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虎吼出那句‘江山辦事，閒人退散’的話後，江波同時嚥下最後一口湯。長出一口氣後，江波摸向口袋，掏出一盒皺巴巴的香菸，看上面的英文標籤，像是美國煙。

可惜，有煙沒火機。

江波笑著對煙盒道：“我差點死在美國的時候，也就只有你陪在我身邊，真有點捨不得抽掉你。”

煙是江波在美國的時候買的，那個晚上，那個倉庫，他叼著煙，走向了絕境，差點死掉。

將煙盒裝進上衣口袋，江波起身伸了個懶腰，拍拍滿足無比的肚子和有些僵硬的臉，中氣十足地喊道：“服務員，結賬。”

一句話，差點把服務員嚇尿。正在看飛機下來的人和特警對峙的他，突然聽到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招呼，差點沒反應過來。不過長期養成的職業習慣讓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顫巍巍地走向包廂。

江波付錢，笑道：“外面很多人在等我吧。”

服務員嚥唾沫，點頭，心想大爺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整條街全是人，有的站不了都站到屋頂上了。

江波付過賬後，緊了緊上衣，突然有些不習慣這身普通的衣服，他還是喜歡穿皮草，可惜那件價值連城的熊皮早不知道丟在了哪裡。

當江波走出茶館的那刻，之前還人聲鼎沸的街道瞬間安靜無比。無數雙眼睛望來，全部複雜無比。

半晌後，一聲帶著哭腔的破鑼聲響起：“波哥，你真的還活著。”

“廢話。”江波翻了個白眼，有些不爽李虎這句話，心想半年未見，你第一句話就咒我死，是不是沒我的半年時光太過清閒，皮又癢了？

下一刻，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堂堂七尺男兒的李虎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嘶吼：“波哥，高天廢了，高天被人廢了。傻帽和小武也被黑衣衛捉走了，黃海生下落不明，江山就剩我和華文了，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江波沉默了數秒鐘，走向李虎身邊，擁擠抱緊他，道：“這些我都知道了，別哭，我回來了。”

輕輕的一句話，好像藏著無窮的魔力，嚎啕大哭的李虎神奇般止住淚水，擦了把臉嘶聲道：“前幾天我被黑龍幫一個堂主傷了，我要他拿一條腿還。”

“我讓他還你兩條腿。”江波笑著說道：“老子可不是基佬，能不能別趴在我懷裡說話。還有，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之前的哭訴看起來很假。下次想讓我幫你出頭，換個方式。”

李虎訕訕一笑，鬆開江波的懷抱，道：“不這樣你怎麼替我報仇，你不知道，自從我被那個堂主打敗後，整天吃不好睡不好，都快愁成華文了。不過波哥，這些天，最辛苦的就是華文了，整個江山都靠它一人支撐，我看著都心疼。”

最後一句話，李虎說的真心實意。

江波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那盒美國眼，抽出一根要給華文點上。

華文連忙搖頭，這個世界上，誰能讓江波點菸，美國總統也沒資格。

“別動，這是你應得的。”江波瞪了華文一眼，然後接過李虎遞來的火機，輕輕將煙放入華文口中，點燃。

“謝謝波哥。”華文眼睛溼潤了，他很清楚江波親自給自己點菸意味著什麼。這一刻，之前受的苦都不覺得了，所有的艱辛和悲憤不翼而飛。

接下來，江波又給李虎點菸。既是他爲了表達自己半年不翼而飛的歉意，也表明接下來的時光裡，他們將生死與共。

“波哥，等我去給你拿東西。”李虎想起了什麼，叼著煙匆匆跑向來時乘坐的飛機。這個飛機是黑衣衛內部專用的，李虎和華文如今都是黑衣衛正式成員，出行乘坐這個倒也不算違規。

很快，李虎抱著一團金黃色的東西走來，將東西抖開後，是一件熠熠生輝的虎皮大衣。

“嘿嘿，聽說你在美國弄了件百萬熊皮，可兄弟手上這件最少五百萬，純正的虎皮，知道你愛穿皮草，可費了我不少功夫。”李虎笑著說道，並且親手給江波披上。

江波點頭，感動。

華文在旁邊也沒閒著，正在給江波講解江山如今的現狀：“之前李虎給你說過一些，我知道你在蘇州也聽到了消息，我說些你不知道的。自從小武和傻帽被黑衣衛帶走後，虎妞一氣之下去了草原，司夢半年來一直在美國找你，你在YN國的兄弟也回國了幾次，可惜沒有你的消息。另外，英國泰勒家族來了幾次人，說是有你的消息後讓你儘快去英國一趟.....”

江波聽著華文迅速而不失條紋的講述，不停點頭。半年沒有回來，華文交代的事情很多，他一條條聽，一條條記。

等華文講完後，江波輕聲道：“海生失蹤，知道是誰幹的嗎？”

華文眼睛瞇起，裡面寒光閃動，“除了黑龍幫還有誰，這個幫派半年前崛起，在京城中有很深的背景。自從如龍那混蛋接替閻王后，就他媽的處處幫助黑龍幫打壓我們。要不是你之前和閻王有過協議，再加上兄弟們大都披著黑衣衛的皮，只怕江山早就沒了。”

“黑龍幫？”

江波唸叨著這個名字，思索著中間的那個‘龍’字，忍不住笑道：“如龍那個蠢材，是想在黑.道方面超過我嗎？還真是個要強的人，可惜就是蠢了點。”

“波哥的意思是，黑龍幫是如龍暗中扶植起來的？”華文倒吸著冷氣說道，他雖然無數次痛罵過如龍，卻還真沒往這方面想，堂堂黑衣衛新任首領，手下高手無數，竟然會弄出黑龍幫這種社會毒瘤的存在。

這樣一算起來，新仇加舊恨，就全應在瞭如龍身上，

“所以說他蠢啊。”江波樂呵呵地說道，對於對手的愚蠢感到很開心。

旁邊，李虎把華文拉倒一邊，悄悄說道：“你有沒有發現，波哥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華文點頭，“確實，現在的波哥有點像世外高人。聽他的口氣，如龍就像爬蟲似得不值一提，不應該啊。”

“難道是半年沒動手，腦子秀逗了？我可是聽說，波哥在蘇州好像把人劉家的掌上明珠給上了，聽說還懷孕了？”

華文詫異地看向對方，“咱們纔來蘇州半個小時不到，你哪裡聽到的這些？”

李虎撓頭，“都不用打聽，滿大街都在傳，說波哥剛剛就在蘇州大橋那裡把人家甩了，那個女孩還跳河了呢。”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江波在旁邊聽的一臉無語，上去踹了李虎一腳，招呼道：“走吧，回北邊。”

幾人剛走沒幾步，就被一箇中年男子攔住。

“江先生，我代表施家請你前往做客。”

施家，蘇州三大家族之一。

江波停下腳步，認真說道：“我現在很忙，要去北方斬龍，有空一定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