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學習,集中排練,且心中存在同一個目標。
當然最重要的在于,所有學生都住在同一家酒店里。
無論是男學生,還是女學生。
而對于荷爾蒙分泌旺盛的這些年輕人來說,擁有這樣一個可以遠離父母,可以住在外面的機會,無疑是極為難得的。
有一部分學生,已然在這段時間里膩歪在了一起。
還有一部分學生,則或是在曖昧的發展中,或是在努力走向曖昧的路上。
所有住在酒店里的人,都是兩個人一個房間。
與張茹純同住的是一個叫做張倩的女生。
張倩要較張茹純大兩歲,家也是橫濱市的,目前正在橫埠藝術大學讀大二。
因為兩個人都姓張,家又都是橫濱的,加上相互間的第一印象都還不錯,于是便住在了一個房間里。
晚上10點半。
房間彌漫著一股沐浴液的香味。
衛生間內掛著些許液化的水珠,張倩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正在使用著并不算大的吹風機,對著鏡子不停抓弄著她的頭發。
至于張茹純則靠在床頭上,正在同她爸爸張朝視頻聊天。
與其說成是聊天,倒不如說是向家里匯報,已好讓不放心的父母安心。
張朝其實挺不放心的,因為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面生活。
父母擔心孩子,這顯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張茹純和沈悅雖說都算是家境優越,衣食無憂的富二代白富美,但是相比于沈重的溺愛,以及小心翼翼的保護,張朝在對張茹純的教育上,則要嚴厲許多。
像沈重從來沒有對沈悅說過,說未來要讓沈悅做什么繼承什么,向來都是沈悅喜歡什么,他便支持什么。
從沒有給沈悅太大的壓力。
但是在張茹純這里,這種壓力,或者說這種目標的灌輸,卻是從她記事以來就有的。
雖說張朝和他的太太,并沒有辦理離婚,兩個人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也僅僅只是名義上的而已,兩個人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一年見面的時間極為有限。
并且即便是見面,也只是有事回來,或是工作需要。
就和大多數沒有感情,卻還在維系著婚姻的男女一樣,他們維系的原因僅僅是為了讓孩子能夠有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
而不會因為自己的父母離婚,在心里面產生什么問題。
小的時候張茹純不知道,只知道她媽媽是個女強人,工作也很忙,但是卻非常愛她,經常會郵禮物給她。
但是隨著她的成長,思想等各方面的日漸成熟,她也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是她從不會去問張朝,更不會去說什么罷了。
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在張朝的眼里,她和男孩子沒有區別。
更確切的說,是張朝覺得無論男孩還是女孩,衡量他們好壞的就只有優秀與不優秀。
自從上小學后,張朝就已經不再接送張茹純,都是張茹純自己上下學。
家里也沒有保姆,無論是張朝還是張茹純,都是自己的碗筷自己刷。
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張朝也一直在向張茹純強調,優越的家境并不是讓你懶惰的理由,也并不是可以讓你任意揮霍的資本,僅僅是能夠為你提供一個較為舒適的成長和學習環境而已。
說白了,就是在提醒張茹純,不要在學習和生活中,對人帶有任何的優越感。
家境是父母創造的,而子女在學校里并沒有高低貴賤,都是平等的“學生”身份。
不僅如此,張朝也會交給張茹純一些成長的方法。
比如說給自己創造一個,或是多個假想敵。
然后去挑戰他們,去想著戰勝他們。
因為只有競爭,才會不停地催促人進步,才會保持激情的熱度。
所以這也造成了張茹純某些極端的表現,對大多數同學,她都表現的非常親和,可一旦在見到她的假想敵時,她總會想法設法的向其挑釁。
顯然,沈悅就是她的假想敵之一。
只不過這個假想敵,已經漸漸讓她提不起與之競爭的樂趣了。
“好了爸爸,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早點兒休息,我洗個澡也要睡了。”
張茹純掛斷同張朝的聊天,然后有些疲憊的晃了晃脖子。
她并沒有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張朝,也沒有和張朝提及那個讓她感覺有些奇怪的,叫做馮俠的人。
對于她扭傷腳踝的事情,她也沒有提及。
不過想來,王導應該已經和她爸爸說了,但就如她預料中的那樣,她爸爸只字未提。
很多時候,她也會苦惱她爸爸對她的這種期望。
她也會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個男孩子,會在心里怪責她爸爸給她設定的一切。
可人就是這樣,一旦形成某種習慣,即便這習慣讓你苦惱,讓你疲憊不堪,可你依舊會繼續做下去。
衛生間里的噪音終于是停了下來,張倩裹著浴巾走出來,隨后毫不避諱的將浴巾拿下來,隨手丟在了床腳。
然后便蹲在地上,開始在她的行李箱里翻找起來。
“倩姐,別告訴我,這么晚你還想要出去?”
“噓……低調低調。”
張倩一邊穿著剛剛翻找出來的內褲,一邊表情愉悅的說道。
讓女人能夠擁有這種神情的,張茹純不用想都猜得出來,對方應該是去和男人約會。
“好吧,我會很低調的。”
張茹純也沒有多問,更沒有阻止。
倒是張倩在穿好衣服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對張茹純說道:
“今天在排練的廳的廁所里,我無意中聽到吳夢瑤和鄧清影在說你壞話。
那兩個心機婊一直對你淘汰了她們閨蜜的事情耿耿于懷,把你鞋跟掰斷的,和往鞋殼里放圖釘的,十有八九就是這兩個人干的。
簡直是歹毒到了家,也就是你善良懶得理會她們,換成是我,非得抓爛她們的臉。”
張茹純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張倩見張茹純沒有想追查或是追究的意思,她也不再提這個事,而后打開化妝包,開始認真的涂抹起來。
“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張茹純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人給她發來的消息。
“睡了嗎?要不要去一起喝點兒東西?”
張茹純看了一眼,便直接按黑了屏幕,顯然她就連回都懶得回。
過了大概有10分鐘,便聽到門外傳來一串“咚咚”的門響。
張倩和張茹純對視了一眼,張茹純弄了弄她的睡衣,至于張倩則走去門邊,問了一聲: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