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甫落,雪燕兒已懊惱地說:“就因爲(wèi)我說了這話,所以才和老怪打起來了,他本來要帶我們?nèi)フ一痍栒嫒怂麄兊摹?
丁倩文卻關(guān)切地問:“你當(dāng)時怎麼說的?”
雪燕兒懊惱地說:“我當(dāng)時說,玄婆婆會不會就是玄令老怪的什麼人……”
堯庭葦接著說:“就這樣,老怪立即認出了我們的身份和底細,雙方就打起來了……”
話未說完,古老頭已凝重地說:“老奴說的漏洞和蹊蹺就在這裡了!”
如此一說,大傢俱都驚異地向他看去,堯庭葦也住口不說了。
單姑婆則冷冷地問:“什麼漏洞,什麼蹊蹺?”
古老頭正色道:“漏洞就是老怪既然和白素貞在騰木峰上用迷香將少主人擄走,何以會三天兩夜不見白素貞回去而不來尋找?”
丁倩文也正色道:“是呀,莫非知道葦妹妹武功驚人,他來了也是死……”
古老頭急忙道:“不,老奴認爲(wèi)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單姑婆立即懊惱地說:“說來說去.都是因爲(wèi)葦姑娘和燕姑娘都不認識老怪……”
古老頭立即鄭重地說:“不,兩位姑娘雖然都不認識老怪,但老怪應(yīng)認識兩位姑娘……”
如此一說,丁倩文等人俱都驚異迷惑地哦了一聲。
古老頭繼續(xù)說:“假設(shè)老怪直到現(xiàn)在還不認識兩位姑娘,這中間便有一個漏洞,老怪根本沒有和白素貞共同攜手劫走了少主人。”
鄔麗珠立即吃驚地說:“這麼說,白素貞真的背叛了玄令老怪?所以方纔老怪才這樣罵她?”
古老頭依然斬釘截鐵地說:“不?白素貞根本沒背叛他……”
雪燕兒卻正色道:“可是白素貞一直和屠龍老魔在—起,卻是白素貞自己說的呀!”
古老頭斷然道:“不,白素貞根本沒有和屠龍老魔在一起,這可根據(jù)玄令老怪說,她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回去了……”
鄔麗珠和單姑婆立即驚異地說:“是呀,老怪是這麼說的呀!”
古老頭繼續(xù)說:“由此可證明,白素貞一直和玄令老怪生活在一起……”
鄔麗珠突然道:“這麼說。許哥哥還是被白素貞和玄令老怪協(xié)力擄走了?”
古老頭再度斷然道:“不,這裡卻有兩點透著蹊蹺……”
堯庭葦一直爲(wèi)刺死玄令老怪而失掉了尋找許格非的線索而沉痛苦惱,這時一聽古老頭這麼說,也不由驚異地噢了一聲問:“你說說看!”
古老頭鄭重地說:“首先我們肯定玄令老怪是擄走少主人的人之一,現(xiàn)在少主人和牛夫人正控制在他們手裡……”
堯庭葦?shù)男那闈u趨平靜,立即聽出了古老頭所說的漏洞和蹊蹺,立即道:“對了,假設(shè)玄令老怪和白素貞一樣,一直跟蹤我們大家之後,老怪不可能不認識引們和雪妹妹……”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姑娘說付了,而且,老怪見白素貞第一天沒回去,他就該採取行動。即使怕他的武功真的不敵而走上白素貞相同的命運,有少主人控在他的手裡,以他老怪的狡點,不難想出救援白素貞的方法來。”
丁倩文立即迷惑白語似地說:“這麼說,許弟弟不是白素貞和老怪擄走的了?”
古老頭立即道:“老奴說的漏洞和蹊蹺就在這裡了……”
堯庭葦似有所悟地問:“你是說,老怪說許哥哥會被活活餓死的事?”
古老頭正色頷首道:“不錯,老奴正是這個意思。但有一點,我們也可以肯定,老怪在臨死之前,已經(jīng)悟出了少主人現(xiàn)在被軟禁的位置……”
話未說完,單姑婆突然似有所悟地說:“我老婆子想起來了,這個地方,必然是老怪也曾利用過的,是他在我們不停追問少主人的下落時,才聯(lián)想到的……”
鄔麗珠突然道:“玄婆婆去過的那個山洞裡……”
如此一說。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俱都面色大變,脫口驚啊,同時惶急戚聲道:“果真這樣,許哥哥不是和楚姐姐都已經(jīng)遇害了嗎?”
古老頭略爲(wèi)沉吟,纔沒有把握地說:“老奴不認爲(wèi)牛夫人和少主人會在一起。”
堯庭葦?shù)拿髂恐性俣瘸錆M了淚水,這時一聽,也頗表贊同地說:“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我現(xiàn)在一心牽掛許哥哥和楚姐姐的生死安危,心裡悲痛紛亂,已無法理出了個頭緒來了!”
古老頭則凝重地說:“老奴認爲(wèi),少主人雖然失蹤了,究竟怎樣失蹤的我們暫且不去揣它,但敢肯定地說,少主人絕沒有控制在白素貞和老怪的任何人手裡!”
堯庭葦立即流著淚說:“我也是這樣想,假設(shè)許哥哥真的控制在他們師徒手裡,白素貞那天不但不可能一個人回來,而今天的玄令老怪也不可能這樣愚昧地前來。”
鄔麗珠不由焦急地問:“那麼,許哥哥現(xiàn)在到底在哪裡呢?”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不是老奴故意安慰四位站娘,少主人絕不會像老怪說的那樣會被活活餓死……”
堯庭葦立即道:“我也曾想到這可能是老怪臆測揣摸之詞。”
雪燕兒急忙問:“這麼說,許哥哥在什麼地方,白素貞—定知道了!”
古老頭斷然道:“這也未必,但有一點我們可以敢肯定的,那就是少主人追入離峰,或被人擄走時,白素貞確曾看到了。”
丁倩文也贊同地說:“古老頭說的不錯,假設(shè)白素貞確知許弟弟在何處,控制在誰的手裡,她一定會帶著楚姐姐前去向?qū)Ψ降皖^,並要求合作,她絕不會傻到把楚姐姐擄在一個地方,自己再冒生命的危險一個人跑回來詐取秘籍!”
雪燕兒一聽,不由再度痛哭失聲問:“那麼楚姐姐現(xiàn)在什麼地方呢?”
