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保安對視了一眼,看著孫蓉臉色慘白慘白的模樣,也不禁多了幾分心思。
“席小姐……”
“動手麼?”席昭然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吧。”
幾個人微微一愣,然後心頭就一陣火起,但說到底席昭然也是孫家的人,他們只是給人打工的,這種事兒實(shí)在不好做。
“混賬,一羣混蛋,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打死了我擔(dān)著!”孫蓉厲喝一聲,“你們還想不想活了?還想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平安無事了?”
“席小姐,對不住了。”
那幾個人心中一凜,也知道孫蓉的手段,所以告了一聲罪。
席昭然脣角微揚(yáng),活動了一下手臂,趁著人衝上來之前,她率先衝了進(jìn)去。
以一敵四,的確有點(diǎn)棘手,但所幸這些保安也只是身手差不多的保安,她對付起來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當(dāng)四個人都倒在地上捂著腿齜牙咧嘴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小看這位席小姐了。
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來了很多人,有的人看到這幅樣子,二話不說也就直接上手了,席昭然當(dāng)然不會客氣,來一個是一個,有一個算一個,只要對方不下死手,她也不會下死手。
“席昭然,你這是要做什麼?”
最先感到的孫爲(wèi)看著滿地的人就覺得膽戰(zhàn)心驚的。
“大哥,這賤人要?dú)⒘宋遥悖憧熳プ∷ 睂O蓉吼了一聲,她現(xiàn)在也開始害怕了,如果席昭然真的要對付她,就算是她十個捆起來都不是人的對手啊。
“席昭然,這是怎麼回事兒?”孫爲(wèi)憤怒的問道,“我勸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去你爺爺那兒認(rèn)錯。”
“跟你?你確定?”席昭然甩了甩手臂,半長的髮絲散落著,遮住了人小半張如玉的臉龐。
孫爲(wèi)也突然有些心慌了起來,天本就暗,就算是有路燈也終究抵不上白日裡亮堂。
“席昭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將事兒鬧的這麼絕嗎?”孫爲(wèi)聲音低沉,看起來有些生氣了。
“孫先生仗著的就是你身邊那兩個人吧。”席昭然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朝前走了兩步,“氣勢挺不錯的,從部隊裡退下來還是僱傭兵退下來的?亦或者本來就是道上的人金盆洗手呢?”
席昭然打量著兩個人,鳳眸之中一片平靜,不見絲毫驚慌。
孫爲(wèi)的心抖了幾抖。
“大哥,抓住她,我的手,我的手讓她廢了!”孫蓉慘嚎一聲,淒厲的聲音像是要將人的耳膜給劃破了一般。
孫爲(wèi)神色一凜,“席昭然,你最好乖乖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爲(wèi)席昭然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
明明是那麼纖細(xì)的手指,但卻像是鉤子一樣,好像隨時都會取人性命一般。
孫爲(wèi)心中大駭,連忙後退了半步,同時他身後的那兩個人也同時出手,一人的拳頭攻擊席昭然的頭部,一人的腿朝著席昭然的下盤掃去。
席昭然伸手,身體後彎,一個後空翻躲過了人的攻擊,同時快速的變換了自己的姿勢,開始下一輪的攻擊。
是的,攻擊。
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她率先展開了自己的攻擊。
看著瘦弱的像是一陣風(fēng)都能吹到的女人,卻向在場的所有人展示了自己凌厲的身手。
招招斃命,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反倒是那兩個人打起來束手束腳,生怕將席昭然給傷到了。
席昭然的手指從一人的腿側(cè)摸過,然後後退了幾步,手中明亮的匕首晃動著。
兩個人神色一緊,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席昭然背後的孫蓉。
“那麼緊張做什麼?怕我殺人?”席昭然嗤笑一聲,抓住了自己一縷頭髮,龐若無人的用刀子割斷了。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席昭然將髮絲削的稍微長了一點(diǎn),畢竟用刀子割的不怎麼好看,終究還是要去讓人家修的,太短了不好處理。
“你在幹什麼?”
一道心疼的喝聲響起。
孫蓉眸光一顫,孫爲(wèi)心中一抖。
喬白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跑了過來,“然,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的嘴脣哆嗦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席昭然扁扁嘴,“要打架,擋眼啊。”
“擋……眼?”喬白的聲音哆嗦著。
席昭然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挺厲害的。”
“媳婦兒,你待著,乖乖的,別玩兒刀,這種事兒老公去做就好了。”喬白做了一個深呼吸,輕聲將刀子從人的手中哄了出來,轉(zhuǎn)身的瞬間,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那兩個跟席昭然動手的人也是心中一緊,喉嚨微微滾動,雙手也下意識的擺出了防禦的姿態(tài)。
“跟我媳婦兒動手的就是你們?”
