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竹林里飛過幾只白頭翁,清脆的鳴響打破了清晨的寂靜。望月軒門口,一位紫衣女子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
“嘩啦”一聲,成千上萬滴水珠爭先恐后地離開水盆,形成一個水洼,映出女子略帶欣喜的表情。
“咳咳。”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藍衣女子,“才幾日不練,警覺性就這么差了!”
葉莎惶恐地轉身,卻見風若惜滿臉笑意地站在那里,易浣塵則仍是一成不變的平靜。
“參見宮主……風絕!”不知道應該叫什么,只能按原先的習慣叫了。
“好了,在外面不必行此大禮。”風若惜扶起她,目光投向望月軒內,聲音不覺大了些,“倒是里面那個人,這還是剛下朝吧?怎么就出來了呢?”
“惜兒果真神了。”白衣男子笑著走了出來,身后照常跟了個青衣男子,“不過在下這次,可是‘舍命陪君子’啊!”他看向身后的灰衣男子:“是吧?亦清。”語氣中,顯然帶了些戲謔的意味,沐亦清“羞澀”地別過頭。
“你也未免說得太嚴重了些,他們小夫妻好不容易聚一聚,你就要這樣打趣他們么?”
“誒,惜兒此言差矣。亦清和葉莎還未成親,怎能稱作‘小夫妻’呢?”
“呀,皇上說的是呢!按照律法,未成親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要被判刑的!”風若惜看向皇甫陌,作恍然大悟狀,目光中別有深意。
“既如此,趁今日該在的人都在了,就把婚禮辦了吧!”
“惜兒也正有此意!”
兩人一唱一和,幾句話便把來意道明了。誰知,沐亦清握住葉莎的手,深情地說:“莎,對不起,我不能八抬大轎迎娶你了。”
葉莎也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笑道:“有你就夠了。”
嘖嘖,風若惜在一旁笑得燦爛:這兩人還真是般配啊!
圣旨不可違,當天,幾人就去市集采購了幾樣物品。布置新房的時候,某兩個人比小孩子過家家還要幼稚,一直不停地在追逐打鬧,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臥房內,風若惜親自為葉莎穿上鳳冠霞帔,梳妝打扮:“你雖然是我的部下,但你我二人的感情卻好似姐妹一般,如今你要出嫁了,我還真有些不舍得呢!”
葉莎忽然覺著鼻子一酸:“宮主……”
“還是叫我姐姐吧,我把你逐出槿汐宮,其中一個原因也是不想再聽你叫我宮主了。”風若惜頓了頓,接著說,“皇宮不比槿汐宮,處處都要講規矩,有什么委屈,先忍著,找機會出來跟我講,我幫你去教訓他。萬不可一時沖動就動手殺人,到那時,皇上都保不住你了。”
“姐姐。”葉莎聽著聽著就要落下淚來,“你去跟皇上說說,讓我服侍你好不好?那些妃子的脾氣,葉莎實在受不了。左右你也是要嫁給皇上的,對不對?”
風若惜一愣,忽記起從前對他的承諾,便笑著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看你,都把妝哭花了,我辛辛苦苦畫了兩個時辰呢!”過了一會兒,又說:“放心吧,遲些日子我便進去陪你。”
吉時已到,風若惜給葉莎蓋上喜帕,攙著她到了前廳。平日總穿著灰色衣衫的沐亦清今日一襲大紅喜袍,倒也挺俊美。只是,及不上她心里那個人。
風若惜把葉莎的手放在沐亦清的掌心,鄭重地說:“我這個妹妹為你吃的苦也不少了,你若不好好待她,當心我深夜來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