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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品格還湊合,能做到只拖不欠。
慢慢補,修改最耗時間,俺又不想糊弄,就只能這速度了,寫到戰斗的時候,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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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軌兩邊的雜樹,仿佛鬼怪一般在搖曳著身體,掛著厚雪和冰棱的枝干,仿佛伸張的手臂,在這光影婆娑的,逐漸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格外的詭異。
升騰的火光,逐漸熄滅,橙紅色的光亮黯淡下去;升騰的水汽,漸漸消散;灌木叢里,一注注融化的冰水,凝結成長長的滴柱。
尸體的血腥與冰水的濕潤,黏結在一起,糾纏,混雜,從仇敵一般涇渭分明,到彼此融合,滲透進了地面,在雪白的荒原里,留下了一抹獨特的色彩。
戰斗的痕跡太重了,尤其是奧術守衛釋放的技能,火焰結界就不用說了,灼熱的溫度將鐵軌都要扭曲變形,枕木已經化為了焦炭。
火球的威力熾烈煊赫,更是沒辦法消除,地上的熔巖幾乎要凝固成池塘,只希望,鬼子支援的速度,能慢上一些,讓風雪將這些痕跡遮蔽一下才好。
“快點,抓緊時間到江上去,否則,風雪蓋不住咱們的痕跡,小鬼子追上來。咱們就有得玩了?!毙烫屡Φ脑谘┑乩锇仙?,戰斗過后。最爽的就是分贓了,盛隆雖然惹得他滿肚子火氣,但是能將那黃金卷軸抽出才是最大的收獲,如此一來,犯的錯誤,也就不那么顯眼了。
身后就是抗了盛隆的四眼壯漢,緊緊的跟上,在雪地里面行走也不是第一次了,開路的活計都干過。
“還有二十四分鐘,我的虛弱狀態才結束呢!”盛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下可是丟死人了。四眼壯漢身大力不虧,但是靈活性上就要虧欠一些,移動速度提不起來。
奧術守衛則是好奇寶寶的樣子,看著在隊尾的張虎臣,拿了篙草扎成的簡易掃帚。將幾人踩出來的痕跡,盡力的抹去。
“希望他們反應遲鈍些,那么咱們就有機會跑掉,否則,就要給人墜上。”刑太章知道,上回從平房鎮跑掉,是因為他們走的距離夠遠,加上殿后的張虎臣夠狠,手段兇殘。連續干掉了領隊的鬼子軍曹,隊列中的鬼子骨干,也都給清除掉了,才能嚇住了那些追擊而來的國兵,有機會從容逃脫。
“那還是咱們快些吧!”盛隆努力的讓自己惡心的感覺平復下去,卻沒有任何效果。四眼壯漢走路的時候,又不會考慮到舒適性,雪地里的行進條件也不那么好,顛簸得厲害,盛隆也只能一路干嘔著,給四眼壯漢背著,沖進了荒野。
雪地對奧術守衛來說,是并不多見的景色,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的法術威力,要降低百分之三十以上,哪怕是有魔法陣序列的調整和轉換,比之他的平時狀態,也要差上一些。
奧術守衛雖然是個法系的戰斗職業,但是基礎屬性不低,走在隊列里面,也還能跟上。
現在的契約者,對自己的戰斗要求并沒有達到閥值,所以也能應付得過去,不用戰斗的時候,這樣的雪景,也是難得的消遣,所以,隊伍里面要說最悠閑的,就要數奧術守衛了。
盛隆雖然走不動,但是四眼壯漢的體力不差,三人排成一列,腳下飛快。
松鼠掛在了張虎臣的肩膀,腰帶,并不耽誤行程,多角蟲則收回到了空間門里,只有獸化骷髏還在跟著,蜃仙女依然掛在張虎臣的耳后。
雪越下越大,風到是沒那么狠了,看來張虎臣希望的白毛風,是別想刮起來了。
這樣的話,對急于逃離的三人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雪并不能保證遮蓋著腳印,沒有風,幾個小時也蓋不住痕跡,哪怕是有張虎臣清掃。
“加快速度,鬼子的速度也不會慢,沒有風,身體的溫度能保持住,這些家伙能追上四十里地。”張虎臣知道,這些小鬼子的訓練內容里,就有雪地長途行軍的項目。
