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麗恍惚聽到氣勢洶洶的腳步聲……一位大叔揪著一位女扮男裝的書童,用力拉扯著葭麗的右耳,道:“新來的,到日上五更了,睡得比我還要舒服,我告訴你,我不是白養你的,想吃飯,就給我好好幹活!”
“啊,疼,疼!”“大叔!啊,不,大伯……Sorry,你……您如何稱呼?額,還有您,您的……手……”
周梓銘鬆開手,一臉嫌棄地看向葭麗。
“什麼大叔、大伯?看不出來嗎?我是紹瑋書院的第一位管家,周梓銘!”
“我,這就穿越了?”
“我這身華麗的……好你啊!不好好幹活,還在那嘀咕在什麼?”
“看我……”管家說著左顧右盼了四周,到屋外拿來了個大掃帚,朝向葭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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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好好打斷你的狗腿!”葭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不是,怎麼又動粗啊?管家,周管家……我們有話好好說……”葭麗道。
“你還跑是吧,看我……”只見周管家的掃帚向前一衝,葭麗靈敏地滑動著肩膀,躲過了一擊。只見周管家氣得啞口無言,緊緊攥著掃帚,左打了一下,右甩了一下,始終還是沒打到葭麗,周梓銘氣得勢利眼地瞪著葭麗,葭麗意識到自己不該去躲那幾擊,不知怎麼,雙腿不聽使喚地往前跑。
就這樣,周管家從屋外追到書院裡。
書院裡朗朗的讀書書也被打斷了,只聽到周管家的吆喝聲:“站住!你給我站住!”
旁邊幹活的宮女用那纖纖細手捂著笑道:“可憐那肉嫩嫩的公子了,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你看!那管家哈哈哈哈……”
另一個宮女望著葭麗那嬌小的身姿也講到:“宮裡這事,還是頭一次見呢?”
“你們看,平日裡,他可最注重面子這事,今日啊,恐怕會在宮裡頭傳了個遍……”
“幾位姐妹,別說了,小心這話要是被哪位主子聽到,我們的小命就不保了,幹活吧!你們也別看了。”宮女們又忙起手中的活務。
葭麗看著周梓銘臉蛋依舊白皙。
“周管家,我錯了,咱們……呼!呼呼……呼……咱們停戰吧!呼……呼呼……”
“呼……呼呼……你這小子挺能跑啊!看我……不……”,只見周管家猛力把掃帚舉得高高……
此時的葭麗精疲力盡,已無力去反抗,只顧著去自己喘氣——葭麗眼睜睜地看著那掃帚氣勢洶洶直衝向她的眼睛,突然,一雙健壯而又修長的手抓住了掃帚,楚子墨沒有作聲。周梓銘嚇的畢恭畢敬,眼睛不敢直視地說:“先生,這新來的……不服從管教。在院中癡睡,叫他幹活,他還跑,怕是……”聲音低沉下了,沒有再說些什麼。
葭麗仰起頭,看著楚子墨那白皙無瑕的臉。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唉……他拿著掃帚我怎麼我怎麼掃地……”葭麗翹起了眉毛,挑釁了一下週梓銘。
“你……你……你胡說八道!”周梓銘道。
“難道不是嗎?掃帚都在你那裡?嗯?”葭麗小聲地講給楚子墨聽。氣得周梓銘燒紅了臉,屋內裡的富家子弟哈哈大笑。
葭麗清純地看著文質彬彬的楚子墨——那雙睿智的細長眼,流露出一股神秘的氣息……他要是稍稍皺眉,就會有一股威嚴就彰顯出來,真叫人不敢直視!“這位先生是我要找的真命天子嗎……”葭麗心想著。
楚子墨看了幾眼周管家,也沒有理睬,就轉身離開了。
“先生慢走——你,看什麼呢?幹活啊!不掃完整個書院,今晚沒你飯吃!”重重地把掃帚摔在草坪上。
葭麗回了魂,一臉不情願地彎腰撿起掃帚,見周管家走了,在他的身後做起一個鬼臉。
葭麗尋了一位宮女,問:“這位姐姐,問一下,那位先生是誰啊?”
“當朝五皇子,楚子墨,你不知道嗎?”
“皇子?姐姐,我纔剛入宮,不是很懂——皇子不應該在朝堂之上的嗎?這,怎麼會來教書?”葭麗問。
那位宮女打量了一下葭麗,道:“唉,這位公子,看你沒什麼錢,我就偷偷告訴你,你不要說是我說的啊!”葭麗點了點頭。
“其實啊,這就講的一個人?”
