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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龍首大會

冬梅當(dāng)然知道對方的厲害,但她虎口震裂,流血不止,也不能再繼續(xù)藏拙不施煞手。

是以,這時一見對方鋼鉤掃到,身形一旋,同時嬌叱,長劍也如雷打閃,反削對方的左肩。

晉根尚已看了兩場冬梅的交手,自覺已看出一點(diǎn)冬梅的劍路,加之冬梅虎口震裂,功力大減,必可震飛的寶劍,再將她劈爲(wèi)兩片。

這時一見冬梅旋身揮劍,劍路和方纔一樣,心中大喜,招式倏變,厲喝一聲掣手,鋼鉤猛的削向冬梅的右腕。

豈知,就在他厲喝擡鉤的同一剎那,冬梅再度一聲嬌叱,招式未老已變,而且,寒光如電一閃已到了他的肋下胸前,冬梅也移位到他的側(cè)後方。

晉根尚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驚得魂飛天外,全場英豪由於場中的突然變化也發(fā)出了一聲震撼山野的意外驚啊。

全場英豪的驚啊雖然聲震山野,卻沒有淹沒晉根尚直上蒼穹的淒厲慘叫。

羣豪定睛一看,晉根尚的屍體已被斬爲(wèi)兩斷,就倒堆在冬梅的腳前不遠(yuǎn)。

但是,揮劍斬了晉根尚的冬梅,依然保持著弓形架勢,反臂揮出的長劍仍斜指著半空的斜前方。

脫口驚啊的羣豪俱都愣了,似乎都沒想到冬梅在—個多的照面下便斬了晉根尚。

因而,大家忘了喝彩,忘了鼓掌,嘴巴似乎緊張得張不開討論了。

很多門派的掌門長老和高手們,看到許格非手下的一個侍女冬梅便有如此高絕的武功,他的四位未婚妻子,以及他的老僕古老頭和單姑婆,那豈不更高得驚人駭人。

鐵門寨的烏寨主做夢也沒想到,他的大總管上場,竟連兩個照面不到就嗚呼了。

現(xiàn)在,他倚爲(wèi)左右臂的人都死了,如今他才大夢初醒,他是永遠(yuǎn)別想稱霸東南武林了。

全場一靜的一剎那,卻有兩個美麗的黃衣少女簌簌地滾下了淚水,一個是魏小瑩,一個是黃麗鶯。

她們兩人雖然與許格非相識的時間不一,感情不同,但炙愛的心都一樣。

現(xiàn)在,她們自覺武功還不如許格非身邊的一個婢女,遑諭與他的四位未婚妻相比了。

全場空氣一凝之後,冬梅收起門戶架式,翻腕將劍收入鞘內(nèi)。這時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才肅容沉聲道:“三場完畢,你可以離場了。不過,你小小年紀(jì),正值豆寇年華……”

“如此任性發(fā)揮,將來豈不殺人如麻?”

冬梅抱拳躬身道:“仙長和幫主教訓(xùn)得是,不過,小婢此番回去,必受我家少主人重責(zé),但天下英豪,有目共睹,小婢也是爲(wèi)了自保,不得不如此。”

鐵面丐則微一揮手道;“好了,你去吧!”

冬梅恭聲應(yīng)是,並向三面英豪一一行禮,纔在滿場的彩聲中飛身縱回。

鐵門寨的烏大奈一見,不由憤然站起,轉(zhuǎn)身就待離去。

褐石谷的魏小瑩一見,心中一動,立即朗聲道:“請問公平見證人,大會尚未宣佈結(jié)束,與會之人可否徑自離場?”

悟清仙長立即道:“各地前來參觀的英雄豪俠們不受約束,但柬邀與會的各派各門各世家如果離去,發(fā)生尋仇打鬥及意外,大會概不負(fù)責(zé)。”

魏小瑩一聽,立即沉聲要求道:“請大會準(zhǔn)許本穀人員離去。”

說著,並以威棱的目光看了一眼神情頹廢,準(zhǔn)備離去的烏大奈。

烏大奈聽得心中一驚,頓時打消了念頭。

因爲(wèi),他仗以輔佐的大二總管以及總武師沙克詩,半時辰不到都喪命在摘星臺上。

如今,跟著他的人雖然尚有數(shù)十個,但都是平庸人物,遇事都派不上用場。

最令他擔(dān)憂的是,魏小瑩曾經(jīng)追隨許格非一個時期,想必也具有了一身驚人武藝,如此時此刻離去,萬一場外挑戰(zhàn),他這條老命很可能送在她的手裡,這可由冬梅丫頭的身手而證實。

這時再看了魏小瑩的威棱日光,更加肯定他的想法不錯,因而再度回到位置上坐下。

魏小瑩一見,也立即望著鐵面丐,沉聲道:“既然這樣,本穀人員等大會結(jié)束後再離去。”

這時,全場又開始了嗡嗡如沸的議論,靠近許格非等人處的觀衆(zhòng),則俱都望著單姑婆爲(wèi)冬梅包紮傷處。

站在公平見證臺上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遊目看了三面席位上的各門各派,朗聲問:

“還有哪一門派世家間有解不開的結(jié)?”

話聲甫落,許格非看了一眼接近正午的太陽,緩緩地由大椅上站起。

許格非一站起,不少人脫口輕啊,接著全場一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俊面上。

東南大南莊的大二莊主和褐石谷的魏小瑩,以及天山派一豐道長和百花仙子、了塵師太等人,俱都看得面色一變,暗自焦急。

因爲(wèi),這個大會完全是爲(wèi)了對付他許格非而召開的,友人都在想盡辦法轉(zhuǎn)移各派對他的注意力,而他許格非自己卻先引頭開始了。

只見許格非神色自若,先緩緩地遊目看了一眼全場,這才鎮(zhèn)定穩(wěn)健地說:“公平見證人,諸位前輩,各派和名世家的掌門領(lǐng)袖大俠們,我就是許格非。”

一提到他的名字,全場英豪突然暴起一陣震入耳鼓的熱烈掌聲。

許格非一見,甚是感動,立即面向三面英豪拱手致謝。

一俟掌聲稍歇,繼續(xù)鎮(zhèn)定地說:“方纔舍下冬梅,連戰(zhàn)三場,連殺三人,諸位也許認(rèn)爲(wèi)她手辣心狠,但我卻不以爲(wèi)然,我一直認(rèn)爲(wèi)惡人是絕對縱容不得。”

全場英豪聽了雖然沒有鼓掌,卻有一兩千人齊聲贊對。

許格非繼續(xù)說:“我說不能縱容是有根據(jù)的,當(dāng)年有個狡猾陰險的刁徒毛司康,大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證實了我說的話沒有誇大,當(dāng)年武林各派的俠義之士,在他苦苦的哀求之下,終於給了他一個自新機(jī)會,但是,結(jié)果怎樣呢?”

