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進入神皇境界了。”天至看見李柏安然無恙, 也放下心來。

“是啊。”李柏應了一聲，腦子裡面卻充斥著剛剛的心魔中發生的一切，他不能相信天至竟然不是他創造出來的, 他竟然是在現實世界之中的人,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自己所愛上的這個天至身上揹負著太多的陰暗面, 這些不可否認的不同讓李柏一再忽略, 但是到了如今，他卻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那就是他爲何來到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又是否是他存在過的世界，他曾經以爲自己按下確定就是自己來到這裡的誘因, 但是如果他的記憶被篡改了呢,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呢？他到底該相信誰？

李柏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驚恐, 這絲驚恐越來越慢慢變大直到侵佔了李柏所有的心神，而天至也立刻注意到了李柏的情況, 看著他瑟瑟發抖的身軀，天至知道在李柏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李柏感到如此害怕。

“我在這裡，怎麼了。”天至抱住李柏，希望能夠安慰住他, 讓他恢復平靜。

李柏看到天至眼中的認真, 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甘易軒, 甘易軒, 你就是甘易軒嗎？衝動一下子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想要把所有的真相告訴天至，那個他所瞭解到的真相, 他已經混亂了，必須有個人來告訴他什麼纔是真實。

“天至，曾經我告訴過你，我來的那個世界裡面有個人創造出來了這個世界，那時我騙了你。”當謊言必須要被拆穿的時候，李柏這才感覺到了爲難，怎麼樣才能告訴一個人，我就是創造出你的人呢，李柏剛想收回自己的話，卻看到天至想要繼續聽下去的表情，於是接著說：“其實，創造出這一切的人是我。我，也創造出了你。”

看著天至眼神中的難以置信，雖然這點難以置信被天至很好地掩藏住了，但是李柏還是馬上就發現了，李柏只好接著說：“這是曾經我以爲的事情，我創造出來了你，但是也許是我錯了。修真之路上，每一次進階我都會遇到一次心魔，每一次心魔都是一個人所經歷過的經歷。”李柏把他所做過的關於甘易軒的心魔都告訴了天至，看著天至眼中的迷茫，李柏接著說下去：“而且，我還一直受到天道的追殺，那背後的人對我們不懷好意，所以我覺得這一切可能是真的。”李柏越是思考越是發現這一切背後的真相，過去所有斷裂的一切此刻串聯起來，這些無一不告訴李柏一個事實，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甘易軒，他和天至不同，是的，他早就發現了眼前這個人和他筆下的天至是有區別的，只是被他一再地忽略掉了。

“你是想讓我變回那個甘易軒是嗎？”天至抓住了重點問李柏。

李柏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你知道嗎？過去太久了連我都要懷疑，我所瞭解的真相到底是真相嗎？”

“真相真的那麼重要嗎？”天至認真地看著李柏，說：“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無論在哪個世界不都是一樣的嗎？”

可是李柏的腦海之中閃過了自己心魔之中那個小男孩經歷過之後成長爲一個男人，他雖然討厭那個世界，但是他還是喜歡那個世界的人的，那個世界裡他的妹妹還在等待著他的回去，如果甘易軒真的存在的話，即使這一切都太不科學了，但是他能夠穿越到這本書中本身就是一件不科學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甘易軒，那個世界的很多人都等待著他回去，於是李柏說：“如果你真的是甘易軒呢？如果那個世界裡面有很多你在乎的人呢？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想要回去是嗎？”

“如果我走了，你是不是隻能夠留在這個世界了？”

“只要你回去了，我也會回去。”李柏堅定地說，卻沒有說自己接下去想說的話，即使回不去，那個時候，你也不會記得李柏到底是誰，你也不會在乎他到底有沒有回去了。

“你在騙我。”天至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說：“你不會回去的，就算你回去了也只是被那個人獨佔，你不會屬於我了，你不再是我的了，你是他的了。這樣不可以，我是不會回去的，我是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的。我不是他，我絕對不會是他。”