“沒辦法再快了,這已經是最大速度了?!毙烫碌牧α扛?,敏捷則差了一些,甚至,連基本步法,都沒到四級。
不是每個人都有張虎臣的點子,能夠隨便就碰到文勇這樣的貨色,能夠一步到位。
“小鬼子的腿腳不慢,如果他們發現了,咱們到了江面上,順了爬犁的痕跡找到了辛家窩棚,抄了咱們后路,那就熱鬧了?!笔⒙‰m然有氣無力,但是這個時候,他的腦子明顯多了些漿子,而不全是肌肉了。
“濱城是一定要進的,咱們有任務,還有老郭的事情,再有,咱們進了濱城,鬼子也沒那么容易找到我們的,那么多平房,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塞上三五人,而且廢舊的房子多的是,只要小心些,就不怕給人摸到痕跡?!睆埢⒊颊f道。
“說得不錯,像中央大街上的賓館,鬼子也不會隨便搜查,畢竟,這里是滿洲國,他們也怕引起外交糾紛,起碼,這個時候,他們需要支援。”刑太章說道,一邊順手給盛隆的身上丟了個治療之雨,幫他恢復,從戰斗結束,刑太章幾乎每隔上一分鐘,就給盛隆來上一個。
雖然不用恢復血量,但是有原能刺激盛隆干涸的身體,提升他的恢復速度,還是很有幫助的,這才走了不到兩分鐘,盛隆的精神狀態,就比剛才恢復許多。
“都進入到了戰爭狀態,他們還會在乎外交?”盛隆奇怪的問道。
“越是這樣。就越要尋求幫助,尤其是滿洲國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政權。更是需要獲得認可。我在資料里面看過,滿洲國也有受到認可,但都是不起眼的小國,小貓三兩只,那些大國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回應或者承認的?!毙烫虑斑呌杏聍俭t開路,所有有時間跟盛隆羅嗦。
小鬼子能以一己之力,在亞洲掀起了大片的真正,其蘊涵的力量,顯露的野心,實在是令人吃驚。
其實。這并不能怪鬼子貪婪。在鴉片戰爭后,清朝已經日暮西山了,就是在這個時候,鬼子發現,只要擺上幾艘船。在海邊上開幾炮,就能換回來大把的銀子。
其實,這個時候,鬼子已經覺悟的晚了,清朝的家底子還是有些的,他們寧愿砸鍋賣鐵,也要買軍艦,造大炮,練新軍。
跟這樣龐大的國家搞軍備競賽。鬼子哪受得了,只能孤注一擲,想要畢其功與一役,于是,甲午戰爭爆發,鬼子占了些便宜。就將清朝那些喜歡用銀子平事兒的大佬們嚇住了。
既然英吉利國都能用銀子擺平,那么鬼子也能擺平。
于是,賠了大把的錢出去,刺激了鬼子的貪婪。
老話講,得寸進尺。
你先放棄了寸,所以對方才要進尺。
幾方運作之下,連續遭受沖擊的清朝,終于給人算計了,內部爆發了革命,統治崩塌。
消化了戰斗成果的鬼子,貪念大作。
小市民都知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何況是一線想要吸血以壯大自己的小東洋鬼子了。
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小鬼子在這邊拉起了大旗,帶了末代王朝的皇帝,一起參與游戲。
在一九四零年前后,滿洲國的統治,還是挺穩定的,壓迫著人民,撈取好處,一派和平景象,包裝得共榮光環,也挺刺眼。
在這個時候的濱城,其實居住條件和生活條件,也湊合。
跟所有的災難一樣,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只要不是官方大員遭受刺殺;行政部門附近丟炸彈;光天化日之下,亂開槍炮,平時的濱城,在某些地方,居住的條件就算是再差,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別忘了,咱們有地頭蛇的看護,他們才是真正的官方喉舌,眼睛。”張虎臣知道,這些底層的小人物,看起來并不起眼,但是他們才耳目靈通。
“是的,就是不知道,沈全突然回去,以前的關系,還能不能罩得住?!笔⒙∫彩沁@方面的行家,對沈全帶人回去,不怎么看好。
在混子里面,都講究地域控制,也就是地盤。
沈全以前是個賊,不是混在街面上的混混,所以,他要是想藏人,就必須找當地的混子,而這些人見到沈全花錢大方,說不定會起歪心,到時候,別說藏人了,連自己都藏不住,那才熱鬧!
