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雉也不理會他的嘲笑,繼續說道:“他用了幾百年等來了一場泥石流,把女子衝進潭水,用掩埋的村民亡靈祭祀,自己到現在沒出來,一定自己很虛弱,說不定還在傷心不已呢!”
“我靠,你對鬼都這麼憐憫,對著我這個大活人卻冷眼相待!”
王書雉依然不理睬他,羅博起身指著山腰處說道:“那個非鬼非人的傢伙一定在山腰!”
“你怎麼知道?”
“山頂住仙,山腰住鬼,山底住人!我們沿著這泥石流塌方的軌跡走,一定能找到!”
直到天色發白,幾人才走上陡峭的山腰,在微微發亮的光線下看到一個銅質棺材的一角露在外面。
“就是這裡!”李猜扶著棺材說道。
這裡土壤全部都是堅硬的寸草不生,一看埋藏的時候灌注了大量水銀,什麼人需要封印得如此嚴厲,而且李猜指給羅博看著棺材四周,豎立著玄武,朱雀,五帝銅錢分散在坍塌的洞口,墨斗線厚厚的纏繞著棺材。
“怎麼辦!”李猜問道。
“拖出來燒掉!”羅博說完就要去開棺。
“他在這躺了幾百年,還能控制整個村莊,你可要小心!”
“哼,那又怎麼樣!”說完用力的把母棺的蓋子掀開,一股磅礴的陰氣噴涌而出。
都是村民殘留的鬼魂,如此之多,羅博和李猜這才知道爲了那女子誕下嬰兒,他是犧牲了多少人命。
等到母棺的陰氣全部散盡,三人湊近卻赫然發現,子棺上居然有新鮮的血液,那些血液還在緩緩的流淌,血液中白色的泡沫在空氣中破裂,如同鞭炮聲。
“怎麼會有鮮血?”
羅博用手摸著那鮮血,腦海中突然又浮現那“女子”的容顏,不甘,委屈,憤恨。
難道是那女子的鮮血,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好,你看!”李猜指著棺材蓋。
只見子棺在裡面搖晃不已,更是有一種指甲抓撓金屬板的聲音。
“他想出來!”
“是殭屍嘛!”王書雉躲在後面問道。
“殭屍都沒腦子的,他會做法,應該不是!”李猜說完這突然想起羅博就是殭屍,嚇得連忙閉嘴。
羅博直接抓著蓋子,感覺血液在他手掌中酥麻無比,那些血液居然通過毛孔滲透到了他的皮膚,他的血管也慢慢變紅,李猜用手掐著他的手臂,說道:“別讓它們流進心臟,毒氣攻心可麻煩大了!”
羅博掙扎開來,毫不介意地說道:“你忘了,我沒有心臟嘛!”
李猜尷尬地笑笑:“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那些紅色的線條慢慢通過羅博的左臂流進他的體內,羅博也不去管它,這時候更想趕緊打開棺材把那狡猾的傢伙碎屍萬段,他恨恨的拉扯著子棺的蓋子。
王書雉這時候摟著他的後背,把他掰了過來,輕輕說道,“羅博,我害怕,我們走吧!”
羅博第一次看到王書雉這樣溫柔,耐心解釋道:“他害死了那麼多人,不能放過他,你在後面躲好!”
王書雉,突然
嘴巴湊了上來,閉著眼睛,
輕輕的吻著羅博!
羅博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她細膩嫩滑的舌頭在自己嘴裡,芳香無比。
王書雉親吻著羅博,嘴裡呢喃著:“他們很可憐的,放了他們吧,好嘛?”
“我靠,你們是來抓鬼的還是...!“羅博聽到李猜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他看見王書雉居然,睜著眼睛.
接吻居然睜著眼睛,而且,只有眼白,沒有眼珠.
他一把推開緊緊摟著他的王書雉,王書雉就那樣木然的後退,面無表情.
“你看看她!“
李猜看著王書雉木然呆滯的表情,說道:“這是鬼上身了,趕緊弄醒她!”
王書雉看著兩人,一股詭異的笑容出現在臉上,她木然的彎下腰,撿起一根帶著尖角的樹枝,對著自己的脖子,發出如同怪梟的聲音:“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就殺了她!”
羅博想上去搶奪王書雉手中的樹枝,王書雉把枝頭扎進自己脖子,鮮血馬上流了下來,嘴中不停說道:”你們毀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我沒有計較,你們還不依不饒,再不走,我就殺了她!”
李猜急的團團轉,“這鬼真卑鄙,利用王書雉上身,逼我們就範!”
羅博對著“王樹雉”說道:“爲什麼要殺死那麼多人?爲什麼要用這麼大的法陣爲了你自己的後代?”
“王書雉”又“咯咯”的陰陰一笑,“我是幾百年前的相師,爲人算命消災,卻因爲暴露天機過多,遭到報應,娶了幾個妻子都是無後,要麼就夭折,而我一生爲了人間百姓疾苦無怨無悔,到頭來卻被如此抓弄,老天真是不公平,後來我便和老天作對,既然善緣無善果,那我就種下各種惡,讓老百姓罵罵這老天,我聽著也是高興的,哈哈!”
羅博和李猜心想此人果真是有偏激的人啊,萬一是他自己“不孕不育”呢,自己不就是,也沒報復社會啊。
“王書雉”舉著樹枝,繼續說道:“我用了幾個法陣,讓我們縣郡幾個月大旱,又遭到大疫,然後帶著矇蔽的老百姓砸了城隍廟,道館,寺廟,這讓我感到很快樂,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一個得了鼠疫的姑娘,一見傾心,我把她帶回家治好了她的病,她讓我感到溫暖,感到這世間唯一的愛,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所作所爲告訴了她,她沒有嫌棄我,讓我改過自新,那時候我也覺得就這樣和她一輩子挺好,就撤去了法陣,也不再在意別人對我和對老天的看法,而這之後,她懷孕了,脈象平穩,一定是個健康的孩子,我們喜出望外,準備好了迎接這個生命的誕生,而我做的一切還是被上天懲罰!“
“王書雉”說到這,聲音一下子變得扭曲,“幾個月後,一個化緣的和尚途經此地,覺得此地有些不對勁,打聽後就猜到我做的事情,帶著鄉親圍在我的家門,要把我活活打死,我的女人,跪在他們面前,他們依然無動於衷,他們聽信一個和尚的用兩個鴛鴦棺把我們活活裝在裡面,我聽到那個和尚在我們墳前坐了九九八十一天,做法用來鎮壓我死去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