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一條汪汪叫、毛色有些雜亂的黑色土狗,讓刑落皺了皺眉,他轉(zhuǎn)頭對著齊夢雪道,“這就是你找的身體?你想讓徐思惘當(dāng)狗啊?”
齊夢雪悶聲悶氣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我覺得,挺好。”
刑落第一感覺便是不舒服,他家裡沒養(yǎng)過貓狗,他可伺候不來這些小傢伙,更重要的是,狗是吃屎的啊!!!
他態(tài)度很是強硬,“不行!”
齊夢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暫時給他魂魄騰個地方,何必在意那麼多,等以後有了合適的人身,再讓他回去不就行了。”
刑落還是搖頭,雖然這事,說起來挺好玩的,但他覺得徐思惘估計不願意成爲(wèi)狗吧,再說了,他享受的是將冷硬的徐思惘踩在腳下,而不是寵物溫順的依賴。
齊夢雪撇了撇嘴,“能找到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找合適的附體可是很難的,畢竟身體與靈魂的磁場要相合,在齊家裡找到這樣一條狗,已經(jīng)算不錯了。
刑落在原地頓了片刻,正想說去找齊老問問,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女聲。
“你們要救徐思惘?”吳婉老遠(yuǎn)就看見齊夢雪和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湊近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救他們的人,頓時睜大了雙眼,“你怎麼在這?”
“你們認(rèn)識?”齊夢雪詫異難道這兩人認(rèn)識不成?
吳婉點點頭,“在妖族腹地,就是他救了我們。”
齊夢雪原本對刑落還有些不以爲(wèi)然的想法,通通變成了刮目相看,看來這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就是他劉海怎麼那麼長都把一張臉遮了一半,她有些好奇對方藏覓的那一雙眼了。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樣的心,什麼樣的眼睛呢。
發(fā)現(xiàn)對面的兩人都不約而同投來灼熱的目光,刑落自覺地轉(zhuǎn)過了頭,“關(guān)於附身的事情,我還想去問問齊老,齊老在哪?”
“齊老他現(xiàn)在正在石室,不過,我覺得你去了也沒用,畢竟還魂一舉本來就是逆天而行,哪有那麼多的要求供你選擇。”齊夢雪覺得刑落去了也是無功而返。
刑落置若罔聞,朝著齊夢雪所指的方向去了。
等那人的身影不見,吳婉纔開口問道齊夢雪,“他與那徐二爺有什麼關(guān)係嗎?”竟然想著辦法的救他。
齊夢雪搖頭,“聽聞齊老說他與二爺是舊時好友,特來相助的。”
與徐思惘是舊時好友?那爲(wèi)何當(dāng)初劉興死的時候,他率先出現(xiàn)在妖族腹地,而不是徐思惘身旁?吳婉心下有一個驚人又膽大的猜想,若屬實,那便是歡喜一場,若真的是她想多了,也是那兩人命不好。
……
石室內(nèi),齊老正在用目鏡查看境內(nèi)的異象,妖族幾個所在都紛紛顯露頹敗之相,包括連修道所在也有烏雲(yún)遮蔽,更重要的X國上下都縈繞著一股陰邪之氣,甚至有境外的力量參與。
他占卜了一番,發(fā)現(xiàn)目鏡所料與占卜結(jié)果不差,只是占卜的過程雖然兇險叢生,結(jié)果卻是吉。
想起劉興的死亡原因,齊老有些擔(dān)憂,就怕那些個邪神參與就糟了。
“齊老,這鏡子裡的是什麼意思?”刑落看著這諾大鏡子裡出現(xiàn)的一個X國地圖,圖上有些雜亂的氣體氤氳在上方,各種顏色都有,刑落頗有些好奇這東西難道是什麼高科技產(chǎn)物?
正在沉思的齊老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他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
見齊老表情裡有些慍怒,刑落心虛地說,“剛剛來的。”
齊老還有些餘怒未消,視爲(wèi)他修行到如今,還有誰能嚇?biāo)粐槪歉揪褪窃谔珰q頭上動土!沒想到這小子輕輕鬆鬆地進(jìn)了石
室,直到出聲他才感應(yīng)到,這小子看來不僅能隱藏修爲(wèi),還能隱藏氣息啊!
