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不比紐約，你對這里可不熟悉。”死黨內德提醒說，“我想你的斯塔克先生不會期望看到你在哥譚新聞網站上的事跡，他讓你好好實習，而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他確實囑咐過我，那又如何，我只要保證自己安全，就夠了，他只是不希望我受傷而已。”

“他是怕你被那個蝙蝠俠給捉走吃掉。”哥譚市確實不是他的地盤，這里屬于蝙蝠俠。

“come on，蜘蛛可以吃掉蝙蝠，而不是反過來。”

彼得可不管這么多，況且他要做的又不是冒犯別人的事情。

比如今天晚上，他發現一只黑色的貓咪在侵入一所豪宅，很顯然，她是小偷。

她身上背著一大袋東西，看起來頗為沉重，但她□□躍出的動作依舊靈活。

彼得緊跟著過去。

賽琳娜敏銳地發覺了警察以外的追蹤者，只是她并不記得在此之前哥譚有過這樣的一個紅色身影。

哥譚在黑夜里就是個迷宮，為了甩掉身后人，貓女故意往拐彎抹角的街道逃竄，她放棄了在樓頂的跳躍，而是潛入一條條小巷子里。

那些缺少燈光的小街道和小胡同是黑貓最喜歡的地方。

警車已經被兩個人甩在了很遠的地方，而彼得也郁悶地發現，自己不知道那個狡猾的家伙溜去了哪里。

“我應該記下來哥譚的地圖！”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即使把地圖印記在腦海里，他對這里也是陌生的。

他沮喪的徘徊著，往前試探著搜了一下，最終放棄了。

他的目光穿過煙霧一般彌漫著的黑暗，窺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莉莉婭坐在出租房的陽臺上，雙腿在空中恣意地晃悠著，夜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也全然不顧。

她在專心致志地擺弄一個打火機，那是一個金屬質地的名牌貨，彼得認識上面的log，因為托尼斯塔克有同樣品牌的剃須刀。

女孩把它點亮，她盯著橘紅色的小火焰瞅了半天，直到眼睛被火苗搞的不舒服了，又將它熄滅。

過了一會兒，重新點了火。

這是她從韋恩莊園順來的一個打火機。

她對這玩意沒有興趣，倘若它沒在布魯斯的桌子上，它再昂貴，她也不稀罕多看一眼。

她當然會猜到布魯斯發覺了她拿了這玩意，可是他閉口不提，似乎并不在意。

可是她卻如獲至寶。

起初，她只是把它抓在手里反反復復地玩，后來她就開始腦補著布魯斯使用它會做的事情。

她沒見過他吸煙，也沒有聞到過他身上或者房間里有煙味，但她依舊想象著他吸煙的樣子了。

他肯定不是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這樣的吸煙姿勢太俗套了。

她覺得他會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這樣的姿勢才夠帶勁，才夠有滋有味。

絲絲縷縷的煙在他四周氤氳，卻根本掩映不住他的憂郁。

如果當面對著他，莉莉婭會凝視著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她希冀著在里面窺探到星空和大海，還有自己的身影。

莉莉婭從身上掏出來一小盒煙，她抽出來一根。

煙蒂特有的香氣迅速地氤氳開了。

她從來沒有嘗試過抽煙。

在孤兒院呆到了十一歲，在法定年齡達到之前，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已經養成了不良癖好，其中就有很多人熱衷于那根小小煙蒂帶來的樂趣，好像自己真有無數的憂愁需要點燃，好像那樣做真的能夠把心扉里的憂傷化作一縷縷青煙，讓它們隨風而去。

莉莉婭被嗆了一口，這味道沖極了。

她咳嗽了一會，再次盯著火星子，自己已經沒了興致，但她的倔強不允許她輸掉，她又把嘴巴往煙上湊過去。

乳白色的蛛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黏在了煙上，準確而精巧地，煙被奪走了。

莉莉婭順著蛛絲的方向，看見了蜘蛛俠，她錯愕了幾秒，以為自己見鬼了，一個人形的蜘蛛，怎么看怎么詭異！

“小姐，抽煙有害健康！”彼得說，為了以防她聽出來自己的聲音，他特意用了戰衣里的變聲程序，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老了十幾歲，像個中年大叔。

“我的天吶，會說話的蜘蛛！”

“我是蜘蛛俠！”彼得站直了身子，驕傲地說。

莉莉婭一歪腦袋，她往前邁了兩步，離得更近了一些，她審視著面前的家伙，“蜘蛛俠喜歡多管閑事嗎，連抽煙都不可以？”

“呃，并不是，蜘蛛俠不會管這些小事，好吧，抽煙是你的自由。”

彼得確信自己多此一舉了，他看見莉莉婭抽煙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出于所謂地朋友立場來阻止她，而忘了自己穿著戰衣，現在是蜘蛛俠的角色，這樣的行為實在太奇怪了，像是故意來撩妹的。

“sorry，打擾你了。”他想走，莉莉婭叫住了他。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當然沒有！”

“那就是有了！”

“你被歹徒挾持過？”

“沒有。”

“你被困在大火中？”

莉莉婭搖搖頭，“我們在圖書館認識的……我還拼錯了你的名字。”

彼得一愣，“抱歉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怎么會輕易暴露自己，變聲系統完全沒有問題啊！

“你是彼得帕克。”

“你怎么會知道？！！”

“我也不清楚，就是知道，這就好像你把蘋果做成了蘋果派，但別人還是能夠吃出來。”她熟悉每一個她見過的人，也許是因為氣息，也許是因為形體輪廓，也許是因為說話的語速和措辭的方式，她能夠輕而易舉地識別每一個人。

她就是這樣認出來貓女是賽琳娜，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的。

并不只是因為自己是布魯斯韋恩的私生飯，無所事事的每一天都去跟蹤那個所謂的花花公子以至于不小心發現了他的秘密。

賽琳娜說這是她的超能力，但這個超能力實在很low，她更希望自己會超人那樣的能力。

“這真是厲害極了，別人就算嘗出來蘋果派，卻不一定能夠認出來面罩后面是誰！”

彼得恢復了原來的聲音。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應該保持偽裝，打死也不承認。

只是莉莉婭的眼睛總讓他控制不住，他無法拒絕藍寶石一樣澄澈的注釋。

他也不覺得莉莉婭能夠給他多少威脅。

“所以，你有大晚上穿易裝夢游的愛好？”莉莉婭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并不是，我剛才在追一個小偷！那個家伙穿得像一只黑貓，她動作太快了，當然，并沒有我快，只是這里不是我熟悉的環境，她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地就把我給甩掉了……”

“她又去干什么了？”

彼得眨了眨眼睛，“又？難道你認識她？”

“但是你別指望我會幫你抓住她，那個家伙已經搬走了，也許為了防備我。”

最近賽琳娜沒有在夜里出現過，她專注于追查桃花源地圖的事情，那些富豪的東西已經對她失去了吸引力。

雖然熱衷于名畫寶石之類，賽琳娜對于挑戰也從來不畏懼。

能不能得到藏寶圖開啟傳言中那座大寶藏，已經成了證明個人能力的最好方法。

“等等，寶藏地圖……是加勒比海盜里的那種？”

“差不多吧。”

“在我來哥譚市之前，我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