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再次完蛋,上午折騰好久,這是昨天晚上寫的,本來想發個任務來著,現在看來,還得攢些稿子。()
求電費!)
雖然看起風停了,但是,溫度比昨天晚上還要低。
連綿的風,在雜木林上吹過,因為昨天的大風,如今樹上已經沒有雪花飄落,但是,這種干冷的風吹著,更讓人難過。
幸好昨天晚上,有老鐘建議大家制作的各種保暖裝備,比如軍帽外邊增加的護耳,軍大衣改的圍巾,包裹在腿上的加厚綁腿,看起來難看,暖和是一點不打折扣的。
大家懷里都塞了早晨烙的餅子,有胸腹之間的熱氣暖著,到中午的時候,也不會太冷,在逃亡的時候,只這點細節,就足夠決定生死。
每個人身上還多了幾塊肉干,這是刑太章拿處來分給大家的。只靠雜糧餅子,可不夠支撐雪地里消耗的體力。
剛才臨出發的時候,張虎臣就說了,到中午休息的時候,還有熱湯喝!這對所有人,都是個激勵。
探路的尖兵換成了老鐘,這山里的獵戶主動申請,擔任這個費勁的工作。山林里面的獵人,只有進了林子,才算是回了家。
老鐘雖然沒出過大山,見過世面,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始終跟這些強人在一起,就要體現出來價值。否認人家有防身護法,本事高超。還會在乎自己這些普通人的死活么!所以。老鐘努力的表現自己的價值和存在感。
張虎臣知道,這個獵戶承擔的壓力,所以,也不說破,努力的讓自己顯得親民一些,隨和一些。對老鐘的申請,抱以支持的態度,這樣總比混吃等死要強。
救出來的這些人,都要發掘他們的優點,以后。才有可能在用得上的時候,請他們去做各種任務,在這之前,好感度起碼要刷起來。
山林里面行走。走梁不走溝,走縱不走橫。
盡量在山梁處這樣的開闊地面走,不要下溝谷,冬天比其他三季,野外更為危險。因為大雪的覆蓋,你不知道,前面雪下都覆蓋著什么,需要憑經驗,才能找到順暢的道路,一個上午走下來。大家還能堅持。
“速度有點慢,這片山林里面,路不熟,雪也深,雜木林里面,道路難行,前邊幾片松林,應該就要強上許多。”老鐘休息時候說的話,張虎臣毫不在乎,在他看來。這些人只要動起來,就會給后邊追著的鬼子兵造成更多的麻煩,就更費勁。
小鬼子或許沒將他們這些跑出來的放在眼里,又或者,后邊已經追上來了。誰知道呢!多些防備總沒壞處!
“沒關系,咱們領先一些。就算小鬼子追在后邊,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咱們的蹤跡呢!昨天晚上的大風,將咱們的痕跡都蓋住了,他們想要追上來,可沒那么容易”張虎臣寬慰著老鐘,遞過去了煙卷,火堆升起來了,大家正在舀熱湯。
這里距離濱城,直線距離都不超過六十里,小鬼子隨時都有可能在周圍出現,張虎臣這樣說,是為了讓這些人安心。
恐懼和慌亂,對行進沒有任何好處。
午飯是在一個巖石下邊點火的,沒加柴,只用的木炭,就怕起煙,起火的時候,盛隆直接讓火靈,上的大火噴射。
天色不算好,按照馬大林的說法,晚上還得起風,而且,還會飄雪!
