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依扶著阿沐的手走了出來,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紛紛側(cè)目,看著這客棧裡究竟是誰居然驚動了鼎鼎大名的南宮大人。
南宮連律見到青依走了出來,他撩開簾子,揚起手執(zhí)起扇子,“青依姑娘,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青依望著馬車裡的南宮連律,她禮貌的點了點頭,不去看他,目光都在旋墨的身上,她坐上了馬車,阿沐與莫烈駕著車,跟著南宮連律去他的府邸。
阿沐碎了一口,望著前面的雲(yún)錦馬車,憤憤的撇著嘴,“你看他那個輕狂的樣子,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莫烈笑而不語,他望著阿沐,示意她不要說得太大聲,以免驚動了青依。
青依坐在馬車裡,她看著昏睡的旋墨,幫他擦了擦汗,馬車顛簸的讓她都鎮(zhèn)定不下來,她衝著門前的莫烈說,“莫烈,你駕慢一點,小心王爺?shù)纳碜印!?
莫烈應(yīng)了一聲,衝著阿沐橫了一眼,阿沐放鬆手中的繮繩,對他吐了吐舌頭。
到了南宮府,南宮連律早就命人收拾好了院子,給青依他們居住,青依扶著阿沐的手走了進(jìn)去,確實是個典雅的院子,院子裡亭臺樓閣,花園錦簇,青依走進(jìn)去,撩起門前的水晶珠簾,她略有深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阿沐,阿沐嘟著嘴,走上前。
南宮連律身邊的小廝說道,“這是給青依姑娘的屋子,阿沐姑娘的在隔壁。”
阿沐連忙回過頭,警惕的說,“不用了,我跟我們家小姐一直都習(xí)慣住一個屋子,她晚上有什麼事我好伺候她。”
小廝爲(wèi)難的看了一眼南宮連律,他擺了擺手,“還不按照阿沐姑娘的吩咐,將姑娘的東西搬過來。”
小廝領(lǐng)命下去了,青依走上前行了禮,“多謝南宮大人的安排,只是,不知道民女的夫君在何處?”
南宮連律指了指對面的屋子,隔著不遠(yuǎn),穿過一道花壇就到了,他笑道,“那就是令夫的屋子了。”
青依透過窗戶看了看,確實不錯,她望著莫烈,低聲道,“莫烈,你還是跟著王爺住一個屋子吧,有什麼也好照應(yīng)。”
莫烈抱拳說道,“就算主子不吩咐,屬下也會照做的。”
青依點了點頭,莫烈確實不需要她刻意叮囑,倒是阿沐,似乎過於防著南宮連律了。
青依擡起頭,望著南宮連律,柔聲問道,“不知大人什麼時候去看看民女的夫君?不知道他何時能夠醒過來。”
南宮連律望著青依,青依連忙低下頭去,他擡起頭,過了很久才說,“不如就今天吧,我想今天我還有些時間,走吧。”
他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青依喜出望外,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yīng)了,她急忙跟著南宮連律走了出去,走到了隔壁旋墨的房間,看到旋墨睡在裡面。
青依走到他的身邊,幫旋墨蓋好被子,她擡起頭,錯愕的看了一眼南宮連律,“南宮大人……”
她輕輕的喚道他,南宮連
律走上前,他望著旋墨的臉頰,沉聲說道,“想必令夫是中了毒了?”
青依點了點頭,一雙水眸裡氤氳著霧氣,“夫君被奸人所害,中毒很深,但是現(xiàn)在奸人已死,並不知夫君所中究竟是何毒?所有的大夫都不敢妄斷。”
南宮連律略有所思,他走上前,示意青依讓開,青依站在一邊,只見南宮連律的指腹搭在旋墨的脈上,他沉思了一會,眉頭擰緊,過了許久才鬆開了手。
“令夫所中的毒確實很深,已經(jīng)侵入了五臟六腑,若不是有靈丹妙藥爲(wèi)他續(xù)命,現(xiàn)在肯定命不久矣,”他沉思了一會,從小廝手中接過鍼灸,“他的筋脈已經(jīng)被毒氣侵蝕,我現(xiàn)在所做的就是幫他出去筋脈裡的餘毒。”
青依聽懂了他的意思,她站在一邊,見南宮連律解開了他的衣衫,挑起銀針朝著他的穴道插了下去,青依隱約看見旋墨的嘴角微微抽動,她驚喜的靠近他,“夫君是不是要醒了?”
