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瑯的動作很快,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賬面上所有的貓膩都查出來了,而且還重新做了一遍。
“差的那些都補(bǔ)上吧?!?
席昭然交代了下去,賀瑯自然也就去做了。
但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就有人曝出她的事務(wù)所偷稅漏稅的事情,而且還說的有理有據(jù)的,就連席昭然自己看了也都開始相信起來了。
她本來是想等賀瑯的事情辦妥了,就讓手下的人開始上班的,這樣一鬧,她也就安靜了下來,打算等喬白那邊的事情結(jié)束之後再說。
韓秋說,要讓喬白拖廖祈安一天,雖然廖家的事情廖祈安的確不會摻和,但畢竟也是自己的本家,她對喬白還是有幾分不放心的。
廖祈安來的很準(zhǔn)時,喬白看到人的時候,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
“你還真相信我?!彼沽艘槐仆频搅藢γ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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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秋讓你來的吧。”廖祈安坐在了空椅子上,抿了一口酒,“拖我一天?”
“既然知道你還來?”喬白笑著靠在了椅背上。
“我也不想摻和,如果你不來,我怕是要過去一趟,你來了,我就有足夠的理由不出手了,那兩個人蠢貨也真天真,每天變著法兒的想害我,現(xiàn)在居然還期望我去救他們?!绷纹戆渤芭囊恍?,“這麼說,你找我來的理由也是假的吧。”
“我是從別人手裡盤下NEVER的?!眴贪纵p聲說道,“在我之前,已經(jīng)過了三次手了,我曾經(jīng)將NEVER重新裝修過,拆除了一個小的雜物間。”
廖祈安神色肅然,“裡面的東西呢?”
喬白笑而不語。
廖祈安擰眉,然後也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的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聽說你將霆宇的股份送出去了?”
喬白點(diǎn)頭,卻並未說話。
“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啊,雖然那筆錢對你而言不算什麼,但明擺著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你就甘心嗎?”
“你認(rèn)爲(wèi)我甘心?”喬白反問了一句。
廖祈安搖頭,換做是他也不會甘心,喬白雖然看起來比他和善,但若論起骨子裡的暴力,他還是會甘拜下風(fēng)的。
“你現(xiàn)在倒是沉得住氣?!绷纹戆餐鲁鲆豢跉?。
“如果真的沉得住氣,那我就不會找你了。”喬白道,“有沒有興趣做筆生意?”
“吞了喬家?”廖祈安揚(yáng)眉。
“那邊你也想涉足吧,但是喬莫亭樹大根深,你一個撼不動?!眴贪咨裆蛔?,面對廖祈安的打量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心思。
廖祈安蹙起了眉頭,“爲(wèi)什麼?喬莫亭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父親,你到時候能狠得下來?”
“祁安。”
喬白吐出一口氣,擡眸看著明晃晃的屋頂,“如果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父親就將你至親的人害死,至親屍骨未寒,繼母入門,等你成年之後,他不管不顧,甚至處處打壓,公司有困難的時候,把你拉回去當(dāng)救兵,公司好了,就一腳踹開,徹底奪權(quán),甚至還想再次驚擾你的至親,你會如何?”
“喬莫亭要對你母親出手了?”
廖祈安神色肅然,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儘管覺得這種事情也十分不可思議,但挺喬白的意思,好像真的是這樣。
“他要給我母親移墓。”喬白麪無表情。
廖祈安卻是心中發(fā)寒,想不到喬莫亭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想如何?”
“送你廖家一份大禮,但是祁安,別再打小然的主意?!眴贪咨裆?,眸光流轉(zhuǎn),語氣雖然平和,但裡面藏著的鋒芒卻另廖祈安不能大意。
他們兩個人是朋友,但也是對手,從見喬白的第一面起廖祈安就知道,自己跟這個人永遠(yuǎn)都不能和平共處。
“你想讓我就這麼算了嘛?”廖祈安輕笑,“我那個弟弟雖然年輕不懂事,也做了很多錯事,但卻好還輪不到席昭然插手,如果真的放過她,我們廖家的面子往哪兒放?”
“你們不是隻有兄弟三人嗎?”喬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是外面的人私自生的,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廖家的血脈,我總不能不管不顧?!?
“你想要什麼?”
他們這種人,只有利益,哪有那麼多的感情去揮霍,去計(jì)較,去樹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敵人。
“你就那麼確定我會跟你交換嗎?”廖祈安笑道。
喬白沉默不語,如果廖祈安堅(jiān)持的話,他的確什麼辦法都沒有。
廖祈安也不說話了,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夕陽西下,跟韓秋約定好的時間快要到了,喬白這才起身。
“NEVER的事情呢?”廖祈安也隨之起身,目光銳利。
“我不懂你們之間的事情,明天我會讓人將東西給你送過去?!眴贪最^也不回的離開。
廖祈安也沒有阻止,因爲(wèi)他知道,喬白言出必行,除非中間出什麼岔子,不過只有一天的時間,會出什麼岔子呢?
喬白到家的時候,席昭然就一臉不安的捏著手機(jī)站在門口看到他回來,直接就撲了上去。
喬白伸手將人抱住,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在了門上,“我只是去見廖祈安,又不是去上戰(zhàn)場了?!?
