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一方的先知大長老眼露決絕之色。
他抬頭,看著虛空中的酋長,發出喝問:“酋長?”
牛頭人酋長,眼里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他銘記著祖訓,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個魔。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牛頭人酋長,種種的點頭,眼中幾乎要滲血。
他知道,若是要阻攔這個家伙逃竄,唯有陣法。
畢竟,除開自己能夠與之進行正面交戰,其余的族人,與他的實力近乎有著兩階的差距。
這種情況下,必須要陣法才有可能困住對方。
而且,必須要強大的陣法。
但越是強大的陣法,所付出的代價,自然也就越大。
很可能,自己的族人們,盡皆會獻出生命!
但不得不做。
先知大長老,緩緩的點頭,看了看身后的族人,做出了一個手勢。
而后漂浮至半空,片片的血肉碎裂,而后再次匯聚。
不過,此刻的血肉已然是不成人形,而是化為了鐵鏈的模樣。
星辰之力照耀下來,將猩紅的鐵鏈覆蓋一層月光,變得通透,而后陡然間劃破虛空,朝著那魔的腳踝處纏繞了過去。
同樣的一幕幕,在發生。
星辰之殤封印。
以血肉為引,聚星辰之力,可將敵人纏繞封印,牢不可破!
一根根的鐵鏈,將魔影纏繞。
鐵鏈長短粗細不一。
但一根根結合匯聚之下,依然是將魔影完全的纏繞。
魔影在掙扎。
他的實力太強,哪怕是被鐵鏈束縛,依然能夠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
牛頭人首領們對視一眼,漂浮于空,狠狠的拽住了鐵鏈的邊角。
四面八方處,將鐵鏈穩固了下來。
先前,僅是鐵鏈的情況下,畢竟無法真正的進行固定。
但此刻,有著首領級的牛頭人化為立柱,將鐵鏈固定,漸漸的魔的掙扎力度小了下去。
但顯然,著依然是不夠的。
牛頭人首領們,面色冷然間,渾身好似樹木一般扎根地底。
他們將所有的血氣固定在腳下,渾身變得堅若銅鐵。
他們以血氣消耗怠盡的代價,將自己化為雕像,只為能夠永世不變的保持著目前的形態,鎮壓對方。
牛頭人酋長眼角有了淚水。
這些,都是他的族人。
這些,都是他寧可犧牲性命也要保護的子弟。
這些,更是他的兄弟,他的家人。
但此刻,盡皆隕滅。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對錯。
以自己的族人,甚至于自己的生命,來鎮壓此魔,值不值他不知道。
他只是,按照著祖訓,按照著傳說,按照著獸神的指令做了。
這是魔,這是曾破滅蒼生的魔。
也許,放其離開之后,影響不到自己。
但做了,便是做了。
沒有后悔的余地。
牛頭人酋長,發出怒意的咆哮,他沖天而起,朝著魔影發動著攻擊。
魔影吐出紫色的血液,但面色卻是狂笑。
“你殺不了我,我們魔族,永生不墜黑暗,我們難以被抹滅生命!”
“你除非,再次突破,否則,絕難以擊殺我!”
“你等著吧,等著吧,等我傷勢恢復,我必定能突破你們的封印!”
牛頭人酋長默然,悄悄的降落在地,他知道,對方所言非虛。
魔族的生命力,遠超于目前大陸的所有種族,哪怕是龍族,哪怕是比蒙,也有所不如。
這是一個太強大的種族。
否則當初也不會屠滅大陸。
當初光是一名魔神,便是讓諸神集合,才將其擊敗。
自己的確無法擊殺他。
看著張狂的的魔,牛頭人酋長不語。
好半晌后,他站起身來,看著對方,微微的搖頭:“殺不了你,不重要。”
щшш ⊙ttKan ⊙¢O “但我,會竭盡所能,讓你永生不得脫離封印。”
話語間,牛頭人酋長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
一抹抹的血氣,開始飄動起來,朝著所有的鐵鏈附著上去。
在之后,一則雕像百米之高,沖天而起,矗立虛空。
一雙大手,就這么擰著魔影的腦袋,將其生生的固定了下來。
陳宇已經看呆了。
前因后果。
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
這頭魔,太強悍了。
居然,引得諸多的牛頭人盡皆犧牲生命,才將其封印。
“哎,如果先祖最初的時候,便是體力完全的話,應該不至于此。”
唏噓不已。
陳宇看完了整個過程,知道,并非是牛頭人先祖不是對方的對手。
實在是,吃了虧。
不然的話,當初所有族人,將血氣供給先祖的話,第二次恢復完全便是足以將對方擊敗。
但可惜,時間不能重來。
不然的話,想必當初的情況下,若是早些知道會面臨如此強敵,牛頭人們,肯定會準備的更加周全。
不過,往昔不能從來。
此刻,也唯有惋惜。
看著漸漸的,被鎮壓下去的魔,陳宇久久不語。
直至,片刻后,隨著腦袋的又是一陣迷惘。
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回到了最初。
一來一回的畫面,讓陳宇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他經歷的太過于真實,此刻再次變為最初的那般,有些分不清現實。
直至,耳畔有聲音傳來:“族人,你應該清楚了吧?”
陳宇回神,向著虛空做出回應:“清楚了,我需要做什么么?”
虛空再次響徹聲音:“這家伙,尋覓到了破綻,此刻正吸收生靈魂魄,轉化魔氣。”
“若是隨著魔氣的滋生,他將化開封印。”
“事態已經很緊急了。”
“他只要破開一層封印,后面便是難以制止了。”
陳宇了然,他已經看得真切。
對方腐蝕的那條鐵鏈,正是牛頭人先知長老的那一條。
這一條,捆縛著他的腳踝。
若是破開,他將可以似乎忌憚的活到一只腳步,甚至于可以脫離此處,到時候就真的如龍入大海了。
“我該如何?”陳宇再次開口。
“想辦法,阻止他繼續吸收靈魂!”
陳宇愣了愣,看向依然不絕的向著其嘴里靈魂體,若有所思。
想了想后,陳宇嘗試著向著一枚靈體靠攏。
他想著。
對方能吞,自己能不能吞?
這般想著,陳宇伸手,向著一枚靈體抓了過去。
這一抓,原本是虛無的靈體,在陳宇的手中,卻是宛若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