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煙微怔,表情帶著幾分尷尬,最后她連忙搖搖頭:“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怎么沒有帶保鏢。如果帶上保鏢,又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賀南哲沉默,他只是有些煩亂,所以就去墓地看看老爺子。
所以,沒有勞師動眾帶保鏢。
誰想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哥,之夏她怎么受傷的?”賀明珠關(guān)切的目光打量著喬之夏:“之夏好可憐,怎么總是受傷。”
賀南哲愣了一下,接著低沉的嗓音回道:“她是為了救我而受傷?”
“什么?”賀夫人震驚:“這……這丫頭救了你?”
“她……”慕輕煙也驚住了,對于這樣的事實有些不敢置信。
賀明珠從呆愣的表情變成了疑惑:“怎么會是之夏救了哥?”
按照套路,不是王子救公主嗎?
怎么到了他們這兒,就亂套了?
不過,她還真沒看錯人,喬之夏的確有情有義,不然怎么肯為她哥擋刀。
就在大家各懷心思的時候,沉睡中的喬之夏緩緩睜開了雙眼。
當她看到站在床邊的賀南哲,微微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發(fā)生的一切。
在看到賀夫人和慕輕煙以及賀明珠的時候,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們怎么都來了?
想到賀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她就無語。
現(xiàn)在她沒有戰(zhàn)斗力,更沒有心情與她斗。
因此,趁著大家沒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再次閉上了雙眼,然后輕輕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豈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傷口。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突然碰到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疼痛感。
喬之夏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臉頃刻間皺在一起。
而她的舉動,瞬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賀南哲的眸光快速地看向喬之夏,正好瞧見她因為疼痛皺緊的小臉。
因此,他盡責地問道:“傷口很疼?”
喬之夏悄悄睜開一只眼,瞅著顧西城,既然都被發(fā)現(xiàn)了,她也沒法繼續(xù)裝下去,于是略有些委屈地點點頭:“痛……”
“我去叫醫(yī)生。”賀南哲說著,便打算轉(zhuǎn)身朝病房外走去。
慕輕煙突然上前攔住他:“南哲,我和你一起去!”
賀南哲沒有拒絕她,微微點了點頭。
賀明珠見狀,不由皺眉:“不就是叫個醫(yī)生嘛,也需要這樣勞師動眾兩個人去?哥,你就讓她一個人去吧。之夏因為你受傷,你難道不應(yīng)該陪在身邊安慰安慰她?”
喬之夏嘴角一抽,更為清醒了,心里暗想,賀明珠她沒事吧?
她居然讓賀南哲安慰她,難道就不怕賀南哲一槍崩了她?
忍著痛,她抬手朝賀南哲揮揮手,原本的意思是想讓他去叫醫(yī)生,不用陪她。
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賀明珠就突然在她胳膊上重重擰了一下。
“啊啊,痛痛痛。”喬之夏沒忍住,頓時尖叫起來,表情那叫一個扭曲。
賀明珠乘此機會朝賀南哲喊道:“哥,你看,之夏的傷口很痛,你快來陪陪她。”
賀南哲沒有多想,闊步走回到病床邊,眉頭微皺:“既然受傷了,就別亂動。”
冷聲說著,他將喬之夏的舉起的手按回到床上,動作是那么自然而然。
慕輕煙瞧
著這一幕,臉色瞬間沉下來。
接著咬著唇角,帶著不滿走出了病房。
喬之夏因為忍痛,小臉憋得通紅,后來因為賀南哲的話,更是噎住了。
什么叫她亂動?
他難道沒有看見,有人對她下毒手嗎?
想到此,她便瞪了一眼左手邊的賀明珠。
這丫頭居然敢掐她!!!
“咳咳。”賀明珠對上喬之夏的目光,心虛地咳嗽了兩聲,隨即笑道:“我也去看看,醫(yī)生怎么還沒有來。”
說著,她連忙溜了,順帶將賀夫人帶走。
賀夫人不明所以:“明珠,你干什么?”
走出病房,賀明珠才對賀夫人說道:“媽,之夏身體虛弱,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休息了,就讓哥哥陪著她吧。”
“可是……”
“沒什么可是,人家才救了您兒子,您難道要為難她不成?”
賀明珠的一句話讓賀夫人啞口無言,她沒好氣地撇了賀明珠一眼:“我……什么時候為難那丫頭了?”
正在此刻,慕輕煙走了回來。
賀明珠不耐地掃她一眼:“你也跟我們回去吧,這里不需要你。”
慕輕煙蹙眉:“南哲呢?”
