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印輕嗯一聲,走遠。
姜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走了,只剩下一個小助理,接了她手上幾套衣服,裝進包里就走了,留下一句雜志發行后錢會在一個星期內匯給你。
姜暖有點惆悵,雜志發行還得一個月以后,她這個月就很窮了,姜暖站在原地默了一會,向校門口走去。
她剛抬頭,就看見容印站在這條道路的盡頭,離她不遠處。
手插在褲兜,身影筆直,看著她的目光幽深,櫻花飄飄落,花瓣落在他的頭上,肩上。
這個畫面很唯美,按理說姜暖應該會臉紅,但她只是撲撲跑上去,打了個招呼:“我剛剛看到你了!”
還有呢?沒有下文了嗎。
容印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姜暖問別的,比如:那個女人是誰?
其實她沉浸在兩種情緒里,一是剛剛拍攝的費用還得一個月收到,二是,容印真的是公子爺。
夾雜著心思,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門,
意示到兩人要分別了,姜暖抓抓頭發,遲疑地問,語氣試探:“你……在做什么?”
“什么?”容印確實沒聽懂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就是你的工作。”
“工作?”容印如實回答:“娛樂記者。”
從國外回來,找了一份與專業不搭的工作,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同。
他想做一名戰地記者,職位卻一直停留在娛樂記者,申請報告提交了好幾次都被退了回來。他知道,這其中有容氏掌權人的施壓。
就連去日本留學,也不是心甘情愿。
“哦。”姜暖有些失望,他沒有把她當做自己人吧。
又過走了一會,容印突然開口道:“去吃飯吧?”
姜暖捂住口袋,表情驚恐,上次請他吃了那點破東西,足足花了幾百塊。
容印啞然失笑,“我請你。”
姜暖聽到這句話,臉上化開一個笑容,很甜,很暖。
容印突然覺得心跳地很快。
容印帶姜暖去了一家湘菜館,看樣子他是老顧客,老板喜笑顏開帶他們進了格子間。
老板第一眼是驚訝,隨后曖昧笑到,笑得她心里發麻,姜暖顫顫巍巍坐下,容印點了幾道菜,將菜單遞給她。
女孩子臉皮薄,姜暖不自在垂下頭,嗡嗡說:“清淡點的。”
“來這里怎么吃清淡?!”
“她……”容印往她身上瞟了一番,脫口而出:“近期身體不適。”
姜暖異訝,她確實身體不舒服,但容印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恍然大悟哦了幾聲說道:“你這小子有好事也不告訴我,那應該吃點大補的!”
說完眼神一個勁往她腹部瞟,姜暖被老板的目光狠狠嗆了一口,老板他……好像誤會什么了。
老板仁厚,自作主張添了幾道大補的菜,等老板出去了,姜暖把容印踢了一腳,“喂,你剛怎么不解釋!”
“哦?”容印抬頭,疑惑道:“什么解釋?”
姜暖看的清楚,他那雙雋黑無害的眼眸,好像真的沒有聽懂一樣。
“你!”姜暖磨磨牙,懶得跟他辯解,因為她永遠也辯不贏他,姜暖氣憤喝了一大口水,容印低下頭,嘴角閃過一縱便逝地笑容。
菜還沒上來,容印往杯子里添了點水,將餐具一一清洗后,遞給姜暖。
姜暖納悶了一會,接了,還從來沒有人為她洗筷子呢。
姜暖本來還很生氣的面容好轉,看容印的眼神越發越亮晶晶。
菜特合她的胃口,這一頓吃得特飽,姜暖幾乎挺著肚子出來。
臨走前,老板說了一句:“孩子滿月酒他一定要去!”
姜暖友好的笑容嘎然而止,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再也不能沉默了,氣鼓鼓正想反駁,誰知,容印將她一推,出了菜館。
外面夜幕降臨,月涼如水。
姜暖蹙著眉頭:“你干嘛推我?!你看那老板,心思多歪!”
容印聳聳肩,笑,“我什么時候推你了?”
姜暖指指他的右手,不依不饒:“你用那只手推我!”