丁倩文黯然道:“現(xiàn)在只有先在火陽真人說的那個山洞上著手了。”
如此一說,堯庭葦突然似有所悟地問:“噢?你們四位可有什麼發(fā)現(xiàn)?”
丁倩文和古老頭同時道:“我們分別看了幾個洞,都沒發(fā)現(xiàn)什麼。”
單姑婆則憂慮地說:“牛夫人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飲水進食了,如此這樣盲人瞎馬地找下去,還不知道哪—天才能找到,再說,尋找少主人更爲(wèi)重要……”
堯庭葦立即憂鬱地說:“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紅袍道人是火陽真人了……”
鄔麗珠脫口催促道:“那我們就快去找火陽真人吧?”
堯庭葦又不禁懊惱地說:“可是,老怪還沒有告訴我們他們的住處就打起來了。”
如此一說,雪燕兒立即懊惱地低下了頭。
古老頭立即道:“現(xiàn)在只有去天弓幫打聽了……”
單姑婆立即啊了一聲,沉聲道:“咱們姑娘殺了他的準(zhǔn)女婿,斃了他的左右手,又把寶劍架在他依裡維雄的脖子上,他還會和我們合作嗎?”
古老頭生氣地說:“現(xiàn)在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單姑婆瞪眼道:“明擺著走不通的路你還走,你這不是白癡嗎?”
古老頭立即怒聲道:“我們不單是向他們打聽火陽真人的住處,也兼有再證實一下屠龍老魔是否真的在他那兒,老幫主的女兒依莉莎嬉被追回來了沒有?”
如此一說,堯庭葦立即贊同說:“古老頭說的對,我們爲(wèi)了爭取時間,只有前去向天弓幫打聽了!”
丁倩文卻憂慮地說:“可是他們……”
話剛開口,古老頭已正色說:“老奴剛剛想了一個策略,我們?nèi)r只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不怕他們天弓幫人多勢衆(zhòng),萬箭齊發(fā)。”
堯庭葦一聽,立即毅然道:“好吧,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趕往天弓幫!”
於是,大家展開輕功,急急向東南馳去。
飛馳中,堯庭葦突然憂慮地說:“據(jù)玄令老怪說,他和火陽真人、玄婆婆不但認識,還有淵源,你們看天弓幫的老幫主,會不會也和火陽真人有什麼淵源關(guān)係?”
古老頭搶先道:“當(dāng)然有這個可能,不過,少時我們把話先說得婉轉(zhuǎn)些,探出他們的口風(fēng)后,再談?wù)}。”
丁倩文卻黯然嘆了口氣說:“如今師祖的下落還沒找到,卻出了這麼一樁塌天大禍,許弟弟一連失蹤了三天四夜,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再過幾天還找不到,這可怎麼得了?”
古老頭只得安慰地說:“姑娘們放心,少主人一定會安然歸來的!”
單姑婆一聽,不由憤憤的哼了一聲道:“你就會說這一套!”
老頭氣得一瞪眼,正待說什麼,驀聞雪燕兒突然嚷著說:“小妹想起來了……”
如此一嚷,大家的目光立即移向了雪燕兒。
雪燕兒繼續(xù)說:“一定是用石頭砸傷麗珠姊的麗姬妲妮……”
一句話提醒了堯庭葦、鄔麗珠和單姑婆,幾乎同時肯定地說:“不會錯,一定是她!”
古老頭卻斜了單姑婆一眼,似乎因爲(wèi)鄔麗珠這麼說,他不便表示什麼。
丁倩文卻看了個清楚,因而關(guān)切地問:“古老頭,你認爲(wèi)呢?”
古老頭立即道:“很有可能,但不敢肯定。”
話聲甫落,單姑婆卻倔強地說:“我敢肯定!”
堯庭葦卻放緩聲音說:“任何事在沒有證實前,都是判斷假設(shè),單姑婆,你就是把話說得太滿了.這樣往往會誤了大事情!”
單姑婆卻有根有據(jù)地說:“一定是她把少主人誘走了……”
丁倩文也不由沉聲呵斥道:“單姑婆不要胡說!”
鄔麗珠和雪燕兒卻焦急地正色道:“不會錯,只有她一直跟蹤在我們身後,她那天晚上必是繼續(xù)去追我們,由於我們在天弓幫耽誤了片刻,她追過了頭,待等她回頭再找時,恰好發(fā)現(xiàn)我們攀騰木峰……”
古老頭竟也凝重地接口說:“說不定那個自稱神扇書生的茍一才追來和雪姑娘交手時,那位麗姬妲妮已經(jīng)趕到了……”
堯庭葦立即贊同的緩緩頷首,同時揣測道:“只有在那個時候趕到,才能在我們登峰的片刻之後將許哥哥誘走!”
單姑婆卻懊惱地連連拍著手說:“自從主人失蹤後,大家都被白素貞那丫頭攪昏了頭,再加上那丫頭的胡謅故事,也就把她這個人給拋列九霄雲(yún)外了!”
古老頭卻正色道:“如照我們大家的猜測,她的嫌疑最大,但卻不是絕對的……”
鄔麗珠卻脫口肯定地說:“一定是她,自我們許哥哥失蹤後,她也跟著失蹤了!”
古老頭立即謙和地問:“珠姑娘是說,麗姬妲妮姑娘也跟著不再現(xiàn)身了?”
鄔麗珠毅然頷首憤聲道:“不錯!”
古老頭蹙眉道:“可是,在到達那片石林之前,麗姬妲妮也從來沒有現(xiàn)身過。”
鄔麗珠卻堅決地說:“不,自她現(xiàn)身後,便又丟香帕又引路,絕不會費了那麼大的心機和氣力,第二天便撒手不管了。”
古老頭立即道:“老奴並沒有說她不管了,老奴卻斷定她仍在跟蹤著我們……”
如此—說,堯庭葦四女和單姑婆,俱都驚異地噢了一聲,同時奉能地凝目看向身後和左右。
只看四野峰崖高聳,茂林蒼翠,哪裡有麗姬妲妮的倩影?
古老頭只得說:“以麗姬妲妮姑娘的身法和功力,乍然間我們是無法發(fā)現(xiàn)她的。”
單姑婆立即不服氣地問:“你是根據(jù)什麼理由?麗姬妲妮依然跟在我們身後?”