說此一頓,遊目看了一眼雅雀無聲的全場,繼續(xù)說:“結(jié)果是遺留後患,造成了魔窟屠龍堡,爲(wèi)武林造成了空前的浩劫大難……”

話未說完,邛崍派的席位上,突然一個灰衣老人憤然站起來,怒聲道:“許格非,你身爲(wèi)毛司康的弟子,居然公開辱罵你的授業(yè)恩師,你實在是大逆不道,應(yīng)該當(dāng)場就地處死,以爲(wèi)武林各派辱罵師長者戒。”

許格非一看那位灰衣老者,知道是邛崍的俗家弟子,由於他和道玄坐在一起,想必輩份不低。

這時一俟對方話完,立即淡然問:“我已經(jīng)把毛司康殺了,那又該怎麼辦?”

全場一聽,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和驚啊。

那個灰衣老人則厲色道:“那更應(yīng)該當(dāng)場處死。”

許格非淡然問:“爲(wèi)什麼?”

那個灰衣老人道:“因爲(wèi)他是你的授業(yè)恩師。”

許格非立即問:“毛司康是我的恩師,是你親眼看到我向他行拜師大禮,還是他曾和你私下裡這樣談起……”

灰衣老人一聽,頓時暗吃一驚,因爲(wèi)天下武林中何止百萬人痛恨毛司康,他哪裡敢和毛司康扯上關(guān)係?

是以,心中一驚,立即憤然舉手一指全場道:“在場的英雄豪傑,哪個不知道?”

許格非立即道:“這麼說,你並沒有親眼看見,或親耳聽到毛司康這麼說,同樣的是傳言耳聞而已。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可以說向天下英雄鄭重宣佈,毛司康不但不是我的恩師,而且是使我家園被焚,喪失父母的血海仇人。”

如此一說,全場又是一片輕啊和騷動。

許格非則繼續(xù)沉痛地說:“我們一向都稱呼毛司康爲(wèi)老魔,不但我父親死在他的部屬之下,我的母親也因被誘入魔窟而重傷身死,我也在那次混戰(zhàn)中落水,險些溺斃在沉羽潭中……”

崆峒的席位上,突然站起一個灰袍老道人,同時憤聲道:“至少毛司康曾將你由水中救上岸來。”

許格非立即道:“你錯了,由水中將我救上的不是老魔,是我的未婚妻子堯庭葦。”

說著,並肅手指了指坐在他身邊的堯庭葦。

堯庭葦嬌靨一紅,急忙起身向著全場行禮抱拳。

全場英豪一見,俱都目光一亮,因爲(wèi)他們很少見到這麼麗質(zhì)絕美而透英氣的少女,是以,立即暴起一陣熱烈掌聲。

但是,那位灰袍老道人卻怒聲道:“許格非,貧道希望你不自欺欺人,她分明是堯恨天的女兒堯庭葦。”

堯庭葦一聽,頓時大怒,不由矯叱道:“你這位道長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之人,請你呼著你的祖師佛號說,你真不知道我的父母均遭堯恨天殺害,我的姑母悟因師太就坐在你對面的貴賓席上。”

那位灰袍老道人,先是遲疑,接著搖著道:“貧道不知道,而且貧道也從來沒聽說過。”

堯庭葦一聽,更加憤怒地問:“那麼監(jiān)視我姑母悟因師太不準(zhǔn)和我會面,中途阻撓,以及故意把我們營地隔離大會營區(qū),並暗中派人火燒我們帳篷的,是誰的主意?”

那位灰袍老道人,依然淡淡地?fù)u頭道:“這些事與貧道毫無干系。”

堯庭葦見對方實在刁頑陰險,不由向著摘星臺上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抱拳謙聲道:“小女子堯庭葦,請大會公平見證人準(zhǔn)許向崆峒派控告並挑戰(zhàn)。”

全場英豪一聽,立即暴起一聲震撼山野,直上蒼穹的如雷好聲。

因爲(wèi),大家由各地星夜兼程,千里趕來嵩山的原因,就是要看看許格非和他的四位未婚妻子的廬山真面目和絕世武學(xué)。

是以,這時一聽堯庭葦要求出場向崆峒挑戰(zhàn),那還不興奮的瘋狂起來。

只見一聲暴好之後,全場騷動,議論紛紛,除了崆峒邛崍等派的人外,所有參觀大會的英雄,個個面現(xiàn)興奮笑容。

但是,身爲(wèi)公平見證人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卻舉起雙手來請全場肅靜,並由悟清仙長關(guān)切地問:“堯姑娘欲控崆峒派何事?”

堯庭葦?shù)溃骸翱馗嫠麄冡轻寂桑迷S格非臥病船上,曾在黃河口以兩艘巨船,傾全派人力,攜數(shù)百弓箭手,以火箭射擊我們的行船……”

那位灰袍老道人早已面色蒼白,但他卻力持鎮(zhèn)定,憤聲分辯道:“絕無此事,本派從不做這種乘人之危,攔路打劫的勾當(dāng)……”

堯庭葦憤然一指全場,道:“我想在場的英雄俠士們,應(yīng)該有不少位是西北靈武河口一帶的人,這等大事,是無法遮攔隱瞞的。”

話聲甫落,立即有數(shù)千人紛紛大聲道:“是的,當(dāng)時雙方打鬥時我們都看到了。”

“絕對有這麼回事,我們願意作證。”

“不錯,兩艘大船燒了好幾天才拖走。”

如此一嚷,全場沸騰。

當(dāng)然,不可能有這麼些人當(dāng)時在場,但是,事後趕去觀看的人一定有,而且,其中不乏希望雙方交手兩場看看熱鬧的人。

悟清仙長本人當(dāng)然也希望看一看堯庭葦?shù)纳硎趾臀涔Α⒁驙?wèi)也關(guān)係著將來他們崑崙派應(yīng)該持何種態(tài)度對待許格非等人。

是以,一見羣豪中這麼多人作證,立即向著堯庭葦,肅手道:“堯姑娘請入場要求對方還個公道。”

堯庭葦原本站著,這時一聽,飛撲而下,紅影一閃已到了崖邊,接著騰空而起,直射摘星臺的上空。

全場英豪同時一愣,不少人發(fā)出啊聲,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已到了摘星臺上空的堯庭葦。

因爲(wèi)堯庭葦?shù)纳矸ㄌ炝耍蔡蝗涣恕?

只見堯庭葦藉著下降之勢,雙臂平展,兩腿邁步,徐徐旋轉(zhuǎn)著降落在鬥場中。

北頂上各大門派的掌門和當(dāng)年一流高手們,個個看得神色震驚,俱都暗自心駭,這時,他們才知道,外間並非虛傳,許格非身邊的人,個個都是身懷絕學(xué)的高手。

少林寺的法勝大師,心有感觸,不自覺地失聲讚道:“好一式‘天馬行空’!”

也就在法勝大師話聲甫落的同時,全場英豪,突然暴起一陣震耳驚心的沖霄彩聲。

但是,氣不喘,臉不紅。面不改色的堯庭葦,卻向著公評臺,微一躬身道:“請公平見證人要他們派人出場。”

由於在輩份上堯庭葦還是鐵面丐的師叔,是以,悟清仙長稽首,鐵面丐抱拳深深躬身。

因此,由悟清仙長向著崆峒派的席位上,朗聲道:“貴派可選好了出場的高手?”

