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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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我睡了個懶覺,打算在睡一會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我有些不確定。
我看了看鐘,回答到
“哇,10點多了,還早啊”
“額,那就,下午好”
“什么下午!12點都沒過呢!”
“額,那我應該怎么說”
同樣的語無倫次,同樣讓我興奮。那個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就說你好吧,我先來,你好”
“哦,你好!我叫小艾”
……
我不確定是不是她,不過,她終究又出現了,出現得那么突然,那么一般,同時又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普通。
自從小艾消失以后,自從我確定她消失以后,我想過千遍萬遍她回來的方式,我也想過她會以這種形式突然出現,但是我希望能轟轟烈烈點,能令人難忘點。可是現在還是覺得,這樣出現 ,也許才是小艾,才最難忘。很明顯,小艾不記得我了,可她記住了她的名字……或許她只是裝作不記得我了,我本以為這是很糟糕的,可是想一想,如果小艾她記得我,我會怎樣,她會怎樣,也只有她不記得我了,我才好面對她吧。
時隔兩年的重逢,有些讓我措手不及,或者是,我害怕,我害怕她又一次消失。兩年前,她走了,走得那樣突然,另不敢相信。想想那時的我還那樣的悲傷。如今可好,她回來了,雖然我有點難以相信,不過我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的。
小艾不記得我了,哪怕是她裝作不記得我了,我還是也裝作剛認識她好了,這樣小艾也不會難堪,我們也可以相處。
“恩,我叫李梓銘?!?
這次的小艾,好像時常不在,每次都是突然出現。也許是小艾她不想說話,故意這樣,也有可能是她的確沒辦法長留,我有些慌,同時我不知道要怎么表達我的這種慌。我也不想表達。我果然還是很想她的。
小艾重現的第二天下午,我去了天臺,當時太陽很猛烈,我拿著一小包梅子在吃,吃完了我就把核拋出去,作為發泄。過幾天吉他老師要檢查他之前教的歌。我去學吉他了。不過我沒有練琴,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不知道是什么驅使我來到了天臺。
突然……
“起風了啊”
起風了,小艾來了
“恩,起風了”
天臺還是涼快的,風吹過來,沒有太猛,就是輕輕地,拂去了我部分的炎熱,就一下下,風又沒了。體驗過風的涼爽,沒風過后只是更加的炎熱,我有些抱怨,站起來把核扔了出去,扔出了天臺,也許砸得下面人家的鐵板砰砰響??墒悄怯衷鯓幽?。
“我也試試”
小艾從地上撿了個不知道什么的類似于石頭的東西,扔了出去,沒扔多遠。
“嘻嘻,扔不出去”
我笑了笑說,“坐吧”
“恩”
我們就坐在天臺唯一一個有陰的地方。不太好形容那是個什么地方。
梅子快吃完了,風也越來越大,云遮住了太陽,看來快下雨了。
不知道原因,我想起了過去的小艾,我想起了那一瞬間,在雨中徹底找不到的她。。。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啊”
“那個人……”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說,“那個人很溫柔很溫柔”
“你也很溫柔啊”
“呵呵,她比我還溫柔”
“比你溫柔?那肯定很溫柔了”
“呵呵”
笑著,我站了起來。闊步走向那快要消散的驕陽下,陣陣清風徐來,吹去了我心中的陰霾。夾雜著遠方泥土的清香,一滴滴小雨便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知到我怎么了,我好像大喊了一聲,我只知道我很高興,我只知道我終于又看到小艾了。我很高興,非常的高興。
“你為什么要哭啊”
……雨聲,細細的雨聲。頓時耳畔只剩下那細細的雨聲。
我本以為臉上的是雨,結果那不是。
是啊,我為什么要哭啊。愈發地,只感覺到我的淚水不住地奪眶而出。即使我去擦拭,也阻止不了那洪水般的淚。我多久沒這么哭了。
沒有原因,我甚至覺得現在這身體不是我自己的。或者說,有兩個我,一個在哭泣,一個在……
此后的生活,時不時小艾就會出現。太突然,太突然。
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突然不見之后,就只剩下我自己,空蕩蕩的。
我突然意識到,以前的小艾。是那樣的美好。也才突然真正懷念起以前的她。小艾啊。你,這算回來了嗎。
又過了幾天,小艾又不見了。又一次。只剩下我了。我知道她還會再回來,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難過,。很難過。
小艾。
從來不會讓人擔心。不會讓人覺得難過。不會讓人留戀。。
沒人知道她自己憋了多少難過,憋了多少心事。卻還表現得沒事一般。
沒人知道她那種無人傾訴,那只有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難過。
沒人知道她,沒人知道她怎么看待這個世界。
沒人知道她習慣要那種自娛自樂的生活是多么的艱難。
沒人知道她難過時,生氣時怎么發泄。她不會,她只會呆呆地坐著。
她過得太苦太苦。
也許,離開,忘記,這些所謂最悲慘的結局,對于她是最好的結果。
同時,她所留下的。如同那淡淡的花香。逝去,興許會再次重現,可是要等太久太久,以至于我們都已經習慣沒有那花香的日子。開花的那些天,給人的記憶,那天賜般的治愈。是任何都無法比擬的。只是已逝去。已逝去。
她又不見了,好久又沒有回來。
雖然我知道她會又一次如驚喜般重現,但是我害怕她不會再回來。
小艾。
走得徹徹底底。
如同一場美好的夢,連記憶都不肯留下。
只記得那是美好的。
記憶總會將感情扭轉。當時美好的一切,回憶時會留戀,會難過。當時不好的一切,回憶時會安慰,會寬慰。怎么做到當時美好,回憶也同樣的美好呢。
就是只剩下那淡淡的感覺。
小艾,就只剩那淡淡的,淡淡的美好。
她是美好的。
她一直都是美好的。
哪怕已經忘記,
可那種感覺。是愉快的。是美好的。
她還會回來嗎。
我是該希望她回來,還是該放棄對她的懷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