古老頭不由略微提高聲音,沉聲道:“那是因爲(wèi)你肯定少主人被她誘走了,所以我才這麼肯定地說。”
單姑婆被古老頭頂撞得一愣,突然怒聲道:“我認爲(wèi)她現(xiàn)在正在下功夫迷戀著少主人不讓少主人回來,根本無法前來跟蹤我們……”
話未說完,堯庭葦和丁倩文幾乎是同時低斥道:“單姑婆!”
單姑婆一聽,只得倏然住口不說了。
丁倩文卻繼續(xù)沉聲問:“你認爲(wèi)你少主人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單姑婆一聽,只得膽怯地解釋說:“當(dāng)然不是,我是說,麗姬妲妮正在家裡下功夫,她根本無暇來跟蹤我們!”
堯庭葦和丁倩文當(dāng)然也有這樣的想法,人既然到了手,當(dāng)然要好好地守著他。
但是,古老頭卻斷然道:“不,老奴卻認爲(wèi),不管少主人是不是麗姬妲妮姑娘請了去.她都會跟蹤著我們!”
堯庭葦一聽,不由噢了一聲,迷惑地問:“何以見得?”
古老頭立即道:“因爲(wèi)我們相信少主人絕不會受她的美色誘惑,這當(dāng)然也使她無法整天纏在少主人的身邊,因爲(wèi)她需要了解我們的反應(yīng),所以她會不時暗中跟蹤我們,察看我們沒有了少主人後的動態(tài)!”
丁倩文突然問:“你說少主人如果不是她誘走的,她也會跟蹤我們……”
古老頭立即解釋說:“既然她一直跟蹤在我們身後,在龍虎寺鬧了事後,她不可能不再繼續(xù)跟蹤,尤其當(dāng)她看到了我們四處分頭尋找的惶急相,加之看不到少主人,她會更加不解地要弄個水落石出!”
丁倩文只得繼續(xù)問:“那麼你現(xiàn)在認爲(wèi)少主人有沒有可能被她誘了去?”
古老頭毫不遲疑地說:“當(dāng)然有可能!”
說此一頓,突然又蹙眉遲疑地說:“只是,她是用什麼方法把少主人誘走的?少主人爲(wèi)什麼跟著她去?”
如此一問,俱都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雪燕兒卻哼了一聲,譏聲道:“小妹認爲(wèi),一定是那絹帕有了問題!”
堯庭葦?shù)热艘宦牐⒓聪肫鹆他惣ф萦赏谎律蟻G下來的那方絹帕!
丁倩文首先不解地問:“葦妹認爲(wèi)有什麼問題?”
雪燕兒毫不遲疑地正色道:“有法術(shù)!”
如此一說,每個人的神色俱都一變!
鄔麗珠卻關(guān)切地問:“什麼法術(shù)?”
雪燕兒有些神秘地正色道:“的法術(shù)!”
話聲甫落,單姑婆的目光一亮,脫口急聲道:“不會錯了,那方帕上一定施了法術(shù)了,這種事我老婆子聽說得最多,尤其西域擅使法術(shù)的人最多!”
古老頭立即冷冷地問:“你見過沒有?”
單姑婆被問得一愣,不由生氣地說:“老一輩的人哪一個不這麼說?”
古老頭哼了一聲道:“凡事要眼見爲(wèi)實……”
話剛開口,深怕兩人再爭起來的堯庭葦,已急揮了一個阻止的手勢,和聲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們也不能絕對地說西域沒有擅使法術(shù)的人,只是……”
說此一頓,不由轉(zhuǎn)首看向丁倩文。
丁倩文立即會意地說:“只是手帕上不知用什麼液體寫上死路一條四個字,並沒有發(fā)現(xiàn)上面畫著符咒……”
單姑婆立即道:“用不著書符,咒已經(jīng)念在手帕上了!”
如此一說,鄔麗珠這才恍然問:“咦?我想起來了,那方手帕呢?”
丁倩文一聽,不等大家的目光看向她,已急道:“手帕就在許弟弟的身上!”
單姑婆立即懊惱地一拍手道:“糟,那東西當(dāng)時就該塗上黑狗血或燒掉,如果沒毀掉它,到了一定的時候,它就會作怪!”
古老頭立即冷冷地問:“怎麼個作怪法?”
單姑婆立即生氣而又理直氣壯地說:“你說怎麼個作怪法?當(dāng)然是麗姬妲妮一念咒,少主人的魂就迷迷糊糊地跑下峰去啦!”
那時候雖然民風(fēng)極爲(wèi)迷信,但江湖俠義兒女已多不信鬼怪,是以,堯庭葦聽了,只得半信半疑地望著古老頭,問:“你看可能嗎?”
古老頭見問,先輕輕舒了口氣,才說:“老奴不太相信邪法魔術(shù),但也不能絕對說沒有……”
單姑婆立即譏聲道:“這不是廢話嗎?”
古老頭看也不看單姑婆,繼續(xù)說:“老奴認爲(wèi),問題可能就出在那方絹帕上!”
何此廣說,堯庭葦和丁倩文都不禁迷惑地噢了一聲,乍然間顯然還鬧不清古老頭的話意和所指。
古老頭當(dāng)然也看出了堯庭葦幾人的迷惑神情,趕緊解釋說:“老奴說的問題,卻不是法術(shù),而是那方絹帕上有毒……”
堯庭葦五人一聽,俱都驚得脫口急聲道:“有毒!”
古老頭凝重地一頷首道:“不錯,這種毒就塗在那方香帕上,只要放在鼻子上一聞就昏過去了叫……”
話聲甫落?單姑婆已怒斥道:“放屁,說這種話的人就該打嘴,哦!照你這麼說,那天少主人說要到外面透透氣,就是爲(wèi)了偷偷去聞麗姬妲妮的香帕……”
古老頭一聽,頓時大怒道:“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堯庭葦也覺得單姑婆太愛插嘴和曲解人意了,因而也沉聲道:“單姑婆,你先等古老頭把話說完,然後再說出你的看法和意見!”
單姑婆一聽,只得無可奈何地說:“好,看他怎麼個胡扯法!”
堯庭葦一俟單姑婆說完,才望著古老頭,認真地催促道:“你快說,是不是麗姬妲妮悄悄登上峰來了?”
