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像個皋一樣!”
“再來一次?我不就剩下一次‘機會’!”葭麗嘀咕著。
“誒,牢獄大哥,我怎樣才可以,不死啊?”葭麗垂抿著一小嘴,丑巴巴地看著一位牢獄大哥。
“呵,你還想出去,犯死罪的人,會有一線生機嗎?倒不如省省,老老實實呆著,說不定最后一晚還可以飽餐一頓。”牢獄大哥輕笑道。
“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我這倒有兩個法子。”
“牢獄大哥,快告訴我,是什么法子?”
牢獄大哥伸出了一只手,似乎在索取什么。
“啊?什么意思?”
“錢啊?傻子。”
“……”葭麗勉勉強強從袖口中掏出幾兩銀子遞上去。
“不夠。”牢獄大哥舔了舔嘴唇,輕緩了緩手,挑起眉道。
葭麗:“不夠?”
“你也不看看得罪了誰?算了,我不說了,少得牽連我。”
“誒,別走,還我銀子!”葭麗臉色瞬間深陰。
“將死之人,要銀子何用?就送給我了。”
“等我出去,我定讓你連本帶利還我!”葭麗咬著牙暗暗想到。
“等一下,不夠是吧,我這還有。”葭麗又掏出五兩,又道:“現在可以說吧。”
“還是有點少。”
“你……”
“罷了,看你成心誠懇的分上只告訴你一個法子,就是……”牢獄大哥突然不說話了,手指指了指上面。
葭麗顰顣著,仰起頭,看著8尺高得厚墻,每個墻角邊上都有幾個蟲子啄食的痕跡,“上面沒有啊,就幾個窟窿,也沒啥特殊。”
“啊,不是,是天子,大殿的當今皇帝,他可以幫你申冤。”
“你玩我啊,我怎么可能請得動,我連白燼然都不能聽我的。”
“真聰明,第二個方法我正說這個。”
葭麗裂開嘴唇,非常吃驚:“你……無聊。”
這時,一個侍衛捕著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關在葭麗隔壁。兩個侍衛勾肩搭背,沉著頭走了。
葭麗仔細一看,不可思議道:“是你。”
顧言珣:“姑娘,原來真的是你,不然我顧言珣此生都愿意呆在這牢房中。”
葭麗:“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言珣:“我見姑娘被幾個侍衛帶去,想知道你犯了何事,看我能否幫上忙。不料,被當成刺客抓了去。”
葭麗:“對了,我想問你一下。”
顧言珣:“姑娘請講。”
葭麗:“ 就是說,有一個人說另一個人‘皋’,是什么意思?”
顧言珣:“這個人,處于卑賤中,還目無尊長的意思。”
葭麗:“啊?”
顧言珣:“又或許有別的意思呢,姑娘,不必在意。”
葭麗:“這,這不就赤裸裸地攻擊我嗎?我還以為是鶴鳴九皋的意思呢?氣死我了!”
顧言珣:“姑娘與這個‘皋’有關?”
葭麗:“沒有!差太遠了,天差地別!”
顧言珣:“對了,姑娘……”
葭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燼然!那個什么徐鯧什么來著,都不是一個好東西……啊,你找我啊。”
顧言珣:“恕小生唐突,還未知姑娘芳名?又因何事被囚禁于?如需要小生何事,不妨直言。”
“我葭麗,這事還不都怪那個白燼然,請聽我細細道來……”葭麗把剛才的經過都講述了一遍。
“一個花瓶碎了就碎了,真是草菅人命!還非說我有意而為,血口噴人!我看他就是喪心病狂!”葭麗咬著牙吐道。
“三日!葭麗姑娘……”顧言珣道。
“沒事沒事,我啊吉人自有天相……我先睡一覺,不用打攪我。”葭麗為難尋了一處角落看了四周,便安心睡下。
顧言珣見此艴然不悅地坐在離葭麗很近的一角,見葭麗微微顫抖便問:“姑娘,你冷嗎?不如穿我的衣服。”顧言珣脫下了衣服,遞過去。
“啊,給我,你怎么辦?”
“沒事,我抗寒,你穿上。那個白大人就不是東西,畜牲!”逗得葭麗噗呲一笑。
“你人真好,為什么要幫我啊?還害你趟這渾水。”葭麗穿上了衣服。
“正所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一孺子入于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
“此話怎講?”
“一個小孩要掉進井里,看見的人必然會產生驚懼同情的心理——這不是想要去和這孩子的父母拉上關系,不是想要在鄉里,朋友中去博取聲譽,也不是厭惡這孩子的哭叫聲,而是他們都有憐憫體恤別人的心情。”
“你看我好像連累你了,對不起啊,都怪他!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讓我出去嗎?”
“可小生不是生在世家子弟,怕是辜負姑娘的期望了,不過,有一個方法是可以,姑娘可愿聽聽。”
“真的嗎?你太靠譜了。”
顧言珣手指了指,葭麗側過耳朵旁聽“這個法子應該可以就姑娘一命,我們易容……”
“易容!”葭麗吃驚道。
“不行不行!要是看出來……不行,你還要養活你的家人,我不可以和‘他’一樣喪盡天良,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以有你的命來換我的命,太冒險了。我自己想辦法。”
“可是姑娘我會武功……”
“那也不行,你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葭麗故做得意的樣子。
“不過啊,謝謝你,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葭麗開心地歪著頭看著顧言珣。
“對了,傍晚夜里蟲多,我這有些驅蟲的藥粉,方便姑娘夜眠。”
“啊,好貼心啊,你怎么會有這些藥的?”
“前幾個月,鎮上來了個賦婆,會易容,我去她平日那里幫她擦桌子,她很善良,喜歡小動物,最喜歡小動物就是她身邊的那只貓,每次見她摸著摸著就淚流滿面,問她原因,她說想她女兒了,她女兒我也不知何緣故,后來才知她女兒已經死了——我去她那里干些雜活,比如上山砍柴,摘草藥,經常遇到蛇蟲之類,自然而然就經常帶在身上。我娘前月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她還不收診費,讓我到她那里幫忙一下,還給我一些工費,她非常待人親近,。”
“富婆?她哪里來的?”
“她說,她家在山里。”
晚上,葭麗啃完一個稀饅頭,在周圍散下藥粉,踏踏實實睡上一覺。
第二日,葭麗起來感覺渾身疼痛,脖子硬板極了,葭麗起來扭了一下腰,突然想到辦法了。
顧言珣:“姑娘,你醒了。”
葭麗:“早啊,顧言珣,你在干嘛呢?”
顧言珣:“我這讀書。”
葭麗:“這么勤快,必定當官!還是一個好官。”
顧言珣有些不開心道:“可你……”
葭麗恍然大悟:“對了,我剛想到了,不然就忘了。看來,只能靠她了。”聲音漸漸低沉下來。
“牢獄大哥,牢獄大哥!牢獄……”
“吵什么吵!你!可以出去了!誤會一場。”
葭麗:“我可以出去了?真的嗎?”
牢獄大哥:“不是你,是他。”手指了指顧言珣。
“等等,你看在我快活不久了,可以幫我捎個信嗎?”
“行。來人,紙墨。”
“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不用愧疚了,不然我心里不踏實。”
“放心,姑娘我一定還你清白!”
“還走不走”牢獄大哥有些不耐煩地把顧言珣趕走。
見顧言珣走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這封信一定要交到秦府秦芷蘭手里。謝謝啊。”
葭麗看著牢獄大哥拿著信封走出去了。
“秦芷蘭,我的生死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