崆峒派席上的人早嚇呆了,當(dāng)然也沒有人敢出場和堯庭葦交手。

禍?zhǔn)怯赡俏换遗劾系廊艘饋恚@時他只得硬著頭皮,憤聲道:“她在西北總分舵時,人人稱呼她小姐,也人人知道她是堯恨天的女兒。”

堯庭葦立即沉聲問:“你怎的知道在西北總分舵上人人都稱呼我小姐?這麼說,你與堯恨天或魔窟的什麼重要人物有淵源嘍?”

那位灰袍老道人一聽渾身一戰(zhàn),面色大變,趕緊否認(rèn)道:“我……我……貧道……根本與魔窟的任何人沒有瓜葛……”

堯庭葦立即沉聲問:“你既然與西北總分舵上的人沒有瓜葛又不常常前去西北山區(qū),你怎的知道西北總分舵上的人稱呼我小姐?”

灰袍老道人立即兩手一分,比了個渾指全場的手勢,強(qiáng)自憤聲道:“這件事普天下的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堯庭葦立即道:“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堯庭葦?shù)纳硎溃挥心悴粫裕裉炷惝?dāng)衆(zhòng)公然再提出來,分明是藉機(jī)羞辱我,現(xiàn)在請你出場。”

場字出口,倏然舉臂翻腕,鏘的一聲,寒光電閃,羣豪尚未看清楚,堯庭葦已劍身前橫了。

堯庭葦?shù)陌蝿幼髡媸翘炝耍拖窬哂蟹ㄐg(shù)天師向空一招,東西已到手一樣。

羣豪一見,再度掀起一片驚啊,不少人愣了。

那位灰袍老道人一見堯庭葦掣出劍來,立時驚得面色如紙,渾身顫抖,目光癡呆地望著場中的堯庭葦,心裡悔恨懊惱,暗罵自己不該多開嘴巴。

堯庭葦劍一在手,立即望著灰袍老道人,渾聲道:“如果你不願出場,本姑娘將用劍擲你,如果你能將劍接住,這一場就算你勝了。”

她的話未說完時,對面崆峒席上業(yè)已大亂,那些立在灰袍老道人附近的人,早已慌得東逃西敞,紛紛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鐵面丐一看,深怕堯庭葦樹下強(qiáng)敵,因爲(wèi)崆峒派弟子多爲(wèi)頑劣之徒,什麼卑鄙事都做得了出來,再說玉劍擲出,即使能擲中那個道人,但取劍時也是一件麻煩事。

尤其,萬一不慎傷到其他人,必然節(jié)外生枝,而且自己這方也虧公理,反而造成對自己的不利。

是以,急忙向悟清仙長商議了幾句。

悟清仙長一聽,立即和聲道:“武器爲(wèi)我輩武林人士之第二生命,不可輕易離手,貧道奉勸堯姑娘,可改用飛蝗石。”

堯庭葦一聽,立即頷首應(yīng)了聲是,並俯身在地上揀起了一粒龍眼般大的小圓石。

悟清仙長立即轉(zhuǎn)向灰袍老道人,沉聲道;“林姑娘改以飛蝗石與你比試功力,由此地至你那兒,至少十六七丈,希望你能接住,你接住後,當(dāng)然也可以再打回來。”

灰袍老道人一見改了飛蝗石,精神頓時一振,因爲(wèi)他就是在各種暗器上下過一番苦功夫。

是以,立即頷首贊好,並同時問:“假若貧道打回去的飛蝗石打中了她呢?”

悟清仙長尚未開口,堯庭葦已沉聲道:“本姑娘馬上橫劍自刎以向你謝罪。”

話聲甫落,全場立時掀起一片震驚啊聲。

但是,灰袍老道人卻聽得目光一亮,神色見喜,立即興奮地頷首喝了個好,同時一揮手,極爲(wèi)自恃地說:“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

堯庭葦一聽,立即嬌叱一聲:“小心了!”

嬌叱聲中,左手叩劍向背後一隱,右手未舉,僅提到腰際,叩在指上的小石業(yè)已彈出。

只見一道灰影,疾如奔電,快如青煙,咻的一聲輕響已到了灰袍老道人的面前。

灰袍老道人尚等著堯庭葦蹲馬拉架,舉臂揚(yáng)腕,沒想到她的劍向背後一移,一點(diǎn)灰影已到了他的面前。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驚嗥一聲急忙仰面。

但是,已經(jīng)遲了。只聽叭的一聲脆響,立即旋起一蓬青煙,灰袍老道人的道髻上的玉環(huán)立被擊的粉碎,道髻立時散開了。

全場英豪先是一呆,接著暴起一聲發(fā)自內(nèi)心的沖霄烈彩。

當(dāng)然,數(shù)萬英豪中仍有不少人聽了震耳欲聾的如雷彩聲才定過神來。

灰袍老道人急定驚魂,頓時大怒,不由把垂下來的頭髮向後一推,怒聲道:“她耍奸使詐,使用暗藏手法……”

活未說完,全場轟的一聲發(fā)出了噓聲。

悟清仙長則沉聲道:“發(fā)射飛蝗石時堯姑娘已向你發(fā)出警告,再說,暗器本來就是暗中打出的一種武器,你怎可誣指堯姑娘耍奸使詐?”

灰袍老道人一聽,立即恨聲喝了個好,同時恨聲道:“貧道還她一粒鐵蒺藜。”

說話之間,業(yè)已探手腰內(nèi),接著厲喝一聲,抖手打了出來。

灰袍老道人口中說的是一粒鐵蒺藜,但他抖手打出的卻是兩點(diǎn)黑影。

羣豪一見,又是一片意外啊聲。

只見兩點(diǎn)黑影,快如電掣,挾著一陣輕微嘯聲,一前一後,直向堯庭葦?shù)拿骈T射去。

堯庭葦並未將劍交回右手,也並無準(zhǔn)備飛騰閃躍之勢,更無伸手去接之意,她只是一雙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兩點(diǎn)飛來的鐵蒺藜。

果然,只見一前一後飛來的兩粒鐵蒺藜,後面的一粒突然加快,呼哨一聲,越過前面的一粒,直射堯庭葦?shù)拿媲啊?

這時,堯庭葦才左手將劍一立,右掌同時一翻,只聽嚓叭兩聲,當(dāng)前的一粒恰好被劍由中間切爲(wèi)兩片,另一粒則被翻雲(yún)手震了個粉碎。

全場英豪本來準(zhǔn)備爲(wèi)灰袍老道人的特殊暗器打法而喝彩,由於只是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所以如雷的彩聲也分不清爲(wèi)誰所發(fā)了。

但是,一些明眼人和高手,直到這時才爲(wèi)堯庭葦捏了一把冷汗,因爲(wèi)用掌力擊碎鐵蒺藜固然難,至少可以將鐵蒺藜震偏,而用劍刀迎切,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試想,萬一毫釐之差,一劍切偏,那還得了,勢必當(dāng)場擊中嬌靨,立時滿臉開花,接著也就一命嗚呼了。

堯庭葦立即舉臂翻腕,沙的一聲將劍收入鞘內(nèi),接著面向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抱拳躬身道:“請公平見證人要求對方公開道歉。”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一聽,立即望著崆峒派的席位朗聲道:“堯姑娘心胸寬大,不爲(wèi)已甚,對貴派明知堯姑娘之身世而故意歪曲事實,已不願追究,請貴派全因道長,立即道歉!”