古老頭立即正色頷首道:“姑娘猜的不錯,老奴也正是這個意思。麗姬妲妮姑娘登上峰頂時,正巧少主人也出去散步……”
單姑婆一聽,頓時忘了方纔的承諾,立即哼了一聲道:“少主人耳目靈敏,我就不相信看到她時,少主人會不吆喝。”
古老頭沒理,繼續(xù)解釋說:“老奴認爲(wèi),麗姬妲妮一見少主人,先出聲打招呼,這樣一來,少主人便不好意思再大聲吆喝那是什麼人了。”
單姑婆哼了一聲,本待說“好像你親眼看到的一樣”,但是,因爲(wèi)看堯庭葦和丁倩文俱都贊同地緩緩點頭,到了脣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古老頭繼續(xù)說:“老奴以爲(wèi),當(dāng)時麗姬妲妮姑娘見到少主人後,或是先向少主人道歉,或是少主人先感謝她的示警……”
單姑婆一聽,立即在旁自語似地說:“哼,先向她感謝?要是我,馬上拉過她先打她一頓屁股!”
古老頭繼續(xù)說:“她先和少主人交談兩三句話,才向少主人索回手帕,當(dāng)少主人將手帕還她時,她才故意問少主人知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東西寫的字……”
如此一說,鄔麗珠突然似有所悟地說:“我明白了,當(dāng)麗姬妲妮胡編—種植物時,並說這種植物有一種什麼樣的味道,請許哥哥聞一聞看……”
古老頭立即頷首道:“不錯,少主人覺得情面難卻,將香手帕湊至鼻前一聞,就暈倒了!”
堯庭葦和丁倩文聽罷,略微沉吟,立即緩緩頷首道:“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單姑婆似乎也覺得古老頭的說法較爲(wèi)合情合理。但她不願就此認輸,依然輕蔑地問:
“照你這麼說,少主人是被麗姬妲妮抱下峰去的了?”
古老頭立即沉聲道:“不管她是背是抱,以她的武功絕對有此能力。”
堯庭葦這時才緩緩頷首自語似地說:“難怪白素貞那天諷譏說,許哥哥現(xiàn)在正被天山武功最高,長得最美的少女伺候著。要我們不要擔(dān)心他,原來說的就是麗姬妲妮……”
古老頭趁機道:“老奴認力,白素貞早巳發(fā)現(xiàn)麗姬妲妮跟在我們身後了,那天麗姬妲妮將少主人擄走時,可能恰巧被她撞見……”
鄔麗珠脫口道:“既然被撞見了,她就該設(shè)法把許哥哥劫下來呀!”
古老頭—聽,只得道:“她當(dāng)然希望劫下來,但她必需有那份能耐呀!”
丁倩文突然道:“照這麼說,許弟弟已確是被麗姬妲妮劫走了?”
古老頭急忙道:“這只是較有可能的判斷,而且我們也同時向這方面尋找,但對方纔的計劃,依然照計進行!”
鄔麗珠問:“你是說,仍要前去打聽火陽真人的住處和下落?”
古老頭正色道:“那是當(dāng)然,就算麗姬妲妮真的劫走了少主人而白素貞意圖僥倖冒險去騙秘籍,至少牛夫人是跟著她去的。”
話聲甫落,堯庭葦已決定道:“好吧,現(xiàn)在我們?nèi)匀ヌ旃瓗停坏獑柍龌痍栒嫒说淖√帲惨脵C問出麗姬妲妮的師門和來歷,以及現(xiàn)在居住什麼地方?”
說罷,當(dāng)先向前馳去。
丁倩文等人一見?紛紛疾馳跟在身後,徑向正東數(shù)裡外的那片廣大茂林馳去。
鄔麗珠一面飛馳,一面在想,如果計格非果真被麗姬妲妮用計誘走了,白素貞冒險詐騙的膽子,也的確稱得上大了。
像這種沒有人質(zhì)在手,又不知是否真的有秘籍,居然仍敢兩番前去,尤其把楚金菊帶走後,還再回來,的確是愚不可及的事。
心念間,飛馳在身側(cè)的雪燕兒,突然關(guān)切地問:“珠姐姐,你看白素貞會把楚姐姐怎樣呢?”
鄔麗珠毫不遲疑地說:“她也許把楚姐姐關(guān)在某一個地方,也許索性把楚姐姐殺了。”
雪燕兒聽得神色一驚,脫口驚啊道:“她的心真的那麼狠毒?”
鄔麗珠立即正色道:“她能把二十幾名尼姑,一個一個的活活用藥毒死,你說她敢不敢殺楚金菊?”
雪燕兒一聽,不由恨聲說:“這麼說來,她雖然被跌得粉身碎骨,依然是死有餘辜了!”
鄔麗珠冷哼了一聲道:“只怕陰曹地府的五殿閻君,還要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呢!”
說話之間,已到廣大茂林前緣,光線一暗,大家同時馳進林內(nèi)。
一進林內(nèi),堯庭葦立即低聲警告道:“大家小心,林內(nèi)隨時有他們在寨外巡邏的人。”
如此一說,大家立時想起四天多前,誤打誤撞進入天弓幫的情形。
那時,就是在樹林的前緣先遇到了天弓幫派出寨外巡邏的人員。
可是,那時有許哥哥率領(lǐng)著,大家都有個依靠和中心,如今,雖然每個人的武功都進步了,尤其是堯庭葦,可是,在每個人的心中,不但有悲慼之感,也在下意識中感到惶懼不安。
心念間,不覺已能在林隙間看到天弓幫的高大寨牆,並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巡邏。
堯庭葦首先示意大家剎住身勢,同時低聲道:“不知爲(wèi)何,寨牆上一個嘍羅也看不到?”
丁倩文等人這時也發(fā)現(xiàn)情形有異了,因爲(wèi)上次來時,寨牆上立滿了持弓搭箭的嘍羅和大小頭目,如今,何以一個人影也沒有?
鄔麗珠首先迷惑地說:“該不會裡面的人都跑了吧?”
古老頭則揣測道:“前幾天寨牆上的人多,可能是因爲(wèi)龍虎寺那邊發(fā)生變故,特地增派嘍羅加強警戒,同時也派出了人員巡邏……”
單姑婆立即迷惑地說:“可是,照這樣的情形看,也有點反常吧!”
