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有人騎馬真的沒問題么?”陸亡環顧四周,古曉然盤著腿閉著眼睛冥想,玉藻用尾巴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圓滾滾的團子型,似乎在睡覺,莉莉絲則是靠在他身上,由于生物鐘的關系,再加上車廂內溫暖舒適的環境,也開始眼皮打戰,腦袋一低一低地打瞌睡,不多久便放棄與睡魔的斗爭,安然躺在了陸亡懷里,還是膝枕式的,搞得陸亡總有種自己和莉莉絲劇本拿反的錯覺。
“也許是老馬識途吧,但你說得對,確實應該有人駕車,雖說周圍的魔物娘應該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身為勇者,戒備之心不能放下。”古曉然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那么我去騎馬吧。”
說著,身形一晃,車內便少了個人影,只有微微下落的簾子和一陣趁機溜進來的寒風,代表著剛剛有人從車內出去過。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來著……”陸亡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只是很好奇關于無人駕駛的馬匹本身,至于戒備心……抱歉,他也沒有,因此讓古曉然曲解了,還一臉敬受教般的姿態主動出去吹冷風了,陸亡心里也有點過意不去,于是把懷中睡熟了的莉莉絲的小腦袋搬到了玉藻的毛球上,把玉藻球作為枕頭讓她舒服地靠著躺下后,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坐到了車廂前的橫木上:“嘛,里面帶著也是無聊,不如出來看看。”
“請盡管放心,偵查的事情我絕對能做好的。”古曉然一臉正色道。
“額,別想太多,我真只是出來透透氣。”陸亡哪里還能不明白他又誤解了自己的舉動。
“是么……”古曉然微微點頭,不再多說了,兩人沉默了許久。
“那……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陸亡您今年幾歲了?”古曉然突然問道,隨后他看見陸亡疑惑地表情,急忙接了一句:“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如果您年齡比我大的話,我應該叫你前輩才是,畢竟您對我的恩情太重了,剛剛我想過了,雖然現在沒法立刻報答,至少也應該讓我展示出對您應有的尊敬才是。”
“噗嗤。”陸亡笑了一聲:“‘您’這個稱呼也太把我說老了吧,要說年齡的話,我可是永遠的十七歲啊!”
“……”
“咳咳,開個玩笑,不如先說說你幾歲了?”陸亡不是很了解這個世界的念了問題,他是無確定年齡的,不知該從何時開始算起,既然這樣,不如編一個。
“我么……身為勇者,我的年齡還算小的吧,大概也就100歲左右吧。”
“咳咳,100歲?!還算小?”陸亡又把自己的世界觀刷新了一遍。
“是的吧,雖然這應該是大多數人類的一生了,但畢竟我們勇者和魔物娘契約,共享壽命,四位數壽命的勇者也不是沒有的……就算沒有契約,我們掌握著元素力量的本身,就能延長壽命,至少沒契約的勇者活到230歲是一種還未證實,但有理有據的推斷,因此我身為契約勇者,確實還小。”
陸亡就不問為什么230歲只是推論了,想想也是,這世界魔物娘多勇者少,勇者肯定都被禍害干凈了……額,我是指,被全部契約了。
“那您……”“叫我陸亡就行,今年么,嗯……6……80吧。”陸亡把幾世穿越的年齡+死后年齡全算上,都只能湊個80,想想也是醉了。
“這么年輕?”古曉然微微張口,雖然表情沒太大波動,可眼神中透露出了無比的驚訝。
“年輕么……呵呵,大概吧。”陸亡很想吐槽換做是地球,80基本上屬于高壽了,被人用“年輕”來稱呼可真是不習慣啊,這么說來,自己倒是避免了已是“大叔”年齡的糾結了,感情我現在在這個世界還是個小鮮肉……
但,貌似小鮮肉更符合魔物娘那普遍饑渴……額,是熱情主動的胃口啊!陸亡對此哭笑不得。
“如此年輕就有這么強的實力……”
“實力強?你誤會了,我只是會奶人而已,我是白袍不是紅袍……”陸亡心里念叨著這是第幾個誤會他的來著。
“白袍,紅袍?”