南宮連律抽出了針,輕聲說道,“不,只是我用針刺痛了他,不過他既然能有痛覺,就證明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青依舒了一口氣,聽他這麼說,她終於放下心。
南宮連律施了針,將銀針取下,他看著青依,寬慰道,“放心吧,令夫不會有什麼事的。”
青依低著頭,不知道做什麼來報答他,她擡起頭望了他一眼,低聲道,“多謝南宮大人。”
“青依姑娘還沒有吃東西吧,不如我讓廚房爲(wèi)姑娘準(zhǔn)備晚膳。”南宮連律將東西交給小小廝,擺擺手示意小廝下去。
青依搖了搖頭,“大人的好意民女心領(lǐng)了,民女會讓阿沐前去準(zhǔn)備的,不勞大人費心了。”
青依緩緩說道,阿沐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她站到青依的身邊,扶著青依的手,“主子,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奴婢扶您回房。”
阿沐看都沒有看南宮連律一眼,扶著青依走了出去。
見到走遠(yuǎn)了,青依才嘆了一聲,瞥了一眼阿沐,“你又何必對南宮大人如此疏離呢,畢竟,我們還指望救王爺。”
阿沐低著頭,一聲不吭,她知道青依又要教訓(xùn)她,埋怨道,“奴婢是爲(wèi)了主子著想。”
青依沒有說話,她知道阿沐是爲(wèi)了她好,她嘆了一聲,走回了房間裡。
南宮連律坐在院子的亭子裡,他搖著扇子,翹著腿,悠然自得的搖著扇子,撐著頭,半瞇著眼,一副怡然的樣子。
忽然,他的身後閃過一個身影,手穿過他的頭髮,矇住了他的眼睛。
南宮連律停止了手中的扇子,嘴角微微勾起,怒斥道,“你每次都來這一招,不知道換個新鮮的嗎?”
她撤下手,嘟著嘴坐在南宮連律的身邊,橫了一眼他,“大哥,你現(xiàn)在是換了個新鮮的,居然找了個有夫之婦回來,而且還把別人的夫君都帶了回來。”
南宮連律輕笑一聲,看著眼前的妹妹,他收著扇子,戳了戳她的腦袋,“
靜兒,你怎麼越來越笨了呢?”
南宮靜聽到他說自己笨,氣得撅著嘴,“我纔沒有笨呢,哥哥,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南宮連律微微一笑,略有深意的看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嗎?現(xiàn)在她丈夫的生死存亡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上,我要她丈夫活他丈夫就能活,我要他死,”狠辣充斥著他的眼眸裡,他握緊了拳頭,望了一眼南宮靜,“他還不是得死。”
南宮靜木然點了點頭,“可是,大哥,你讓他死,我估計那女的也跟著去了,到時候,你要一具屍體做什麼啊?”
南宮靜直截了當(dāng)?shù)拇链┝诉@個事實,南宮連律咬了咬牙,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腦袋,“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說法叫半死不活嗎?”
“他現(xiàn)在就是半死不活了,”南宮靜橫了他一眼,她的手撐在桌子上,“不過,我真是覺得很奇怪誒,大哥,爲(wèi)什麼你忽然會對一個這樣的女人有興趣啊?你的身邊鶯鶯燕燕還少了?”南宮靜諷刺了一句,衝著他挑了挑眉。
南宮連律收起扇子,瞥了一眼她,喃喃道,“她是個與衆(zhòng)不同的女人。”
南宮靜抓了抓腦袋,低聲道,“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啊,跟你原來帶回來的女人有什麼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她嫁了人了。”
南宮連律橫了她一眼,嚇得南宮靜連忙低著頭,“你不知道嗎,她雖然嫁了人,但是不像一般女子一樣,她對她夫君的感情,你是沒有見到過。”
“不就是在雨中跪了一天嗎?”她扁了扁嘴,“當(dāng)年爲(wèi)了你自殺的女人都有,怎麼不見你這樣對別人。”
“可是她的感情不是對我。”南宮連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是不會懂的,這男女之間的事啊,你還太小了,根本就不能理解。”
“我哪裡小了?”南宮靜不服輸,衝了一句,“我看哥哥你是風(fēng)流成性,不把別人弄到手,誓不罷休對吧?”
南宮連律搖了搖頭,示意南宮靜想的太簡單了,他望著她,過了很久才說,“到時候你真的遇到了你喜歡的人,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不過,現(xiàn)在你不會明白的。”
南宮靜撓了撓頭,她確實不明白。
青依坐在院子裡,這段時間,南宮連律雖說每天都來給旋墨施針用藥,但是過了這麼久旋墨都沒有醒過來,她低著頭,兩隻小手不停的絞著手中的帕子,似乎在思量什麼。
阿沐端了一杯茶走了過來,將茶放在青依的手邊上,低聲說道,“主子,現(xiàn)在王爺多多少少有些起色了,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
青依望著旋墨,這幾天南宮連律日日來爲(wèi)他施針,確實增色不少,他旋墨的臉色明顯的比前段時間要好些,她接過阿沐手中的茶,輕輕的吹了吹。
南宮連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jìn)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幾歲大小,眉眼間與南宮連律有幾分相似,年紀(jì)輕輕卻已經(jīng)妖嬈嫵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