古老頭毫不遲疑地說:“那是當(dāng)然,至少應(yīng)該負責(zé)在寨牆上監(jiān)視。”
鄔麗珠再度強調(diào)說:“我認爲(wèi)昨天晚上經(jīng)過葦姐姐進入,殺了依裡維雄倚爲(wèi)左右臂的兩個堂主,實力大減,爲(wèi)了早防仇家乘隙報復(fù)……”
古老頭立即肯定地說:“不,不可能全部都逃走了,老奴認爲(wèi)裡面一定有人,也許有什麼詭計!”
堯庭葦毅然道:“我們先繞到大寨門前看一看,果真他們都逃走了,我們再進去不遲……”
古老頭立即搖頭道:“不,我們不能進去,我們前來的目的就是向他們打聽火陽真人的住處,他們既然都走了我們只好再找別人打聽。”
堯庭葦深覺有理,但卻蹙眉關(guān)切地問:“你是擔(dān)心他們陰謀對付我們?”
古老頭毫不遲疑地說:“是,依裡維雄損將受辱,心有不甘,又懼怕我們回來繼續(xù)追究老魔的行蹤和地牢的事……”
雪燕兒聽得杏目一亮,脫口急聲道:“你們看,會不會是屠龍老魔回來了,特的擺下這座空寨對付我們?”
古老頭搖頭道:“老奴一直不認爲(wèi)老魔在天弓幫內(nèi),老奴甚至懷疑老魔仍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單姑婆又犯了老毛病,立即不以爲(wèi)然地問:“你又是根據(jù)什麼這麼肯定?”
古老頭這一次意外的沒有發(fā)脾氣,反而耐心地解釋說:“姑不言老魔是否前來投奔依裡維雄請求攜手,僅根據(jù)老魔平素怪異行事來判斷,當(dāng)他得到少主人後,也不會暫時放下少主人不管,先去追依裡維雄的女兒依莉莎嬉,而把最最重要的取索秘籍的事,交給他原本就不信任的白素貞去辦。”
單姑婆不由關(guān)切地問:“那麼老魔現(xiàn)在在什麼地方呢?”
古老頭立即沉聲道:“現(xiàn)在不是談老魔的時候,現(xiàn)在是商量如何打聽到火陽真人和玄婆婆的下落,追問他們山洞裡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
單姑婆被斥的一愣,正待說什麼,堯庭葦已一揮玉手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寨門那邊,我覺得尋找楚姐姐比尋找許哥哥尤爲(wèi)重要。”
丁倩文幾人聽得一愣,鄔麗珠卻忍不住關(guān)切地問:“爲(wèi)什麼?”
堯庭葦一面舉步前進,一面解釋說:“如果許哥哥果真被麗姬妲妮誘走了,他現(xiàn)在不但沒有生命危險,同時也不會捱餓……”
鄔麗珠立即道:“可是,玄令老怪卻說,許哥哥會被活活餓死呀!”
堯庭葦斷然道:“那只是老怪的揣測,他根本不知道許哥哥現(xiàn)在什麼地方,如果他事先知道,他早巳跑到騰木峰上去找我們了……”
丁倩文等人深覺有理,鄔麗珠也沒有再說什麼。
堯庭葦則繼續(xù)說:“再說,如果許哥哥和楚姐姐同時被困在一個地方,找到楚姐姐也就找到許哥哥了。”
如此一說,大傢俱都默默點了點頭。
雪燕兒卻憂急地說:“楚姐姐也有三天四夜沒有進食了……”
堯庭葦立即嘆了口氣道:“如果她的身體是自由地關(guān)在某一個地方,我想她可能活著……”
古老頭突然憂慮地說:“如果牛夫人仍活著,那個皮衣青年說的山洞裡的事,恐怕就與牛夫人無關(guān)了!”
堯庭葦黛眉一蹙,道:“我也是這麼想。現(xiàn)在我們只有假設(shè)火陽真人三人發(fā)現(xiàn)了山洞裡困了一個人,由於不願多事而又怕得罪同道情形下,看了看就走了。”
古老頭還待說什麼,驀聞丁倩文脫口低聲道:“快看,寨門樓上有人。”
大家一聽,紛紛擡頭,只見寨門緊閉,高大的門樓前,果然站著六七個手持長弓的大漢。
古老頭一看,立即寬心地說:“好了,只要他們有人,咱們就可照計行事,不管他們裡面布了什麼機關(guān)妙計?都是白費心機。”
說話之間.已到了寨門對面的林緣通道旁邊。
堯庭葦根據(jù)方纔既定的步驟,並不走到通道中心去,就在林緣走了出去。
寨門上的嘍羅和大小頭目一見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俱都神色一驚,面色大變,脫口大喝,問了幾句土語。
堯庭葦本不願出林緣太遠,以防寨牆上突然萬箭齊發(fā),大家好退入林內(nèi),是以,一聽寨門上吆喝,立即剎住了腳步。
古老頭立即上前兩步,望著寨門上的嘍羅?大聲道:“快去請你們的老幫主前來答話!”
就在這時,門樓內(nèi)聞聲又奔出來一個神色驚惶,大頭目裝束的大漢來。
只見那大頭目即以生硬的漢語回答說:“我們老幫主不在了。”
堯庭葦幾人聽得暗吃一驚,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的幾個時辰之後人就死了呢?
因爲(wèi)照中原漢人的說法,不在了,就是去世了,尤其看到寨內(nèi)的死寂,寨牆上的冷清,使堯庭葦?shù)热烁勇?lián)想到依裡維雄已遭殺害了的事。
古老頭卻繼續(xù)問:“老幫主什麼時候不在的?”
那大頭目說:“今天早晨,聽說莎嬉姑娘有難,他……他就帶著總武師不在了!”
堯庭葦和丁倩文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依裡維雄帶著人去救他的女兒去了。
只聽古老頭繼續(xù)問:“現(xiàn)在什麼人有在?”
單姑婆一聽,不由輕哼了一聲,顯然對古老頭地問話別扭而感到不自在。
但是,寨門樓上的大頭目卻完全明白的回答說:“我們總執(zhí)事有在。”
話聲甫落,已有人用土語嚷起來。
wωw▲тт kan▲¢o 大頭目立即指了指身後繼續(xù)說:“總執(zhí)事來了。”
堯庭葦?shù)热艘宦牐狼皝淼木褪悄莻€身材瘦削,漢語講的十分流暢的克里薩姆。
果然,隨著寨門樓上的騷動和紛紛回頭察看,只見人影一閃,果然是那個神情有些緊張的總執(zhí)事克里薩姆。
克里薩姆一見,立即定神抱拳,朗聲道:“原來是四位姑娘和老當(dāng)家的!”
