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走上前,將椅子頂部的燈打開,直直地照射到上官博臉上,照得上官博又瞇起了眼睛。
矮個黑風衣開口了,語氣中透著戲謔:“聖騎,沒想到我們見面的方式會是這樣吧,嘿嘿,你好,我就是斷刀……”
“斷刀?”
上官博聽到這個在自己心目傳奇一般存在的名字,眼睛一亮:“你就是斷刀?”
“嘿嘿,不錯,聖騎,別感覺很驚訝,木匠應(yīng)該跟你說過,好幾天前我就想見你,可是,你太忙了,所以,也只有這種方式把你請來。”
“別說好聽的了,你們想幹什麼就開始吧,哼,我挺得住!”
斷刀衝白大褂點點頭,白大褂馬上拿起一瓶液體,走到上官博身邊,手一伸,把整瓶液體都倒向了上官博祼露的身上。
“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從上官博嘴裡爆發(fā)出來,而白大褂並沒有停手,繼續(xù)倒著液體,但上官博很快就忍住了疼痛,不再出聲,只是緊緊咬著牙,表現(xiàn)得相當堅強。
“實在不好意思,聖騎,總部的雙氧水用完了,所以,我們只能用酒精代替,給你的傷口消毒了,雖然很疼,但是,對你身體有好處,”斷刀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還有破傷風針嗎?”
白大褂點點頭,斷刀手一揮,示意給上官博注射。
這樣的情景完全打破了上官博所預想的結(jié)果,他說什麼也不會想到,竟然要給自己處理傷口,不是應(yīng)該洗腦的嗎?
斷刀看出了上官博的疑問:“聖騎,你是不是覺得應(yīng)該被洗腦雪藏了是嗎?”
上官博沒有出聲,反而仰起了頭,做出高傲的樣子,但傷口處被酒精浸過後產(chǎn)生的鑽心的疼痛,使得他全身開始哆嗦起來。
斷刀伸出手來,指了指桌上的物品:“聖騎,我想,你受點疼痛的刺激,思維不會停滯的,反而會有助於正確地回答問題,嘿嘿……”
“說吧,你爲什麼把組織上派發(fā)給你的科技產(chǎn)品交到孫雅君手裡,不知道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嗎?”
白大褂停止往上官博身上倒酒精了,從桌上拿起一包棉棒開始擦拭傷口,又一陣疼痛傳來,但上官博多少適應(yīng)了這種感覺,不像剛纔那樣不堪了。
“貓妖要我趕到金鼎,晚了就引爆炸藥了,我的包裡有謝思雨案的證物,一時情急,就全交給孫雅君了……”
“聖騎,不要找理由,你一進組織那天,就應(yīng)該學過規(guī)矩,嘿嘿,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敢於違反的人,有個性……你……不怕死嗎?”
斷刀故意把“死”字說得很重,想看看上官博的反應(yīng),卻沒想到,上官博竟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死?斷刀,我怕死,但我不像你們,自己不怕死,也不怕無辜的人去死,哈哈哈哈……”
“木匠應(yīng)該跟你說過,琳卡是克莫拉的殺手吧,那你爲什麼還去招惹楊寧?”
“斷刀,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嗎?我是警察,爲了查案,只是去調(diào)查一下……”
“調(diào)查?聖騎,那你爲什麼對於市委的停職令不屑一顧,還要去調(diào)查謝思雨的儲物櫃?而且,還傷了幾個武警?”
“我?guī)蛯O雅君一個忙不行嗎?”
“你不是警察了還去幫什麼忙?”
斷刀猛地站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救世主?行俠仗義的大英雄?哼,你只是一顆棋子!如果不是牽扯到木匠的話,你以爲你還能安穩(wěn)到今天嗎?”
上官博滿不在乎地白了下眼睛。
“你在明知道琳卡是克莫拉的殺手後,還要去皇朝調(diào)查,並且傷了楊寧的人……”
“是他們逼我出手的!”
“逼你?嘿嘿,是你先得罪了楊寧吧!”
