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對於在房間中發(fā)生的事兒自然完全不清楚,他此時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喬白說的那個人。
一米八的個子,不算低也不算太高,身材瘦削,穿著黑色的高領(lǐng)衣服,臉上儘管有汗,但卻沒有那麼誇張,雙手跟面色都過於白皙,眉眼平凡,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也沒有任何出彩或者能讓人記住的地方。
但安格斯卻莫名的覺得喬白這次對了。
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儘管他的對手只是受傷此時不能站起來,但如果好好的養(yǎng)兩三個月還是能夠出場戰(zhàn)鬥的,這一點已經(jīng)難能可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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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那些觀衆(zhòng)纔會對他的做法不滿意,不僅僅是讓他們輸了錢,也是因爲(wèi)這個人的作風(fēng)太不符合他們的變態(tài)心理了。
觀衆(zhòng)要看的就是那種拳拳到肉,拳拳飆血的刺激,根本就不會在意站在擂臺上的人是死是活。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死的越慘,就會越讓那些人興奮。
不管男女,戰(zhàn)鬥跟血都會輕易的觸動人興奮的細胞,所以這個地下拳場的錢纔會來的那麼的快。
“你是誰?”
年輕人拎著黑色的包包,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我叫安格斯,你好。”
安格斯笑容溫和,他伸出了手,長髮綁成了一束搭在肩上,“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年輕人看著他的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握了握,“你可以叫我Z。”
“代號?”安格斯眉梢一挑,“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要調(diào)查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是代號,我就叫Z。”即便面對威脅年輕人也依然面無表情。
安格斯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收斂了起來,“我有一個兄弟說你很不簡單,所以要不要跟著我?”他神色肅然的拋出了橄欖枝。
年輕人沉默,“好!”
“你不想想?或者不問問爲(wèi)什麼?”安格斯有些訝異的道,這樣爽快的人……似乎挺有意思的。
“不需要,你長的好看,死在一個長的好看的人手裡總比死在那些難看的人手裡要好很多。”年輕人搖頭道,“我的命都快要保不住了,還需要考慮什麼或者問什麼嗎?”他耐著性子解釋道,說了這輩子最多的話,不過他感覺如果真的攤上安格斯這樣的主子,他日後似乎還需要說更多的話,“命在,纔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的理由很簡單,我想要見見您的那個兄弟。”
“你就那麼篤定我會帶你去見他?”安格斯饒有興趣的問道。
“會。”年輕人點點頭,十分篤定。
“爲(wèi)什麼這麼肯定?”
“感覺。”
“我覺得你有當(dāng)神棍的潛質(zhì)。”安格斯無語,不過這個年輕人也猜對了,他承認(rèn)在認(rèn)人的方面他的確比不上喬白,而看一個人未來的發(fā)展?jié)摿退闶悄切iT研究這些的科學(xué)家或者說是哪個部隊僱傭兵之類的教官都比不上喬白百分之一的眼光。
“如果先生有這個需要,我可以去學(xué)。”年輕人十分認(rèn)真的道。
“不用了,你跟我過來吧。”安格斯擺了擺手,他隱隱覺得這個年輕人好像纔是自己此行最大的收穫。
“好。”
年輕人臨走之前掃了一眼高臺上的那些人。
安格斯看到了他的而目光,淡漠無情,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情緒流露而出。
憤怒、嘲弄、蔑視……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平靜的就跟一潭死水一般,不,比死水都要死寂的一雙眼睛。
安格斯對這個人很好奇,他現(xiàn)在纔想到先前戰(zhàn)鬥的時候,他的眼神似乎也是這樣。
“你想讓我調(diào)查你,還是你自己將一切都說出來。”
安格斯緩步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雙方面。”年輕人開口道。
安格斯微微一愣,然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很聰明。”
“過獎。”年輕人面色淡淡的。
安格斯聞言抿脣一笑,也就不在哆嗦什麼了,跟聰明人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因爲(wèi)那樣會很累。
房間之中,女人坐在牀上,衣衫半解,整個胸部幾乎都裸露在了外面。
喬白站在不遠處,聽著從屏幕裡傳出來的聲音白皙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喬,我回……”
安格斯推門而入,他看到眼前的狀況的時候的微微一愣,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女人的臉色也是一變,她快速的起身,將裙子穿好,有些恐懼又有些絕望的看向了喬白,“你,你是喬?”她的聲音略微顫抖著,如果是被人這樣稱呼一下她還不會覺得有什麼,可安格斯是什麼人?全世界能讓他說出這個字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位了。
“看來你們的準(zhǔn)備工作做的挺不充分的。”喬白道,目光越過安格斯落在了他的身後,“想不到你居然將人帶來了。”
“那是。”安格斯笑道,然後他就有些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原本不能將人帶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喬白點點頭,“你好。”
“喬先生,您好,好久不見了。”年輕人的臉上多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你們認(rèn)識?”安格斯蹙起了眉頭。
“十年前的事兒了吧。”喬白道,他的記憶力一向好,那些特殊的人總能入他的眼,而眼前這個人算一個,“安格斯,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調(diào)查他的好。”
“爲(wèi)什麼?”安格斯擰起了眉頭。
“他今年二十一歲,但你能查到的也就只有十一年前的事兒,再往前的,就算是你手眼通天也根本就查不到。”喬白道,“他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不會選擇對你說謊。”
“哦。”安格斯點點頭。
“先生,我能借這裡的書桌一用嗎?”年輕人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脣。
“好。”安格斯有些不明所以。
“道格·Z·埃爾羅,目前就讀於一所商學(xué)院,明天,好像有一場測驗吧。”喬白替他解釋了一句。
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將書包放在了桌子上,打開,將一本本書拿了出來。
安格斯擡手扶額,就算是他想象力逆天了,也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孩子居然揹著課本,這樣的人還真是……他無語的搖搖頭。
“這個女人是誰?”