因為天氣太冷,熱湯進了碗里,不快點喝進肚子里,晾一下,就要冷掉。所以,大家吃得很快,盛在碗里的很少,寧可費勁,多盛幾次,也比涼了強。
聽見馬大林這樣說話,張虎臣最開心了,雪越大,小鬼子追來的機會越小。
休息了一下,大家肚子里的熱氣都上來了,身上有勁了,就撲滅了火堆,繼續前進。()
這一次開路的是刑太章,他的骷髏走在前邊,后邊跟著的是沈全,張虎臣在中間,盛隆在最后。
才走過沒半個小時,就聽見了奇怪的聲音,老鐘還在左右張望,張虎臣則是暗罵了一聲。天空上出現了一個黑點,隨后,呼嘯的聲音傳來,這是架飛機,在低空飛行著。
“快快快,棉布掏出來!”張虎臣一見這陣勢,就急了。
小鬼子是要干什么啊!這么大的場面,連飛機都出來了,至于么!盧金鎖第一時間就翻下了爬犁,將槍舉了起來。
看來,這個曾經見過真章的戰士,是嘗過飛機的厲害。
“別開火,隱藏起來,咱們爬下別動,這家伙不一定能發現咱們。”
棉布一面有些灰,不過,只要蒙上雪,應該不會被發現。張虎臣他們才爬下沒多久,就給發現了,因為,那頭四眼的怪物,身上的皮革里,有大塊的縫補痕跡,在雪地里趴著,實在是太顯眼了。
飛機調整了方向,俯沖了下來。
“散開,散開!”
幾個人連滾帶爬的,在雪地里一頓匍匐,仿佛受驚的兔子,竄進了山林各處。
機槍子彈打在山梁上,雪花噴濺,干燥的樹皮一片片的撕裂,木屑樹皮亂飛,枝條切斷仿佛冰雹砸落。
因為動作及時,閃避得當,幸運披身,第一波攻擊,沒有帶來傷亡,張虎臣忍屎忍尿,也不能忍小鬼子的飛機如此霸道,太特么欺負人了。
飛機就牛叉么?有種的下來!
張虎臣眼睛都紅了,抬手就是兩槍,打穿了飛機的前擋風玻璃,飛機的目標大,鎖定的技能并不大好用,張虎臣接著又放了四槍,在彈夾打空之前,終于,機艙的玻璃上。綻開了一片血花。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飛機。翅膀左右扇動幾下,歪歪斜斜的飛出去好遠,終于失去了控制,載了下去。
“趕緊走,暴露行藏了,希望,咱們能夠撐過一個白天。”張虎臣站起來,將彈夾卸掉,重新換上,步槍背在身后。
盛隆本來想讓自己的召喚物。將武器投擲出去的,但是,丟出去到是簡單,想要揀回來。就麻煩了,所以,氣得直哼哼!
刑太章也沒有露出來能夠遠程攻擊的武器,只能抱著肩膀,看著掉落在遠處的飛機,對自己靠著這個矮壯漢子的決定,無比的慶幸。
“到了晚上起風之后,就能緩解狀況,馬老哥,你說的天氣。能準么!”沈全過來將盧金鎖放在了爬犁上,朝這樸實的漢子問道。
“差不多,傍晚不起風的話,半夜下雪就更好了,這雪只要下起來,最短就是三天。”馬大林自覺有了用處,心頭自然興奮。
“現在是晌午,熬到半夜,需要六個時辰呢!一個時辰一歇,咱們得把體力攢足了。很小鬼子耗下去。”老鐘低著頭,將腳上的綁腿扎緊,主動跑到了前面開路。
刑太章翻了翻眼睛,沒說話,只是讓骷髏在身前。讓開了領頭的位置。
“沒錯,大家還可以輪流在爬犁上休息。只要能撐到下雪,咱們就勝利。”張虎臣給大家鼓勁,同時將盧金鎖扶起來,重新放在了爬犁上。
因為緊張和壓力,這一下行進的速度提升起來了,短短的兩個小時,就走出了一個上午的路程。
梁上走了三個小時,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天上再次飛來了兩架飛機,還是大型號的。
在張虎臣他們出現的地方盤旋了一下,就朝前飛去。
趴在雪堆里,看著身型巨大的飛機投下來一朵朵白色的傘花,張虎臣心頭大罵。
資料上說,小鬼子的傘兵根本就沒有過一次成功的任務,這次為什么要在自己的頭上丟傘包,這不是欺負人么!
