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的氣氛隨著魔林族族長話音落下瞬間凝固了幾分,林風眼眸微微一凝,他身邊的護衛隊更是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四周匍匐著的野獸也都朝寧忘川等人瞪了過來。
無論換做是誰,被上百頭五星電靈級別的異獸盯著,恐怕都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吧。
但是寧忘川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他深邃的瞳孔就像是一片星辰,明亮地閃爍著。
寧忘川看著魔林族族長,片刻后他緩緩地說道:“族長這話說的有些不對,既然納什族對你們有恩,那你們救他就是必須,和我是不是有求于你們有什么關系”
魔林族族長瞇起眼打量了寧忘川一眼,然后說道:“如果救他正中敵人的下懷,我們為什么還要做呢雖然納什族對我們有恩,但如果不分清楚情況就貿然報恩,恐怕更加愚蠢才對”
“然而族長又怎么能斷定我們是敵人”寧忘川挑了挑眉。
“因為你們是聯邦人,你們用的是電靈”族長的聲音猛然抬高,眼神中多了一分寒芒。
“聯邦人就一定是敵人嗎”寧忘川冷冷相對,“如果我真的對你們有敵意,你以為他們還能活著回來”
話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林風林邪等人。
此話一出,老族長的眸子微微一縮,林風林邪等人臉色一愣,隨即變得憤怒起來。
林風更是直接一步邁出,他座下的斑斕猛虎更是站起身來咆哮一聲,呼嘯怒吟,方圓百米之內草木全部匍匐于地,顫抖不已。
但是寧忘川依舊不為所動,他身上自有一股淡淡的威嚴散發出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沖動的少年,歲月和經歷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這些痕跡沉淀下來讓他變得沉穩變得有擔當。
“我不想證明給您看,但最好請您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寧忘川淡淡掃了林風一眼,眼中的精光讓林風感覺自己的咽喉被一雙手生生扼住,目光里流出出一絲驚恐,但當他想要反擊的時候,寧忘川已經移開了目光,看著面色沉重的老族長淡淡說道。
“聯邦人,你是在威脅我嗎”老族長語氣不善,魔林族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善。
“不,我只是在向你表明,我們不是敵人。”寧忘川看了卡維一眼,卡維的狀態不是很好,再拖下去恐怕會有所不妙,“如果我們是敵人,我又怎么可能請您醫治他呢納什族的強大你我都很明白,我如果真是你們的敵人,為什么要為自己樹如此大的強敵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卡維是我的兄弟。”
老族長聽到寧忘川的話,臉色微微有些緩和,不知是不是相信了寧忘川所說的話。
寧忘川很有深意地看了老族長一眼,緩緩說道:“千年時間快過去了,魔林族一直呆在這深山老林中,難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世界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如果說之前寧忘川所說的話只是在表明自己毫無敵意的話,那么這句話就讓魔林族老族長心頭驟然猛跳
老族長猛地抬頭看向寧忘川,能做族長必然有幾分眼光城府,他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寧忘川的言下之意。
八百多年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不止是魔林族,大多數幸存下來的古武術族群都只能隱居在各個星球的野外叢林之中,千年來很少有人離開。
但是寧忘川之前的話,顯然在暗示著族長什么。
再想到寧忘川之前說的話以及他的態度,族長心中漸漸有了幾分相信。
“林風。”族長叫過林風,說道,“把盟主帶下去,請林大夫去看看。”
“是。”林風恭敬應道,抬起頭時又看了寧忘川一眼,眼中戰意不減,顯然是對寧忘川之前的話還有些芥蒂。
對于林風這眼神寧忘川倒是直接忽略了,林風本身實力很弱,魔林族強大的都是自己的異獸伙伴,林風那頭斑斕猛虎在寧忘川看來應該有著六星高階的實力,難怪林風非常有自信。
只不過對于現在已經是七星的寧忘川來說,再強的六星都不是他的對手。
“多謝老族長。”寧忘川誠懇地對老族長鞠了一躬謝道。
老族長又看了寧忘川一眼,這個聯邦男子當真是滴水不漏,即便是現在他已經答應為納什族盟主醫治,寧忘川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你不是我族人,不用稱呼我族長,叫我林祥就行。”老族長擺了擺手。
寧忘川想了想,說道:“族長畢竟比我年長,怎可直名相呼這樣可好,我稱呼您一聲祥叔吧。”
林祥顯然沒什么興致再在這耽誤下去,擺了擺手轉頭對林邪道:“小邪,你去安排一下,騰出一些空舍讓他們住下。”
林邪顯然對寧忘川等人還有些敵意,連忙喊道:“父親,可他們是”
“聽不到我說的話嗎”林祥面露嚴厲之色,喝道,“還不快去”
林邪不敢再多說話,低頭應了一聲便匆匆退去。
看到這里,魔林族族人都知道這些人要在這里住下了,竊竊私語聲響了起來。
“都站在這里看什么都不用干活了嗎”林祥大聲喝了一句,眾人紛紛散去。
場中很快就只剩下林祥一人。
林祥緩緩踱步踱到黑虎跟前,低頭摸了摸黑虎的腦袋,黑虎瞇起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老了,守這片土地也守了夠久了。”林祥悠悠說道,“也好久沒有動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往日的力量了”
仿佛是為了回應林祥的話,黑虎猛地站起,仰天咆哮
這一聲咆哮比起之前那頭斑斕猛虎更是強上數分,寧忘川隊中五星電靈師們莫不是心神巨顫,若是他們面對這頭黑虎,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寧忘川瞇起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這頭黑虎的實力,比起那頭斑斕猛虎強了可不止一點半點
老族長林祥的這點舉動,無非不是為了警告寧忘川,這里是魔林族的地盤,寧忘川如果膽敢亂來,林祥絕對不會放過他。
寧忘川笑了笑,好像并沒有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