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三個月。
美國,華盛頓,魄殺總部。
慕寒,柯九,露西雅在安然的床前守著,而床上的人,剛剛醒了過來。
“你們這是做什么?干嘛這樣看著我?”安然擰眉,一睜眼就看到這么多腦袋,她有點不習(xí)慣。
昏迷這么久,她一直靠著營養(yǎng)液支撐,身材比起原來要瘦好多,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沒有了二兩肉,更突出她那雙靈動的眼睛,還有尖尖的下巴,
“安,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慕寒緊張的看著她,眼眸中是說不出的情緒。
很糾結(jié),既有期望,又有愧疚。
“我很好,寒,你的表情不對,發(fā)生了什么?”安然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一種骨骼生銹的感覺讓她緊緊的皺了眉頭,“我的身體似乎不正常,我睡了多久?”
久違的虛弱感...她的體能,比起之前,最少下降了三成...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么會有生了一場大病的感覺?
安然閉上眼睛,抬手揉揉太陽穴,整理自己的記憶,回想自己在睡著之前做什么了,是不是真的受了傷。
零星的記憶,全部是和慕寒在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畫面,一幕幕回憶過來,她的記憶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她與慕寒是戀人的暗示信息。
她確實是受傷了,她與慕寒去刺殺墨門的一個核心管理者,中了埋伏,而她為了救慕寒,心臟中了一槍,萬幸的是她躲的夠快,子彈沒有正中心臟,才撿回了一條命。
“安,你睡了將近四個月,一直處于深度睡眠狀態(tài),都把少主嚇壞了。”柯九說著指向慕寒,“你看少主這四個月來擔(dān)心你擔(dān)心的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消瘦了好多。這下好了模擬終于醒了,少主把心放下,也該好好吃飯了。”
“寒,讓你擔(dān)心了。”安然看著慕寒輕聲說道。
露西雅看一眼慕寒,轉(zhuǎn)頭對安然溫柔的說:“行了,安現(xiàn)在沒事了就好,剛醒了要多注意休息,不要急著下床,多在床上休養(yǎng)幾天。”
“師父,我還沒有問你,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安然有些激動,記憶中,師父從三年前離開魄殺就杳無音訊,怎么她這一醒來,就看到她了!
“還不是被你嚇得,你是師父的得意弟子,一聽你差點死了,我怎么也要回來看你最后一面啊。”露西雅笑容滿面,表情一點都沒有擔(dān)心的意思,“誰知道回來之后才知道你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我白回來了。”
“師父...”安然擰眉,“我脫離危險你是不是覺得回來不合適了?”
“是有點。”露西雅點頭,幽怨的看著她,“被你害的,現(xiàn)在我被冷殤扣在了魄殺,哪里都去不了了,世界上還有那么多的好地方我都沒有看過,環(huán)球旅游就這么被你破壞了!”
“這能賴我?”安然嬌俏的撇撇嘴,“還有哪里你沒有去過,找boss陪你去啊。他肯定特別樂意。”
柯九忽然拍了一下床,“安,你這么久都沒有進食,現(xiàn)在醒了需要讓腸胃慢慢適應(yīng)食物,少主一早就給你煲著粥呢,要不要喝一些?”
“要。”安然頜首,“不盡快恢復(fù)正常飲食,我的身體想要恢復(fù)就更耗費時間了。”
慕寒溫柔的說道:“那我去給你盛一碗。”
“少主,我陪你一起去。”柯九也跟著走出了安然的房間。
來到廚房,慕寒坐在餐桌旁的座位上,柯九坐在他身邊。
“安真的忘記了韓攝,也忘記了她的女兒,這樣做,對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慕寒的語氣透著不確定,俊秀的臉龐,滿是迷茫。
柯九開解道:“少主,不管是是好還是不好,安還能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慕寒無可奈何的苦笑,是啊,安然還活著,還接受了他是她戀人的記憶,他期待了這么多年的事情終于變成了事實,他應(yīng)該高興,應(yīng)該興奮才對,可為什么,他心里有些愧疚,有些不甘,有些不干直視安然的眼睛?
這畢竟是他們強行改變的她的記憶,她腦海中的感情,只是虛構(gòu)的,他沒有經(jīng)歷過的,在她的記憶中卻是屬于她和他共同的記憶。
可是這些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以他的高傲,接受這樣的感情,讓他覺得羞辱!
慕寒右手握拳,在桌子上重重的捶了一下,脾氣一時間失了控。
“少主,這是boss的底限。”柯九提醒他一聲。
慕寒淡淡的說:“我知道。”
運安然回到魄殺,冷殤就找他談過,魄殺不要叛徒,而叛徒,只有一個下場,然后兩條路擺在他面前,讓他選擇。
一個是讓安然接受生化試驗,成為被終端控制的生化人,另一個,就是給她洗腦,把她自己的記憶洗去,編造一段記憶來填充,讓她繼續(xù)做‘她’,死心塌地的為魄殺來效力。
這樣兩個選項在他面前,他只能選擇第二個。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他,只能選擇承受...
“我們快回去吧,端個粥,不需要多長時間的。”
柯九又說:“少主,安然就算沒有自己的記憶在,她的感官依舊存在,你的情緒需要調(diào)整,不要讓她看出端倪。”
“這些我知道。”慕寒迅速的恢復(fù)正常情緒,起身去電飯煲那給安然盛粥,順便問道:“小九,曉曉的實驗進行的怎么樣?”
“一期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她的吸收良好,暫時沒有出現(xiàn)排異狀況,或許,她真的能通過實驗。”
“不管她通不通過實驗,你都要盡量的保住她的命。”這句話,他已經(jīng)對柯九說了無數(shù)次。
不管安然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又會不會想起安曉曉,他都會為了她,做最大的努力,讓曉曉活下來。
冷殤的命令他們都不能違背,只能用在他允許的范圍內(nèi)的手段,來保護她們母女兩個。
柯九點點頭:“我和蘇叔一直在仔細觀察著呢,如果出現(xiàn)異常,會優(yōu)先選擇保護她的。”
“那就好...”
慕寒說完,端著粥重新回了安然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