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麼做?她到底要怎麼做!旋墨是她的仇人,她要幫助皇上對付他嗎?
不!她不能這麼做!
她愛旋墨,當年的事情……如果可以,她再也不願提起……如果旋墨肯跟她一起隱居,再也不過問朝堂之事就好了。
紹鈞看著青依,肅色道,“青依,其實朕早就部署好了,墨皇叔所依靠的不過是外姓王廉王罷了,如果沒有廉王的兵馬,他肯定就不可能成功!朕早就派人在城門外埋伏,只要廉王一到,就會以不服從命令,擅自回京的罪名將他亂箭射死,到時,皇叔也就一敗塗地,只能留下千古的罵名。”
紹鈞頓了頓,看著青依,又緊接著道,“朕並不想要取皇叔的性命,這只是一包會讓人昏睡不醒的藥粉。等你讓皇叔喝下後,朕立刻就派人將你和皇叔送到偏遠的鄉(xiāng)下。青依,朕可以像你保證,絕對不會傷害皇叔的性命,而且,墨王爺的榮譽皇叔也會一直享有,俸祿照發(fā)!”
“真的?”百般情緒流轉在青依的心頭,她愛這個男人,甘願揹負不爲父母報仇的罵名……可是,她不相信紹鈞。如果紹鈞給她的事毒藥,那麼……
“你不相信朕?”紹鈞看見青依眼底的不確定,揚起手,就要打開藥包,“朕可以先試吃,讓你放心。”
“不必了,皇上,我相信你。”青依站了起來,擦去臉上的淚水,接過紹鈞臉上的藥包。
“青依,你幫了朕這個忙,朕可以許給你一個承諾。你以後若是有事求朕,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朕都會爲你做到!”紹鈞真誠的許諾道。
“只要皇上你能做到你剛纔的承諾就好。”青依淡淡的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那麼驕傲,醒過來後,發(fā)現(xiàn)自己謀劃的大業(yè)被她破壞,又怎麼原諒她?就算他一輩子恨她,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身首異處,留下千古的罵名!
“妹妹,你可終於回來了。王爺見你和皇上出去了這麼就還沒有回來,差點急壞了呢。”青依和紹鈞一走進來,就聽見上官顏汐的嬌嗔聲。
“是青依手忙腳亂的,所以才耽擱了時間。”青依低聲解釋,不敢擡頭看他。
“過來。”旋墨低沉的命令,將小人兒重新?lián)У綉蜒e之後,纔對著紹鈞笑道,“皇上,天色已晚,不如派人送您回宮可好?”
“不急。”紹鈞爽朗的笑了笑,眼神不經意的掃過青依,道,“青丫頭,不對不對,你現(xiàn)在已經嫁給皇叔了,朕便不能再這樣稱呼你了。不過你和皇叔的婚禮,竟然沒有邀請朕,朕朕真的很遺憾啊。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朕就再次爲你們主一次婚吧!”
主婚?旋墨挑了挑眉,這個紹鈞又想要耍什麼花樣?
“皇上,你莫不是想讓本王再轟轟烈烈的舉辦一場婚禮嗎?”旋墨輕笑的問道,他還真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雙方正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居然還有這種心思!
“皇叔,你誤會朕的意思了。大肆慶祝是不必了,就由朕主婚,賜你和青依兩杯交杯酒吧。”紹鈞笑道。
“王爺,我去端酒
!”青依從旋墨的懷裡掙脫出來,顯得有些慌亂。
旋墨莫名的看了青依一眼,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一步一步,青依經過紹鈞身旁的時候,連手指都是顫抖的。
“記住,不要被皇叔看出來。”紹鈞低聲囑咐,親眼看著青依端著兩杯酒走上前去。
“王,王爺……”青依的聲音顫抖,端著酒盤的手不停的抖動,抖的整個酒盤岌岌可危,似乎馬上就會摔到地上。
“這麼緊張做什麼?”旋墨輕聲問道,笑了笑,挑起了她的下巴。
尖尖的下巴,紅脣微微張開,眸光清澈,眼神無辜,她在他的面前,始終都是這樣一幅模樣,從不曾改變。
“我,我是太激動了,所以緊張。”青依想低頭,可是下巴被旋墨捏住,她只得看向別處,不敢與他對視。
她在酒裡放了紹鈞給她的藥粉,她親手端給旋墨,等著親眼看他喝下去。
“傻丫頭。”旋墨輕笑一聲,寵溺的看著她,“本王答應你,等以後有時間了,本王一定會給你補辦一場最浩大的婚禮。”
“謝王爺……”青依竭力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可是內心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往外冒出來,她顫抖著,端起一杯酒。
“來,我們一起。”旋墨大笑,從酒盤裡端起另一杯酒,與青依的手臂交纏。
“得此美嬌娘,皇叔,朕可真是羨慕你啊!”紹鈞大笑,笑意裡是藏不住的興奮。
旋墨的酒已經喂到青依的嘴邊,她突然之間很後悔,她怎麼能青依的相信紹鈞,將旋墨陷於不利的處境?
