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理由？”真是犯賤哪，“恕冷魅見識淺薄，從未聽說過不殺人也是有理由的。”

“你莫非不知道，父皇曾經下旨，將你們全家滅門么？”

“是鳳梓堯害的，跟先帝無關。這點恩怨，我自認為還是分得清楚的。”風若惜頓了頓，接著說，“皇上還是先行回去吧。我不愛你，也不恨你。你若要和我做朋友，我歡迎；你若要與我為敵，我亦不懼。”

“惜……”

“等等！”風若惜警惕地制止皇甫陌說話，藏在衣袖下的素手微微一動，便有十幾枚銀針呈一直線射出。

“蹭蹭蹭”許多黑衣人從暗處躍出，但也有幾個反應遲鈍的被風若惜射中了。

雖然殺手都長得差不多，但風若惜還是一眼認出他們并非槿汐宮的人。她的指尖夾滿了銀針，整個人蓄勢待發：“你們是什么人？”

“殺你的人。”一眼角處有道傷疤的男子應了一聲，他身后的黑衣人便齊刷刷地朝風若惜發起進攻。風若惜一邊倒退著，一邊用銀針擊退他們，而那些黑衣人卻源源不斷地從暗處走出。

已經無路可退了。風若惜停下腳步，皺起柳眉。

最近，越發感覺體力不支了，可清風卻說她什么事都沒有，真是奇怪啊。她所剩氣力不多，使用不了幻靈劍，根本無法打退那么多人。為今之計……

風若惜的目光投向遠處，只見皇甫陌在另一邊奮力想殺進來，可卻是徒勞無功。值得關注的是，那些黑衣人用的全部都是防守招，他身上根本沒受一點傷。

看來，他們的目標只有自己，這樣也好。

風若惜的心沉了沉，朝皇甫陌喊道：“皇上既然選擇做我的敵人，又何必再演戲呢？”

皇甫陌手上的動作一頓，看向她：“惜兒……”

“皇上不必解釋了。”風若惜直視著他，笑道，“我風若惜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轉身，縱身跳下弱水。而皇甫陌已早她一步起跳，伸手拉住了她。

風若惜只感到一股力量把自己拉了回去，猛地睜眼，卻只能看到皇甫陌漸漸地遠離自己。他身后，是平靜下暗藏波濤的弱水。她的瞳孔瞬間放大，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一句撕心裂肺的“不要！”

有那么一瞬間，她聽到胸口有什么破碎的聲音。原來，接觸冰封的方法不是感動，不是開心，而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那種痛，因為源于愛，所以更加難能可貴。然而這些，她已無暇再管。

“怎么辦？”其中一個黑衣人小聲問道。

“能怎么辦？趕緊走啊！”

風若惜重重地摔在地上，卻仍撐坐起來，迅速調整好氣息：“幻靈劍，幫幫我！”

一道藍光從她身后竄出，救起了尚未完全被弱水湮沒的皇甫陌。風若惜快步跑過去：“陌，陌，你怎么樣？”可是，沒有回應。

風若惜低咒一聲，立刻把皇甫陌帶回了槿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