道義這樣的事情,跟所有的宣傳一樣,都是口號而已。
沈全要是敢在某個堂口里面露出來自己有金條,那么等待他的,必然是酷刑,而不是禮遇。
“有麥子跟郭獄幫手,沈全跟富貴分頭行事兒,這點事情,不在話下?!睂ι蛉行判牡?,就是張虎臣了,因為從地下禁閉室里面出來之后,沈全就已經換了當初那副猥瑣的樣子,成為了護雞崽子的母雞。有拉大旗,坐虎皮的嫌疑,但是不能不承認,有沈全在,隊伍的凝聚力和向心力,都很強悍。
尤其是那些荒村里面投降的俘虜,給沈全帶著,發揮出來比往日更為積極的作用,戰斗起來,也有些樣子了。
用盛隆的話說:隊伍如今有現在的規模,沈全建有大功。
三人就這樣聊著,很快就進入到了荒野里,到了現在,半球都沒有見到周圍有鬼子追兵,三人已經有了距離保障,夠安全了。
風雪里的視線,都不超過五十米,盡管沒有風,溫度不會快速降低,但是在這樣的視野,還是在晚上,將鬼子追上來的可能性,進一步降低。
因為屬性的關系,三人行進的速度越來越快,找這樣下去,不用半個小時。就能跑到江面上,到時候。那邊雪更薄,速度只會更快。
“從江心島跑出來到現在,有多久了?”盛隆問道?
“差不多半個小時,嘿嘿,如果咱們的速度夠快,說不定,還能摸到紅蜘蛛寡婦隊的尾巴。”刑太章看了一下時間,笑著說道。
沒有鬼子在后邊追著,輕松了好多。
這些小鬼子雖然個體實力不強,但是只要是給綴上了。就是個麻煩。
這樣的麻煩。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好的,咱們加把勁,等到地頭了,盛隆估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睆埢⒊伎戳艘谎鄣貓D。跟上了隊列,前邊不遠就是江面,掃尾的痕跡,已經沒有必要再做了。
江面是一片樹林,刑太章沒有穿林而過,而是走了側邊的林地外圍,繞了個圈子,下到了江邊。
雪團在這里,稍微小了些。三人可以在這里停頓一下,恢復一下消耗的精力值。
刑太章又一次釋放了治療之雨,按在了盛隆的身上,銀色的光點里,在黑暗里凄迷得美麗,就仿佛細碎的煙火。綻放出來的光亮,照開了方圓兩米的范圍。
刑太章不單單給盛隆治療,順便給四眼壯漢也滋潤了一下。
這個大個頭,任勞任怨,樸實憨厚,值得信任和獎勵。
刑太章隱蔽的瞥了一眼全身重盔甲的,張虎虎臣召喚出來的奧術守衛,無聲的嘆息一聲,掏出了水壺,仰頭灌了幾口。
刑太章認為,戰士就是子彈,只需要懂得沖鋒就可以了,而虎爺召喚出來的這個,看起來有些詭異,因為奧術守衛給人的感覺,太人性化了。
“沒有找到人影,不過,有爬犁的痕跡,看來他們已經帶著隊伍按照既定計劃前進了?!睆埢⒊疾倏v著半球朝濱江鐵橋的方向探察了一遍,沒有發現。
半球傳遞過來的圖像上看,剛才還熱鬧喧騰的江心島上,已經沒有了人影,只有一地的雜亂。
排列整齊的無頭尸體,將雪地上鋪開了詭異的色彩,尤其是在赤了身體,脖子上冰結的鮮血,下身褲襠處纏著黃灰色的兜襠布,在雪地里面格外刺眼。
“如果今天晚上,這里沒有人來,那么到了明天,就沒人能找到痕跡了?!笔⒙≌f道。
槍手的震蕩彈,絕對是個大殺器,張虎臣當時在地上翻滾了幾次,還是靠著屬性強悍撐了過來,盛隆這樣的屬性,其實負面狀態早就過了,就是虛弱的狀態,導致了他一直不舒服,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起了作用。
“不會,除非是起風,否則,雪地上的爬犁痕跡沒辦法消除,咱們的那些大家伙,分量足夠,稍微鏟開些雪,還是能分辨其中的不同,我跟虎爺試驗過,這里面其實沒有什么難度?!毙烫率蔷斐錾恚矚g研究這些東西。
“沒關系,只求表面上一切正常,等到他們研究出來,順著痕跡找過去,那時候黃瓜都蔫了。”張虎臣擺了擺手,毫不在乎。
只是普通的鬼子,十個以內的數量玩沖鋒,都是送菜的。
遠程攻擊,張虎臣害怕的是這個,如果敵人數量多,對他搞梯次攻擊,舍得下消耗,百十個鬼子消耗下去,張虎臣也要逃開。
步槍打在身上,一次消耗的血量超過八十點,中上四槍,張虎臣就要到警戒線了。
當然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戰斗,張虎臣已經能夠通過某些戰術動作,減少自己被敵人射擊的概率,還有屬性的支撐,盾牌的防護,只要不是給圍死了圈踢,就沒有生命危險。
團隊里面,能跟他一樣的,沒有第二個,所以才顯出來,戰場世界的殘酷。
“走吧,下到了江面上,還有段路要趕呢!”刑太章左右看看,林地里面古怪的聲音不少,弄的人疑神疑鬼的。
尤其是大風吹過樹梢,在樹林里面掃過枝頭的時候,那種如鬼嘯般的聲響,實在是令人難過。
干枯的枝條給雪團壓斷,就仿佛有人踩到枯枝上的聲音。
偶爾有風打著旋的從身邊經過,撕扯開樹林的糾纏,吱啞的聲音,讓人心頭發緊,頭皮發麻!