神情尷尬,惶惶不安的全心道人,立即向著愣在原地發(fā)呆的灰袍老道人全因,低聲說了幾句話。

只見那位灰袍老道人,急忙一定心神,立即心不甘情不願地沉聲道:“貧道不應(yīng)該未弄清真相而公然說堯庭葦是堯恨天的親生女兒,非常抱歉。”說罷,徑自垂頭坐下。

羣豪一見,立即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以爲(wèi)雙方和好的慶祝。

堯庭葦也就在這樣熱烈歡呼聲中,飛身起步,就像一朵風(fēng)吹的紅雲(yún)般掠著地面和粗索,直飛到許格非的長桌旁。

剛剛準(zhǔn)備歇落的歡呼,又因爲(wèi)堯庭葦表演了一招“掠地飛行”而再度升起來,而且,掌聲彩聲,久久不歇。

堯庭葦只得走回自己的坐椅前,再向三面英豪抱拳行了個禮。

許格非一俟掌聲彩聲稍歇,再度緩緩地站起來。

全場英豪一見,掌聲彩聲俱都戛然停止了。

許格非的再度站起,格外令人注意,但是,了塵師太以及百花仙子等人,卻已沒有了方纔的焦急心情。

因爲(wèi),了塵師太等人業(yè)已看出來,一些企圖包圍夾攻許格非的門派世家,經(jīng)過了冬梅和堯庭葦?shù)南柔嵯聢霾坏蛳嗽媱潱乙簿愣硷@得惴惴不安。

只見許格非先向摘星臺上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拱手和聲道:“聽方纔鐵門寨的烏老寨主說,這一次的大會完全是爲(wèi)了對付我許格非而召開的,我想這一定是外問的傳言所誤,對我有了誤解,現(xiàn)在請兩位公證監(jiān)證人,代在下詢問一下各門各派各世家,還有哪些與在下結(jié)有嫌隙的,請?zhí)岢鰜怼!?

話聲甫落,大黃莊的老莊主突然由席位上站起來,同時怒聲道:“我,老朽黃震南有冤屈。”

許格非一看,正是他前天晚上,假扮天南秀士時遇到的大黃莊老莊主黃震南。

但是,坐在他身邊的女兒黃麗鶯卻焦急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肥大袍袖。

悟清仙長關(guān)切地問:“黃老莊主有什麼冤屈,與何人有嫌隙?”

黃老莊主則舉手一指許格非,怒聲道:“我要控告許格非,他不該收容當(dāng)年爲(wèi)害東南的古老頭、單姑婆爲(wèi)奴爲(wèi)僕。”

一提到古老頭和單姑婆,全場英豪又是一陣議論和騷動,紛紛向古老頭和單姑婆望去。

有人在今天控告古老頭和單姑婆,早在許格非他們兩人意料之中。

但是,由於對方黃震南控告的是許格非收容惡人爲(wèi)僕,他們兩人自是不便隨意發(fā)言。

許格非則和聲道:“東南際雲(yún)關(guān)的武夷山莊,乃老魔毛司康。設(shè)立的總分舵,由長春仙姑負(fù)責(zé)……”

一提長春仙姑,黃老莊主勃然色變,頓時大怒,不由厲聲道:“就是那個賤婦擄去了我的兒子黃天倉。”

許格非卻繼續(xù)說:“長春仙姑本是無恥尤物,我到東南後的第三天地已死在地下室內(nèi),東南總分舵也隨之瓦解,至於有關(guān)劫擄令郎黃天倉的事,我可命單姑婆向你解釋。”

單姑婆一聽,這才起身向著許格非應(yīng)了個是,接著面向摘星臺上的公平見證人行了個禮.這才望著黃老莊主,抱一下拳,沉聲道:“黃老莊主久違了,我們在東南時,曾經(jīng)會過一面,而且,我老婆子也見過令郎黃天倉,當(dāng)然,我也更清楚令郎與長春仙姑的交往經(jīng)過,不過,你黃老莊主也心裡明白……”

黃老莊主一聽,不由厲喝問:“老朽明白什麼?你當(dāng)時助紂爲(wèi)虐,共同作惡?你今天才應(yīng)該向天下英豪交代個明白呢!”

單姑婆毫不遲疑,而且極鎮(zhèn)定地說:“那是當(dāng)然,我單姑婆在長春仙姑的手下做事,的爲(wèi)是討口飯吃,過個安適的生活,除了管家護(hù)院,不參與任何事情。”

說此一頓,遊目全場,立即鄭重地問:“諸位英雄俠士中,有不少是東南的朋友,請問哪位見過我老婆子深入別人的府上鬧事,或在東南武林公然殺害俠義道上的人士?”

把話說完,繼續(xù)遊目全場,但久久沒人吭聲。

黃老底主卻怒聲道:“但有關(guān)小兒黃天倉的事你卻插手了。”

單姑婆一聽,立即頷首稱好道:“好,你黃老莊主不這麼說,我也不便公開,既然你都不在乎了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話未說完,坐在老莊主身邊的黃麗鶯和她的二弟弟,俱都焦急地暗暗拉扯黃老莊的大袖子,顯然要求他們的父親不要再追究了。

單姑婆見黃老莊主無意坐下去,只得道:“令郎黃天倉所喜歡去的場所,我老婆子不便說,但那天晚上我將令郎送回去時,我是怎樣對你老莊主說的?”

黃老莊主卻怒聲道:“老朽認(rèn)爲(wèi)那是你們故意佈置的圈套,先將小兒送回,然後再設(shè)計將他劫回。”

單姑婆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道:“我老婆子可以告訴你,那是你的大少爺自己找回去的,而且跪在長春仙姑腳前苦苦哀求,最後才終因內(nèi)虛過度,枯竭而死。”

全場英豪一聽,立即哈哈笑了。

悟清仙長只得望著黃老莊主,寬慰勸解道:“說來令郎是死在長春仙姑的手裡,而長春仙姑已死,這件事也就不必追究了。”

黃震南知道,他不能再說別的了,否則,單姑婆必然會入場要他還個公道,想當(dāng)初單姑婆在東南就是炙手可熱的人物,現(xiàn)在她追隨了許格非兩三年,武功當(dāng)然早超過許格非身邊的四個丫頭。

心念及此,英氣一餒,不由黯然嘆了口氣,緩緩地坐了下去。

單姑婆一見,也向著悟清仙長和鐵面丐行了個禮走回位置上坐下。

一些愛看熱鬧的英豪當(dāng)然感到有些失望,尤其東南武林的高手們,久已聽說單姑婆的武功如何如何,這時沒有能看到,當(dāng)然更感到懊惱。

但是,許格非卻望著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沉聲道:“聽說東海的南海幫和渤海幫此番專程來參加大會,也有一筆帳要我在此清算一下,不妨請兩位幫主當(dāng)衆(zhòng)說明一下。”

