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了, 剛從睡夢中爬出來,對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先是一陣詫異隨後一陣恐慌,最後在看見躺在身邊的南宮適就剩下頭疼了。她想起昨晚被南宮適硬拉來, 拌了幾次嘴, 之後南宮靜打電話來提到了靳哲, 讓她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也顧不得南宮適那點流氓心思了, 一個勁兒地要酒喝,果然一醉解千愁。她現(xiàn)在除了頭疼,還真的沒有多餘的心思多愁善感了。
她擡身坐起, 感覺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低頭一看, 居然是南宮適的外套。楚尋扭頭看了一眼僅穿著襯衫躺在地上的南宮適, 心裡忽然好像被一隻小手揪住了似的, 剛滋生出的怨恨和厭惡瞬時就灰飛煙滅了。山頂?shù)臍鉁氐停蛲磲岚胍褂制鹆孙L(fēng), 涼颼颼的,他們又喝了冰涼的啤酒,她基本已經(jīng)做好生病感冒的準(zhǔn)備了。南宮適當(dāng)時也凍得直打噴嚏,他們貼在一起的時候,她明顯地感覺到他微顫的肌理, 可昨晚他居然在她睡著的時候, 他會不顧自己的身體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這完全不像南宮適的做事風(fēng)格, 楚尋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南宮適。或許是從小缺少關(guān)愛的原因, 以至於以後誰對她好, 哪怕僅僅一點點,她都銘感於心, 這一刻居然覺得南宮適其實也沒那麼討厭,甚至還因爲(wèi)昨晚的一些失言而感到愧疚。楚尋心裡十分糾結(jié),一方面經(jīng)過昨晚對南宮適有了一些新的認(rèn)識,感覺之前的看法太果斷了。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因爲(wèi)他的一點點小恩小惠就感動的一塌糊塗,居然把他威脅自己的事都給忘得一乾二淨(jìng)了,實在太好欺負(fù)了。楚尋抱著衣服一陣胡思亂想,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再看抱著膀子蜷縮著的南宮適,猶豫了半晌,把衣服散開蓋在了他的身上。
清晨的陽光溫和明媚,連掛在草上的露珠都可愛了。楚尋很少有這個空閒看日出賞風(fēng)景,每天趕各種通告,在娛樂圈你不時時地刷存在感,時間長了就真的沒有存在感了。娛樂圈更新的太快了,不拼搏就真要被身後虎視眈眈的後輩拍死在沙灘上了,所以她一刻都不敢鬆懈。靳哲也經(jīng)常跟她抱怨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就在兩個月前他們還因爲(wèi)這事鬧了彆扭。靳哲要帶她去歐洲度假,她當(dāng)時還在拍攝《亂世情緣》的劇組,她的戲份基本上已經(jīng)拍完了,不過要配合劇組宣傳,所以時間不自由就沒答應(yīng)。靳哲很不高興,她沒辦法就推脫說等到《亂世情緣》上映後就陪他旅行,隨便哪裡都行。現(xiàn)在《亂世情緣》上映了,當(dāng)時的誓言仍在,只是當(dāng)事人都不在乎了。
楚尋迎著晨光,半瞇著眼睛眺望著遠(yuǎn)方,姣好的側(cè)顏在霞光的沐浴下幾經(jīng)透明,美好的像是某頁書上的插畫。南宮適剛睜開朦朧的睡眼就看見眼前這一幕,心裡當(dāng)下一動,“怎麼不叫醒我?”
楚尋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南宮適難得心情好沒有計較,撈起身上的衣服遲疑了幾秒鐘,之後穿上笑了,“怎麼一夜風(fēng)流之後就不搭理人啦!”
楚尋沒好氣地瞪他,“那段視頻呢?你什麼時候刪了?”
南宮適假裝尋思了片刻,故作爲(wèi)難地說:“我也想刪,就是捨不得呀!”
“你……”楚尋真想往他笑的極其討厭的臉上呼過去,“南宮適你怎麼不去死?”
南宮適雙手背在腦後,笑得肆意,“我死了誰給你gao潮?”
楚尋終於認(rèn)識到對牛彈琴是沒有結(jié)果的,心裡編排的套路都亂了,她想也不想轉(zhuǎn)身就走。
南宮適看她繞過車徑自往山下的方向走,頓時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幾個箭步追上她,“你丫的怎麼這麼不禁逗啊?”
楚尋也不說話,甩開他繼續(xù)往前走。
南宮適一副徹底被打敗的表情,“你打算這樣走回市區(qū)?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地方流氓地痞流浪漢什麼的賊多,碰上了輕的□□,嚴(yán)重的先奸後殺,死後肢解分屍,你可想好了。“
楚尋全當(dāng)沒聽見,走的更快了。南宮適無奈,上前一把拉住她投降了,“丫頭片子,怎麼這麼軸?服個軟能死啊?”
楚尋停下腳步?jīng)]吭聲,半天南宮適才聽到細(xì)微的抽泣聲,“氣性還挺大的……”
“……”
“被我嚇的?”南宮適拉著她的胳膊帶她到車上,“怕我真把你扔在這裡,嗯?哎,我有那麼混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