“是啊。趕緊走,這地方感覺怪怪的!”盛隆因為在虛弱狀態。全身屬性就只剩百分之五,對這樣環境,抵抗力大大降低。
從矮坡上下來,踩在了江面上,有了阻擋,聲音就沒有那么刺激了。
冰面上因為大風吹拂,雪層不怎么厚,腳印留不下多久,就要給大雪蓋住。
跟坐在爬犁上不同,行走在江面上。耳邊充斥的都是風雪聲。腳下踩動著雪層,帶來的古怪聲響,蒙的嚴密的口鼻,呼吸聲就在耳邊,還有頂著風前進。無孔不入的風,給你持續的搗亂,身體都需要前傾著走路,消耗的體力比平時要提升百分之三十到五十。
“這就是賤的,坐爬犁習慣了,如今走路到是不適應了,咱們從地下禁閉室里出來,就是靠著雙腳,逃過了追殺。現在走路到是不適應了?!毙烫聡Z叨著,他走在最前邊,耗費的力量最大。
“是啊,咱們也享受一下腳踏實地的感覺,免得沒有了爬犁,都不會走路了。進了濱城以后,還有好遠的路,需要用腳量過去,現在適應著,也沒壞處?!睆埢⒊疾恢溃溩诱业年P系靠譜么!
麥子離開的時候就說,要找以前的關系,能借開卡車。
在張虎臣想來,其實這看起來很容易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辦的。
麥子已經脫離了濱城的聲望系統,沒有了可以溝通的關系和網絡,使用不到你的力量,別人何必要多花精力,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尤其是在這些只為利益的人眼里。
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麥子,其實已經被驅逐出了利益網絡,想要完成這個任務,難度不能說很大,只是沒有以前那么輕松了。
從攻擊準備地點,到發起攻擊的可能地點,左右差不多有四里地的距離,攻擊和撤退的時候,這么遠的路,誰知道會不會出狀況。
沈全調查的巡邏隊路線圖,是在大街上,行進的隊列,一個小時走一個街區,一個小分隊要守兩個街區。
要將樊阿水的大舅哥弄出來,就要避開鬼子巡邏的路線走小巷,這些沒有光亮的小巷,有沒有徹底清查過,張虎臣并不清楚。
一切都是在緊張的節奏下進行,肯定有疏漏,就看到時候能不能隨機應變了。
風雪里,三人行走起來比普通人消耗的時間少,但是行進的速度一點都不慢,在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到了當初約定好的位置,辛家窩棚拐角。
其實辛家窩棚距離江邊,還有三里地的距離。
從這里拐彎下去,可以避軍營守備的區域,這里是江水和鐵路夾著的地方,一向都是鬼子的實際控制區,但是,在這么大雪的時候,還是能找到縫隙的。
白天的時候,沈全跟郭獄,就是從這個地方來的。
爬犁在這里,分成了四道痕跡,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刑太章蹲在地上看了一眼:“牲口超過十匹,這邊走的重型爬犁,不知道,葉輕羅搞什么鬼?!?
“不一定是他的主意,老鐘和金鎖都在,也許是迷惑敵人用的,咱們走辛家窩棚,看看紅蜘蛛寡婦隊的人,有沒有按照預定計劃執行。”張虎臣這一次作為開路的,當先走在前邊。奧術守衛跟上,獸化骷髏主動的沖在了最前邊,距離張虎臣大約有五十米的位置。
半球的偵察范圍也不過是五百米,但是受到視線的制約,這就需要獸化骷髏做補充。
獸化骷髏的感應范圍從上次升級了之后,再次擴張,達到了三百米,在這樣的風雪迷蒙的環境里,已經足夠使用了。
從江邊走出去沒有兩里,就有了發現。
按照當初計劃的一樣,佟燕妮的探子,撒出去兩里遠的位置,三五百米就有一個窩棚在警衛。
張虎臣不敢貿然接近,扯了喉嚨喊道:“是哪位姐姐職守,何水香找燕姐問話!”