“大概是你未婚妻派過來的人吧,安格斯,你這裡的東西可能有被人偷盜的可能啊,畢竟一個人能進來,那麼兩個人也肯定能進來。”喬白煽風(fēng)點火,絲毫不在意事情會不會變得嚴(yán)重起來。
“不,不是那樣的,安格斯先生。”女人有些慌亂的解釋道。
“那你是如何進來的?別告訴我是喬給你開的門。”安格斯咧起了脣角,“說說吧,你的目的。”
“是,是愛莎小姐。”女人咬著脣,有些不安的乞求著,“安格斯先生,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喬,如果知道的話……”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進來啊。
“愛莎?”安格斯眉頭微微蹙起,“你怎麼進來的?”
“是愛莎小姐給我的通行卡。”女人連忙解釋,“愛莎小姐擔(dān)心先生會被人設(shè)計,所以就讓我來看看。”
“她不會以爲(wèi)喬是我的新情人嗎?”安格斯摸著下巴,惡趣味的笑著。
女人垂下頭不說話,就算是默認(rèn)了。
安格斯微微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她不會不認(rèn)識喬白吧?”
“認(rèn)識,愛莎小姐說,只不過就是一個明星。”女人低聲回到,如果喬白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明星的話當(dāng)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問題是他不是單純的明星吧。
不說安格斯,就說喬一個人,就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喬,你覺得呢?”安格斯轉(zhuǎn)頭問他的意見,“愛莎應(yīng)該已經(jīng)認(rèn)定你是我的情人了。”
“我是喬。”喬白冷聲道。
“那又怎樣?誰能規(guī)定大名鼎鼎的喬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呢?”安格斯聳聳肩,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人拽過來,不然的話,這場美麗的誤會就白白的浪費了。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喬白邁步走到了年輕人身邊,垂眸看著他手邊的書,“漢語?”
“嗯,多一門語言總不是壞事。”年輕人擡頭,笑容清淺,“喬先生可以教我嗎?”
“不可以,我沒興趣。”喬白搖頭,果斷的拒絕了。
年輕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繼續(xù)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書。
“你去告訴愛莎,我跟喬白關(guān)係很好,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別的不要多嘴,明白嗎?”
“好,好的,先生。”女人慌忙點頭,她的心中一片冷然。
女人自然知道安格斯這是要對愛莎出手了,但她又能做什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罷了,別的事情,她並不會多說什麼。
愛莎雖然很厲害,但終究也比不上一個安格斯一個喬白的高度。
“是個聰明人。”喬白道,這下子倒是省了很多事兒。
“這個我不關(guān)心,愛莎家裡對我有過幫助,所以我不想直接出手,這件事情就只能麻煩你了。”安格斯躺在了牀上,他歪頭看著人,“Z,你爲(wèi)什麼不跟著喬?”
“喬先生已經(jīng)退出這個圈子了,而我纔剛剛進來。”Z輕聲說道,“先生,您跟喬先生並不是敵人,與他爲(wèi)敵,我只能說您太過愚蠢了。”
“臭小子。”安格斯翻了一個白眼,“再有兩場,就到了你上場的時候了,喬。”
“規(guī)則有所變化,喬先生要不要考慮一下新規(guī)則。”Z的一句話同時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
“什麼變化?”
安格斯起身,饒有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