容印笑笑,沒有反駁,而是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走在她前面,微揚地嘴角,心情似乎很好。
剛剛在餐廳里發生的事,容印沒有解釋,她很不高興,許是吃得太撐,姜暖走的很慢,跟在容印身后,一前一后卻又不搭理的身影。
路上行人很少,偶爾有小女生經過,會打趣對方,眼神齊齊往容印身上瞟。
這會見有女生一臉雀躍看著容印,姜暖就更不高興了,一臉不開心的表情瞪回去。
女生們誤以為這是一對正在吵架地情侶,訕訕一笑,走遠。
這是一條護堤河岸,一旁是商業店鋪,另一旁是鋼鐵護欄,上面精心掛著霓虹燈,橋下水波粼粼。高樓大廈,閃爍的霓虹燈,無邊無際的湖泊,倒也是不錯的風景。
易市位于南方,沿海地區,冬冷夏熱。雖快入夏,夜晚了空氣還沾染著濕意,夾著冷風。
姜暖穿著一件短袖,有點冷,她腳步加快了速度,走在容印前面。
不知遠處有什么活動,人群里三層外三層裹著,歡呼雀躍地聲音鋪天蓋地。
她喜歡湊熱鬧,也歡喜跟著人群擠進去。
容印跟著跑了幾步,她人小,三兩下就擠進去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外圍圈。
容印在原地沉默了一會,便走到護欄上靠著,目光緊鎖她的身影。
是求婚。
地上用蠟燭擺著一個大愛心,愛心內是用紅玫瑰碼著‘我愛你’的英文。
男子單膝跪地,手捧著紅色玫瑰。
很浪漫,很美好的求婚。
姜暖異訝捂著嘴,離得有點遠,容印只看見她鼓著小臉,雙頰紅通通,許是激動。
她很高興,但眼神里有羨慕地情緒,姜暖搖起手大力鼓掌,跟著人群鬧哄哄,大喊:“答應,答應,答應……”
男女喜及而泣相擁親吻。
人群漸漸散了,沒那么擁擠,燥熱地感覺也散去,姜暖這才記起容印去哪里了。
她四處張望,很快,在護欄那,她看到了容印,燈光下模糊俊俏的面容,庸懶靠在上邊,手指間燃著一根煙,他的背后是無邊無際的湖泊,悠遠而靜謐。
看到她走過來,容印摁滅煙頭,丟了。
她又走近了些,空氣還殘留著煙草味,很淡,但又不好聞。
姜暖皺眉鼓嘴,很不高興。
容印低低一笑,說道:“送你回去吧。”
走了很長一段路,姜暖腿有點麻,回頭一看,容印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她暗嘆,有錢人都這么小氣。
穿過巷子來到一棟老式公寓樓房。姜暖指指三樓,嗡嗡地說:“我到了。”
容印看了看三樓的房間,亮著鵝黃色的燈光,他摸摸鼻子:“我送你上去吧。”
姜暖率先走在前面,然而,剛踏上第一節階梯,手卻被他拽了,還沒回神,她已經被他抵在墻邊,他白凈的食指挨近嘴唇:“噓。”
姜暖下意識掙扎,觸到他的動作,只好小聲開口:“你干什……”
只聽見樓道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她看著他的眼睛透著迷茫不解,容印募然移開眼,臉頰卻慰熱,視線盯著地面。
男女有別,那么近的距離,姜暖能聞到他呼出的熱氣,她不自在挪動身子,伸手推開他。
卻聽到里面傳來男女急喘地呼吸傳到兩人耳里。姜暖恍然大悟,也忘了推開他,手還附在他的胸前。
外面的聲音愈發愈大,姜暖揪著他的衣袖漲紅了臉,耳尖發熱。
熱空氣流通,好不自在。
“怎么辦……”姜暖小聲說,語氣糾結。
總不能一直和他呆在這里看現場版吧……
容印很誠實回答:“我不知道。”
姜暖無語了一會,抬頭看見他線條分明的下巴,修長白皙的脖子隱隱看到喉結上下滾動,他的面容很干凈,清俊如畫。
他真的很耐看,符合她曾幻想的王子。
“別看了……”
他的聲音沙啞卻很小聲,像是喃喃,姜暖迷茫:“啊?”
“我說別看了。”
容印俯身,對準女子柔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