對這些女人來說,她們只知道,跟自家掌柜混在一起的,是七道嶺的少爺,名叫何水香。
在自己的隊伍里,化名為陳虎,這些女人是不理會的。
窩棚里面走出來的女子,伏在了雪地上,才建立起來沒多久的防線。也不過是雪堆上潑了水,鏟下的泥土還沒凍硬實。
材料都是從窩棚里的火塘里面挖出來的。也只有烤化開的泥土,才能挖得動。才歇下沒喘幾口氣,就要端槍上陣。
雖然是有怨氣,但是能見到張虎臣,所有的埋怨都丟開了。
“何家少爺,我們掌柜在辛家窩棚外圍建立了四個防御點,我讓人帶您去吧!”把守要害之地的,正是那個滿面風情的琴姐。
“哦,是琴姐當面,我看爬犁分開了幾條路線。人都跑哪里去了?”張虎臣見到了這個佟燕妮的心腹。不客氣的問道。
“是我家小姐將人派出去的痕跡,我們在辛家窩棚,芬姐去的趙家溝,掌柜的坐鎮中樞,最內層是洪春。整個一條線,要保證退路暢通,這里前出不到三里,就是掌柜的所在?!鼻俳銛n了一下耳后的碎發,掀開了圍在口鼻間的風擋。
“別了,我自己找去就可以了,您在這里小心些,我們掏了鬼子火車,估計后邊會有追過來的。你們的人員太散,不好抵抗,你這里準備一下吧,我去跟燕姐說?!睆埢⒊家灰娺@女人,就會想起那團白膩豐盈的身體,血氣不自覺的上涌。
“好的。那您先走一步,接了命令咱們再見!”琴姐知道,掌柜的跟何少爺已經定了名分,只差過了年,開春就要下禮,寫婚書了。
這個漢子看起來就安穩,也有真本事,掌柜的跟了他,也算是福氣。
可惜了自己沒那命,能跟這漢子滾炕頭,這就是命!
琴姐眼睛里的渴望,都能讓人燒起來,張虎臣也不是木頭,怎么會沒有感覺,只能裝了不知道,讓自己襠下硬硬的,頂得難過,也只能忍了。
抱拳拱手,張虎臣干笑一聲,轉頭走掉。
獨剩了伊人,迎雪而立,滿身凄苦與哀傷。
為了佟燕妮的好感度,張虎臣只能無視這熟女的情感,只怕自己稍微有個回應,必然就是干柴烈火,將兩人燒個干凈,到時候,少了幾十人的隊伍到是小事情,惹得佟三爺發話要找自己的麻煩,那才是糟糕。
所以,哪怕是漲得痛,頂得難過,也只能忍了。
跟任務比起來,這么點事情,不過是拿雪擦抹幾下臉孔的事情;跟小命比起來,還是躲得遠點,比較安全。
“走吧,他們沒有散掉,只是分別守衛和聯絡,如果咱們沒將鬼子火車給翻了,這個安排絕對舒服,但是現在,卻得改變一下方案了。”
盛隆已經在剛才,恢復了虛弱的狀態,正在活動手腳,聽見張虎臣說這話,抬頭問道:“那咱們去將他們集合在一起?”
“那可不成,這是佟家小姐的隊伍,咱們可不能亂插言!”刑太章知道,過界最遭人討厭。
“是啊,這話咱們不能說,得讓燕姐派人來管,雖然慢了點,卻也不耽誤事情,最好是在遠力濱城的地方,找一個營地,到時候,咱們撤退出來的時候,也有個歇腳的地方!”張虎臣點頭說道,招呼兩人上路。
到了佟燕妮的地方,已經是七點多了,距離沈全接頭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安然而返,佟燕妮顧不上羞澀,直接撲到了張虎臣懷里,死死的抱住。
多少擔心,多少恐懼,多少惦念,都在這擁抱里了。
張虎臣只能任她摟著,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膀。
這都是自己的過錯,當時要走的時候,就不該去撩撥這女人,還跟人抱在了一起,這個年代,抱在一起,對這些沒有被解放的女人來說,跟上床是一個性質的,哪怕佟燕妮是江湖兒女,也是一樣。
張虎臣嘆息一聲,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下次不能讓你去冒險了,到了這里之后,我后悔的都要死了?!辟⊙嗄葑ブ鴱埢⒊嫉母觳?,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