古老頭趕緊抱掌還禮,道:“不敢當(dāng),我們姑娘有幾件事要向責(zé)幫老幫主請教。”
克里薩姆,立即歉聲道:“非常抱歉,我們老幫主今晨接到我家小姐被人劫持的消息,立即率人前去援救去了……”
堯庭葦聽得心中一動,立即道:“你們小姐離寨,可說完全是勾了我們前去的,我們雖未請求她協(xié)助,但她遭遇了困難。在道義上我們也應(yīng)該前去支援……”
克里薩姆一聽,立即感動地說:“如果有諸位前去援救,我家小姐一定能夠順利脫險……”
堯庭葦關(guān)切地問:“莎嬉姑娘是在什麼地方遇到劫持的?”
克里薩姆道:“在克咯什爾峰下,那地方是雙叉會的勢力範(fàn)圍!”
堯庭葦立即道:“那可能是遭到了雙叉會的劫持……”
克里薩姆急忙頷首道:“是的,我們老幫主也是這樣判斷的……”
堯庭葦卻繼續(xù)道:“據(jù)我們所知,雙叉會勢力雄厚高手衆(zhòng)多,即使我們這些人前去,也未必救得了依莉莎嬉姑娘,而我們這些人中,以我們許少俠的武功最高,只有他一塊兒前去……”
克里薩姆一聽,立即敏感地焦急解釋說:“回稟姑娘,敝幫實在沒看到許少俠呀!”
堯庭葦只得頷首道:“我知道,我們都受了那個白素貞的愚弄了。不過,我們回去再追問白素貞時,她說,有位叫火陽真人的道長可能知道……”
話未說完,克里薩姆已驚異地脫口道:“火陽真人就是霹靂觀的三觀主呀。”
堯庭葦?shù)热艘宦牐愣季駹?wèi)之一振,如今總算打聽到了火陽真人的住處和下落了。
丁倩文卻望著古老頭悄聲問:“你知道霹靂觀的位置嗎?”
古老頭立即悄聲回答道:“不知道,老奴只聽說過霹靂觀的觀名。”
堯庭葦當(dāng)然也聽到了古老頭的話,因而和聲問:“請問總執(zhí)事,這座霹靂觀位在什麼地方?”
克里薩姆毫不遲疑地舉手一指正南,道:“由此地向正南,疾走七八里地,有一座拱形橫嶺的中央茂林就是!”
堯庭葦故意道:“我們雖然前去找火陽真人,但我們也只是向他打聽詢問,因爲(wèi)我們並不相信白素貞的話是真實的……”
寨門上的克里薩姆聽得神色一動,不由有些失望地問:“爲(wèi)什麼?”
堯庭葦故意道:“因爲(wèi)白素貞說,那位弓法高絕的麗姬妲妮姑娘,也參與了劫持許少俠的行動……”
話未說完,克里薩姆已似有所悟地道:“麗姬妲妮是天山派的門人,她有沒有和火陽真人合夥劫持許少俠,敝幫倒沒有所聞……”
堯庭葦幾人一聽,精神再度爲(wèi)之一振,沒想到,這麼容易又打聽到了麗姬妲妮的師門和底細。
但是,古老頭卻迷惑地說:“葦姑娘,不對呀,上次少主人詢問他們幫主的女兒依莉莎嬉時,不是沒有人知道麗姬妲妮的師門來歷和底細嗎?”
如此一說,丁倩文和鄔麗珠也想起來了。正待說什麼,寨門上的克里薩姆已關(guān)切地問:
“你們諸位什麼時候去援救我們幫主和小姐去呀?”
堯庭葦經(jīng)古老頭等人一提醒,頓時提高了警覺。這時一聽,只得含糊地說:“我們現(xiàn)在馬上趕往霹靂觀,在沒有找到許少俠前,我們是不會前去雙叉會的!”
克里薩姆一聽,立即失望地哦了一聲,接著關(guān)切地問:“那麼你們什麼時候去天山派找麗姬妲妮呢?”
堯庭葦故意有些遲疑地說:“我們只是想知道一下麗姬妲妮的師門和底細,我們並不準(zhǔn)備去找她……”
克里薩姆不禁有些既焦急又失望地問:“你們爲(wèi)什麼不去天山察問一下呢?”
堯庭葦故意道:“因爲(wèi)白素貞說麗姬妲妮姑娘,擅用奇毒,精通法術(shù),我們不信她這種說法……”
克里薩姆卻禿眉一蹙,有些遲疑地說:“她精不精通法術(shù),我們卻沒聽說過,對於施毒,用毒,或製造毒品,倒的確有她獨到之處。”
古老頭突然插言道:“怎麼個獨到法?”
克里薩姆說:“因爲(wèi)她的用法巧妙,施毒不落痕跡,令你防不勝防,只要她想下手害誰,沒有不成功的!”
古老頭雖然覺得與他方纔判斷的極爲(wèi)相符?但他看了克里薩姆的神情和語氣,反而覺得有些可疑,因而噢了一聲道:“不過據(jù)我們所打聽的結(jié)果,她只是弓法精絕,彈無虛發(fā),和你們幫主的千金不相上下,還沒有人說她擅用奇毒的事!”
克里薩姆先不安地噢了一聲,接著說:“那些人可能對她不太瞭解,不過,將來你們碰上了她,多加小心就是!”
堯庭葦立即道:“我們今後對她注意就是!”
古老頭知道應(yīng)該問的已問過了,隨之抱拳道;“多謝總執(zhí)事指點,再會了,不過,將來我們找到雙叉會和天山派,如果對方不承認,我們也只好說是你閣下供給的消息了!”
克里薩姆一聽,面色頓時一變,張口揮手,似是要說什麼,但是,古老頭又瞥了他一眼,即隨堯庭葦?shù)热俗哌M了林內(nèi)。
一進茂林,鄔麗珠首先關(guān)切地問:“古老頭,聽你的口氣,對他的話好像不信任似的?”
