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籃球社是比不上網球社了, 稍微磕磣了一點。”
因爲結衣是小野寺裕一出面請來的經理,所以下午社團活動的時候,他還是被任命爲帶領他們籃球社新的經理參觀下場地。
事實上冰帝作爲貴族學校, 又有跡部財團的大力整改之後, 籃球社怎麼也不算磕磣的, 各種設施而言相對於別的學校絕對算是很OK的。可惜就是經不起對比, 跟跡部大爺麾下的網球社一比, 冰帝的籃球社“樸素”得就跟撿來的似的。
眼前一片熱火朝天的場面,結衣沒有去看過籃球社的比賽,但是看著穿著統一運動服的社員們努力地重複著基本功, 不停地練習運球投籃的模樣,她還是抿脣輕笑了笑。
又是一羣懷揣著夢想的少年, 即便沒有像冰帝網球社那樣大的名聲, 他們依舊耀眼。
“這是新來的經理嗎?”
“哇, 好漂亮!”
“呃,木下桑怎麼來籃球社了?”
原本還在奮力做基礎練習的社員們趁著隊長沒注意, 立刻三三兩兩地在角落裡竊竊私語起來,想要知道眼前的漂亮妹紙的情況。
跟神谷丞同班的久保田純就苦逼了,他剛纔發出的疑問明顯被旁邊的社員們聽到了,於是在他周圍立刻圍起來了一圈人,目光灼灼地想要獲得漂亮經理的一手資料。
“咳咳!”
酒井太一身爲隊長原本是在跟教練商量即將臨近的Inter High的地區預賽, 事實上冰帝所在的這塊東京都的區域預選賽競爭十分激烈, 因爲有桐皇、霧崎第一這樣的強勁隊伍, 他們向來連區域預選賽這關都打不上去。但是即便知道對手如此強勁, 每一年打比賽的時候他們都會全力以赴, 即便輸也絕對不辜負自己的努力,雖然奇蹟從來沒有降臨過。
“隊長。”
原本還聊得火熱的社員們聽到隊長的咳嗽聲, 立刻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四散開去各做各的,繼續在籃球場地上發光發熱了。
“經理過來了。”酒井太一撓了撓臉,打招呼道,“我是酒井太一,籃球隊的隊長。”
結衣也淺笑迴應道:“我是木下結衣,以後請酒井隊長多多指教。”
“平時也沒什麼事情,反正籃球隊就這副樣子,後勤和器材上不用擔心,就希望在招新上面木下學妹能夠關注一下就OK。”
“隊長,這個我已經跟木下桑說過了。”在一旁的小野寺裕一忍不住補充道。
酒井隊長:“……”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酒井太一伸手一副好兄弟的模樣用力地拍在了小野寺裕一的背上,“既然裕一和經理都說過了,那正好,我等下要跟隊員們說一下臨近的Inter High的地區預選賽,按照抽籤我們極有可能和桐皇或者霧崎第一對上,要開始魔鬼訓練了。”
“不是吧!”即便魁梧如小野寺裕一也不禁哀嘆了一聲,“桐皇還好,霧崎第一我可不想跟他們打!”
明明技術很高,偏偏喜歡故意揹著裁判暴力傷人,就算再厲害,他也瞧不上他們。
霧崎第一?
結衣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深灰色短髮的小少年,臉上帶著惡劣的笑意故意擋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聽說阿真後來去上的就是這所學校,不知道現在如何了?是不是還在生氣自己丟下他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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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結衣,你從國外回來了也不告訴老朋友一聲。”
帶著明顯調笑意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沒等結衣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強勢地一拉,整個人被直接按在了牆上。
身材高大的少年伸出手臂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一張臉靠得她極近,結衣可以感受到他呼吸間蓬勃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子上,讓她的皮膚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些雞皮小粒子。
“阿真,好久不見。”結衣輕輕眨了眨眼睛,溫柔的聲音裡含著一絲無奈,“你一點都沒變呢。”
性格還是這麼惡劣,喜歡惡作劇嚇人。
“切,我以爲小結衣出國這麼多年早忘了我呢。”
花宮真把原本近距離挨著少女的臉挪開了一些,但依舊保持著單手壁咚她的姿勢,他輕輕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總是顯得十分地惡劣。
他“呵呵”笑了一聲,“若不是我主動來堵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我們的結衣大小姐回國了?”