不!
青依扭頭,用力將酒杯收了回來。
“不要喝!”青依的話音未落,旋墨竟然強制的將她的手扭住,徑直將酒送到脣邊,仰頭喝下!
“交杯酒,本王怎可不喝?”旋墨放下酒杯眼角含笑的看著她。
“王爺——”青依輕喚一聲,聲音再次未落,便看見一個踉蹌,徑直的倒了下去!
“旋墨!”青依尖聲大叫,撲到地上,吃力的抱著他的頸脖,著急的喚他,“王爺,王爺,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啊!”
“王爺!”上官顏汐幾乎與青依同時衝了過來,猛地將青依推到一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問,“你在酒里加了什麼?”
“我……”皇上!青依質問的回頭看向紹鈞,卻見他走上前來,擔憂的對上官顏汐道,“皇叔著怕是突發(fā)急癥吧?不如讓御醫(yī)來看看再下定論。青依剛剛是在朕眼前倒的酒,她不可能在酒裡面加東西。”
“來人啊,快點把府上的大夫找過來,再去宮裡找御醫(yī)!”上官顏汐厲聲命令,用防備的姿勢將旋墨抱住,將青依推到一邊,不許她靠近。
“不用這麼麻煩了,朕剛好隨身帶了一名御醫(yī)。”紹鈞笑了笑,又道,“張御醫(yī),你來爲墨王爺把脈。”
參加宴會還隨身攜帶御醫(yī)?紹鈞這麼一說,臺下所有的官員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明顯的,這是皇上早就設計好了的一個圈套,就等墨王
爺跳下去!
張御醫(yī)上前來,仔細的爲旋墨把過脈後,臉色沉重的道,“皇上,二位娘娘,王爺這不是中了毒,而是最近太過疲勞,導致肝鬱不疏,所以才昏迷了。”
“那王爺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王爺到底有沒有事?”上官顏汐急急的問道。
“這,這老臣一時半會也不敢肯定。老臣只能說王爺征戰(zhàn)沙場多年,留下了很多舊疾和隱患,再加上長期未得到妥善合理的治療,導致這些舊疾集中在一起……恐怕……恐怕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老臣建議墨王爺一定要靜養(yǎng),切莫在操心國事。”張御醫(yī)一板一眼的緩緩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了。”紹鈞恍然大悟,面色有愧的衆(zhòng)人道,“皇叔爲我浴血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朕竟然還將重任交給皇叔,導致皇叔隱患成疾,這實在是朕的罪過啊!剛纔御醫(yī)也說了,皇叔需要靜養(yǎng),所以朕決定先暫時收回皇叔的兵權,讓皇叔得已靜養(yǎng),衆(zhòng)位大臣,你們覺得如何?”
旋墨已經昏迷不醒,身體不行,再有宏圖霸願也是不能實現(xiàn)的。一些勢利小人,本就打斷觀望的人,此事都靠向紹鈞這一邊,大聲叫好。旋墨的一些心腹,也有不服的,但是卻不得不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賞皇叔黃金萬兩,絲綢千匹,良田百畝,已便皇叔能夠得已靜養(yǎng),早日恢復。”紹鈞言之懇切的說完這番話,便擺駕回宮,臨走前,他特地看了青依一眼。
青丫頭,朕也是迫於無奈……
王爺只是昏迷了,。只是昏迷了,一定會醒過來的!青依一遍又一遍的這樣告訴自己,可是看著旋墨緊閉的雙眼,她又下意識的顫抖。他這幅模樣,和當年在回鶻中毒的時候,一模一樣!
“旋墨……”青依著急的跑到另一邊,希望能碰一碰她,卻被上官顏汐狠狠的推倒在地,低聲吼道,“你當真以爲王爺只是昏迷?!”
“什麼,什麼意思?”青依啞著嗓子問道。
“你去問問你那個好皇上吧!”上官顏汐蔑視了青依一眼,便讓下人幫忙著,將旋墨擡到她的房間去。
皇上給她的藥粉不是迷藥嗎?
皇上還沒走!
不行,她一定要問清楚!
“皇上,皇上,我有話要問你!”青依趕出去的時候,紹鈞正準備上轎,看見她來了,便嘆了一口氣,將侍衛(wèi)放她過來。
“青依,朕知道你想要問什麼。”紹鈞不後悔,如果能夠除掉旋墨,他寧可犧牲天下人,又何況一個小小的夏青依?
青依靜靜的看著他,等他告訴她,那只是一包迷藥,旋墨只是昏迷了,他會履行成若,旋墨不會有事的……
“那是包毒藥,無藥可解。朕剛纔之所以叫御醫(yī)去把脈,就是爲了確定他已經身中劇毒,無法醫(yī)治,只能在昏睡中死亡。”紹鈞淡淡的說完,看了青依最後一眼,“青依,朕對你的承諾仍然有效,如果來日,你有事要求朕,朕一定會爲你做到。”
“不!”青依絕望的嘶叫,發(fā)出幼獸失去庇護的絕望嘶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