“誰?”葭麗問到。
“白大人……你的耳朵湊過來一下,他啊,他與白大人水火不容,文武百官都知道這事兒;所以,他是因爲白大人才來到紹瑋書院當先生……”
“白大人?”
“可惜,一個俊俏的皇子可偏偏與白大人作對”
“看你瘦不經風,像個女生似的,我告訴你,在這深宮之中,多做事,少說話,別怪我沒說。”葭麗恭恭維維地點點頭,道:“謝謝姐姐,姐姐慢走!”
葭麗轉了個身,嘴還念著:“楚子墨,楚子墨……這名字真文采!”又想到周梓銘的話,一臉憋屈拿著掃帚去打掃了。
在烈日下,葭麗邊擦著汗水邊把枯葉推起來……
到了申時,葭麗忙完了一天的活。
“周梓銘,周管家,什麼愉快啊?這太秋天的幹什麼活啊?”然後離開了書院。
葭麗感覺肚子有些飢餓,在宮了兜兜轉轉,突然看到身穿白衣的楚子墨在和一位下人談話。
“今晚施行,要是辦事不成,就不用我說了……”
“遵命!”
“楚子墨!”兩人沒有聽到葭麗的呼喚聲。
只見楚子墨和那位弱不禁風的男僕離開了現場……葭麗無奈地看著這四四方方的紅宮牆,欣喜地想找楚子墨他們打探個路。
不料,又看見倆人反方向走,跟著楚子墨,結果跟丟了……
“楚子墨去哪裡了?宮裡的食堂在哪?我好餓啊!誰來幫幫我!啊?怎麼又回到這裡?”
“嗯?那有個出口!”葭麗走了過去。
“站住!”兩個看守的侍衛齊聲道。
“令牌呢?”一個侍衛道。
“什麼令牌?我沒有令牌。”葭麗道。
“看外面好像很熱鬧,還望大哥通融一下,讓我看一下是不是食堂?”
“沒有令牌者,一律不能出宮!違者,斬!”一位侍衛拔出了利劍。
葭麗微笑著揮揮手,說:“我不出去,再見。”葭麗心想著:“原來這裡是出宮的地方,唉?什麼心情愉快啊……讓我女扮男裝,不是去送死嗎?”又想到那個侍衛拔起劍,一身的雞皮疙瘩也就起來了。
走著走著,她回到了書院,看見周梓銘在斥責下人,葭麗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不料管家發現她了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還有臉回來!”
“啊?我,我還沒吃飯呢?我的飯呢……”
“還想吃飯?你看看地上的落葉!”周管家道。
“我掃了,它又落下,這大秋天的,不落葉纔怪?”
周梓銘遞了一個錢袋給葭麗,唉聲嘆氣地說:“拿你的銀兩,走吧走吧!別呆在這裡礙眼了,這書院,先生收你,我可不敢收你這種廢物!”
“我……算你還有點良心,這銀兩我勉勉強強收下了!”宮廷摸了摸袋子,假裝爲難地說著。
沒想到周梓銘瞬間變臉,道:“我就說嘛,公子,一定會體諒我們的苦處哈哈哈……”攏著葭麗的肩膀,豁達一笑。
“來來來,我送送你,出宮!”
“嗨,侍衛大哥,我們又見面了!”葭麗道。侍衛沒有理睬,依舊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管家示出了令牌,周管家又攏著葭麗的肩,葭麗撇了幾眼周梓銘的手,一臉嫌棄。
倆人相視假笑,到了宮外,倆人離場還不忘在對方的背後翻了個白眼!
終究藏不住倆人的心裡愉悅,管家一想到再也不見葭麗,不用讓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大出洋相,臉上的笑容流露出來了,準備今晚大吃一餐;而葭麗想著女扮男裝的包裹終於卸下了……
一道殘陽在天幕中吻著霞雲。葭麗來到了街上,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商人在吆喝著……這場面唯美極了,葭麗又不知找何人傾訴。葭麗隨便找了個路攤吃麪,花費了全部的家產。
“周梓銘!真摳門!真黑心!比我還能精打細算!錢袋才十文錢!你至於放幾個石頭在裡面嗎?我幹了一天的活,早、午餐都沒吃!”
葭麗走入一條窄巷,橘黃的光照在一個屋子雜草上,屋檐下有幾件素白的上衣在竹竿上掛著,顯得格外地好看!葭麗想看自己女裝的樣子,便起了貪意,把衣服換了……
黃昏照孤影的葭麗,人走路上,心裡卻忐忑不安,葭麗總感覺有人跟蹤自己,回頭望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人,葭麗急促加快了步伐,又望後看了一下,結果還是一樣……葭麗身怕後面竄出一個土匪來,怕前面飄著女鬼來嚇自己,什麼也沒想地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