“我哥當然要留下來照顧之夏,所以我負責送你們回去。”賀明珠說完,一手拽著一個電燈泡就朝電梯走去。
慕輕煙想拒絕都沒機會,最后不滿地瞪了賀明珠一眼。
當病房里只剩下賀南哲與喬之夏時,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喬之夏黝黑的雙瞳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著將賀南哲的手推開:“那個……我的傷口不痛了。”
剛才是因為不小心碰到,所以才弄疼了傷口。
現(xiàn)在,疼痛已經(jīng)漸漸消失。
賀南哲聽喬之夏如此說,這才松手,深邃的眸子看了喬之夏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到病房的沙發(fā)上坐下,全程不再說一個字,表情也一如既往地冷漠。
喬之夏微微抿唇,清澈的目光追隨著他,一時間不明白他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真的要在這里陪著她?
喬之夏有些難以置信,雙手抓著被套,表情糾結(jié),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開口:“賀南哲?”
賀南哲原本打算翻閱雜志,聽到她在喊他,這才又一次看向她:“什么事?”
“那個、在墓地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救我呀?”喬之夏想到當時的情景還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賀南哲及時出現(xiàn),想必她的結(jié)局會比現(xiàn)在更慘。
更主要的是……
“你不是恨我嗎?”因為爺爺?shù)氖虑椋€將她丟牢里。
既然如此,她就更找不到他救她的理由了。
賀南哲微怔,隨即眸光一沉,語氣不咸不淡地回道:“當時的情況,就算是一只小狗,我也會救,與恨與不恨無關(guān)。”
喬之夏黑線,這是什么回答?
怎么聽著心里高興不起來,反而郁悶了。
“賀南哲,你、你這是在罵我?”罵她就跟小狗一樣!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賀南哲的神情有些復(fù)雜:“更何況……是你救了我!”
“咦?”
“但是,我不會因此而原諒你害死爺爺?shù)氖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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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喬之夏,你也不要以為救了我,就可以抹去你做過的一切。”
“我到底做什么了?”喬之夏終于忍不住低吼一聲。
然而,她這一吼,再次扯動傷口,小臉又一次皺緊。
不過,這次她忍著沒有喊出聲,因為不想被賀南哲知道,她才不想在他面前變得軟弱。
可賀南哲還是察覺到了,他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直接按響床頭的呼叫器:“醫(yī)生都死去哪里了?”
一道震怒的聲音,讓喬之夏都顫了一下。
可想而知,接到消息的醫(yī)生有多么的慌張。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醫(yī)生小組便沖進了病房,開始小心翼翼替喬之夏檢查傷口。
其實喬之夏的傷口并不嚴重,但是賀南哲還是命令住院一周。
喬之夏對此完全沒有反駁的權(quán)利,在住院第二天后,她就全好了。
當然,這離不開心鎖的幫助。
不過,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喬之夏沒有再讓任何人接觸到她的傷口。
只是,待在病房的她無聊得快炸了。
賀南哲每天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所以只會讓秘書過來安排她三餐問題。
白天病房里除了她,就沒有別人,最多護士小姐來瞧瞧她的狀況。
喬之夏趴在床上,一臉的郁悶。
賀南哲的秘書莫拉見她如此,關(guān)切地問道:“總裁夫人,您不舒服嗎?”
喬之夏慵懶地點點頭:“嗯,太悶了,快悶死了。”
莫拉微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夫人,您再堅持幾天吧,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喬之夏咬著唇角,多么想說自己已經(jīng)好了,可以出院了。
哎,但是不能說。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都沒人來醫(yī)院看她呀?
想到此,喬之夏便抬眸看向莫拉,詢問道:“我見到隔壁病房很多人來探望……”
“夫人,總裁說了,您需要靜養(yǎng),所以禁止探望。”
喬之夏撇嘴,他憑什么替她做主啊,他又不是她父皇:“賀南哲什么時候來醫(yī)院啊?”
她非得說說他不可!
莫拉打量喬之夏一眼,見她不開心,于是小心翼翼回道:“最近集團的事情太多,所以總裁很忙,我會將夫人的意思轉(zhuǎn)達給總裁。”
喬之夏歪著腦袋,有些呆住,她的意思?什么意思?
龍騰集團,總裁辦公室。
莫拉每次從醫(yī)院回來,就會到賀南哲的辦公室,向他匯報關(guān)于喬之夏的狀況。
賀南哲會一邊審閱文件,一邊聽她訴說。
“醫(yī)生說夫人的病情恢復(fù)得很好,整個人也越來越精神,如果想要出院回家靜養(yǎng)也是可以的。”
“不用,讓她在醫(yī)院再多待幾天。”賀南哲的回答很平靜,想到喬之夏當時流了那么多血,他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理所應(yīng)當。
畢竟,喬之夏因為他受傷,他應(yīng)該負責到底。
莫拉聽賀南哲如此說,于是點了點頭:“好,我會跟醫(yī)生溝通。”
說著,她頷首準備退出辦公室。
可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她又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說。
她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批閱文件的賀南哲,開口說道:“總裁,夫人今天問起您,問您什么時候可以去醫(yī)院探望她,夫人她……她好像想您了。”
唰!
賀南哲簽字的最后一筆突然間偏離方向,他的手瞬間頓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