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小子,玷污了靈兒?”
林一收起準備好的神通,知道正主來了。
從見到那兩名武靈伊始,林一就明白,一定是靈兒向鄔向文訴苦了。
發生這種事,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的。
如果是別的事情,僅憑一個人一面之詞,鄔向文就受到挑撥,那他也擡莽撞了,但這種事情也沒辦法聽兩面之詞,難道一個女孩子還會拿自己的清白暗算一個人?
林一沒有辦法辯解,也不打算辯解。
從靈兒背後的傷痕,窺一斑而知全貌,便可以斷定,鄔向文絕不是一個性格溫和,待人友善的人。
林一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離開,而是和兩人磨嘴皮子,自然不是真的要離開。
他不想惹事,但是對於找上門來的麻煩,特別是自己能夠對付的麻煩,是一點心裡壓力都沒有。
反倒是剛剛好,對於精神烙印這項神通,他還沒有玩夠呢,正好拿眼前的傢伙開刀。
“我如果說是那個小姑娘騙你,你一定不相信。”
將苦輪長槍從背後取下來,立在身前的地面上,兩隻手握著,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長槍上。
這一番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任何矯揉造作的意思。
但是看在鄔向文眼裡,林一如此姿態,分明是在對他挑釁。
“小子,你這是在挑釁我。”
鄔向文緩緩抽出腰間長刀,憑藉他武王的實力,還是做不到將武器蘊藏於體內道宮。
道宮,是修士專門用於蘊藏提升武器的所在。
在體內開闢一方空間,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需要長期努力,不斷溫養才能成功,極少數天賦絕佳的人,能夠在武王級別開闢出蘊藏兵器的道宮。
蘊藏兵器,除了開闢一方空間,還有其他方法可行,其一,就是成功打開了意識海,意識海無邊無際,類似一方宇宙,自然可以滋養神兵,還有一種,就是類似於鳳凰神域這等秘寶,可以納須臾於介子之中。
鄔向文,既沒有秘寶,天賦也不如何,只能將武器隨身攜帶。
至於林一爲什麼沒有將苦輪放於意識海,那是因爲意識海中還有一個他不願意觸碰的存在——被他封在意識海中的檮杌。
“喂,你們兩個,替我勸勸鄔城主,告訴他實情,我就放過你們。”
林一踢了踢還趴在地上的兩名武靈,說道。
那兩名武靈似乎是受到極大的刺激,焦躁指著自己的嘴巴,提醒林一他們開不了口。
“真是麻煩。”
林一無奈,重新開啓精神烙印,同時沒忘留出一部分神識注意周圍,防止鄔向文的偷襲。
他的謹慎完全沒錯,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是戰場上的大忌,在對決中一樣。
對於偷襲敵人這件事上,鄔向文和林一的看法完全不同,他的人生哲學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他是王八蛋嗎?他當然不是。
那這樣近乎完美的機會他會不佔嗎?他當談不會。
既然他不是王八蛋,眼前又有一個絕佳機會,那他出手,自然是極其合理。
長刀緩慢抽出,像是經過精心打磨一般,沒有一點摩擦聲響,完全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鄔向文腳踩一種神秘步伐,所過之處留下細細紋路,兩隻手相對,握住刀柄,將刀斜放在腰前,刀尖微微朝上。
除了那神秘步伐,再沒有使用任何武技,偷襲二字,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只要長刀刺入對方胸下,略微朝上的刀尖,藉著刀勢,會直接刺入對方的心臟,一擊致命。
隨著鄔向文和那少年近在咫尺,常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的身體本能收起幾分力道,用來應對突發情況。
他的身體本能沒有騙他,那正在專心致志給對那兩名武靈施展神通的少年,當他的長刀靠近時,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未卜先知,漠然回過身來,眼神平靜沒有意思波瀾,像是早已經料到了他會偷襲。
鄔向文久經戰鬥,知道這次偷襲絕對討不了好。
他經歷的戰鬥也不是一場兩場,不是個懵懂無知的雛兒,剛纔憑藉本能預留出一的部分力量,可以隨時用來變招。
一擊被識破,鄔向文握住刀柄的左手以最快的速度鬆開,而後右手轉刺爲挑,長刀自下方斜掠而上,對準林一的脖頸。
林一神情不變,武神步早已悄然開啓,只一個錯身,就在毫釐之間避開了鄔向文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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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腳挑起長槍,握在手中。
裹屍布還未拆開,將長槍當做長棍,像揮灑風雨一般甩了出去,結結實實打在鄔向文背上。
鄔向文踉蹌兩步,險些摔倒。
林一這一次攻擊只是試探,沒有用盡全力。
鄔向文轉過身來,神情凝重,知道對手並不像他的年齡那樣弱小脆弱,眼前的少年,絕對是隱藏了實力。
淡淡光芒從手上外放,引出一道流光進入長刀,散發著強大氣息。
林一重新保持剛纔的動作,將全身的力量壓在長槍上,歪頭看著那兩名武靈。
“你們看,是他不給我機會,你們可別怪我了。”
那兩名武靈已經擦乾的眼淚差點又流了出來。
他們一把拽住鄔向文,抱著他的大腿跪在地上,用手指著林一,兩隻手臂不停地擺動,想要請求鄔向文停手。
鄔向文一腳把他們踢開,怒道:“你們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他給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護著他。”
那兩人此時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只能不停指著自己的喉嚨,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示意嗓子不能用了。
鄔向文終於明白過來,衝著林一道:“小子,你給他們吃了什麼,快把解藥拿出來,我發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
林一連連擺手,搖頭晃腦,一種酸腐儒生的味道:“鄔城主此言差矣,在下剛纔就在替兩位大哥解除說話之苦,奈何城主大人似乎不太高興,在下就只好停手了。”
鄔向文剛想發怒,被手下的兩名武靈拼了命拉住,他們今後能否開口,可全看那個少年,萬一鄔向文一個失手,把他殺了,自己後半輩子也就不用活了。
強壓住心中怒火,並將長刀重新插回腰間,示意自己不會再偷襲,“那好,這次我不出手,你儘管治好他們。”
“巧了,小子也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人,有時候別人越是讓我做的事,我偏不願意去做,別人不要我做的事,我偏偏要去做。”
林一搖頭晃腦,把酸腐書生演的淋漓盡致。
“小子,我告訴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一刀下去,你就分屍兩半了。”
鄔向文握著手裡長刀,眼神猙獰,看起來氣勢如虹。
林一裝作害怕,配合地後退了兩步。
“既然您這麼厲害,自己人就由自己去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林一說完,拿起長槍就往城門走,竟是真的想腳底抹油,往城門開溜。
鄔向文傻眼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眼前的形式,不應該是雙方互相放狠話,然後開打嗎?
竟有如此沒有下限之人,實在是他平生僅見。
若是這麼眼睜睜看著那少年離開,他這個城主也不用做了,直接回梵樓養老吧。
“站住。”
鄔向文大聲喝道。
你拍電影呢,讓我站住我就站住,林一內心揶揄,而後……真的站住了。
鄔向文再次愣住了,腦回路有些反應不過來,總覺得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還把自己的臉按在地上來回摩擦。
他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眼前的少年,分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被一個少年輕視,想到這裡,他頓時變得惱怒。
手中長刀重新抽出,刀身靈力流轉,銳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