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棋牌游戲剛開始游戲很少,只有斗地主和拖拉機還有圍棋、橋牌等少數幾樣,后來發展到該有的游戲都有,包括各個地方的棋牌游戲。
其實蒲素進聯眾絕對算是最早的那一批玩家,也不知道陳誠從哪看到的宣傳無意中登錄的時候被蒲素看到,實際上這種游戲對陳誠根本就沒啥吸引力,他那時候主要玩的是《傳奇》練了一個帶狗道士,后來又轉戰《MU奇跡》。
也就是蒲素陸陸續續一直混在聯眾,雖然有時候幾個月或者大半年不去,但是游戲大廳一直裝在電腦上。直到16年左右,也就是三年前,實在是因為這個游戲日落西山,才徹底刪除大廳,一度價值不菲的ID也被束之高閣。
后來看報道這個游戲剛開發上線的時候,幾個創始人一個人登錄幾個ID陪玩家游戲,免得人來了湊不成桌,蒲素想想大概是真的。那時候哪怕半夜三四點,都能湊一桌通宵,其實整個游戲室里也沒幾個人。
后來整個公司大概和各地信息港有了協議,游戲室被分成各個地方站點。比如桑海青浦,桑海有線,大慶站點,黑龍江信息等等,南電信北聯通,龜速終端網速還要看服務器速度,所以玩家一般都在當地的服務器里玩耍,地方性很強。
三人斗地主節奏很快,沒人說話,這時候蒲素也不打字,只需要鼠標點點登錄,能夠抽牌就行。后來轉戰拖拉機,那邊節奏就慢了,還有人聊天,只是他打字不行一般不搭腔。總有人在屏幕上給他留遺傳號碼,有的七位數有的六位數,他以為是電話號碼,還真打過幾次,因為對家是女頭像,結果都不通。
后來問過陳誠才知道是QQ號碼,他的第一個QQ號碼就是一個南經女網友給他注冊的,一邊在桌子上打牌一邊給他注冊,然后給他號碼和密碼,他還要下載和登錄還不能耽誤打牌,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
就在拖拉機的游戲里他第一次接觸到了網友,一個首都的建筑公司財務。一起默契的玩過幾次,每次桌子散了,兩人都還坐在原地等人齊了開始,很自然的就有了一種是自己人的感覺。然后蒲素留了自己手機號碼,很快對方用單位電話打過來,嘎嘣脆的京腔很好聽。兩人先是作弊,一邊玩著牌一邊告訴對方自己手里的牌面,后來漸漸發展到晚上聊幾個小時再睡,早上那個女孩打電話叫醒蒲素起床上班。
電話費一個月又過了兩三千。長途話費不是開玩笑的,不比聲訊電話便宜多少。忘記了,那時候還有撥號加IP,話費可以便宜的卡,不過太麻煩。兩個人早就在電話里曖昧了起來,后來有天中午,蒲素想想來了興致,給黃蕓打了個電話訂了張機票,下午兩點多的航班去首都,說走就走。訂完票才和那個女孩說,那女孩聽了是又激動又緊張。蒲素清楚的記得那個航班是京滬之間少有的寬體客機,中間一排五個座位的,只是一個航班才五個人。
落地后他住進了燕莎邊上的酒店,等到女孩下班到大堂給他電話他去迎接。結果遠遠一見到人就很失望。對方普通,樸素、矮小。女孩不能說不好看,就是太普通了。蒲素直接沒了心思,酒店都不想出去,覺得帶著丟人。好在大堂里有餐廳,還有一個拉三弦的老頭和敲京韻大鼓的女人在唱大鼓,只不過餐廳毫無人氣,那頓飯也是吃的冷冷清清。
吃完飯出于禮貌帶她進了房間,還是出于禮貌蒲素動了一番手腳,女孩老實人雖然看著蒲素滿眼歡喜,但還是很不好意思有些抵觸,蒲素順勢收手提出送她回家。在女孩強烈反對下還是把她送回去了,他今天是有想法的,不可能自己在酒店待一晚上,明天的機票就回去了,晚上他要找找樂子。
在女孩戀戀不舍的叮囑他要注意安全、趕緊回酒店的關照下,出租車一掉頭他就叫司機直奔三里屯,那時候的三里屯和桑海的酒吧比就是土的掉渣,不過他也想不出自己一個人往哪去。他打定了主意,每一家進去叫一杯龍舌蘭加雪碧,沒情況就換一家。結果換了四五家,還沒啥情況,頭到是喝的有點暈。最后還是上了出租車,司機收了他一百車費繞到一條都是站街的路上,給他找了一個,付給身后一個男人二百元,人就直接上車跟他走了,這在桑海不可想象。
到了酒店才知道,女人是草原上的。那條路上一溜都是,能選上她肯定有道理,房間里看也是有一股不一樣的風情,而且是少數民族,達斡爾族。生怕他不信還拿出身份證給蒲素看了,這還是蒲素第一次知道有這么個民族。后來蒲素額外給了她兩百,完事讓她自己打車走了。第二天還沒睡醒,那個女孩給他來電話,要陪他吃早飯,結果被他生硬的拒絕了。
后來回到桑海,那個女孩顯然是動真情了,和蒲素聲淚俱下糾纏了好一陣子。她和蒲素在見面后的感覺截然相反。蒲素是碰上了以后說的見光死,而她是真看上了蒲素。蒲素開始以距離遙遠,兩地分居為借口,結果人家說辦法總比困難多,必定可以克服實際困難,她可以拋棄國企財務工作來桑海……
后來蒲素把話說得很重,女孩在那邊哭了很久他也沒心軟。拖拉機游戲室他也不敢去了,索性換了個號又去玩斗地主。這是他第一次結交網友,而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買了機票飛了千里之遙,現在做這種傻事的應該是沒了,哪怕是假照片也要看看才行吧。
只不過他并不覺得是個失敗。反而覺得很好玩,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對方不是他的菜,這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其他的什么都不能怪。如果他自己有興趣的話,其實這個過程還是很好玩很有意思的。接觸一個環境背景完全不同,對對方一無所知的人,如果能發生點什么,這個想法讓他覺得非常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