匕首在他的手中翻轉(zhuǎn)著,帶起了一片亮光。
兩個人不說話,不是不知道怎麼說,而是不敢說,因爲(wèi)他們覺得,只要自己稍微鬆懈那麼一秒鐘,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孫爲(wèi)也覺得嘴巴發(fā)乾,“喬,喬白……”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rèn)了。”喬白忽然咧嘴一笑,紅口白牙,本來十分俊美的人此時卻像是張開了嘴巴的猛獸,他的身體猛然朝著兩個人衝了過來,匕首劃過,一抹燦爛的光芒在夜色中尤其顯眼。
喬白攻擊,兩個就只有抵擋或者閃避的份兒,想要在他的攻勢中反擊,那無疑是癡人說夢的。
席昭然的雙眸中一片冷清,孫爲(wèi)不經(jīng)意的對上了她的雙眸,頭皮沒由來的一麻,他覺得這件事兒好像是自己做錯了。
死一般的沉寂,然後便是兩道悶哼跟噗嗤一聲冒出來的血液。
被噴出去的兩條手臂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鮮血灑了滿地。
孫蓉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雙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孫爲(wèi)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但他到底是見過風(fēng)浪的,所以儘管眼珠子恐懼的快要凸出來了,但人到底還是清醒的。
旁邊的幾個保安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絕對想不到這個人出手居然這麼狠,簡直就跟魔鬼一樣。
兩個人看著自己的斷臂,眼中除了驚恐什麼情緒都沒有。
“滾!”
喬白將刀子隨手扔了,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喬,喬……”孫爲(wèi)的嘴脣動著,但卻說不出幾個字。
“你說你,打不過就打不過,投降又能怎麼樣?他們還能怎麼著你嗎?”喬白立刻跑到了席昭然身邊,“我費(fèi)盡心思的替你搭理頭髮你怎麼能這麼做!”
他一心只想著席昭然的那句長髮及腰,好不容易養(yǎng)長了,還遇到了這種糟心事兒。
“怎麼著?你還不樂意了?我重要還是頭髮重要?”席昭然眉梢一挑,咄咄逼人的逼問起來了。
喬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重要,你最重要了,咱們走吧,這地兒晦氣,也不能住了,回頭我給孫豐臣打個電話就好了。”
“好。”席昭然點(diǎn)頭,她本來就是想借著這個機(jī)會鬧的,葉以冬的事情讓她覺得膈應(yīng),而且洪達(dá)那邊兒也不知道藏著什麼事兒呢,所以她就想著早點(diǎn)處理好了自己的麻煩,讓喬白好安心。
“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邊打起來了,孫豐臣自然也早早的就知道了,但看到滿地的血跡的時候,他的整顆心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孫豐臣,你家裡的人既然瞧不上然,那又何必讓孫興安請她回來呢?然是我捧在手心的寶貝,可不是隨便讓人輕賤的。”喬白的語氣冷了下來。
孫豐臣掃了一眼面色慘白的孫爲(wèi),又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真昏還是假昏的小女兒,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
“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孫豐臣有些心虛。
“沒什麼誤會,孫老爺子,昭然謝謝您的厚愛了,只是我福薄,與孫家無緣,也不想做你孫家的後人……”
“胡說,你可是他的女兒,正兒八經(jīng)的孫家人,誰,誰跟說你無緣?”孫豐臣?xì)獾挠脰收葘⒌匕迩玫倪诉隧懀敖o我將那個不成器的打醒!”
已經(jīng)醒過來的孫蓉聞言身體一個哆嗦,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然後抱著自己的手腕就哭了起來,“爸,爸我的手?jǐn)嗔耍业氖植荒苡昧恕!?
“夠了!”孫豐臣被她吵的心煩,“到底怎麼回事兒?”
“沒怎麼回事兒啊,小姑說我是賤人,是野種,還要打我耳光,我嫌她嘴巴臭,手太狠,就稍微的反擊了一下。”席昭然笑道,參差不齊的髮絲反倒是讓人看起來有些搞笑。
喬白心疼她的頭髮,只覺得自己剛剛下手太輕了,那兩個人就不應(yīng)該留的,當(dāng)然,也不僅僅是因爲(wèi)席昭然頭髮的原因,而且對方是真的打算下狠手了。
孫豐臣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胡說,我沒有這樣說過!”孫蓉臉色慘白,連忙喊冤。
“是不是胡說,看看監(jiān)控就知道了。”席昭然指了指攝像頭,“孫家這麼大的家族,也總有人懂脣語吧?”
她剛剛可是站在最明亮的地方來著,相信攝像頭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拍進(jìn)去的。
孫蓉聞言,心中一個咯噔,嘴巴微張著,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都進(jìn)屋裡去,將老二老三都叫回來。”孫豐臣沉著一張臉吩咐,面對喬白的時候,神色中卻多了一抹請求,“喬白,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兒就算了,怎麼樣?”
“孫豐臣,你是不是太看重你的面子了?”喬白嘆息一聲,眸光若刀,割的孫豐臣麪皮一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