話聲甫落,羣豪騷動,紛紛向東崖上看去,悟清仙長和鐵面丐也同時看向南海幫和渤海幫的席位。

只見兩幫席位上,幾個首領(lǐng)人物,一陣緊急交頭議論,立即站起兩個人來。

渤海幫的席位上站起來的是一個一身黑衣黑麪虯髯中年人,南海幫席位上站起來的是一位黃袍白髮蒼髯老人。

全場英豪一看,不少人都認(rèn)得,黑衣虯髯的中年壯漢是渤海幫的幫主海底蛟,黃袍老人則是南海幫的幫主騰海龍。

只見渤海幫的海底蛟向著騰海龍一肅手,由黃袍老人沉聲道:“老朽曾虎彪,與北海海底蛟分爲(wèi)南海幫與渤海幫幫主,我們兩幫主旨,均爲(wèi)保護(hù)沿海漁民安全,海運(yùn)暢通。”

一旁的渤海幫幫主海底蛟,立即咧著大嘴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他的同意。

騰海龍繼續(xù)說:“自從東海出現(xiàn)了魔窟組織後,經(jīng)常迫劫我們兩幫的船隻,不少人小頭目和弟子死在他從前的歹徒手裡……”

許格非立即問:“這是什麼時候發(fā)生的事?”

騰海龍略微想了想?道:“應(yīng)該是一年半以前的事。”

許格非繼續(xù)問:“這麼說。最近一年半以來,已經(jīng)平安無事了。”

騰海龍和海底蛟同時頷首道:“是的,沒有再發(fā)生事情了。”

許格非立即道:“那你們不但不應(yīng)該控告我,還得感謝我賞給了你們一碗飯吃。”

如此一說,騰海龍兩人頓時一愣,全場也掀起一陣議論和騷動。

許格非繼續(xù)說:“老魔毛司康的親授徒弟人面豺狼在東海狼沙設(shè)了一個轉(zhuǎn)運(yùn)站,他們一切開銷和生活的經(jīng)濟(jì)來源就全靠打劫你們兩幫的船隻來維持。”

海底蛟不由怒聲問:“那麼這個人面豺狼呢?”

許格非尚未開口,北頂各席位上,突然響起兩聲佛號,並一連站起了僧道俗丐十多人。

全場英豪一聽這兩聲內(nèi)力雄厚的佛號,具都以爲(wèi)是少林寺的法勝大師和武當(dāng)派的靜塵道長。

但是,當(dāng)所有英豪的目光循聲看去時,只見宣誦佛號的一僧一道,竟是少林寺的法明大師、武當(dāng)派的靜德道長。

其他幾人則是丐幫的翼九,大南莊的大二莊主與點(diǎn)蒼支派掌門人斯雲(yún)義等人。

全場英豪看得一愣,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宣了聲佛號的法明大師合十道:“魔窟東海狼沙的轉(zhuǎn)運(yùn)站負(fù)責(zé)人的確是毛司康的親傳弟子人面豺狼在那裡主持,轉(zhuǎn)運(yùn)站是貧僧與靜德道長、銀衫劍客以及丐幫和東海南幾門世家率衆(zhòng)前去燒掉的,但是人面豺狼卻是許少俠除去的……”

話未說完,全場立即掀起一片掌聲。

法明大師肅手一指銀衫劍客等人繼續(xù)說:“現(xiàn)在起立的十?dāng)?shù)位,都是當(dāng)時在場的人,所以貧僧等人出來作證,旨在讓兩位海上幫主明瞭真相,你們有今日的安定,的確應(yīng)該感謝許少俠纔是道理。”

海底蛟、騰海龍一聽,先是有些遲疑,最後,終於向著摘星臺上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抱拳歉聲道:“請準(zhǔn)我們兩幫撤回控訴,並請許少俠接受我們兩人的道歉,原諒我們兩人的無知與受愚……”

話未說完,全場已暴起一陣如雷掌聲。

也就在這時,西南邊角上,突然響起一個洪鐘般的聲音大喝道:“慢著!”號 這聲大喝一聲,嗡然震耳,全場一驚,所有的掌聲戛然停止了。

由於這聲大喝聲如洪鐘,所有的英豪都知道發(fā)喝之人是個內(nèi)力渾厚武功不俗的高手。

全場英豪循聲一看,只見西域紅黃喇嘛席位旁邊的位置上赫然站起一個短髮銀髯,滿面紅光,只穿了一襲白麻皮大褂子的八旬老人。

大家再看向他長桌旁的大牌子,赫然寫的是雪山派。

雪山派十?dāng)?shù)年前曾率領(lǐng)大批高手大鬧過中原,當(dāng)年率衆(zhòng)將他們逐回西域的領(lǐng)導(dǎo)人,就是現(xiàn)在的少林掌門上法勝大師。

羣豪一看,不少人脫口驚啊道:“雪山矮叟蓋天能。”

許格非和堯丁四女一看,只見那位滿面紅光,白髮銀髯的八旬老者,果然站起來身高不足四尺,難怪他穿了一襲半大褂子。

全場打量間,悟清仙長和鐵面丐已同時稽首抱拳朗聲道:“雪老有何教言?”

雪山矮叟傲然沉聲道:“老朽要控告那魔窟的許格非。”

鐵面丐關(guān)切地問:“不知雪老要控許格非什麼?”

雪山矮叟怒聲道:“老朽要控告他縱容屬下,騷擾西域,他們設(shè)在邊關(guān)的西南總分舵,殺害了我不少門人弟子和我心愛的徒弟。”

許格非見雪山矮叟提到邊關(guān)的西南總分舵,的確也吃了一驚,因爲(wèi)自他離開趕往恆山,接著迫往塞外和天山,這一年多的時間,業(yè)已和西南邊關(guān)斷絕了消息。

也就在許格非不知如何措詞回答之際,褐石谷席上的魏小瑩,倏然起身沉聲道:“有關(guān)魔窟西南總分舵的事,本谷主最清楚,如果你控告的事實是一年多前的事,那你應(yīng)該去控告已死的藍(lán)面判官司徒軒和他的女兒……”

一提到藍(lán)面判官司徒軒的女兒,許格非、丁倩文以及單姑婆三人面色頓時大變,手心裡頓時也滲出冷汗來。

因爲(wèi)藍(lán)面判官司徒軒的女兒,正是堯庭葦?shù)膸熃闼就饺A。

而司徒華卻在邊關(guān)後山蛇谷口前,威逼迫脅許格非時,卻被堯庭葦砍斷懸崖上的滾木石而砸死在無數(shù)巨石之下。

但是,直到現(xiàn)在,堯庭葦依然不知道,心如蛇蠍的司徒華車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現(xiàn)在,許格非、丁倩文以及單姑婆三人,非常震驚焦急的就是怕魏小瑩說出藍(lán)面判官的女兒司徒華來。

所幸,魏小瑩的話未說完,雪山矮叟已憤怒地沉聲問:“你是什麼人?”

魏小瑩立即沉聲道:“我是爲(wèi)你們除去勁敵的熱心人之一。”

雪山矮叟繼續(xù)怒聲問:“另外其他的人呢?”