古老頭急忙道:“老奴只是詐語……”
單姑婆立哼了一聲道:“不用問,準(zhǔn)是假話,就看他小子方纔那麼一呆,就知道了……”
古老頭正色道:“那也未必,如果我們真的對天山派這麼說,豈不爲(wèi)他們天弓幫樹了敵。”
說此一頓,特又凝重地說:“當(dāng)然,我們也要防備他們耍奸使詐,借刀殺人,故意把我們往火坑裡推!”
單姑婆立即哼了一聲說:“把我們往火坑裡推,他也得推得動呀!”
老頭不由正色生氣地說:“怎麼說?他說火陽真人是霹靂觀的三觀主,我們現(xiàn)在就得趕去!”
一面前進一面沉思的堯庭葦突然問:“你們認爲(wèi)我們應(yīng)該公然前去拜觀,還是今夜先去暗探?”
丁倩文立即道:“我認爲(wèi),爲(wèi)了爭取時效,已不容我們晚上夜探,第二天再公然拜觀,這樣勢必又耽誤了一天!”
堯庭葦一聽,立即毅然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霹靂觀!”
說罷,當(dāng)先展開身法,直向正南馳去。
丁倩文、鄔麗珠以及雪燕兒五人,也立即起步跟在身後和左右。
大家一陣飛馳,片刻工夫已出了茂林!
舉目一看,正南七八里外,果然有一座拱形橫嶺,樹木蒼翠中,隱約有殿脊逸出,霹靂觀的範(fàn)圍似乎相當(dāng)廣大。
在山區(qū)中目視七八里,但實際走的路程往往十多裡以上,大家趕到拱嶺下,午時已過了。
堯庭葦就在嶺下的一道清流山溪旁停下身來,同時道:“大家想必都餓了,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燒點溪水,吃些乾糧就上去。”
如此一議,古老頭立即把腰後持著的小鐵鍋解下來,急忙奔向溪邊去汲水。
鄔麗珠和雪燕兒則立即幫著單姑婆在附近檢拾枯枝和落葉。
大家匆匆吃了一些乾糧,喝了一些沸水,分別盤坐在樹下或石後調(diào)息。
古老頭知道此番前去霹靂觀,礙於堯庭葦和火陽真人動過手,不可能有和氣的場面出現(xiàn),所以也特地在溪邊檢了一些彈珠形的小石子放在身上備用,同時爲(wèi)四女和單姑婆護法。
片刻工夫堯庭葦已睜開了眼睛,閃閃有神的明目,首先看了一眼幾近嶺巔的霹靂觀。
她發(fā)現(xiàn)霹靂觀依嶺建立,形成一層—層的梯殿,正中連同觀門,似乎共有五進。
在正中大殿的左右兩邊,仍各有三進梯形大殿,具都金碧輝煌,琉瓦紅磚。
堯庭葦看罷,知道霹靂觀的人數(shù)衆(zhòng)多,不宜深入,但根據(jù)火陽真人和玄婆婆的武功判斷,大觀主和二二觀主的武功,亦未必如何驚人。
一想到大觀主和二觀主,不由轉(zhuǎn)首去看古老頭。
轉(zhuǎn)首一看,古老頭已閉上了眼睛,趁機凋息,充沛體力。
又過了片刻工夫,大傢俱都凋息完畢,古老頭也睜開了眼睛。
堯庭葦看了大家一眼,凝重地說:“霹靂觀人多勢衆(zhòng),除非萬不得已,避免和他們發(fā)生衝突!”
單姑婆卻搖頭道:“有了昨天晚上的過節(jié),衝突恐怕很難避免……”
鄔麗珠立即憤聲道:“既然發(fā)生了衝突,手下就不可留情……”
古老頭則凝重地說:“一旦發(fā)現(xiàn)情勢不妙,最好先擒住他們的觀主……”
鄔麗珠立即問:“他們的大觀主和二觀主叫什麼玩意兒?”
古老頭道:“少時前去就看到了,你要覺得有知道的必要,你可以問。”
單姑婆聽得一愣,正待瞪眼說什麼,堯庭葦已挺身躍起,同時沉聲道:“我們走啦!”
說罷轉(zhuǎn)身,展開輕功,直向拱嶺上縱去。
丁倩文等人紛紛一躍而起,立即飛身追了上去。
越過半嶺,即是一片一片的小小梯田菜園,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有三十幾名身著醬紫色舊道衣的道人,分散在田間工作
堯庭葦?shù)热艘灰娪辛说廊耍叨紝⑸矸聛恚某煽觳脚实恰?
也就在大家改成快步的同時,三十幾名道人中已有人發(fā)出驚呼,紛紛停止工作,具都以驚異地目光向堯庭葦?shù)热送麃怼?
兩邊數(shù)名道人中,一個貌似漢人的道人,放下手中的工具,一面驚異地望著堯庭葦?shù)热耍幻婕辈接^來。
堯庭葦一看那道人,年約四旬,大眼濃眉,頭上道髻插了一根紫竹,道衣的腰間似乎纏著有兵器。
道人來至近前,上步稽首朗聲道:“諸位施主何事前來敝觀……”
堯庭葦急忙止步,還禮道:“我們專程前來拜訪貴觀三觀主火陽真人和玄婆婆。”
這時,三十幾名各形各狀的道人也紛紛圍了過來,一聽要找三觀主,具都茫然的神情一愣。
堯庭葦人看在眼裡,也鬧不清對方道人何以有那副表情,也許對方漢語一句不懂。
方纔發(fā)話的道人,立即道:“貧道靜一,敢問諸位施主,可是敝觀主的舊識?”
堯庭葦只得道:“我們是由別人介紹,前來向貴觀三觀主打聽一樁重要的事情……”
靜一道人一聽,不由蹙眉問:“不知是何要事,可否見告,貧道也好前去代爲(wèi)稟報……”
單姑婆一聽,不由沉聲問:“你懂不懂什麼叫要事?如果能夠當(dāng)衆(zhòng)隨便說出來,那還叫什麼要事?”
靜一道人不悅地看了單姑婆一眼,卻繼續(xù)望著堯庭葦,問:“不知介紹諸位前來的是哪一位?”
堯庭葦略微沉吟,本待說玄令老怪,但是,單姑婆卻搶先沉聲道:“天弓幫的老幫主依裡維雄!”
靜一道人聽得神色一動,不由遲疑地噢了一聲,接著頷首道:“好,諸位施主請隨貧道來!”