“虎爺,這也是小鬼子?他們怎么會飛呢?”老鐘是山里人,不知道這里面的道道。
“瞎說啥,這叫飛行員,能從天上朝下邊跳,看見那白色的東西了么,比咱們平時用的雨傘大,能讓他們掉下來摔不死,這是堵我們來了。”沈全是見過大世面的,整天在濱城里混,自然在報紙上看到過這樣的東西。
“怎么辦?他們跑前面堵截我們了。”刑太章手里也有地圖,當然知道天上掉落的傘兵,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距離太遠,我的槍夠不上,老鐘,用你的步槍,朝天上的傘包射擊。”張虎臣手里沒有三八式,只有這些劇情人物手里才有。
老鐘舉起槍來,瞄都沒瞄,抬手就打,槍響之后,好象并沒有什么效果。
“槍上邊有個立起來的標尺,咱們一起放槍,來,大家都跟我同一個姿勢。”盧金鎖在爬犁側邊,挺起了半個身體,招呼了大家一聲。
在他身邊,馬大林與樸慶生已經就位,要他們瞄準,是有些夸張,但是,跟著做動作,還勉強能應付。
盧金鎖將拇指立起來,瞇起來一直眼睛,比著天空上的朵朵傘花。
“標尺一千六,水平修正4。盧金鎖將另外一只眼張開,看著目標,輕聲的說道:大家跟著我做,將標尺立起來,這個中間的游標移動到這個位置,很好,你的眼睛,對這個標尺中間的卡槽,前面套著槍筒準星,大家預備好,平穩呼吸,聽我命令,三,二,一,放。”
啪啪啪......連續的槍聲響成一片,七人連在一起,放了一個組合式的彈道網絡,也不知道是誰那么好運氣,能看到那些傘花里,有個倒霉的,身體歪了一下,手上拉著的牽引繩,將降落傘飄向了遠處。
“干得漂亮!”張虎臣拍掌大樂。
“繼續,聽我口令,放。”盧金鎖知道,第一次純粹就是碰運氣,但是,只要能多打下來一個,等下就能省掉好多力氣。
連續放了六輪,敵人的倒霉蛋,增加到了三人,讓張虎臣吃驚的是。敵人飄落的地點。比想象的還要分散。
“走,小鬼子既然打上門來了,咱們就殺出一條血路去。咱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要燒高香了,還想要堵了咱們的道,真是活膩歪了。”
張虎臣見到敵人都落在了前邊不遠的林子里,就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心里不大痛快。
“沒錯,這些癟犢子,讓他們看看咱們的厲害。”老鐘從給抓進去那天開始。就沒服過軟,如今可算是找到出氣的地方了,情緒最為激烈。
“就是,咱們跑出來的時候。都沒過癮,都讓虎爺給干了,如今,咱們可不能讓這些畜生活著回去。”沈全知道,跟著張虎臣,才能吃香喝辣,所以,義無返顧。
盛隆和刑太章自然不會扯張虎臣的后腿,剛才在午飯的時候,還是張虎臣跑了出去。給他們抓了一個狍子回來,那窩青狼的距離太遠,來回奔波,已經不合適了。
“十二小時一次,這純粹就是讓你進入到城市里去禍害普通人呢!”張虎臣借榮耀徽章,跟兩人說道。
“是啊,山里挺不了太長時間,否則,什么活都別干了,只管打獵好了。”刑太章也是無奈。這個技能看起來挺好,但是限制多多,而且,最為要命的是,想要獲得更好的解決方案。竟然還需要回到那逃出來的地方去。
“先躲開封鎖,再去想辦法。現在前有堵截。也許后就有追兵,總要先將小命安穩住再說。”
盛隆也是給弄得一肚子火氣,自信不弱于人,但是顯示情況表明,他的自信,完全就是自我放大,跟張虎臣相比,他差得遠了。