魏小瑩立即:“另外的幾位熱心人就是許少俠他們幾位。”

雪山矮叟一聽,不由仰面發(fā)出了一陣哈哈大笑道:“那是他許格非爲(wèi)了爭權(quán)和便於控制全局,所以才除去了藍(lán)面判官和他的女兒,可是,魔窟的西南總分舵現(xiàn)在依然存在。”

魏小瑩立即怒叱道:“他們雖然依舊存在,但他們卻都過著自耕自耘。自足自給的獨(dú)立生活……”

話未說完,雪山矮叟已厲聲問:“你是什麼人要你替許格非開脫?”

魏小瑩也提高聲音,怒聲解釋說:“因爲(wèi)是許少俠規(guī)劃好了邊關(guān)的事情,這一年多來他從來沒過問過,因爲(wèi)我知道,而且我也和那邊常有聯(lián)絡(luò),所以我知道。”

雪山矮叟一聽,再度哂然一笑道:“不管你怎樣解釋,老朽認(rèn)爲(wèi)許格非仍應(yīng)負(fù)責(zé)。”

許格非這時才淡然沉聲問:“你要在下負(fù)什麼責(zé)?”

雪山矮叟突然厲聲道:“老朽要你還個公道。”

許格非哂然一笑道:“所謂的還個公道,只不過是挑戰(zhàn)交手的藉口而已……”

話未說完,雪山矮叟已怒聲道:“不錯,你知道最好。”

許格非立即肅手一指摘星臺,道:“那就請你先入場吧。”

全場英豪原本靜得雅雀無聲,目的就是要一瞻許格非的武功。

這時一見許格非向著雪山矮叟肅手請他出場,全場立即暴起一陣震撼山野、直上蒼穹的亢奮激動彩聲,而且,久久不止不歇。

雪山矮叟本待再說什麼,但由於羣豪的熱烈彩聲和掌聲久久不歇,只得由位置上呼的一聲站起來,提著一柄寬厚寶劍徑向崖邊馳去。

全場英豪一見,掌聲和彩聲更熱烈了。

只見雪山矮叟馳至崖邊一處距離摘星臺較近之處,一個騰身,凌空而起,直向摘星臺的崖邊縱去。

雪山矮叟的輕功看來較之冬梅強(qiáng)不了多少,他只是沒有藉助雲(yún)裡翻身增加距離而已。

只見他身形凌空飛過,也是剛剛到達(dá)摘星臺的邊緣,看來反而不如冬梅來得精彩,因而掌聲也減少了不少。

雪山矮叟卻能趁著足尖一點(diǎn)崖邊之勁,直飛鬥場的中央。

也就在雪山矮叟到達(dá)鬥場中央的同時,許格非也離開位置向崖邊走去。

由於許格非的離位,全場英豪頓時一靜,靜得竟然聽不見一絲聲音。顯然,大家都在摒息靜看這位轟動江湖,震驚武林的少年俠客,究竟施展什麼絕學(xué)奇技渡過摘星臺去。

但是,大家愈看愈不解,愈看愈迷惑,因爲(wèi)許格非將到崖邊的飛索了,依然神色自若,目光前視,左手撫著劍柄,從容大步前進(jìn)。

漸漸,羣豪開始左顧右盼,似乎要相互私議交談。但是羣豪的目光一亮,再度驚異地靜了下來,而且,俱都瞪大了眼睛。

因爲(wèi),許格非雖然腳已經(jīng)踏上了飛索,但他前進(jìn)的姿勢依然不變。

尤其,最令羣豪驚心震駭?shù)氖牵S格非雖然踏著飛索從容大步前進(jìn),但他腳下的飛索卻絲毫沒有下沉或左右擺。

任何人都看得出,許格非的這份輕身的功夫,早巳超過了“登萍渡水”、“一葦過江”

的高絕境地。

全場英豪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屏息觀看,直到許格非踏上了摘星臺,走向鬥場中央,全場轟的一聲暴起一陣驚心掌聲和烈彩。

許格非到達(dá)摘星臺上和雪山矮叟迥然不同,他先向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拱手行禮後,才向鬥場中央走去。

雪山矮叟一直以卑視的目光望著許格非,直到許格非走向他的對面,全場的彩聲稍歇,他才仰面發(fā)出了一陣輕蔑的哈哈大笑,道:“你雖然表演了這一手‘?dāng)z空虛渡’,並不足表示你比老夫的功力高出幾許,憑良心說,少林寺的法勝也未必能攝空虛渡走完這條飛索……”

許格非立即沉聲道:“這話你就說錯了,昨夜有人以特殊手法點(diǎn)了鐵門、大黃莊,以及崆峒邛崍等派高手的黑憩穴,在下雖曾看出對方的手法,卻無此功力解開,最後還是請法勝大師慈悲,他們幾位才得甦醒過來。”

雪山矮叟輕蔑的一笑道:“不錯,這一點(diǎn)老夫也曾聽回去的人向老夫報告過,所以老夫認(rèn)爲(wèi)你年事尚輕,無資享有如此轟動天下,技冠羣雄的盛譽(yù)。”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所以才冒著一生聲譽(yù)毀於一旦的僥倖心理,決心下場與在下一搏。”

雪山矮叟一聽,頓時大怒,道:“聽你口氣好像老夫翼圖僥倖,原就知道勝不了你?”

許格非淡然頷首道:“不錯,在下正有此意。”

雪山矮叟一聽,不由氣得仰面一陣哈哈厲笑,接著怒氣恨聲道:“好個狂妄的許格非,你如果勝得了老夫的話,老夫從今以後,永遠(yuǎn)不歷中原。”

許格非急忙道:“那倒不必,你的年齡將近九句,正應(yīng)遨遊中原各地名勝以延壽,這樣一來,萬一你輸了,豈不要老死雪山了嗎?”

雪山矮叟怒聲道:“老死雪山那也是老夫心甘情願之事,不過,這武林霸主絕對不能給你。”

許格非聽得一愣道:“這話從何說起,身爲(wèi)武林霸主,應(yīng)以德高年劭者爲(wèi)主,在下小小年紀(jì),後生晚輩,從無這等無知非份之意。”

說此一頓,特地又肅容正色道:“你如心有不服,儘管劃出道來交手,希望你不要牽涉到別的事情上去,不過,如果你企圖藉此機(jī)會進(jìn)取中原,企圖爭霸武林,希望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話未說完,雪山矮叟已暴聲道:“要想實現(xiàn)老夫多年的理想,就要先打從你許格非身上起。”

許格非哂然一笑道:“好,那就開始吧,也好早一刻使你的多年理想實現(xiàn),早一刻登上你的武林霸主寶座。”

雪山矮叟恨聲道:“你放心,老夫此次東來的目的爲(wèi)的就是爭奪天下武林寶座。”

許格非淡然問:“那我們兩人怎麼個比法呢?”