“一種稱呼和分類罷了。”
“從沒聽說過,之前我就有猜測,陸亡你是不是從勇者學院來的?”古曉然微微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你為什么那么年輕和強大吧。”
“不是。”陸亡的否認很干脆:“倒是勇者學院這個名字我似乎也從魔物娘口中聽說過,我倒是挺想去看看,古曉然也有所了解么。”
“也是,這只是傳說中的地方,嗯……據模糊的記載,勇者學院似乎不僅僅是一個學院,它的本身是什么也沒人知道,只是你大概聽說過前任魔王的契約勇者,被譽為曙光之劍的那位,似乎就是從勇者學院來的,因此,無論是人類還是魔物娘,都想要找到那個地方,但他本人并不愿意透露地點,哪怕當時的大魔官們,也都否認了自己知道消息的謠傳。”
“所以還是沒頭緒是吧。”陸亡有點失望。
“不,頭緒是有的,世界上除了神明之外,還可能知道那個地方的魔物娘應該是有那么一個的……”古曉然猶豫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剛剛還和她交過手來著。”
“那位‘教皇’么。”陸亡把這條線掐滅了,他清楚地記得這位教皇雖然之后沒有再動手,但她的那根羽毛竟然能把自己的死亡之力給打退,僅僅是一根羽毛啊,要知道天翼族,陸亡光是想想就覺得她一抖,那些抖下的翅膀羽毛一齊飛來,自己是不是要直接刪檔了。
怪不得當時敢一個人推平魔王城,這簡直比勇者還開掛。
因此,陸亡心里覺得最好是別再遇上了這位了,不然下場要么變成灰灰,惡劣點的直接給推倒,吸成陸亡干。
珍愛生命,遠離作死,雖然我已經死了……
“周圍有動靜……”古曉然突然勒住了馬繩,快走的馬兒一個急停,背后的車廂由于慣性產生一陣劇烈的晃動,和一聲輕微的碰撞聲,隨后就聽到里面傳來一句:“嗚啊,人家的尾巴被夾到了啦,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又起毛了!”
“……”古曉然看了滿腹吐槽欲望的陸亡一眼,嘴唇翕動,最終沒能說出話來。
馬兒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一般,開始不安的嘶鳴起來,古曉然將手放在馬匹的頭上安撫著,可是并沒有起到效果,相反,馬兒似乎是更加驚慌了一般,幾乎就要翹起前蹄。
“凝神術,群體精神專注祝福。”這時候陸亡就很有經驗了,他熟練地一揮手,一個光環籠罩住了眾人,每逢大戰之前,刷個群體凝神術已經是習慣了,雖然上一世,基本上陸亡也就是在冒險的時候跟在后面撿撿漏刷刷輔助,真正的遇敵,騎士團的那群戰斗狂魔,很快就能結陣將敵人解決掉,搞得陸亡都有些懷疑自己跟來完全是蹭經驗的一樣。
馬兒果然冷靜了不少,但前蹄依舊不安的摩擦著地面上的落葉。
四周靜悄悄的,仿佛剛剛一瞬間的騷動只是幻覺一般,但陸亡感覺到了周圍氣場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就連一直輕撫著他們的微風,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周圍一片死寂,除了馬蹄摩擦落葉發出的沙沙聲外。
這種壓抑到極點的氣氛,讓陸亡忍不住想率先開口打破,比如他此刻就很想吐槽難不成每個有實力的人的出場,都要自帶特效的嗎?吸血姬是喜歡化紅光,化蝙蝠,魅魔是喜歡直接拉你進夢境,瓦爾基里那個長得很像天使的魔物娘,見面就是一發閃著刺目光芒的突刺,這次是魔物娘還未到,先給環境上了個沉默術,再嚇了嚇一匹可憐的馬兒增添幾分恐慌感。
陸亡表示你們這波突如其來的騷,差點閃了我陸亡的腰啊。
“........搞什么。”過了大約一分鐘,等陸亡心里都吐槽完了,四周還是一片壓抑的氣氛,這下陸亡忍不住了:“古曉然,這是新品種魔物娘么?”
“新品種?不,應該是純種的龍娘,畢竟這種能讓動物不自覺戰栗的高位氣勢碾壓,應該就是龍威才對,雖然我也并沒有真正遇上過,但確實有這樣的記載。”古曉然手上已經握住了一把金色的巨劍,站在車欄上,脖子微動,緩緩掃視著周圍蒼翠的樹木:“既然來了就不要遮遮掩掩了,我聽說龍娘一族,并沒有鬼鬼祟祟偷襲的習慣吧?”
“呵呵,知道我的身份么,竟然還能在我的威壓下故作鎮定,真是勇氣可嘉。”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充滿著威嚴的女聲,聲音含糊卻又帶著強大的威懾力,而且聲音落下的一瞬間,一股狂風猛地掀起地上散落的落葉,形成了無數葉片漫天狂舞的盛觀。
古曉然沒心思欣賞眼前的盛景,在他看來,對面既然已經做出了這種“遮蔽視野”的舉動,說明就是要直接開戰了,雖然對方似乎與自己認知中大大咧咧,喜歡正面一對一硬鋼的龍娘一族不太一樣,但不妨礙他心中高昂的斗志,他雙手緊緊握住了劍柄,目光如電掃視著葉片后的死角處,身形微微下沉,只要對方一現身,他就會以雷霆之勢沖過去以大開大合的劍勢壓制對方,至少不能讓對方展現出巨龍之軀.......
神經正崩緊到極限時,周圍的一草一木歷歷在目,世界就像是被放滿了下來,這種狀態的古曉然突然聽到了,旁邊陸亡陰陽怪氣的一句話:
“敵羞,吾去脫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