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當(dāng)天就離開了,席昭然將人送走,然後便回到了盛熠煦那裡。
那個人仍然在發(fā)著短信,不過現(xiàn)在則是一天一條,而一天他就會換個手機,雖然能查得出歸屬地,但一個城市太大,更何況誰也不知道他是在市裡還是在某個鄉(xiāng)村或者城鎮(zhèn)之中,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拿著幾個號碼到了別的地方,一切都是不可測的,變數(shù)太多,就算是他們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立刻就將人找到。
“學(xué)長,你覺得那個人會不會就在寧市?”席昭然猜測道。
“寧市?”盛熠煦微微一愣,“可是那些信息……”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按照他的性格我覺得他肯定來了寧市。法國那種地方不是想去就去的,但寧市卻是想來就來的,所以……”
“無法鎖定對方行蹤?!笔㈧陟阋矓Q起了眉頭,“我馬上就讓人去辦,少不得要讓連雲(yún)他們辛苦一點了,對了,孫家……”
盛熠煦刷的一下起身,“他若是來了,肯定就在孫家附近,然,你覺得呢?”
“在理,我親自過去?!毕讶灰泊掖移鹕?,但卻被盛熠煦抓住了手腕,“學(xué)長,他要的是我,如果我出面,那麼更有可能會將他引出來的?!?
席昭然面色一片肅然,“喬白去找簡堂了,那邊的心腹之患自然是要去除的,不然以後還說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學(xué)長,有你們在,這件事兒我想我能應(yīng)對?!?
“等確定了再說,我先讓人盯著,然,這次你要聽我的,不然的話就不要想出門了?!笔㈧陟愠鲅酝{。
席昭然扁扁嘴,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別擺出這副面孔?!笔㈧陟銦o奈的笑著,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若是再出什麼事兒,喬白還說不定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更何況如今他那邊還完全沒有妥當(dāng),他的記憶……”
“我沒問過,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學(xué)長,我現(xiàn)在都感覺那是我不敢問的事兒了?!毕讶豢嘈σ宦暎会嶙诹松嘲l(fā)行,“前段時間,喬白跟我?guī)拙湓挕!?
“嗯?”盛熠煦也坐在了她的身邊,“什麼話?”
“是很久以前我問過他的事兒,問過兩三次的事兒,他的回答跟第一次一樣,那個時候我甚至懷疑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但卻因爲有什麼顧忌,所以沒告訴我。學(xué)長,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下次如果再走,也肯定是拿著跟喬白的離婚證走?!?
席昭然勉強的彎了彎脣角,“我以前還能稍微的猜透他一點心思,現(xiàn)在卻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還有他重新復(fù)出,我完全都不知道他是爲了什麼才復(fù)出,如果是拿霆宇當(dāng)藉口,那未免也太不實際了,就算是不用手段,他也多的是方法?!?
“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笔㈧陟氵t疑著開口。
“嗯?”席昭然錯愕,不明白盛熠煦爲何會這麼說。
喬白復(fù)出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席昭然也知道盛熠煦說的不是這點。
“喬白若是復(fù)出,那麼他的行動也自然會被別人所掌控,去哪兒留在哪兒,在多數(shù)的時候也都是秘密,更何況從他復(fù)出到現(xiàn)在,也很少有閒著的時候,他在哪兒不在哪兒都一清二楚,所以一些事情若是發(fā)生了,他也很好撇清關(guān)係?!?
“學(xué)長這是什麼意思?”席昭然心中一抖,一股恐慌慢慢的將她罩了起來,“喬白到底在做些什麼?”
“具體的我不清楚,只是聽聞的幾件事情,大概都與他有關(guān)係。”盛熠煦的手掌搭在了席昭然的箭頭,“你不要太沖動,也不要太緊張,喬白他自己肯定有分寸的?!?
“他有個屁分寸!”席昭然咬牙爆了一句粗口,“這種事兒學(xué)長你爲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盛熠煦沉默的摸了摸鼻頭,“我去吩咐他們做事了,你不要亂跑,不然回來了我饒不了你!”
他色厲內(nèi)荏的交代了一句,然後便匆匆離開了,生怕席昭然會問別的事兒,所以也不敢多留。
席昭然擰著眉頭,想著盛熠煦說的事兒究竟是什麼,但思來想去也得不到什麼由頭,所以就只好氣沖沖的到了臥室去休息了。
盛熠煦回來已經(jīng)是五個小時後了,問了人才知道席昭然待在房間好久都沒有出來了,他過去的看的時候,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但臉龐卻紅紅的,明顯的不對勁。
他伸手一摸,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立刻就讓醫(yī)生過來了,是突然的高熱,但暫時卻不知道是什麼引起的,就算是立刻化驗,也需要等一會兒才能出結(jié)果。
席昭然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盛熠煦一臉的關(guān)切,“怎麼了?”她擰眉起身,後知後覺的纔看到自己手背上扎著的針。
“發(fā)燒了都不知道,你這人可真是!”盛熠煦見她醒過來,心中的緊張跟擔(dān)憂這才放下了,“現(xiàn)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沒事兒?!毕讶粨u搖頭,擡手摸了摸額頭,果然還是一片滾燙,“學(xué)長,知道原因嗎?”
