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沖云突然去世,傲天國際上下一片哀傷,萬幸的是此前連番狙擊傲天國際的天果集團終于偃旗息鼓。
天果集團于3年前注冊成立,一直低調無聞,默默擴張,卻在近半年間迅速冒頭。直到與傲天國際在金融市場上搏奕,人們才發現,這個以駱風的白道生意為主的王國,他的幕后主腦竟然是敖天鈞。而此前,在傲天國際的打擊下,賣給敖天鈞的龐大的俞氏彰光集團,更成為天果集團旗下的資產。
原屬于彰光的酒店,全部更名為:天果大酒店。
略略熟知敖天鈞個人事跡的人,都心里亮堂:天果,天果……敖天鈞、楊果。
天果集團旗下的酒店最近也全都低調得很,畢竟老板的父親去世了,總不能歡天喜地。
雖然外面一直盛傳,敖沖云是在與敖天鈞爭吵后,活活氣死的。但是……人嘛,死了,生前的債也就兩清了吧。
要不然,老板敖天鈞的臉不會總是幽暗不明。他之前不是拋妻棄子嗎?不是與妻子為離婚官司對簿公堂嗎?
今天,他還不是,把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公司冠上了前妻的名字?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對自己的前妻多么的情深義重。
男人心,想來,比海底針藏得還要深。
今天,半個月后,很少露面的敖天鈞終于出現在了風華酒店的大堂。
敖天鈞在風華酒店有一間固定的客房,從那間窗子向外望,便剛好是明悅酒店12樓的經理辦公室。
他知道,俞秋影常常在窗口凝視著自己,她修長的身影藏在青綠的窗簾后,與右手交叉在胸前的左手抬起,輕托著腮,沉思,一直在沉思……
她與果果如此的相似,即使是躲在暗處默默凝望,低頭沉思的表情,都像極了她。
從這個窗口向外望,即使隔著凍成冰霜的玻璃,明悅酒店的熱鬧氣氛仍舊撲面而來。
隔壁的房間里,阿鋒站在駱風的身后,調整著位置說:“小民過去了?”
“嗯。”
阿鋒回頭看了一下門外,也把頭湊近上前,盯著電腦畫面:“小民覺得,一定要親自過去才可以了解情況。”
駱風微哼:“這個時候,人家死了父親,你們倒有心情折騰這些事情。”
阿鋒呵呵的笑:“就是這個時候,才更加需要女人來折騰幾下啊。唉……”他撓了撓頭:“只可惜,鈞哥太死心眼。不然,事情也沒這么難辦。”
“哼……他這不叫死心眼,他叫自尋死路。男人,要那么深情有屁用。”
阿鋒心中腹誹:你又那么深情個屁?
“有了,有了……”
電腦畫面清晰的傳輸過來,明悅4樓宴會廳活色生香的影像便一覽無遺。
只見唐家民的大頭像在面前晃了晃:“喂,阿鋒,清楚嗎?”
阿鋒豎起大拇指:“清楚,清楚,繼續繼續。”
唐家民點點頭便去了。唐家民向來是他們這一幫兄弟當中的才子,是電腦和竊聽方面的天才。今天,俞炎章在明悅酒店突然大宴親朋,聽說Davie也會出席。
唐家民這一幫子見著最近敖天鈞郁郁寡歡,心想,老父過世,敖天鈞固然傷心。但是,要是俞秋影這邊能得到一點點補償,也就可以略略舒懷。
唐家民一向少年心性,更與楊果有著不淺的煙源,所以與阿鋒一拍即合,混了進去,還傳輸了圖像回來。
唐家民站在燈柱后,并不顯眼,但對主席臺上的影像卻可盡覽。俞炎章今天的精神不錯,身邊坐著俞光志,而Davie竟然坐在俞炎章的右邊。正與旁邊的俞秋影親密耳語。
快到開席時間,俞光志起來拍了拍手掌。俞炎章站起來,微笑著發表講話。
“今天,很高興各位親朋好友光臨這一頓晚宴,俞某一把年紀,對名利紛爭已經看得很淡。雖然近年來諸事不順,但幸運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俞秋影回家認祖歸宗,俞某老懷安慰。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今天,俞某鄭重宣布一件大喜事,就是:小女俞秋影與Davie正式訂婚,擇定良辰吉日,便會成婚。到時希望大家光臨婚禮。”
場中一片嘩然,繼而是不絕于耳的恭賀聲。俞炎章轉向旁邊,慈愛的望著好像有點呆滯的俞秋影,含著熱淚說:“影兒,這么多年,是爸爸對不起你。你流落在外,爸爸遍尋不獲,從沒想過還有一天,可以親自主持你的婚禮。影兒……”
“爸爸……”
俞秋影心情復雜的站起,扶住了差點因激動跌倒的俞炎章:“爸爸,可是……”
“小影……”俞炎章從口袋里取出一枚紅寶石戒指,巔巍巍的交給俞秋影:“這是當年,你媽媽留下來的東西,她曾經夢想過,有一天,可以親手戴到你的手指,看著你披上嫁衣。”俞炎章老淚縱橫,把俞秋影擁進懷里,晗著淚在她的耳邊細細的說:“小……果,這是媽媽給你的,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啊!”
“媽媽。”記憶中那一張撫著自己的小臉,甜蜜微笑的女子。
電腦前的人都呆住了。即使是此前就知曉Davie已向俞秋影求婚的駱風,仍無法相信今天竟然會是Davie和俞秋影的訂婚宴會。
“怎么辦?風哥,俞秋影要嫁人了,怎么辦?”阿鋒有點語無倫次。
“有什么怎么辦?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哼,我燒香拜佛,求他們早日洞房花燭。他媽的……”駱風坐了起來,一轉身,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敖天鈞就陰沉的站在身后,不聲不響。
怪不得突然這么冷。
阿鋒也嚇得不輕,指了指電腦:“小民……”看見敖天鈞面無表情,便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