“小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齊老一改之前嬉笑的神態(tài),面容變得格外嚴(yán)肅和強硬。
刑落咳了一聲,發(fā)現(xiàn)師父是真的動怒了,抿了抿脣,“我若告知你我的身份,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人,否則,我可就生氣了!”他深怕別人知道他是劉興,再次招致殺劫。
齊老漫不經(jīng)心地喔了一聲,手卻背到了後方,一副戒備萬分的姿態(tài)。
刑落無奈,僵持之下,只能默默單膝跪地,“師父,受徒兒一拜,”他特意撥開了頭髮,露出了雙眼,那雙黑夜一般的眼睛猶如一抹寒光直射在人的心上,給人畏懼之感。
齊老疑惑了一瞬,腦子靈光一閃,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他連忙上前來將刑落扶起,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臭小子!”竟然藏著掩著,他就說噬蝶哪會那麼容易死!
與師父相認(rèn),刑落也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師父…”
齊老讓他消聲,隨後將石室的門關(guān)上,嚴(yán)肅地轉(zhuǎn)身拉著刑落,兩人身形在那一刻停滯了。
確切的說,在他們周圍的時空在那一瞬停滯了。
感到了周身一股撕裂感的傳來,刑落皺了皺眉睜眼,便看見眼前熟悉的師父,“師父…”
眼前是水天連成一片的景色,天空泛著深邃的灰藍(lán)色,水面如鏡一般平滑,連一絲波紋都沒有起伏,一股寂寥和空曠之感迎面襲來。
“師父,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發(fā)現(xiàn)他們的腳下便是水面,他們現(xiàn)在正踏在水面之上。
齊老沒有迴應(yīng)他的問話,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相貌竟然變年輕了許多,和當(dāng)初冰淇淋老闆的模樣一模一樣。
看到眼前這隻翩翩飛舞的熟悉的黑色噬蝶,齊老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溫和地說,“在這裡你無需擔(dān)心身份被暴露。”
刑落感覺師父有些奇怪,他有些不安地退後了幾步,“師父,你怎麼了?”
齊老充耳不聞,還是帶著一抹深思的意味盯著刑落。
半晌,刑落髮現(xiàn)氣氛有些詭異和危險,他猛地就要轉(zhuǎn)身逃跑,蹦地一聲,他撞在了厚厚的透明玻璃上!
他驚訝地吃痛了一下,低頭卻看見了水面裡的自己的模樣。
一隻黑色的蝴蝶,斑紋上帶著一抹神秘又詭異的黝黑,那隻蝴蝶似乎也有些驚訝,朝著上空蹦了一下。
刑落張大了雙眼,他試圖往手指摸去,發(fā)現(xiàn)的確已經(jīng)變成了蝴蝶的模樣。
細(xì)手短腳,頭上還頂著一對觸鬚,像顆小黑豆一樣的頭部上掛著兩顆幾乎不可見的小眼睛,再配上這詭異的翅膀,整個就是一個異形啊!
蝴蝶飛舞的時候,的確挺美,可是若湊近看,便會感覺身體一陣的不適感,猶如見到蛇一般的噁心和酥麻。
而現(xiàn)在,刑落正在因爲(wèi)自我身體的驚人變化而震驚,而恐懼著。
“這便是你最真實的形態(tài),你無須害怕,”齊老上前來對著眼前巴掌大小的小蝴蝶道,面上還帶著一抹打趣的笑容。
“………”刑落用沉默來代替了回答,他現(xiàn)在很想做一些欺師滅祖的事情!
齊老嬉笑了起來,“我承認(rèn)我有些小心思,可你畢竟是我徒弟,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傷害你。”
“………”別以爲(wèi)你用過去的承諾就能換回我的良知,我可不是當(dāng)初那個單純的傢伙了!
齊老咳了一聲,收斂了逗弄的心思,“行了行了,真是小家子氣,你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是因爲(wèi)這是我的精神域。”
刑落有些詫異,“精神域?”