說罷轉(zhuǎn)身,又向著三十幾名紫衣道人揮了個手勢,說了幾句土語,才舉步向上走去。
堯庭葦本不願說是依裡維雄,怕的是給天弓幫樹下強敵。
豈知,單姑婆說出了依裡維雄,居然使靜一道人立即帶著他們前去。
有了這一次的經(jīng)驗,也證實了依裡維雄在天山的聲望,難怪數(shù)天前離開天弓幫時,依莉莎嬉曾誇口說,別看天山派的弟子遍及中原,對他們天弓幫卻也十分顧忌。
現(xiàn)在既然說出了介綴人是依裡維雄,少時見到火陽真人和玄婆婆,以及大觀主、二觀主,並必須另改一套說詞。
由於有靜二道人在前帶路,大家不便小聲交談,大聲說話又怕靜一聽了去,是以,只得默默地跟著對方急急前進。
霹靂觀愈來愈近了,再登上一段斜坡,前面就是紅牆琉瓦的巍峨觀門了。
豈知,登上斜坡後,竟是一片平坦空場,而空場的盡頭,卻橫亙著一道人工鑿成的削壁斷崖,崖上的不遠,纔是霹靂觀的大觀門。
空場方圓數(shù)十丈,十分平坦,光滑如鏡,四邊均留有成行的天然大樹,而那道斷崖也高約近十丈。
一走進空場,靜一道人立即回身稽首道:“諸位施主請在此稍候,貧道這就去通報大觀主!”
堯庭葦只得肅手說了聲“請。”
靜一道人微一躬身,轉(zhuǎn)身大步走去,直奔那道近十丈高的斷崖前。
堯庭葦?shù)热艘姅嘌聶M廣數(shù)十丈,而兩端盡多爲(wèi)突巖怪石,形勢尤爲(wèi)險峻,因而斷定靜一道人要施展輕功上去。
鄔麗珠首先低聲道:“看樣子,霹靂觀的道人,每個人的輕功都不錯,至少可以一縱縱至斷崖上!”
單姑婆卻哼了一聲道:“珠姑娘,等那雜毛縱上去你再說,看他那副樣子和長相,我老婆子就不相信他能一縱縱到斷崖上。”
古老頭立即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人不可貌相?”
單姑婆聽得一瞪眼,正待說什麼。那個靜一道人已穿過了一排大樹到了崖下,正仰頭上看。
只見靜一道人,略微向上一看,立即騰身而起,身形越過茂盛如蓋的樹頂,直向崖嶺上升去。
單姑婆看得一呆,顯然大感意外,因爲(wèi)靜一道人竟一縱縱上了崖頂。
堯庭葦看罷,卻哂然笑了。
丁倩文一俟崖上的靜一道人奔向觀門,立即道:“果然被單姑婆說中了,靜一道人的踏腳藉力處,恰好被茂盛的大樹頂擋住!”
堯庭葦卻正色道:“能夠一點即起,絲毫不露痕跡,也算難能可貴了!”
話聲甫落,遊目察看雪燕兒,立即道:“這座霹靂觀的道人的確不少!”
堯庭葦和丁倩文遊目一看,發(fā)現(xiàn)空場的左右百丈外的嶺坡上,一片一片的梯田中,人影幢幢,不下兩百人之多。
古老頭看罷,立即建議道:“少時向火陽真人詢問山中的事時,如果對方堅持不說,我們便另謀對策,萬一發(fā)生衝突,便要先下手爲(wèi)強……”
單姑婆立即道:“那是當(dāng)然,一旦讓火陽真人脫離現(xiàn)場,四面八方都是他們的人,要想衝至峰下可就難了。”
堯庭葦卻擔(dān)心地說:“你們只想到發(fā)生衝突,卻沒想到火陽真人一接到靜一道人的報告便立即佈置向我們下手的事……”
如此一說,大家紛紛機警地看一眼左右,默察一下動靜。
單姑婆則脫口道:“很有這個可能。”
由於有了這一警覺,大家仔細看了一下山勢和形勢,秘議的結(jié)果是,一旦發(fā)生衝突而又不能捉住人質(zhì),大家決定向觀前衝而不往嶺下走。
就在這時,崖嶺上突然出現(xiàn)四道人影,其中就有方纔進去報告的靜一道人。
其餘三名道人,年紀(jì)約在五旬上下,鬚髮均已灰花,頭戴—式丁鉤紅銅道冠,俱都背插長劍,但三人的道袍卻分三個顏色。
中央老道人著墨藍道袍,右邊老道人著黑袍,左邊的老道人則穿著與靜一道人同一顏色的醬紫色道袍。
三名老道人中,穿墨藍道袍和醬紫道袍的老道人,相貌很可能是中原人。另一黑道袍道人,可能是天山土著。
四人一到崖邊,身形一閃,疾瀉而下,已經(jīng)向這邊並肩大步走來。
鄔麗珠一看,不由迷惑地說:“火陽真人爲(wèi)什麼沒來?”
堯庭葦推測道:“可能不願接見我們。”
雪燕兒道:“這該不會是他們的大觀主二觀主吧?”
丁倩文遲疑地說:“看樣子不太像……”
話未說完,對方四人已到了說話能聽到的距離,因而住口不說了。
三個老道人,個個雙眉微蹙,嘴巴緊閉,俱都神色陰沉,但目光卻望著堯庭葦?shù)热舜蛄總€不停。
前去通報的靜一道人,臉上也沒有了方纔的鎮(zhèn)定神氣,目光中也有了驚異和敵意。
三個老道人在三丈外一站定,靜一道人立即沉聲道:“敝觀三觀執(zhí)事已到,諸位如有要事相詢,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
堯庭葦立即道:“這件事只有火陽真人和玄婆婆兩人清楚,問你們,你們也不知……”
身穿墨藍道袍的老道人沉聲道:“如確屬重要大事,貧道即使不知,也必俟三觀主回觀稟告後,再向諸位施主答覆。”
堯庭葦聽得柳眉—蹙問:“怎麼?你們?nèi)^主還沒回觀?”
藍袍老道人立即道:“是的,最快也得明天午後……”
堯庭葦一聽,立即沉聲道:“既然貴觀主不在,那我們明天午後再來。”
說罷轉(zhuǎn)身,同時揮手示意丁倩文等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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