能夠令到她的心舒服一點,他都願意爲她做任何事,因爲這是他欠她的。

然而,直到昨天,當警察上‘門’抓走季遊,當知道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後,他打過電話想找她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她卻一直不肯接他的電話。

今天早上,他本想到她家找她,才發現她已經離開這裡,到泰國去了。直到那一刻,他頓悟到一件事。

原來,她由始至終都沒想過要跟他複合,她回來的目的,只是爲了報仇罷了。

挑了下眉頭,張勁陽卻反問道:“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留下她?”

巫啓成呆了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你猜得沒錯,靜靜這次回來的目的,是想找季遊算賬,她跟我說,這是她生存下來的原因之一。”

張勁陽漫不經心地朝對面一臉呆滯的巫啓成擡了擡下巴,道。

“現在她已經報了仇,之後她會怎樣做,我不是她,所以無法代替她給你答案。不過,身爲她義兄,我很想了解一下你是怎麼想的。”

巫啓成困‘惑’地望向他,不太明白他想問什麼。

“如果現在的靜靜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你還會不會愛她如昔,你是否有信心能給她幸福?”張勸陽問。

“我”巫啓成翕動嘴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你要怎樣處理跟季遊的關係,如果你覺得自己還愛著靜靜的話,那麼,你又要怎樣去愛她,讓她幸福。”

泰國曼谷。

下了車,曲靜書擡眸望向前面盡顯大氣、瑰麗的新古典主義風格的極致奢華大宅,臉上帶著一抹自心底發出的安心微笑。

“小姐,你回來了,老爺已經在裡面等著你了。”

聽到‘門’鈴聲,傭人前來開‘門’,當看到站在‘門’外的曲靜書時,鍾嫂頓時笑逐顏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道。

“他在家?”她有些意外,平日這種時間,乾爹都在公司的。

“老爺知道你今天回來,特地在家裡等你的。”鍾嫂解釋道。

聞言,她立即走進屋內,才踏進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的中年男人。

那人五十出頭的模樣,相貌俊朗,身穿一件薄薄的‘毛’衣,手持一本字典般厚的名著在看著。

聽到聲音,他擡起頭,當看到曲靜書時,臉上揚起一抹微笑,“你回來了。”聲音低沉溫和,卻有著隱隱的威勢。

“乾爹。”她撲上前,抱著他,將臉埋進他懷內,像一個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回到家裡看到父親,就撲進他懷裡尋求安慰似的。

“怎麼了?”秦柏像在哄小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望著她的眼神充滿寵愛,“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究竟誰這麼大膽,竟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從他懷裡擡起頭,她撒嬌般道:“哪有人敢欺負我,只有乾爹最壞了。”

“我?”秦柏睜大眼睛,似乎有些糊塗,“我做了什麼,惹寶貝不開心了?”

“之前,你說會陪人家過生日的,可之後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她嘟著粉‘脣’,“我就知道,跟你那些‘女’朋友比起來,在你的心目中一點分量都沒有,起碼她們生日時,你都會陪她們吃頓飯的。”

聽著她的話,他忙補救地道。

“是,是乾爹不對,不過,當時你回國了,我就是想幫你慶祝也做不到呀,但我不是叫勁陽幫我轉送你生日禮物嗎?他還說你很喜歡那輛跑車的。”

“可是跟跑車相比,人家更想跟乾爹一起過生日嘛。”她挽著他的手臂在沙發上坐下。

“好吧,你這次回來,就在這裡多逗留幾天,我就推掉那些無謂的應酬,把時間全部留給寶貝‘女’兒你,如何?”他輕笑道。

“你可要說到做到喲。”親了下他臉頰,她站起身,“坐了這麼久飛機,全身都有一股味道,我先回房洗澡了。”

“我讓人在東方飯店訂了位,你想吃什麼,我讓他們早點準備。”