“沒事吧?”席昭然擡頭看他。
“沒事。”
喬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廖祈安本來也不打算過去,我也不過就是他的擋箭牌罷了,如果我沒有找他,廖家的人肯定會找他的,那個時候,他就沒有理由推辭了?!?
席昭然鬆開人後退了幾步,從鞋櫃中拿了拖鞋出來,“網(wǎng)上的東西你看了沒?說是我公司偷稅漏稅,一個個的都叫嚷著讓我進(jìn)監(jiān)獄呢?!?
“賀瑯做事還是很周全的,蹦躂的那些人不用理會,只是被人拿著當(dāng)槍用了,我這裡,沒有幾個人敢來,更何況,現(xiàn)在我跟韓秋也算是合作關(guān)係?!眴贪讛堊∷难e走,“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吧,我不是太餓?!毕讶粨u搖頭,“蒸包子吧,灌湯包,不需要發(fā)麪也可以。”
“好?!?
喬白點(diǎn)頭,他記得冰箱裡還有剩下的大骨湯,正好來做。
兩個人吃了東西,喬白留下收拾碗筷,席昭然就一個人去了書房。
阮榮來電話說公司外面聚集了一大批的記者,網(wǎng)上那些人說的也越來越過分了。
“明天吧,你們先不要過去,等我通知?!?
“那怎麼可以!”
正在家裡著急的阮榮一下子就從牀上彈了下來,焦躁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牀上,“那些人現(xiàn)在可是將自己當(dāng)成衛(wèi)道士了,席姐你過去不成的?!?
“不是還有喬白嗎?放心好了,我有分寸?!毕讶粩E手揉了揉眉心,“事務(wù)所的那幾件案子怎麼樣了?有跟顧憐對上的嗎?”
“恩?兩個嗎?呵呵,她還真是拼命,爲(wèi)了打擊我們都將自己快變成一個陀螺了,恩,開始收網(wǎng)吧,年前的那些客戶都還留著就好了?!?
“恩,好,晚安,拜拜。”
席昭然掛斷電話,然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拿著手機(jī)翻了一會兒,找到一個電話號碼就撥了過去。
“您好,這麼晚了還給您打電話,抱歉?!?
“是,那些賬以前的確有問題,不過您也知道,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那個事務(wù)所的人坑了我,被人陷害了一把。欠的都已經(jīng)補(bǔ)上了,恩,是在網(wǎng)上的事情出現(xiàn)之前就已經(jīng)補(bǔ)上了,如果不是我手下的人發(fā)現(xiàn)的早,或許這一次就真的栽了。”
“是,麻煩您了,改天請您喝茶,好,謝謝?!?
席昭然心滿意足的吐出了一口氣。
“解決了?”喬白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jìn)來。
“恩,解決了,還好我以前的人緣兒都在,雖然冷傲了一些,不過大家也都不在意,不然的話,這次的事情可能會多費(fèi)些周折?!?
“賀瑯應(yīng)該能從事務(wù)所的人那裡找到線索?!眴贪讓⑴D谭旁诹俗雷由?。
“恩,但會有些麻煩?!毕讶欢似鸨?,溫度正合適,她抿了一口,脣邊沾染了一圈兒白,“只有有麻煩的人才會三番四次的被人陷害,如今只要稅務(wù)局那邊的人開口,網(wǎng)上的事情也就是無稽之談了,這樣比較穩(wěn)妥,我曾經(jīng)被做假賬的事兒也就不存在了,賀瑯的能力很強(qiáng),所以那些人自然也不會多說?!?
“如果真的有人說出來了呢?”
“那就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承受我的報復(fù)了,我是律師,會的手段也就只有訴訟,就算是我不爲(wèi)自己辯駁,那麼我教出來的人,又幾個能夠打贏?”
這是席昭然唯一的自信,她自信,只要是她接手的案子,那就會有必贏的把握。
第二天一大早,喬白就開車將席昭然送到了事務(wù)所,儘管外面的記者堵人,但是看到喬白在,一個個的也就不敢太過分了。
儘管霆宇已經(jīng)證實(shí)了喬白卸任總裁職位並且歸還全部股份的說法,但他們對喬白的畏懼可不僅僅因爲(wèi)他是霆宇的總裁。
“關(guān)於這件事情,稍後官方自會澄清?!毕讶荒樕蠏熘鴾\淺的笑意,“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席昭然自認(rèn)還不缺那點(diǎn)錢。”
她的老公是喬白,而喬白的資產(chǎn)到底有多少,到現(xiàn)在都是一個迷。
上次與顧憐對弈的時候出現(xiàn)的那個陌生的男人,就算是對方顯露出的那冰山一角就足以讓人心驚。
席昭然缺錢嗎?當(dāng)然不缺,所以這樣的手段她壓根就用不著。
很多時候,人都會往一個死衚衕裡鑽,從而看不清很多的事情,等被人點(diǎn)透了,這才恍然大悟。
一場風(fēng)波,悄無聲息的掀起,又悄無聲息的落下,顧憐儘管不甘心,但她卻無可奈何。
“廖先生,方便見一面嗎?”她捏著手機(jī),神色怨毒,席昭然……我一定會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