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連律點了點頭,又擡起頭補充道,“要不要緊?不如我回來給她看看?”
“那倒不用,”青依低著頭,喃喃道,“女孩子家的毛病了。”
南宮連律恍然大悟,沉聲不語,二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青依看著旋墨,此刻的旋墨,依舊昏睡的不省人事,不知道,到底那個師父,能不能治好他。
她嘆了一聲,擡起頭正好撞上了南宮連律炙熱的目光,南宮連律下意識的縮了回去,笑道,“你放心吧,家師一定能讓令夫醒過來的。”
青依點頭笑了笑,她撩起簾子,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去,霞光收盡最後一道雲彩,她略有深意的看著遠處,說不出的落寞。
南宮連律的目光凝視著青依,整個人愣住了,青依回過頭,他猛的一下回了神,尷尬的笑道,“青依姑娘對令夫如此情深義重,想來令夫一定格外疼愛青依姑娘。”
青依無奈的搖了搖頭,其中的心酸,又有誰知道呢。
轉眼到了客棧,南宮連律下了馬車,對小廝說道,“還不快去幫忙將大人擡下來。”
小廝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青依走下了車,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了下來,只見南宮連律急忙的走過來,伸手將青依的腰攬住,青依的腳尖著地,她與南宮連律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她感到他的臉已經要貼上了他的胸口。
青依的心跳的很快,她下意識的將他推開,往後退了幾步,南宮連律見到自己失態,有禮的說道,“在下失禮。”
“多謝南宮大人相救。”青依側過頭,不去看他,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的保持與他的距離。
南宮連律走在前面,到了客棧的最裡面,是一個別致的雅間,穿過一片竹林,青依擡起頭,看到客棧的上方赫然樹立著幾個大字——竹半齋。
青依微微一笑,看著上面的幾個字,側過頭對南宮連律說道,“這名字倒是格外雅緻。”
南宮連律點了點頭,笑道,“家師素來崇尚清雅。”他說著做上前,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師父。”
一個低沉而又穩實的聲音緩緩飄來,低聲道,“進來。”
青依跟在南宮連律的身後走了進去,看到裡面坐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他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溫和的笑道,“連律來了?”
南宮連律走上前,他點了點頭,指著一邊的青依說道,“師父,這是徒弟的好友,她的丈夫被奸人所害,中毒一直昏迷不醒,徒弟施針多日都不見效,特來請教師父。”
那老人捻了捻修長的白色鬍鬚,擡起頭瞥了一眼南宮連律,譏誚道,“當年不知道是誰覺得學藝已精,就自立門戶了。”
南宮連律拜了拜,笑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弟現在才悔不當初啊。”
“哼,”那人冷哼了一聲,站起身看著南宮連律,嗤笑道,“你這小子,算是有點良心,這
幾年來還知道時不時的慰問慰你師父我。”
南宮連律沒有說話,低著頭,一聲不吭,他揚起手,示意小廝將旋墨擡進來,他抱拳對老人說,“還望師父這一次能出手相救。”
那老人橫了一眼他,看著牀上的旋墨,忽然,他伸出手將他的手抓起,青依嚇了一跳,病情凝神的看著他。
只見那人拿出手中的銀針,朝著他的幾個穴道狠狠的刺下去,青依連忙縮了縮身子,都不忍心看,那老人抽出針,倏爾又嗤笑了一聲,只見旋墨突然咳了一聲,青依喜出望外,連忙湊到旋墨的身邊。
南宮連律抱拳說道,“還是師父醫術高明,一出手就讓病人恢復知覺。”
那人冷笑了一聲,他的手在旋墨的身上戳了幾個穴道,頓時,旋墨一口鮮血吐到地上,青依擡起頭,看到他吐出了黑色的血塊。
那老人拍了拍手,橫了一眼南宮連律,“你不將他身體裡的毒逼出來,施針也沒有用。”
他說著站起身,青依急忙的湊上去問道,“那我丈夫究竟何時能夠醒來?”
