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的聲音一直回響在耳邊,每一想起都會忍不住想笑。
現在的周樂航與剛認識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了,那時候的他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而別人就是低低在下的螞蟻。七孔朝天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討厭,可是想一想,那恐怕是他的面具吧。
有時候覺得我們很像,心理上都有陰影,對感情都不坦白,有事情就放在心里。有時候又覺得他和我弟弟很像,沉思的樣子,睡覺的樣子,吃東西的樣子。也許我跟周樂航之間真的有緣分這樣的東西吧,想著熟睡的他,美麗的臉,那張臉要是我的該多好。
每天護士都來給我換藥,傷口好的很快,現在都長新肉了,很癢,要堅持住很不容易。這幾天凝凝偶爾來看我,還帶水果來,冬天的水果好貴的,東方卻沒有來,連個電話口信都沒有,他是怕見到周樂航吧。雖然那天在秀場霜瑜姐和東方有說有笑,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在人前提起過東方。表面上可以原諒欺騙,心里卻沒有,真心的悔過也換不來曾經真實的笑容。
今天晚上周樂航和霜瑜姐一起回來的,我現在敏感得連一起回來都不允許嗎?總之我看見后不怎么好受。托手傷的福,婆婆對我的態度改觀不少,是不是日久見人心,看出我是好孩子了?誰知道。
爺爺的病時好時壞,他卻堅持住在家里,好像有他在家里,我和周樂航就永遠不會分開,而且誰也不會把我們分開。爺爺對我的疼愛我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霜瑜姐也覺得爺爺太過于疼愛我了,但她是這個家里的外人,不好對爺爺說什么。
公公買了進口的對蝦當飯后零食,因為手傷我不能吃海鮮,周樂航大快朵頤的樣子讓我口水直流,眼巴巴的看著他拿對蝦饞我,我卻束手無策。他看我太可憐了,對我說:“嘴饞了?”
“嗯。”
“給你削個蘋果吃。”他絕對是故意的!
“手上的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我深深地埋著頭,“有時候還會疼。”
“拿你沒辦法。”他用肩膀撞我一下,“海鮮對你的傷口有刺激,暫時少吃一些,等你的手都好了,我再帶你專門吃海鮮去。”
“你可要說話算話。”
他把一只蝦剝得漂漂亮亮干干凈凈然后銜在嘴里一半,對我示意要我咬去露在外面的一半。
“會讓大人都看見的。”
“再不吃沒有了。”他威脅我,隨后用手掌夾住我的臉將蝦肉送進我的嘴里,再沒有什么食物比這樣吃更美味了。
周樂航還想故技重施,沒想到林霜瑜下樓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想法。剛才的一幕想必她也看見了,我像是被抓了現行的壞孩子臉羞得通紅,周樂航也坐得不自在,老老實實剝了只蝦塞進我嘴里。
林霜瑜不慌不忙的倒了杯水坐到我們對面,用責備的語氣對周樂航說:“護士不是囑咐過不讓小迅吃刺激性的食物嗎?她要是嘴饞了,你應該幫她克服,我猜一定是樂航故意在小迅面前吃的,對不對?”
“就吃了一口不妨事。”周樂航一邊解釋,一邊還要往我嘴里塞蝦肉,我躲開說道:“是我自己忍不住,看他吃的香就想跟著吃一口,霜瑜姐你別怪他,別跟媽說。”婆婆知道了就得批評我們了。
“不說也行,但是小迅你得注意身體,本來就單薄,再生病了全家都跟著擔心。別吃了,時間太晚,樂航也別吃了,本來胃腸就不好還貪嘴,再把小迅給帶壞了。”林霜瑜把剩下的蝦放進冰箱里。
很久沒有回山頂別墅,那里一定臟的要命,要過年了得提前回去大掃除,雖說有小時工做事,但是不親力親為總不能放心。另外,對著林霜瑜難免會很尷尬。
習慣了睡覺時背對著周樂航,朦朧中好像他對我說話了。
“我在考慮要不要跟你續約。”
聽了這話我有些得意,清醒下神志說:“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要是讓你滿意了,我們就再續一年。”他馬上說。
“讓我滿意了再說,睡吧,我很困了。”像小孩子一樣,想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