“還不太清楚,抽了一點血,讓人去化驗了,不過你可能是最近奔走的太頻繁,所以一時之間身體不適也是難免的?!笔㈧陟阈χ拔易屓税玖酥啵砸稽c嗎?”
“嗯,好。”席昭然坐直了身體,看著手上的針便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不過盛熠煦不說,她也就不會多問,她不是傻子,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猜測,不過就是不確定罷了。
盛熠煦讓人端了粥跟小菜過來,又問了她還想吃些什麼。
席昭然覺得自己沒什麼胃口,所以也就沒有要別的,吃了東西就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盛熠煦還在自己的房間,拿著一本書正在看。
“學(xué)長。”席昭然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她擰起了眉頭,手指放在了喉嚨上,難道是她想錯了嗎?
“嗯?怎麼了?”盛熠煦放下了手中的書,“有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席昭然搖搖頭,“學(xué)長去休息吧,我沒什麼事兒,應(yīng)該就是感冒了?!?
“你不用管我,睡吧,我就在旁邊待著便好,反正也沒什麼事兒?!笔㈧陟闾嫠w好了被子,“別再說話了,好好休息,如果喬白回來看到你這種樣子,怕是會生氣的。”
“感冒這種事兒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他生什麼氣?!毕讶秽止玖艘宦暎降走€是沒有多說什麼,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不多時睡意襲來,她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盛熠煦悄無聲息的出去了兩趟,看著手中的報告擰起了眉頭,“麻煩了,你們也去休息吧?!彼嗔巳嗝夹模瑢χt(yī)生說道,然後又給賀瑯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些更加詳盡的問題,但對方卻也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孫家那邊全部都已經(jīng)布控好了,甚至就連車站跟機場也都有盛熠煦布好的眼線,這其中有喬白的人,也有他的人,可以說是兩個人聯(lián)合起來來找那個有病的罪犯。
短信依然是一天一條,若是有照片的情況下,那邊是一天兩條。
席昭然有的時候會回幾條,有的時候則是不予理會,信號的捕捉也依然在進行中,但卻沒有任何的規(guī)律,而後期的號碼明顯都是用手段做的假的,連一點蛛絲馬跡也都查不到了,席昭然也因此確定,那個人肯定就在寧市之中,但在寧市什麼地方,但卻沒有人知道。
三天後,喬白就回到了寧市,不過人卻不是平安回來的,席昭然看到他腰側(cè)的槍傷的時候,差點就衝出去將簡堂給殺了。
“怎麼回事兒?”盛熠煦也是一臉的陰沉,不明白他這些天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要有事情發(fā)生了?!眴贪椎哪樕行┌l(fā)白,狹長的雙眸之中也是寒光流動,“艾西斯,最近這些事兒就要麻煩你了,有的人不想讓我活著,所以最近他們的動作肯定會快,我回來就是通知你們一下,萬事小心,隨後我就會走的?!?
“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毕讶蛔プ×藛贪椎氖直?,雙眸中滿是堅定,“喬白,你不要想著甩開我,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又沒有說不讓你跟,別那麼著急。”喬白擡手笑著蹭了蹭她的臉頰,“你先解決了你的事兒,不然兩樁事兒加起來,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啊?!?
“那你等著,等我七天,最多七天,我一定會將那個精神病給抓出來!”席昭然咬牙握緊了拳頭,本來氣勢很好,但一連串的咳嗽卻是讓她的氣勢消失殆盡了。
“不是還病著嗎?”喬白擰起了眉頭,“先養(yǎng)著,我去的地方很安全,在白毅那兒,總不能還有人會害我吧?!?
“白毅?”席昭然疑惑,擡手揉了揉有些發(fā)癢的嗓子,“你去他那兒做什麼?”
“他惹出來的事兒,難道我不去找他嗎?”喬白笑道,“好了,別擔(dān)心了,我真的有分寸的?!?
“嗯,不過那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去?!毕讶皇谴蚨酥饕獠荒茏寙贪纂x開自己的視線。
喬白無奈,擡眸看了盛熠煦一眼。
“然,別鬧,喬白既然回來了,那就說明事情的確沒那麼棘手,不然的話,他悄悄的去了,你也不可能會知道。”盛熠煦開口,“更何況你還病著,過去了他是做事情還是照顧你?有些事兒,遲則生變,你以前可不是這麼不懂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