看著天至眼神之中的黑色越來越濃厚了，李柏這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早就已經不是自己所創造的主角了，一個人的童年經歷確實對一個人的改造比較大，但是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無法改變的，李柏筆下的天至是無論經歷多少的挫折都不會怨恨這個世界，都不會怨恨這個世界裡面的人，說他聖母也好，他就是這樣一個存在，這也是李柏覺得主角無法真實存在的原因，但是甘易軒是存在的，他經歷過的一切造就了他的性格，他處事的方式，這些都是屬於甘易軒身上的東西，李柏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學到了不再軟弱，無論是當初爲了保護一個比他小兩歲的孩子，還是後來爲了和他比肩變得更加強大的時候，李柏早就不再是過去那個軟弱的李柏了，這些都是在甘易軒這個人身上學到的，而並非是天至。

李柏清楚地知道自己創造出來的人物是怎樣的，只是當初沒有任何懷疑，如今他卻是明白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失去了記憶的甘易軒，無論眼前的人是誰，他愛上的都是眼前這個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是甘易軒的。

“你是甘易軒。”李柏堅定地說：“不要再讓這個世界矇騙你了，乖乖和我回去好不好。”

天至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痛苦，他質問李柏：“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你要去那個人身邊的了是不是？你不想要我了對嗎？”

“天至，那個人也是你，我是回到你的身邊，那個世界需要你。”

“不。”天至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瘋狂，他說：“我在天鏡之中看到過，你會離開我，你會殺死我，只是爲了回到那個人身邊，天鏡中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發生過了，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就算這個世界來和我搶你，我也不會讓他把你搶走的。”天至眼神之中的瘋狂越來越眼中，李柏漸漸地感受到了害怕，他想要掙脫開天至的懷抱，但卻被天至抱得更緊了。

天至感受到了李柏的掙扎，眼底的黑色愈加濃厚，他抱起李柏，一揮手整個閣妖塔就被天至劈開了，如今他離神界只有一步之遙，在整個仙魔妖三界可以馳騁了。

天至破開了妖界，創立出了一個虛空，把李柏安置在了一個石頭做的平臺之上，爲了防止天鏡上的事情會發生，先是做出了一條鎖仙鏈綁在了李柏的腳踝上面，接著又把五星劍封印起來。

他躺倒李柏旁邊，抱著李柏說：“我一直害怕天鏡中的事情會發生，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我一直以爲這些東西不會用到，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子，不要離開我，不要妄想著你能夠逃離我的身邊。”

“甘易軒，我們回到原來的世界好不好？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我想回去。”李柏被甘易軒的大力弄住，疼痛讓他的眼淚從眼眶之中劃過。

“我不是甘易軒，叫我天至，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回去，我會把你鎖在這裡的，你哪裡都不能去。”天至一下子激動起來，他啃噬著李柏的嘴脣，壓制著李柏的行動，甚至想要壓制住李柏的想法。

他將自己面前的唯一的遮擋物都給撕開，看著李柏毫無保留地展示在他的面前，他幾乎是虔誠地吻了上去，但是下一秒他的動作變得殘暴起來，讓李柏忍不住痛苦地發出聲音。

李柏一直都知道甘易軒是個表面上殘酷，但是內心其實比任何人都是軟弱的人，童年的經歷給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他分辨不清這個世界的善惡，他只知道是自己的一定要牢牢握在手裡，他病態，卻是因爲害怕失去。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不會離開你的。”痛苦卻是讓李柏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地，天至的眼神之中染上了一層血色，李柏知道此刻天至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了，他只好忍受著疼痛，只希望早點結束。

之後，天至緊緊地抱住李柏，似乎在爲自己剛剛的行爲感到懊惱，但是很快便恢復了自己的面無表情，他不能夠心軟，一旦心軟，李柏就會離開自己，這是他不能夠承受的。

天至便沒有拿出新的衣服給李柏，他幾乎把李柏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拿走了。

他有時候很忙，不知道出去處理什麼事情，總是過幾天會回到他的虛空之中和李柏纏綿一番便離開，他知道李柏封住了修爲之後在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他就是想要讓摧殘掉李柏的意志力，什麼都無法思考，就無法離開他的身邊了。

虛空之中，什麼都沒有，只留下李柏一個人。

天至再一次出現在李柏面前，李柏恢復了一點生氣，他現在連央求天至讓他離開的想法都沒有了。

“讓我走，否則我就咬舌自盡。”李柏避讓開天至，咬住舌頭說。

“你在拿你來自己來威脅我？”天至大怒，他實在想不到李柏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威脅他。