雪山矮叟恨聲道:“我們要一項一項的比……”

許格非立即道:“方纔的第一項輕功你就輸了一籌了……”

話未說完,全場已掀起一陣輕鬆大笑。

雪山矮叟則怒聲道:“老夫身具十?dāng)?shù)種功力,老夫並不重視輕身功夫,佔(zhàn)上風(fēng)者項目多即爲(wèi)武林霸主。”

許格非淡然搖頭道:“你我這場較技觀摩,旨在讓天下各路英豪一開眼界,在下並不承認(rèn)這是武林霸主爭奪戰(zhàn),因爲(wèi)在下不希望具有這種身份,更不屑這個寶座。”

雪山矮叟卻正色道:“你不希望,老夫可希望,你不屑老夫卻非要奪得這個寶座不可。”

許格非聽得劍眉一蹙,哂然一笑道:“你雖然一直渴望夢想成爲(wèi)天下武林霸主,但你真的擊敗了在下,是否有人承認(rèn)你是武林霸主,你成了武林霸主之後,天下各路英豪是否心服,這都是問題。”

雪山矮叟卻正色怒聲道:“只要我勝了你許格非,天下英豪便會承認(rèn)我是武林霸主,而且絕無任何問題。”

如此一說,不但全場英豪開始議論,就是北頂上的少林寺武當(dāng)各派,也開始了討論。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都知道雪山矮叟的厲害,對於許格非有沒有制勝的能力,兩人也都沒有把握。

是以,兩人略一交換意見,立即望著少林武當(dāng)兩席,鄭重朗聲問:“雪老意見,各派掌門、世家領(lǐng)袖均已聽見,請各位發(fā)表寶見!”

話聲未落,經(jīng)過武當(dāng)靜塵道長頷首同意的法勝大師已起身合十,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雪山道友,藝業(yè)高超,也深獲中原各派和各路英豪景仰愛戴,如果雪山道友今天勝過場中的許少俠,貧衲願代表中原各門各派和各路世家的領(lǐng)袖,竭誠推他爲(wèi)天下武林霸主。”

話聲甫落,全場騷動,紛紛議論,但是,場中的雪山矮叟卻仰面哈哈一笑道:“法勝之言,切合天下英豪之意願,深獲我心,老夫勝券在握,實現(xiàn)老夫當(dāng)年理想,就在此刻。”

說此一頓,轉(zhuǎn)首望著許格非,沉聲道:“現(xiàn)在你可劃出道來了。”

許格非淡然一笑,道:“你乃向我挑戰(zhàn)之人,道兒理應(yīng)由你劃出。”

雪山矮叟一聽,毅然頷首朗聲道:“好,現(xiàn)在我們先比功力。”

說罷轉(zhuǎn)身,寶劍向腰間一插,徑向西北角的一堆亂石前走去。

許格非依然立在原地未動,因爲(wèi)他距離那堆亂石尚不足十丈,一切看得清楚,用不著走過去。

只見雪山矮叟去至場邊一座巖石前一丈五尺之處,立即雙腳站穩(wěn),緩緩下蹲,兩掌也徐徐向腰際提上來。

全場英豪這時再度靜得雅雀無聲,俱部目注著雪山矮叟這等年紀(jì),功力必然奇雄無比,這一掌下,必然也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果然,只見雪山矮叟運(yùn)足了功力之後,突然再一蹲身,震身一聲大喝,雙掌猛的向前推出。

也就在雪山矮叟雙手推出的同時,前面一丈五尺處,轟的一聲霹靂大響,青煙激揚(yáng),碎石橫飛。那方三尺見方的巖石,立被擊的粉碎。

全場英豪一見,立即掀起一陣震耳烈聲。

雪山矮叟一見,立即神氣地一笑,傲然肅手一指那堆碎石,沉聲道:“許格非,現(xiàn)在該看你的了。”

全場英豪一見,立即停止歡呼靜下來,目的在聽一聽許格非說什麼。

只見許格非哂然一笑,依然神色自若,望著公證臺後的十?dāng)?shù)少林僧人,謙聲含笑道:

“請哪位大師與在下摘一朵花來。”

其中一個僧人一聽,趕緊合十一躬身,轉(zhuǎn)身向崖邊奔去。

全場英豪一見,立即開始了騷動和議論,紛紛揣測許格非要花做什麼。

只見那位少林僧人,飛步奔至摘星臺的崖邊摘了一朵淡紫色的野喇叭花,立即奔了回來。

許格非將喇叭花接過,發(fā)現(xiàn)完整無缺,連一絲裂紋都沒有,知道採喇叭花的僧人雖然沒有這分摘花傷人的功力,但卻知道應(yīng)該找什麼樣的花朵。

於是,說了聲多謝,舉步向那堆亂石前走去。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知道許格非要表演飛花傷人絕技,深怕雪山矮叟在旁暗動手腳,兩人也飛身縱下公證臺.跟了過去。

許格非從容走至一座高約四尺的巖石前,運(yùn)掌在石面上一切,一塊凸角應(yīng)聲被切下來,立即現(xiàn)出一片七八寸大小的光滑平面。

羣豪一見,又是一陣議論暗潮。

許格非轉(zhuǎn)身走回一丈五尺之處,這才向著站立巖石左邊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拱手謙聲道:“請道長,幫主,見證!”

把話說完,立即右掌掌心託花,看也不看瞪大了眼注視著他的雪山矮叟,右掌輕輕一翻,那朵喇叭花立即不疚不徐地向著那座巖石飛去。

這時,全場一片寂靜,人人瞪大了眼睛,就是少林寺九老,武當(dāng)派的三塵,以及銀衫劍客等人,無不凝目屏息著望向場中。

只見那朵喇叭花,愈去愈疾,最後沙的一聲輕響,不偏不斜的正嵌在那片七八寸見方的平面中央。

羣豪一見,突然暴雷似的歡呼起來,那情形簡直形如瘋狂,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兩人急步過去俯首一看,立即興奮地向著全場將雙手高舉起來。

悟清仙長首先興奮地說:“許少俠運(yùn)功推出的這朵花,不但花朵完整未裂,而且入石三分……”

話未說完,全場英豪再度歡呼起來,聲震山野歷久不絕。

但是,一旁的雪山矮叟卻暴跳如雷的哇哇大叫起來,看樣子當(dāng)然不服失敗。

許格非一見,只得走過去沉聲問:“你可是心有不服?”

雪山矮叟頷首厲吼道:“這完全是運(yùn)功的技巧,算不了什麼真本事硬功夫。”

許格非立即沉聲問:“怎樣纔算真本事硬功夫?”