“不然你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形態(tài),要知道噬蝶只在特定情況下才會變成原形,你如今不過是精神本相而已,”齊老一一道來。
難怪這老頭子突然年輕了好多,難道這傢伙平日裡在扮豬吃老虎,不,是倚老賣老!刑落心裡萬分篤定這個事實。
齊老聽到這個心聲,尷尬地咳了咳,“剛纔我用時空停滯之法,才帶著你進(jìn)了我的精神域,一來是不希望有外人打擾,二來也是怕你身份暴露。”
“我曾說過噬蝶是天外之物,這話是真的,你們來源於異時空,與浮羅界有久遠(yuǎn)的聯(lián)繫,但有人在的地方,便會有紛爭,更何況是身體上到處都是寶的噬蝶呢。”齊老說到這,臉上帶著一抹古老的懷念,“浮羅界那個時候,只是個萌芽發(fā)展的小世界,噬蝶的到來給浮羅界帶去了很多生機,但不長遠(yuǎn),噬蝶一物本就是極度的異物,凡人若得到噬蝶,甚至吞吃噬蝶,將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大可開闢空間,小可長生不死。”
提到話尾,齊老有些唏噓感嘆,“那部分獲取力量的人類,慢慢的收穫了信仰之力,變成了神之一脈,他們開始抵抗起浮羅界之主,就在那時,噬蝶一系卻將仇恨放在了浮羅界之主上,噬蝶、浮羅界、邪神三者糾葛不止,長遠(yuǎn)的紛爭之下,噬蝶選擇回到了他們的故里,離開了浮羅界,但錯就錯在偏偏有一隻噬蝶留了下來。”
說到這,齊老意有所指地地看了一眼小噬蝶,眼裡帶著一絲濃重的憂傷,“那隻噬蝶,被邪神抓住,日日夜夜透支了能量,最後邪神靠著那份力量開闢了浮屠界。”
“浮屠界和浮羅界是什麼?”刑落感覺心臟彭彭地跳,雖然它是噬蝶,不知道有沒有心臟,可他就是覺得十分的緊張,彷彿一下子就知道了太多真相,有些難以置信,有些驚恐慌張。
齊老嘆了一口氣,還是將事實說了出來,“浮羅界是上界,浮屠界乃是我們現(xiàn)在的世界。”
刑落聽到這個真相,回想起當(dāng)初天啓玉盤上的畫面,他思緒繁亂不堪,彷彿一切都是一團(tuán)亂麻,什麼浮羅界,什麼邪神,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
爲(wèi)什麼不敢承認(rèn),就是這個該死的世界的錯!靠著噬蝶的力量開闢了浮屠界?那個留下來的噬蝶,是不是就是他的倒黴父親?而那個所謂的母親,肯定也是什麼邪神一派了!
“啊啊啊啊啊!!!”噬蝶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了一股驚人的力量,讓整個精神域裡的水都開始翻滾起來。
噬蝶的身形突得變得奇大無比,它猛烈地一閃翅膀,整個水面都開始傾斜起來。
直到遠(yuǎn)處的巨浪襲來,齊老感覺到精神域一陣頭疼,他不得已將刑落直接趕出了自己的精神域。
刑落被突然趕出來,身子還有些跟不上思維,直到意識到要發(fā)怒的時候,被眼前的齊老打中了後頸。
他冷笑了一聲,眼裡帶著要毀滅一切的慾望,“想打暈我?別太小看了,我可是今非昔比了!”
那副扭曲的神色在齊老看來真是火冒三丈,這臭小子,傷了他的精神域就不說,現(xiàn)在還想和師父對抗,他聲音帶著極度的狂怒和恨鐵不成鋼的痛責(zé),“你還尊不尊師了?嗯?之前那個說要救徐思惘的人哪去了,如果你是這樣一個狂躁之人,你還救人幹什麼,你乾脆讓他去死好了!”
聽到徐思惘三個字,刑落突然意識有些清醒,最後聽到讓徐思惘去死,心下有些受傷,吶吶地說,“我纔不會讓他去…”死呢
話還未說完,就被看準(zhǔn)了時機找準(zhǔn)弱點的齊老打暈了。
這次是真的暈了!
齊老摸著手背一陣痛乎,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臭小子,我還治不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