刑太章少有的沒有鄙視他,而是嘆息了一聲,望向前方的林地,心里也有許多憤怒。
“這里能饒過去么?”盧金鎖坐回到了爬犁上,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不成,那里是一片谷地,從那里才能直接上山,然后過四個三頭,就能到黑石砬子,否則,其他的路上,高坡陡峭,更是難行。以咱們的體力,恐怕是很難堅持到那時候。張虎臣搖了搖頭,路線上還有一條路,不過要經過住戶和人家,那里也許就有敵人的眼線,到時候,自己給人咬住了尾巴,就糟糕了。”
“必須要將這些人干掉,否則,咱們的痕跡,就會給人攆上。”沈全也發表了意見,他是最想跟敵人接仗的。
這個小賊也是受夠了江湖中人的白眼,如今能名正言順的跟小鬼子拼一把,那才是他想要的。關鍵是,身邊有三個能人,這機會要是掌握不住,那才是傻蛋。
“我來做尖兵,老鐘帶著林兄弟與皮兄弟,在我左邊,金鎖與沈全在我右邊,馬大哥與樸兄弟,在此守著爬犁。”張虎臣朝刑太章使了個眼色,在空中,就飄起了一只帶著銀色光點的紙鶴,搶先飛走,仿佛活物。
“虎爺,我們兩個,想跟著金鎖,出一份力。”馬大林給樸慶生捅著后腰,張口請求著。
“你們不怕么?子彈可不長眼睛。”張虎臣回頭看看縮著脖子的馬大林,笑了笑說道。
“不怕,那天逃出來的時候開始,我們的命,就是揀回來的,白得的,我們想幫忙,大家都是一同逃命的兄弟,沒道理總讓大家護著俺們!”馬大林說著話,腰桿就挺了起來。
“好樣的,是條漢子。”盛隆也在一邊起哄,甚至還拍起了巴掌。
張虎臣沖盛隆翻了翻白眼,然后,看向了盧金鎖:“你愿意帶著他們么?”
“沒問題,虎爺,王爺廟的小媳婦都給我練出來了,何況是兩個爺們兒!”盧金鎖很開心,這兩個老實的漢子,差的不是技術,而是心里的那種勇氣,只要有了這口氣,什么技術都能練出來。
在東北的義勇軍里,有著各色不同身份的戰士。
在小鬼子搶地盤之前,他們是學生,工人,伙計,商人,軍官,土匪,妓女,在國破山河染血,民族危亡的時候,他們拋棄了原本的身份,只剩下唯一的職業,那就是戰士。
東北軍撤退了,東北的百姓沒走,東北的爺們兒沒死絕!
沒有武器裝備,就用大刀長矛;每家每戶都是眼睛,只要小鬼子稍微露出弱點,等待他們的,就是一次突擊。
生命換來的武器和子彈,糧食和藥品,艱難的維持著戰斗。
人越打越少,沒關系,還有能喘氣的,抗爭就不會結束;正面戰斗干不過他們,就想花招,打悶棍;只要想戰斗,總能找到機會。
那些給小鬼子禍害過的女人,打起仗來格外兇狠,摟著手榴彈就往鬼子身上撲。
她們的男人死了,自己給禍害了,沒有臉在孩子和親人面前活下去,她們只要求速死,如果死前能炸死幾個鬼子,就更爽利。
類似這樣的人,盧金鎖就訓練過不少。
這兩個漢子,骨頭里的血氣已經沒有了,但是,他們還有死的欲望,這就足夠了。
怕的是,他們麻木,漠然。
盧金鎖知道,這兩人如果用好了,就是大殺器,所以,他很高興。
“好,那就歸你帶著了,此戰,我們要將這些鬼子打穿陣形,如果有可能,將他們全部消滅,我與盛隆的伙計會突擊前進,你們攻擊的時候,注意壓制我們側方的火力。”張虎臣將身上收拾利索,厚重的衣服丟在爬犁上,槍械抗上了肩膀,與刑太章,盛隆打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