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軟硬天王我倒是聽說過,據(jù)說是遼北一帶有名的打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那種。”九極門副掌門呂逸仙抱著胳膊跟金剛門掌門殷千揚笑問道:“他們怎么會跑到這兒來了?”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玄意門美名遠揚都到了遼北吧!”金剛門掌門殷千揚皮笑肉不笑的應(yīng)了一句。
“哦”呂逸仙瞅了瞅殷千揚,忽然笑道:“聽說這軟硬天王兄弟兩個都有一手絕活兒,這回玄意門可是有麻煩了,呵呵……”
“沒有那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這都是自找的,呵看戲看戲!”殷千揚手捻著下巴短須,臉上笑意更濃。
呂逸仙看了看殷千揚,便把頭轉(zhuǎn)去繼續(xù)看軟硬天王和洛陽之間的比斗。
“自我介紹下,我是大辮兒李尚杰,他是冷面酒神蕭寒,我們倆是師兄弟。練武跟吃喝拉撒睡都是在一起,從來出手,都是一起上,你小心了。”大辮子小伙子說這話的時候那種自信就像寫在臉上一般顯而易見。
“兩個一起上?這不公平啊!”聽到這話,何一帆在一旁先打上了抱不平。玄意門現(xiàn)在合并了東、西、北三宗,又加上真武流一脈,威風(fēng)即便仍抵不上武則剛創(chuàng)派時的風(fēng)光,但是實際上的實力卻是遠勝從前。各宗都是發(fā)揚光大枝繁葉茂,如今何一帆是鐵了心的要在玄意門好好干了。以何一帆的眼色,早就看出來洛陽就是玄意門真正的大哥大,無論哪一宗都是只聽命于洛陽一人的,何一帆更是打定主意先把洛陽給巴結(jié)好了再說。
“沒什么不公平的!”大辮兒李尚杰把他大辮兒一甩,脖子上“嗖嗖嗖”纏了好幾圈,陰陽怪氣的道:“我們哥倆兒就是這樣,你是一個人,我們也是哥倆兒一塊兒上!你們是一百個人,也還是我們哥倆兒接著!”
蕭寒臉色陰冷,也不說話,就只是一手提著他那大酒葫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倒還真是應(yīng)了他那冷面酒神的綽號。
眾人聽了大辮兒李尚杰這話,心里邊兒向著玄意門的都是把眉頭擰起來了。不相干的人大多幸災(zāi)樂禍著,就軟硬天王這話,說的好像光明磊落的,問題是玄意門可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上一百號人打他們倆嘛!真夠損的!
“洛師傅,您看要不然我和京師兄倆人上去陪他們玩玩?”何一帆好心跟洛陽詢問著,這個是洛陽規(guī)定的稱呼,以后只有自家人的情況下,才能稱呼小祖師,有外人的時候一律稱作洛師傅。
洛陽沒理他,京榮光卻是悄悄一把將何一帆拽到自己后邊去,使了個眼色,何一帆半懂不懂的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放心吧老何,看我?guī)煾傅模 毕挠陞s是對洛陽極其有信心,別人不敢說,夏雨對洛陽的實力實在太了解了。高科技分析出的詳細數(shù)據(jù)表明,洛陽目前已經(jīng)達到人類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了。
“你們憑什么認為”洛陽冷笑道:“你們贏了,這擂臺賽就不搞了。但是我們贏了,你們就只是走人那么簡單呢?”
洛陽這話一說,圍觀者們都是議論紛紛起來,即便是毫無利益相干的人也都是覺得洛陽這話說的在理啊。要照大辮兒李尚杰這么說,便宜還真是都讓他們占了!他們輸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又不是本地人,了無牽掛的。要是玄意門輸了,這得是多大的損失啊!
要是意氣用事的人,估計也就不想那么多,直接開打了。可是洛陽怎么可能還被人占這種便宜了去?
洛陽拿話一逼,周圍人的輿論也倒向了玄意門一方,大辮兒李尚杰臉色一變,和冷面酒神蕭寒對望了一眼。蕭寒點了點頭,兩人極有默契,當(dāng)下意見統(tǒng)一,大辮兒李尚杰便從容的對洛陽說道:“我們軟硬天王雖然是無名之輩,卻是說到做到。你要怎樣,開出條件來吧!”
洛陽等的就是他們這話,便笑道:“這樣吧,要是你們敗了,十年之內(nèi),供我驅(qū)使!怎么樣?”
“嘩”
洛陽這話真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心里就不算平靜的人們頓時被洛陽一把火給燃起來了。要說供我驅(qū)使這種條件,一般在古代很常見,可是在現(xiàn)代,大家都不興這一套了。倒不是別的,主要是現(xiàn)在的人心復(fù)雜,當(dāng)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多的是。你要是把他留身邊,那整個兒就跟定時炸彈似的。再說賞金打手這種人,當(dāng)真是“千里玩命只為財”,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你指望他們講信譽?開玩笑吧!再者這也是一種面對面的羞辱,實在比打臉還要更傷面子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洛陽提出這個要求來,當(dāng)真是讓眾人大跌眼鏡。
大辮兒李尚杰的小白臉一沉:“你這是在羞辱我們兄弟嗎!”
