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淑英像是想起了什么,夏峰心里一動,忙問道:
“你在哪見過它?”
“好像是在小區(qū)里,又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具體的我真的記不清了,但是我應(yīng)該是見過它?!?
“你說你應(yīng)該見過它,但是具體的情形你卻記不清了,這話貌似有些矛盾吧。既然你還能想起來它,就說明它曾給你留下過一些印象?!?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了,小道長你有什么辦法嗎?”
何淑英這明顯是給他出難題,她自己都想不起來的事,別人能有什么辦法。
但是何淑英明顯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或許就是臨門一腳的事,如果就這么算了,怕是再想讓她記起什么就更困難了。
腦筋極快的轉(zhuǎn)著,夏峰突然間有了主意,接著對何淑英引導(dǎo)說:
“何女士,你說對它的那雙眼睛有印象,但是女鬼的眼睛我也見過,那可以說是一雙充斥著憎恨與惡毒的眼睛。但是你要知道,在你第一次見到那女鬼的時候,她還沒有死,更沒有變成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么問題就來了,像那樣一個生活在大都市的年輕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會令她的眼睛看上去如此可怕?”
何淑英一直在皺緊著眉頭在夏峰的引導(dǎo)下拼命的想著,但就在這時候,夏峰的聲音卻突然增大了幾分,繼而對質(zhì)問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竟會讓她如此憎恨你!
你騙過她對不對!
你傷害過她對不對!
是你殺了她對不對!”
“不!我沒有殺他,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我想起來了,我想起是在哪見過它了,就在玄彬路和柳楊路相交的那條小巷子里?!?
在夏峰的引導(dǎo),以及一連串的質(zhì)問下,何淑英終于是完全回想起來。
夏峰沒有再開口打斷何淑英,而是繼續(xù)聽她回憶的說著:
“應(yīng)該是5天前,我們?nèi)耸虏块T團隊聚餐,因為公司給的團隊經(jīng)費,只夠人均50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我們只能找一個普通的小店吃飯。
于是有一個同事就推薦了楊柳路對過的一家小餐館,一開始我們都反對,因為楊柳路那邊實在是太偏了,幾乎都快到郊區(qū)了,但是當(dāng)聽說是我那個同事的朋友開的,不僅口味好,便宜,到時候還能多贈送他們一些酒水,于是我們才決定過去。
晚上因為還有幾個制度要修改,再加上那邊比較遠,所以等我們到那兒的時候,已經(jīng)快10點了,好在是第二天是周末都不用上班,所以我們也都不怎么在意時間。
那天本來吃的就晚,又有幾個同事不停在勸酒,所以我就有些喝多了。等我們結(jié)束的時候,我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凌晨2點了,于是我就給馮翔打了個電話,讓他出來接我。
其實原本不用他來的,有同事說要送我回去,但是那天可能是喝多的事,就非要讓馮翔過來。馮翔雖然不愿意,但還是答應(yīng)來接我了,所以我也沒讓我那些同事等我,就讓他們先走了。
同事們都走了,剩我一個人,我也不敢再在原地待著,于是就順著楊柳路一直往前走,直到我走到楊柳路與玄彬路的交叉口,馮翔才開車接到我。
看到馮翔后,因為喝了太多,所以突然想去上廁所,便就近找了一條有些黑的小巷子走了進去。等我方便完,和馮翔從那條小巷子里走出來的時候,便聽到身后的巷子里,有人在大喊著救命。
我和馮翔聽見后都嚇壞了,馮翔連忙拉著我上了車,過程中我回頭看去,便看到從小巷子里跑出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女人不停沖著我們招手追逐,我讓馮翔停下來看看,但是馮翔卻堅稱那就是一個女瘋子,不肯停車,我當(dāng)時因為之前快跑那幾步,頭也暈的厲害,所以也沒想太多。
再加上我們以前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去年的時候,我們出去就碰到過一個瘋子,哭喊著讓我們救他,說有人在后面追他,結(jié)果我們剛把車門打開,他就拿出一塊大石頭砸在了馮翔的腦袋上。
砸完人就瘋瘋癲癲的跑了,馮翔因此腦袋縫了整整10針。
我當(dāng)時暈暈乎乎的望向后面,便見那個女人站在馬路的中央,一雙眼睛里充滿憎恨。
等我第二天醒的時候,都忘了是怎么回來的,馮翔說我喝斷片了,扶著我上樓的時候還吐了他一身。
所以之后的幾天,我也一直沒能想起來那晚發(fā)生的事。”
聽何淑英回憶起這些,夏峰才終于覺得這次的素材任務(wù)豁然間變得通順了。
如果他猜的不錯,這只不停找何淑英還有馮翔麻煩的女鬼,或許同馮翔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徐元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
或許徐元真的就是失手殺死了他的女朋友,并且那個女人也根本不是這個女鬼。
不過從女鬼的報復(fù)來看,顯然那晚它應(yīng)該是真的被人追趕,恰好看到何淑英和馮翔,所以才會像他們求救,希望他們可以帶它離開。
但是馮翔卻誤以為它是瘋子,所以并沒有理會,所以才遭到了女鬼的憎恨。演變成接下來幾天,對他們的糾纏。
何淑英見夏峰面露沉思的不說話,她忍不住問道:
“小道長,你是知道了什么嗎?”
“嗯,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為什么那女鬼會始終糾纏著你們不放了?!?
夏峰明白的點了點頭,隨后給何淑英解釋說:“那天晚上,向你們求救的應(yīng)該就是那只女鬼,她當(dāng)時并沒有死,應(yīng)該是在被什么人追殺,但是你們卻見死不救,之后她應(yīng)該是被那個追她的人抓到了,并且還遭到了殘忍的折磨,這才會在死后怨念不然,變成鬼魂來報復(fù)你們?!?
聽夏峰道出原委,何淑英顯得既驚訝又愧疚:“我當(dāng)時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我知道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讓馮翔停下車,救她離開的。
小道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她死的?!?
何淑英說到最后,眼淚已經(jīng)開始在眼眶上打起了轉(zhuǎn)。
夏峰當(dāng)然相信何淑英并不想見死不救,但是事已至此,再去后悔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無論是對于何淑英,馮翔,還是他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讓那女鬼明白,他們不是有意的。
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現(xiàn)在就連普通人都不屑于聽人講道理了,就更別說是一只怨氣滔天的鬼了。
“何女士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想讓那女鬼相信卻沒那么容易。今天馮翔不在,我建議你先不要待在家里了,先找一個賓館住下,我怕那女鬼還會來找你麻煩?!?
夏峰這邊的話音剛落,何淑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何淑英拿起手機隨后調(diào)整了一下心緒,聲音平和的問道:
“喂,爸,怎么還沒睡……
你說什么!馮翔他……
你們別著急,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何淑英頓時變得泣不成聲:
“小道長……馮翔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