雪山矮叟厲聲道:“要用本身功力將這方巖石擊碎。”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我看你這幾十年的武功白學(xué)了。”

了字出口,衫袖一抖,猛向身邊嵌中喇叭花的巖石揮去。

也就在許格非衫袖揮向巖石的同時,轟的一聲霹靂暴響,青煙激旋飛空,碎石破空帶嘯,面前嵌有喇叭花的巖石不見了。

由於事情來得突然,而許格非沒有像雪山矮叟那樣運(yùn)功行勁,這聲霹靂般的暴響加上碎石破空的刺耳嘯聲,所有在場的人都呆了。

也就在全場一靜,羣豪一呆的剎那,雪山矮叟突然一聲厲喝,順勢掣劍,霍的一聲掃向了近在身前不遠(yuǎn)的許格非。

全場英豪一見,同時急定心神,脫口發(fā)出一聲驚啊,再度嚇呆了。

但是,就在雪山矮叟厲喝揮劍,羣豪驚啊的同時,藍(lán)影一閃,許格非已閃身移到了雪山矮叟的身後。

雪山矮叟當(dāng)然不是平凡之叟,就在他招式未老,兩眼一花的同一剎那,再度厲喝一聲,反臂揮劍,閃身掃向了身後。

但是,他的劍尚未完全掃出,許格非已大喝一聲,飛起一腿,蓬的一聲踢中了他的右股。

只見雪山矮叟一聲悶哼,身形凌空飛起,翻翻滾滾的直向數(shù)十丈外落去。

全場英豪一見,不少人驚得脫口發(fā)出一聲驚啊。

因爲(wèi),十?dāng)?shù)丈外,早已到了兩崖之間深壑上方,而雪山矮叟的矮胖身體,也正翻翻滾滾,挾著一聲淒厲慘叫,直向最深的西北崖下墜去。

愣了,所在場的人都愣了,當(dāng)然也包括許格非在內(nèi)。

因爲(wèi),事出突然,發(fā)生的太快了,快的只是眨眼之間,而許格非倉促間飛起一腿,忘了七八丈外就是摘星臺的崖邊了。

到了這時候,大羅神仙也救不了雪山矮叟被摔成粉身碎骨的命運(yùn)了。

法勝大師和武當(dāng)派的靜塵道長,早巳驚得由椅上站起來。

這時,兩人一見雪山矮叟被踢下了摘星臺,不由同時合十稽首,黯然宣了聲佛號。

全場聽了法勝大師和靜塵道長的佛號之後,纔開始悄聲議論起來。

但是,雪山矮叟那聲悠長刺耳,淒厲驚心的慘叫,卻依然在嵩山峰問繞繚迴盪。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雙雙走向公平見證人臺,而許格非也走回了場中央。

但是,法勝大師和靜塵道長卻同時面向全場朗聲道:“根據(jù)方纔的宣佈,勝者即爲(wèi)武林霸主,雪山矮叟乘隙偷襲,自尋死路,已無置疑,現(xiàn)在謹(jǐn)請大會公推的公平見證人,宣佈許少俠爲(wèi)今後十年的武林霸主……”

話未說完,全場數(shù)萬各路英豪已暴起霹靂般的震耳歡呼已表支持。

但是,許格非已惶的急忙面向全場拱手朗聲道:“諸位英雄俠士請靜一靜,在下還有解釋。”

由於許格非是運(yùn)功發(fā)話,雖然全場歡聲雷動,大家依然清晰可聞,因而逐漸停止了歡呼聲。

許格非一俟全場靜下來,則繼續(xù)朗聲道:“武林霸主,並非僅憑一兩門武功出衆(zhòng)或獨(dú)特即可擔(dān)任,他必須是德高年劭,望重武林的前輩……”

話未說完,全場已暴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許格非繼續(xù)朗聲道:“我們炎黃華夏,講究的是以德報人,以信取人,以和善待人,絕不願屈服於暴力強(qiáng)權(quán)之下,所以說,武功高超並不足以服衆(zhòng),所以說,武林霸主需要選天下英豪景仰信服之人……”

全場英豪一聽,又是一陣熱烈掌聲。

許格非繼續(xù)朗聲道:“我許格非,年僅二十有一,至今未娶妻,說來還算是個大孩子……”

剛剛歇落的掌聲再度暴起,同時響起了快意豪放的歡笑聲。

許格非繼續(xù)朗聲道:“這次大會之後,在下將深居家中,耕讀度日,至少在今後二三十年內(nèi),不再過問江湖事……”

如此一說,不少人脫口輕啊,因爲(wèi)許格非這時可說正是如日中天,何以突萌退志?這當(dāng)然令他們迷惑不解,大感意外了。

許格非繼續(xù)歉聲道:“這三年來,在下迭遭劇變,流離失所,性情難免有所偏激,不到之處,特此致歉,並請各門各派各世家暨各路英豪原諒。”

說罷拱手,面向三面肅立。

全場英豪早巳歡聲雷動,掌聲震耳,歷久不歇。

立在公平見證臺上的悟清仙長和鐵面丐,一俟掌聲稍歇,即將雙手舉起來,同時朗聲道:

“各門各派各世家和各路英雄豪俠們,如和許少俠之間仍有誤會未解者,趁許少俠正在現(xiàn)場,就請馬上提出來。”

把話說完,全場寂靜,所有在場的人也都東張西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場沒有人發(fā)聲。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一看,立即愉快地朗聲道:“既然無人提出,從今以後,一切嫌隙全部勾銷,任何人不得再提異議,現(xiàn)在請許少俠回席。”

全場一聽,再度轟的一聲站起來,紛紛鼓掌,熱烈歡呼。

許格非一見,也愉快地面向三面英豪拱揖,並在向悟清仙長和鐵面丐行禮後,飛身直奔崖邊。

全場英豪沒想到許格非說回席就回席,因而一見許格非飛身馳向崖邊,爲(wèi)了怕錯過許格非飛回的機(jī)會,掌聲和歡聲戛然停止了。

但是,飛身馳向崖邊的許格非,身形卻在未到崖邊前已經(jīng)離地飛起,越過壑間上空,斜斜升起,就像起飛的巨鶴,直向席位前飛去。

全場英豪一看這種驚人玄奇的身法,俱都張大了嘴巴驚呆了。

只見許格非斜斜上飛,直到他的席位長桌右側(cè)的通道上,才愉快地雙腳踏實,並回身面向全場英豪將雙臂高高的舉起來。

全場英豪一見,突然瘋狂地歡呼起來,不少人已經(jīng)聲嘶嗓啞,但依然在那裡興奮地歡呼。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一俟全場英豪的稍歇,立即面向著北頂上一揮手,立時暴起一聲洪鐘巨響。

全場英豪一聽鐘聲,紛紛停止了歡呼,以少林法勝大師和武當(dāng)靜塵道長爲(wèi)首的各大門派和世家,也紛紛由席位上站起來。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這才愉快地朗聲宣佈道:“大會圓滿結(jié)束,謝謝諸位英豪的光臨,五年後的龍首大會上再見了。”

羣豪一聽,再度興奮地歡呼起來。

悟清仙長和鐵面丐再度揮手朗聲道:“各大門派世家,同時離場。”

場字出口,荒然一聲,第二記巨鍾又響了。

許格非和堯丁四女見對面的法勝大師和靜塵道均已離席,也轉(zhuǎn)身走向嶺巔。

但是,熱情豪放的各路英雄俠士們,卻早巳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紛紛揮動著手嘶喊道:

“許少俠,堯姑娘,丁姑娘……”

有的人甚至不停地大喊道:“冬梅。冬梅!”

就在這時,人羣后突然響起一聲內(nèi)力渾厚,聲音蒼勁的佛號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請讓路,許少俠力戰(zhàn)雪山矮叟,該回去休息了。”

羣豪一聽,雖然閃開了通道,但依然熱情豪放地歡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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