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大王的二王子,赫律王子。”一邊的侍衛(wèi)傲慢的介紹道。
“原來是王爺。”青依行了個禮,不想跟這個人糾纏下去,轉(zhuǎn)身欲走。
赫律忽然攔住了她,“怎麼,見到本王怕了不成,你們家王爺沒事整天纏著父王,他不過是個女婿,又不能當(dāng)回鶻的大王,不就是想要當(dāng)你們國的皇上嗎?還不是要靠我們回鶻……”
聽著他滿嘴的鄙夷的話,青依怒視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王爺說話請注意分寸!”
赫律上下打量著青依,長的卻是不錯,杏眸圓瞪的樣子,更是嬌羞可愛,雖說臉色慘白的帶著幾絲病態(tài),卻更不想普通女子那般媚俗,赫律伸出手,挑弄著青依的下巴,青依急忙縮了回去,歆月?lián)踉谇嘁赖拿媲埃谅曊f道,“王爺請自重!”
赫律冷笑了一聲,“不就是旋墨的女人嗎?用得著擺什麼架勢,估計還不如我姐姐呢。”
青依不想跟他糾纏下去,拉著歆月的手,往自己的帳篷裡走去。
赫律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淫笑道,“哼,這女人,我要定了!”
他說著朝著帳篷走去,帳篷裡,賽爾純跟王后坐在榻邊,王后的手中端著藥,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回鶻王,“大王,您現(xiàn)在身子的情況,確實(shí)不宜操勞國事,不如早立太子,也可早點(diǎn)操心回鶻的事。”
賽爾純坐在一邊,幫回鶻王擦著嘴邊的藥渣,說道,“是啊,阿爸,你現(xiàn)在的身子確實(shí)不能主張國事了,不如將王位傳給赫律,赫律他年輕有爲(wèi),一定會好好治理回鶻的。”
回鶻王側(cè)過頭,不想聽二人說下去,王后深吸了一口氣,威脅道,“大王就算不把王位傳給赫律,等到你昇天的時候,本宮也會傳下聖旨。”
“你……”回鶻王指著王后,似乎都提不上力氣,“你們一個個的,就這麼巴望本王死嗎?”
“是啊,只有你死了,我的兒子才能當(dāng)上大王!”王后詭魅的笑道,她陰冷的面頰上滿是得意。
“大王?”回鶻王喃喃道,“當(dāng)大王,就那麼好嗎?好到你們一個個都不念親情!”
“親情?”王后冷笑了一聲,“親情有王位重要嗎?大王,你糊塗了,當(dāng)年你還不是一樣,不念親情嗎?”
回鶻王一愣,想起當(dāng)年的事,他苦心積慮爭奪下的江山,可是,卻失去了那麼多,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要墨王爺來見本王。”
賽爾純一愣,這個時候,他要見旋墨做什麼?難道說,要把遺詔交給他?他是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中原人。
王后與賽爾純相視一眼,不明白回鶻王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們兩個退下,召旋墨進(jìn)來。
兩個人站在門外,賽爾純望了旋墨一眼,不知道回鶻王臨死前還要找他做什麼?
旋墨揭開簾幔走了進(jìn)去,回鶻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他坐在他的身邊,冰冷的目光毫無溫度。
“墨王爺,”回鶻王咳了幾聲,“本王找你來,是想求你幫本王一件事。”
旋墨的眼裡閃過一絲驚異,他要他幫他做什麼?“大王直說。”
“本王知道,本王死之後,王位一定會落到赫律的手上,”他嘆息了一聲,“雖然說,本王已經(jīng)立好遺詔,但是,王后跟爾純,一定會篡改遺詔,況且,赫律的手上擁有重兵,塞爾西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說著又咳了一聲,“本王這一輩子,做過太多的錯事,也不想本王的兒子,繼續(xù)錯下去。”
他的兒子?他說的是赫律?
“大王,是想要本王保住塞爾西?”旋墨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眼瞥見他。
“王爺,本王知道,你一心想要皇位,但是,皇位往往並不是那麼重要,”他深吸了一口氣,“本王對王爺說過,等你真正的得到了一切,就會明白本王今日所說的話。”
旋墨沒有說話,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本王只求你,能夠幫本王保住塞爾西。”回鶻王懇切的凝望著旋墨,昏黃的燭光照射在回鶻王的臉上,看起來毫無血色。
旋墨凝視著他,他沒有說話,燭光透過他的背影,看不見他的表情。
回鶻王喘著氣,他的手伸出來,想要觸及上空,卻怎麼也伸不出手,“人到了最後一刻,擁有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凝視著一邊的旋墨,“王爺,你懂嗎?”
