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與得。
方牧南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選擇。
不過，對于方牧南來說，其實并不難做出選擇。
即便葉蕭從此以后徹底失去了“禁忌之力”，但是他還有“視野盲區”捕捉的獨特天賦，方牧南還是有把握能把他培養成出色的“影子刺客”。
“這件事情，我去跟他談，我相信他會理解。”方牧南對巫師說道：“你如果需要什么準備什么，可以跟夜鷹說，讓他幫助你。”
是夜，方牧南找到了葉蕭，并且向他說明了情況。
葉蕭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才開口道：“我以后再也無法使用‘禁忌之力’了嗎？”
“只是有這種可能。”
方牧南說道：“未來在條件成熟之后，你能重新開啟‘禁忌之力’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禁忌之力’就像是令人上癮的毒品一樣，只要嘗試過一次，就會被它的強大深深吸引，我也開啟過‘禁忌之力’，所以我能明白你的感受。”
“但是你要明白，它之所以被稱為‘禁忌之力’是因為它不允許被隨意觸碰，觸碰到它就要付出代價。舍去使用它的權利，獲得正常人的身體，很劃算不是嗎？”
方牧南站起身來，在葉蕭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自己考慮好再來找我，我尊重你的選擇。”
“師父！”
就在方牧南轉身準備離開葉蕭房間的時候，葉蕭叫住了他，說道：“我愿意放棄‘禁忌之力’！”
聽到自己身后葉蕭的話，方牧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學生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做出了選擇！
……
第二天一早，夜鷹開車帶著葉蕭、方牧南、許夢婷三個人前往大使館。
事前，方牧南已經跟大使館還有國內進行了協商和溝通，所以四個人抵達大使館后，就有專人進行接待。
許夢婷的護照已經補辦完畢，機票也已經準備妥當。
拿到了護照和機票，夜鷹又駕車前往機場。
許夢婷只帶了護照和機票，并沒有行李需要進行托運，所以也不用急著過安檢。
站在旁邊的夜鷹看到許夢婷有話要對葉蕭說，對著葉蕭眨了下眼睛，丟給他一個“自己把握好機會”的眼神，轉身離開了。
“回去以后，別再任性瞎跑了，下次，你可未必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氣有人來救你了。”
最終，還是葉蕭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嗯。”
許夢婷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對葉蕭說道：“蟄龍，應該不是你的名字吧，就跟夜鷹、巫師、精靈一樣，它是你的代號對嗎？”
“沒錯，它是我的代號。”葉蕭沒有否認。
“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許夢婷對葉蕭問道。
葉蕭盯著許夢婷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滿足了她的這個要求，“葉蕭！”
“葉蕭？”
許夢婷眨巴了一下眼睛，走上前，張開雙手擁抱了一下葉蕭，在他耳邊說道：“葉蕭，謝謝你，把我救出來。”
許夢婷松開手退了回去，看著自己面前神情局促的葉蕭，輕笑出聲，看著葉蕭，表情認真的問道：“葉蕭，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如果可以，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葉蕭看到了許夢婷眼睛中的希翼，可他還是選擇將她心中的希翼給擊碎，這種毫無意義的希翼，并沒有存在的必要。
“為什么！？”
許夢婷的眼睛中已經是在氳氤著濕氣。
“因為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葉蕭看著許夢婷，嘆了口氣，問道：“你回去以后有什么打算？”
“應該會按照我家里的安排，出國留學然后回家繼承我父親的公司。”
許夢婷牽強的撤出一絲微笑，看得出，出自她的內心，她并不想按照自己家里的安排來進行自己的人生，但是這次回去，恐怕一切都由不得她去選擇了。
“舞臺是你的夢想，為什么不去爭取呢？”葉蕭說道：“回去跟你爸媽談談吧，心平氣和的談，如果他們真的愛你，應該不會完全忽略你的感受。”
“我期待著你站在舞臺上，星光璀璨的一天。或許有一天，等到你世界巡演的時候，我湊巧在那個城市的話，說不定會來看你的演出。”
“真的嗎！？”
許夢婷原本黯淡的眼神，又一次煥發出光芒來。
“或許吧……”
葉蕭看了眼時間，對許夢婷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安檢準備登機了。”
許夢婷握了握自己手中的護照和登機牌，朝著安檢口走去，在快要進入安檢口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了下來，快步走回到葉蕭面前，對著他伸出小拇指，說道：“我們做個約定，如果有一天我開世界巡演了，你一定要來看我的演出。”
葉蕭盯著許夢婷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伸出手指，跟許夢婷勾了勾，算是跟她做了個約定。
當地時間下午兩點三十分，一架美聯航的波音777客機從機場起飛，目的地，番海市。
坐在靠窗位置的許夢婷看著地面上越來越小的航站樓，輕嘆了一口氣。
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航站樓中，夜鷹看著消失在云層中的飛機，對站在自己身邊的葉蕭說道：“既然對她沒有想法，為什么還要給她希望呢？”
顯然，葉蕭跟許夢婷約定的時候，并沒有夜鷹。
“生活中總要有點希望。”葉蕭說道。
“可是你這么做真的好嗎？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你這樣很有可能是會耽誤她一輩子的。”夜鷹搖頭說道，對葉蕭的做法不是很認同。
“那你說，剛才那種情況我應該怎么辦？”葉蕭對夜鷹問道。
“你問我？”夜鷹指著自己的鼻子，回答道：“我又沒有談過戀愛，我怎么知道！”
“那你還說得這么一本正經。”
葉蕭丟給夜鷹一個充滿鄙視的眼神。
“我也是從網上看到的！”
“網上那些東西可靠，母豬都會上樹了！”
“你怎么就知道網上那些東西不可靠的？”
“網上說得！”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