“你拿主意吧,我什麼都行。”說罷,她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私’人療養院。

曲靜書走進一間堪稱豪華的病房,跟普通的病房不一樣,房間的顏‘色’不是令人心情不好的慘白‘色’,而是充滿生氣的淺綠‘色’,房間四周都擺滿了綠意盎然的盆栽,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醫療器械。

最好的病房,最好的看護,最權威的醫生,在這裡一個月的醫‘藥’費,等於一箇中產階級一年的工資了。

四周安靜得令人害怕,她神‘色’顯得有些恍惚,半晌後,才舉步走近‘牀’邊,視線落到躺在‘牀’上,一張俏臉蒼白如紙的人上。

‘牀’上的人是個大美‘女’,五官跟曲靜書有幾分相似,向上翹的嘴角令人想像得出來,當她微笑時是如何的‘豔’麗‘迷’人。

還有那對如今緊緊閉著的眼睛,曲靜書腦海裡浮現出她往日向自己撒嬌時,那對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的畫面。

“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嗎?”

聽到有人走進來,就算不用回頭,曲靜書也知道來人是誰。

“沒有,之前有一次,她的手指頭動了動,我還以爲她終於清醒過來了,結果,只是白歡喜一場。”秦柏慈愛的聲音響起。

曲靜書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握起‘牀’上人的右手,放在自己的下顎處輕輕地摩挲的,眼中充滿霧氣,但她強顏歡笑道。

“昨晚,我又做了個夢。在夢裡,我跟婉儀年紀還小,好像是我們初中時的樣子,在夢裡,我們一起去效遊,一起在河裡抓魚……其實,我也分不清楚,那只是夢境,還是留在我記憶裡的回憶。

夢境中那種愉悅感,就算我醒來後,還縈繞不去。我有預感,婉儀一定會醒來的,她很喜歡熱鬧,一定不會甘心一輩子躺在這裡的。她都不沒結婚生子,她還有許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做……”

說到最後,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秦柏走到她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放心,婉儀是我的親生‘女’兒,就算全世界放棄她,我都不會放棄的……雖然,她已經昏‘迷’了這麼久,不過,外國也有案例,有些長期昏‘迷’十幾年的病人,最後還是醒來了,我相信她一定不會讓我們等這麼久的。”

聽著他的話,曲靜書抹了抹跟角的淚水,道:“我也對她有信心,她一定可以熬過這一關的。”

彷彿記起什麼,她掏出一個平安符,然後,掛在‘牀’頭,跟上面那十幾個不同地方的平安符放在一起。

“這是我上次到廟裡求的,聽說,那廟的符很能靈驗,之前也有一個病人跟婉儀一樣,昏‘迷’了幾年,後來,他的家人在廟裡求了一個平安符給他後,他就奇蹟般地醒過來了。”

“看到你們姐妹情深,我真是又感動又慚愧。”望著‘牀’頭那一排的平安符,秦柏感嘆地道。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這些年來,幸好有你們一家人撫養她‘成’人,有你陪伴在她身邊,她纔沒有學壞。或者,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是我害了她們兩母‘女’。

如果那時,我不是被人陷害,要到處流亡,就不會拋下她們兩母‘女’,就可以親眼看到她長大‘成’人了。等到我有機會跟她相認時,想一盡父親的責任時,她已經變成這樣了。”

年輕時,只顧打江山,總以爲兒‘女’‘私’情只會妨礙他,於是,當她帶著‘女’兒離開時,他也不加挽留,甚至狂妄地以爲,只要他願意,以後要多少‘女’人,生多少兒‘女’不行?

或者,連上天也看不過眼他這種自‘私’自利的想法。

之後,他是有過不少‘女’人,她們也曾經爲他生過幾個孩子,可惜,他的孩子要麼養不大,要麼就是被仇家所殺害。

沒錯,他現在是富甲天下,年輕時所盼望得到的,權力,財富,美‘女’,如今他都得到了,可這又如何?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寧願像普通人一樣享受天倫之樂,而不是坐擁鉅富卻失去親人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