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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蘭臺在沙漏漏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推開“商室”的門,踱出了大殿。想著這片寂靜外的那場殘酷的廝殺應該差不多結(jié)束了,祝蘭臺便踏上那塊神奇的石鐘乳地板,心裡默唸著回去的話。
很順利的,由地心涌出的那股強勁的力量將祝蘭臺送回來當初她消失的那片樹林裡。
祝蘭臺看看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不由地感慨,若是剛纔自己祈禱去藏書寶殿的願望沒有實現(xiàn)的話,只怕此刻自己早已成了那名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見周圍靜悄悄的一片,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祝蘭臺便提起裙角,快步走到自己當初藏衛(wèi)英的草叢,想要趁機帶衛(wèi)英離開。
可是,祝蘭臺翻遍了方圓十米的草叢,依舊沒有看到衛(wèi)英的蹤跡。
心裡已經(jīng),祝蘭臺想,該不會是黑衣人見自己消失了,就回頭找到了衛(wèi)英,然後……
猛地搖搖頭,祝蘭臺甩開腦海裡血腥的場面,一路狂奔出樹林,跑向那塊樹林外的空地,那個血腥的戰(zhàn)場。
整個空地被收拾地一乾二淨,所有的財物和馬匹,還有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首和傷殘人士,像是被人進行了大清理一般,全都搬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蹤跡。若是地上已經(jīng)變得暗紅的血漬還在,祝蘭臺幾乎以爲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以爲這塊寂靜的空地上原本就沒有一場殘酷的廝殺發(fā)生。
覺得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握住一般,祝蘭臺努力地想發(fā)出喊聲,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卻發(fā)現(xiàn)嗓子乾澀得像是放在火上烤了一回一樣,緊得發(fā)不出一點的聲響。
握緊拳頭,祝蘭臺拼卻全身的力氣,終於仰頭髮出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喑啞的嘶喊:“有——人——嗎?”
聲音很低,被林中吹來的風一吹,立刻就不見了蹤影。
迴應祝蘭臺的,是比她的嘶啞的呼喊更小的回聲和嗚嗚的林風……
無邊的空曠裡,祝蘭臺內(nèi)心被無邊的恐懼所充滿,她幾乎驚懼地瘋起來。
幸好,經(jīng)歷了從被馬羣和帶刺的大網(wǎng)的包圍艱難逃脫的歷練,祝蘭臺勉強抓住了最後一絲理智,順著來時的那條路的方向,跟著路上的馬蹄印,一路深深淺淺地前行。
而在另一邊,已經(jīng)在附近的市鎮(zhèn)上暫時住腳的鳳崇和黃志等人,卻是急瘋了似的尋找祝蘭臺。
事有不湊巧,鳳崇原本是留下人守在原地等候的,看能不能等到祝蘭臺的出現(xiàn)。可是祝蘭臺從藏書寶殿所在的異空間裡回來的時候,正巧趕上留守的人有事離開一下,祝蘭臺又因嗓子啞得幾乎發(fā)不出聲來,便與留守的人錯開了。
到了晚上,鳳崇見留守的人的領(lǐng)隊回來報信,說是還沒等到祝蘭臺,不由地慌了。剛開始,鳳崇以爲祝蘭臺大約真的是趁自己的護衛(wèi)前去抓鳳多的時候趁機溜了,以爲等到平靜之後祝蘭臺肯定會自己出來,可是,一向有神算子著稱的鳳崇,這次竟然失算了!
黃志滿心的埋怨,但是想起先前鳳崇那句別有意味的“這是你第二次,爲了她而責問我”,黃志吞下滿肚子的抱怨,氣鼓鼓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
“去看看衛(wèi)英醒了沒有。”鳳崇吩咐鳳博,“若是醒了就帶她過來。她是最後一個近距離接近祝姑娘的人,應該知道一些關(guān)於祝蘭臺去向的事。”
鳳博領(lǐng)命,出去查探衛(wèi)英的狀況。
鳳崇看向一臉焦急地望著門外的黃志,心裡覺得有些堵,但面上依舊是一片沉靜。
不多久,鳳博就回來覆命了,他身後一臉焦急跑得東倒西歪的衛(wèi)英。
見到鳳崇,衛(wèi)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首伏在地上,自責地說:“請主子責罰。”
鳳崇擺擺手,示意衛(wèi)英身邊的鳳博扶她起來,才問:“責罰什麼的稍後再談。我只問你,你跟祝姑娘分別之時,她有沒有說過她要去哪兒?”
衛(wèi)英歉疚地說:“我在馬車上就已經(jīng)昏迷了,直到剛纔才醒,都不知道祝姑娘什麼時候離開的,自然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對不起,主子,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祝姑娘。祝姑娘人那麼好,主子你一定要找到她!”
看著衛(wèi)英的真情流露,雖然衛(wèi)英面部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但是眸子裡的擔憂和愧疚是瞞不了人的。鳳崇點點頭,勸慰道:“你別自責,若真的說誰有責任的話,那責任最大的是我纔對。若不是我想要考察祝姑娘適不適合做當家主母,早點出手營救;若是我不利用祝姑娘去引出內(nèi)奸,讓她二度面臨死亡的威脅,或許大家都沒有事。”
黃志聽鳳崇這麼說,面上的憤怒稍解,但怨氣依舊還在。
上前扶住昏迷剛醒、一身病弱的衛(wèi)英,黃志道:“你這次只怕虧了身子,我?guī)闳バ菹ⅰ!闭f完,也不跟鳳崇辭別,黃志直接扶著一臉紅霞的衛(wèi)英離開。
看著門外黃志和衛(wèi)英消失的身影,鳳崇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鳳博看了看,還是上前問道:“主子,那接下來……”
“明早立刻出發(fā),前往洛陽城,爭取在日落之前抵達鳳家。”鳳崇收起一些不該有的情緒,果斷地下了決定。
“那祝姑娘呢?”鳳博於心不忍,不管怎麼說,祝蘭臺都是因爲鳳崇的考驗才或許已經(jīng)枉送了性命,這樣一走了之,只怕不太好。
將鳳博的掙扎和愧疚看在眼裡,鳳崇苦笑道:“連你也以爲我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嗎?”
鳳博趕緊抱拳道:“不敢,不敢!”
鳳崇也不介意,飽含深意地淡然一笑,說:“我會加派人手在這裡繼續(xù)搜尋祝姑娘的。不過,那人這次刺殺失敗了,不知道又會整出怎樣的風波來。祝姑娘既然暫時失蹤了,只怕他又要鼓動著人,拿我至今沒有妻室後代的事做文章。不早點回去,只怕失態(tài)擴大了沒法控制,到時候別說是派大隊人馬尋找祝姑娘了,就是我們自身,只怕也是泥菩薩過江。”
“主子說的對!”鳳博崇拜道:“以前老爺也是這麼教我們的,說是事有輕重緩急,擔大事者,必然要學會權(quán)衡輕重。如今看來,主子的安排是最適合目前的情況得了。只是……”
鳳博猶豫地看著鳳崇,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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