老人瞅了一眼青依,提起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青依,“回去之後,你派人抓藥,不到三天,他自然就會醒了。”
青依聽到神醫的話,她連連點了點頭,她回頭感激的望著南宮連律,鞠了個躬,“多謝南宮大人,多謝神醫。”
南宮連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對門前的小廝說道,“將青依姑娘的夫君送回去。”
小廝走進來,將旋墨擡上了馬車。
青依低著頭,福了福身子,對神醫說道,“多謝神醫救了民女的夫君,民女感恩不盡。”
神醫擺了擺手,他望了一眼南宮連律,笑道,“你要多謝連律,要不是他每天施針,你的丈夫也沒有這麼快能醒來。”
青依擡起頭,她微微一笑,欠身道,“那民女就先行回府了。”
南宮連律點了點頭,他轉過身對小廝吩咐道,“好好的護送青依姑娘回府。”
小廝們得令,青依轉身上了馬車。
待青依走後,房間裡,神醫坐在窗前,他擡起頭瞥了一眼南宮連律,冷笑道,“你這小子,那人的病你又不是治不好,爲何一拖再拖?最後還把我找來?”
南宮連律沒有說話,看著手中的紙扇,笑道,“要是我突然一下治好了他,那麼那女的肯定會懷疑。”
“所以你就裝作學藝不精,還是你另有目的?”神醫冷笑了一聲,指了指他,“我看哪,你是故意把他的丈夫帶出府,然後半路出點什麼岔子吧。”
南宮連律打開紙扇,輕輕搖曳,他擡起頭,略有神醫的望了一眼神醫,“既然師父您都知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神醫哼了一聲,搖了搖頭,“你怕自己下手,會讓那女的懷疑,所以找了個藉口將他們帶出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就不管你南宮大人
的事了。”
南宮連律翹著腿,他的手撐著頭,笑道,“師父果真眼明心亮,一看便知道徒弟我耍的什麼心思。”
“人你都安排好了?”神醫問了句,“是不是?”
南宮連律奸詐的一笑,斜睨著神醫,“當然萬無一失。”
他說著站起身,打開窗戶朝著南宮府的方向看去,他們回去,必將路過一片樹林,那時候,便是下手的好機會。
青依坐在馬車上,車裡顛簸的了厲害馬車顛簸的前行,早已臨近黑夜,前面的山路坎坷難行。
忽然,馬車發生了劇烈的顫抖,青依整個身子幾乎要從座位上掉下來,只聽一聲震動,馬伕熟練的馴服了受驚的馬,“姑娘,前面山崩了。”
青依微微蹙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這還能走嗎?”
車伕嘆了口氣,身後的幾個小廝驚魂甫定,紛紛走下過來,“姑娘,恐怕要換一條路走了,這山崩來的急,恐怕前面的路都被封了。”
青依遙望前方,滿滿的山石將路封的嚴嚴實實的,“那好吧,我們換一條路走。”青依轉身走上了馬車。
忽然,前面的人擋住了去路,青依撩起簾子,驚恐的瞪大雙眼,那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人,拿著刀夾在小廝的脖子上,小廝嚇得瑟瑟發抖,顫抖的說不出話,那些人步步緊逼,領頭的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伸出手將青依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他滿臉肥肉,色咪咪勾起嘴角,瞇著眼打量著青依,“好一個美人兒!”說著就湊了上來,嗅了嗅青依身上的香氣,“還不錯,挺香的嘛。”
他一隻手將她的腰環抱住,狠狠的往懷裡一拽,對身後的人說道,“弟兄們,快去車上看看有什麼金銀珠寶沒?除了這女的,其他的全部給我殺光,一個不留。”
說著身後的手下全部衝了過來,拿著刀刺向小廝,頓時,一道道鮮血濺在青依的裙裾上,溫熱的溫度傳來,青依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那男人伸著手,將青依拉到了懷裡,青依擔憂的看著馬車,旋墨還在車上!
“我求你,求你放開我!”青依死命的拽開他,往馬車的方向走,那人力氣很大,膀大腰圓的,將青依往懷裡一抓,只見她的衣衫被他撕開,那人見色心起,管不了那麼多,將青依按在地上,撕扯著她的衣衫。
“小美人,你要是伺候爽了大爺我,我就放了你的那些家奴。”他說著大笑了幾聲,將青依的外衫撕碎。
青依不禁哭了出來,她嗚咽著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她幾乎是哭著求道那個人,但是他絲毫不爲所動,伸手將青依抱在懷裡,他的舌頭舔舐著青依的臉頰,大笑道,“哈哈哈,你就乖乖的從了大爺我吧……”
忽然,莫烈一腳朝著那人踢了過來,將他踢翻在地,阿沐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將青依抱住,“主子,您沒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