“斷刀,楊寧要去夜太美賣白粉,難道……”
“難道什麼?別忘了你的身份……”斷刀高聲吼了起來:“把你在社會上當老大的那一套收起來,當初安排你混在鐵五身邊,是爲了工作,而你呢?不但混到了老大的位置,跟鐵五稱兄道弟,而且,還收了鐵五的錢,竟然把夜太美那些產(chǎn)業(yè)當成了自己賺錢的工具……”
上官博急了,高聲辯解道:“衆(zhòng)和會已經(jīng)解散了,我也促使鐵五他們走了正道,這都是你們安排的,難道這也錯了嗎?”
“聖騎,組織上的安排沒錯,但你長期與鐵五混在一起,漸漸地把混社會當成了事業(yè),這就違背了一個棋子的工作準則,你難道忘了棋子需要隱藏身份,不能太張揚嗎?”
“我……”
上官博面對斷刀的質(zhì)問,根本組織不起語言來反駁,因爲,自己確實沒有達到組織上的要求。
斷刀看到上官博不再說話了,重新坐回到長條凳子上:“當初,你和鐵五一起竟然要統(tǒng)一天安市的黑幫,嘿嘿,要不是我們及時安排你進入公安局,說不定,現(xiàn)在我也要跟著你混啦,哈哈……”
白大褂在兩人的激烈談話中給上官博處理完傷口,站在一邊,等著斷刀發(fā)號施令。
斷刀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兩個白大褂點了點頭,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等到門重新關(guān)好,斷刀繼續(xù)說道:“進了公安局,你也不老實,整天花天酒地,還跟鐵五他們來往,天安市提起你博老大的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我有什麼辦法,以前的關(guān)係,總不能說停就停吧,那不是更讓人懷疑我的身份嗎?”
“嘿嘿,你倒挺能給自己找臺階下,算了,這個先不說了,我們來說說貓妖吧!”
聽到斷刀提到貓妖,上官博一下子精神起來,聲調(diào)也不像剛纔那樣低沉無力了:“貓妖可不是我招惹來的,他想殺我,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而且,是你們……讓我?guī)е菈K手錶追蹤器,來引誘貓妖的……貓妖安放了那麼多炸彈,你們爲什麼不去拆除?他殺了那麼多人,我把他幹掉了,你們反過來這樣對我?”
上官博眼睛斜看著天花板,不服氣地說道:“哼,堂堂的國家安全局暗棋行動組……”
“住口!”
斷刀大喝一聲,高個黑風衣馬上將拳頭擡到了胸前,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斷刀拍拍高個黑風衣的後背,高個黑風衣收起了拳頭,走到一邊站好,不再出聲。
斷刀嚴肅地說道:“聖騎,組織的名字不允許從你嘴裡說出來,你不知道嗎?”
上官博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是是是,我不能說,那你們倒是做點像樣的事情出來啊?你們這樣對我,叫做卸磨殺驢!”
“嘿嘿,這個詞用得偏激了一點,聖騎,你一進組織,就應(yīng)該知道,要報著隨時爲組織犧牲自己的準備,你忘了嗎?”
上官博憤怒了,聲嘶力竭地咆哮道:“我沒忘,可我覺得死在貓妖這個變態(tài)的手裡不值得!”
斷刀面對上官博的咆哮沉默了,半晌才重新說道:“我們負責的是國家的安全,有時候,確實要放棄個人生存的權(quán)力來維護國家的安定團結(jié)!”
上官博喘了幾口粗氣,歪著嘴笑了起來:“哈哈,我還真看不出讓貓妖活著對國家的安全有什麼好處!”
“貓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克莫拉?”
上官博翻了個白眼:“斷刀,這是我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我們這樣隱密,龐大,幾乎無所不能的組織,竟然害怕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集團,而且還是在國內(nèi),我們自己的地盤上,哈哈哈哈,我看,是你老了,想安穩(wěn)退休了吧,哈哈哈哈……”
高個黑風衣一下子衝到了上官博近前,伸手就卡住了上官博的下巴,稍一使勁,就將上官博的下巴給擰得脫了臼。
斷刀對於高個黑風衣的行爲並沒有喝止,好像他也不願意聽到上官博再說些不中聽的話了。
斷刀站起身來,拍拍高個黑風衣的肩膀:“你下手太輕了,嘿嘿,照著十年前我的脾氣,他的下巴已經(jīng)碎了。”
上官博嘴巴大大地張著,根本合不起來,而且一動就像抽筋一樣疼痛難忍,手腳都綁得非常結(jié)實,幾次想掙脫掉束縛,可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