旋墨站起身,背對著他,他雙手背立在身後,把玩著手中的扳指,他還沒有到那一步,他不懂。
回鶻王駕崩,這段時間,賽爾純跟旋墨,一直都守在靈前,青依的身子還沒好,旋墨忙著忙著也沒有時間過問她。
已到了深夜,旋墨坐在一邊,看著賽爾純跪在地上,他端起一杯熱騰騰的茶,冷眼說道,“現(xiàn)在沒有人,你就不要裝了。”
賽爾純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慢慢揚(yáng)起,“王爺還真會說笑,妾身的父親死了,難道都不該哭一哭的嗎?”
“不知道是哭你父親,還是笑你自己?”旋墨冷傲的上下打量著她,她一襲麻衣,身著白裝,顯得格外清麗動人。
“王爺此話是什麼意思?妾身不懂。”賽爾純低著頭,理了理身上的褶皺。
“你的阿爸死了,你的弟弟赫律就會成爲(wèi)新一代的回鶻王,難道,這不是讓你高興的事嗎?”旋墨湊近賽爾純,挑起她的下巴,“對自己的親人都這麼狠。”
賽爾純擡起頭,水眸流轉(zhuǎn),望著旋墨,“王爺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老汗王是怎麼死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旋墨低頭看著手中的杯盞,把玩著杯盞上的蓋子,賽爾純用毒功夫果然厲害,要不是莫烈跟得緊,他也看不出,原來賽爾純早就在回鶻王的用具裡下了毒,“殺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哥哥,你真是夠狠的。”
“要想成爲(wèi)人上人,就必須要犧牲,”
賽爾純嬌媚的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父死兄亡又如何,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權(quán)力?你想成爲(wèi)回鶻的女王?”旋墨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你跟你的母后一樣,蛇蠍婦人!”旋墨冷眼瞅著她,輕蔑的說道。
“那也要看是爲(wèi)誰了,”賽爾純忽然趴到旋墨的腿上,嬌媚的低著頭,她散落的髮梢垂垂落下,“王爺,難道不想嗎?你只要好好待我,就能夠坐擁回鶻的一切,到時候,王爺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成爲(wèi)萬人之上!”賽爾純擡起頭,得意的凝視著旋墨。
“要是我說我不肯呢?”旋墨低著頭,他的脣似乎都要貼上了她的臉頰,“本王記得本王告訴過你,不要威脅本王。”他說著甩開她的手,將她丟在地上,厭棄的瞥了一眼她。
賽爾純嬌媚的笑道,“王爺,這戲還沒有唱完,你怎麼能先走了呢?”她看了他一眼,雙眸裡滿是諷刺。
“這戲,本王唱不下去!”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剛一走出門,門口的侍衛(wèi)將他層層攔住。
旋墨冷笑了一聲,“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本王!”
赫律從侍衛(wèi)之中走了出來,笑道,“姐夫,你說你這是何苦呢?”赫律陰險的嘴角綻開一絲詭異,“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在這回鶻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天下了,你就算不臣服於我,也犯不著跟我作對吧?”
“既然你都是回鶻的大王了,跟本王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旋墨自信滿滿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姐姐了。”赫律望著身後的賽爾純,她從裡面走了出來。
旋墨錯愕的看了她一眼,他半瞇著眼,陰冷的目光凝視著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暗害我?”
賽爾純冷笑了一聲,“暗害?算不上吧?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她陰冷的笑意蔓延開來,最後一次求他,只是他沒有珍惜而已,現(xiàn)在,怨不得她對他無情了。
“你早就設(shè)好了圈套,跟著本王來回鶻,就是你的圈套之一吧,”旋墨冷眼橫著她,“你的這些手段,以爲(wèi)本王不知道嗎?”
“哼,”賽爾純嬌媚的哼了一聲,“那你知不知道,我早就跟你們的皇上連成一線了,只是你一直都被矇在鼓裡而已。”
旋墨冷眼看著她,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冷眼掃過她,笑道,“賽爾純,你不要以爲(wèi)你的伎倆就能夠瞞過本王。”
忽然莫烈?guī)е涣t手下衝了進(jìn)來,他擋在了旋墨的身前,霎時間周圍所有的人都抽出長刀,局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賽爾純站在人羣之後,冷眼看著旋墨,“我告訴你,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她說著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士兵都衝了上來,莫烈舉起刀,向著士兵衝了過去,一時間,局面一片混亂,只聽見兵器的撞擊聲。
赫律跟賽爾純站在一邊,他冷笑道,“我看他這麼些人,肯定打不過咱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