結衣淺淺地勾了勾脣角,她此刻的笑容有別於她平時彷彿面具一般的淺笑,她伸出雙手輕輕地環抱了一下眼前深灰色頭髮的高大少年,連語氣中也帶著一抹柔軟,“因爲我知道阿真會來找我的。”
“你從小就吃定我了是吧?”
花宮真也收回手恨恨地圈住了懷裡的少女,少年與髮色相同的眸子裡流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神色,要是讓熟悉他的人見了絕對大跌眼鏡。
有著“惡童”之稱的花宮真,性格簡直惡劣到了一種程度,他絲毫不在意後果的惡作劇和不擇手段的行爲,就像在籃球場上他明明擁有很高的球技,卻偏偏熱衷於用卑鄙的手段,比如避開裁縫的犯規攻擊對手,而獲取勝利。
但是在結衣眼裡,他還是那個在有人想要欺負她時,爲自己挺身而出的阿真。
雖然他閒暇時的確是以搞惡作劇爲樂,讓她一直很無奈。
“好了,阿真。”結衣輕輕拍了拍少年寬闊的背脊,“放開我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裡你永遠是那個跟在我後面討糖吃的小傢伙。”
花宮真深深地吸了一口少女身上清甜的檸檬香氣,他垂了垂眼,從善如流地鬆開了懷抱,以環抱雙手的姿勢靠在了她身側的牆上。
結衣小時候十分喜愛吃糖果,可是家裡人怕她甜食吃得太多,對小孩子的牙齒和身體都不好,所以很是限制她的口腹之慾。
而在同一個幼稚園的花宮小蘿蔔頭則不同,或許因爲是單身家庭的緣故,花宮媽媽寵愛兒子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花宮真的零用錢一向很多,然後都用來填充某個不敢違背父母意願自己買糖果吃的小少女的小肚子了。
“……”結衣覺得有個青梅竹馬知道自己小時候的黑歷史真的很讓人絕望。
少女微微歪頭看向他,接近一米九的高個少年站在那裡就讓人有一種壓迫感,尤其花宮真的臉上一貫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就算是那張原本還算帥氣的俊臉也被那抹桀驁不馴的神色所掩飾住,只讓人十分想要遠離他。
少女漂亮的眼睫毛突然快速地振顫了下,她琥珀色的眸底波光粼粼的,閃爍著一絲完全不同於她平常溫雅性子的狡黠。
結衣精緻的小臉微微仰起看著身側的花宮少年,她突然向著他的方向伸出小手,語氣綿軟而嫺靜,“所以糖呢?”
花宮真的脣角難以抑制地上揚起來,他也順從地微微彎下腰,臉上惡劣的笑容一收,語氣間帶著誘哄的味道,“跟哥哥回家就有糖吃了。”
“那可不行。”結衣的臉上忍不住綻放了一抹笑容,“司機還在路邊等著接我回去呢。”
花宮真故意把手架在少女的肩膀上,臉上又露出了漫不經心的神色,“怎麼?結衣大小姐是瞧不上我家嗎?”
結衣無奈地斜了他一眼,優雅地躲開了他身上壓過來的重量,“就算你這麼說,今天也不行,改天我們再約吧。”
小一木說好今天要過來,她不想因爲自己臨時不在,讓那雙酷似他父親的黛藍色眸子裡流露出失望和不安的情緒。
景吾學長的行事作風是那般高傲又張揚,他們的孩子,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存在的也應該是小少爺般的矜貴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