“羞辱你又怎么樣?”洛陽同樣臉色冷下來,冷哼道:“你們來我門前搗亂,要壞我名聲,我羞辱你不應(yīng)該嗎?”
原本大家還覺得洛陽的要求是有點過分,可是洛陽這么一說,大家就覺得是這么個理兒。你都到人家門口踢場子來了,還要斷人財路毀人名聲,人家羞辱你不應(yīng)該嗎?
李尚杰秀氣的面龐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饒是他伶牙俐齒,此時卻是還不出口來。
蕭寒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冷冷的道出了他今天說的第一個句話:“依你!”
他這一句話頓時讓場內(nèi)氣氛愈加高漲起來,人們都是喜歡看熱鬧的,更何況還是一個賭注如此驚人的熱鬧!一方輸了,名譽掃地,比賽也不用搞了。另一方輸了,得給人家當(dāng)十年的奴才!要說人一生有多少個十年啊,軟硬天王兩人都是不過二十多歲,這十年就等于把整個青春年華輸給玄意門了啊!
殷千揚眉頭一皺,雙拳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他這一有變化,在他身邊的呂逸仙頓時感受到了,轉(zhuǎn)頭來看時,殷千揚立刻轉(zhuǎn)作“哧”的一笑,搖頭道:“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十年之內(nèi)供我驅(qū)使,哼哼……”
“是啊,倒像是我們師父那代人似的。”呂逸仙也笑了起來,把臉別了回去。
“請”洛陽把手一讓,前院之內(nèi)已經(jīng)搭起了一個擂臺。這擂臺當(dāng)真是最傳統(tǒng)的那種,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方方正正的木頭臺子。上鋪紅毯,正中一個劍氣縱橫的大字“武”!
本來是給三燕武林盟主大賽準備的擂臺,這時候倒是剛好給洛陽他們先用了。
李尚杰嘻嘻一笑,把身形一竄,便顯示出驚人的輕身功夫,幾下挪騰,便上了擂臺。在場的都是武林中人,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不至于當(dāng)場喝彩。但是也不少人在心中暗暗吃驚,這軟硬天王倒果然不是軟柿子。
蕭寒卻是手里提著酒葫蘆,大大咧咧的走上了擂臺,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可是有眼尖的先是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那地面上竟然留下清晰的腳印,每個都能有寸許深!
洛陽皺了皺眉頭,過去隨意用腳底把地面上的腳印一抹,只見地面上的腳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完好如初。洛陽一路走上擂臺,說快也快,可是蕭寒留下的一溜腳印卻是不翼而飛,都被洛陽輕描淡寫的抹去了。
“好厲害!”
圍觀的武林中人們都是內(nèi)行,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他們可是明白,這抹去腳印,顯然比踩出腳印要難上許多了。更何況洛陽還是做得如此輕描淡寫,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心里自配不如了。
“這洛陽果真有點本事,比那軟硬天王或許還要強上一線。”呂逸仙捻著胡須點頭笑道,在他們這種級別而言,洛陽顯露的這一手,他們也一樣能做到,所以并不覺得有多稀奇,只是覺得洛陽修為倒也不弱而已。
殷千揚冷笑道:“比武可不是表演,賞金打手無不身經(jīng)百戰(zhàn),他不過是內(nèi)功底子扎實罷了。真交起手來,嘿嘿,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呂逸仙不禁又多看了殷千揚一眼,想說什么,沉吟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說。
李尚杰在左,蕭寒在右,和洛陽呈“品”字形各占一端。眾人都是提起了心氣拭目以待,這一戰(zhàn)可是決定著三燕武林盟主大賽能否繼續(xù)下去,不由人不關(guān)注啊!
“請!”李尚杰客氣的一拱手,話音未落,忽然整個人如鷂子一般向前一個空翻,后腳“呼”的一下當(dāng)頭砸向了洛陽面門。
果真是賞金打手,出手又快又狠!而且單從這一腳的速度和力量上來看,圍觀者們都是看出來原來之前李尚杰上臺是在隱藏實力。
洛陽不慌不忙往右跨了一步,左手自內(nèi)向外畫了一個弧線,振臂之力擊打向李尚杰的腳踝!可是就在這時,忽然蕭寒也動了,“呯”的一腳蕭寒腳跟跺入了擂臺地板之內(nèi),一根根原木從中間斷開,而后蕭寒腳尖一挑,“呼呼呼”的風(fēng)聲一連串響起,許多根斷木呼嘯著飛向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